黄阳简直比窦娥还冤!他指了指门,就差明示了:“那个,靳哥,乔苏哥,他好像是被您气走了…”
作者有话说:
苏小比的气人技能立大功!
靳爹作为集团老总的确是个天生当领导的料了,时时刻刻惦记着扩展版图。
但是小比更爱他。
第五十三章 承诺(修)
乔苏也没有跑太远,毕竟按照他的脚力,他直接跑回家也可以,但他就跑到了医院楼下花园的小亭子里,一个人趴在石板桌上。
靳越群提着俩人的保温饭桶下来找,上午又有几个汉钢的领导来找他汇报招标工作,这一耽误,已经中午一点半了,在楼下散步的病号都回去休息了,没什么人。
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靳越群觉得不太对劲,扭过乔苏的小脸一看,竟然哭了。
“怎么了苏苏?”
“你走,我不想跟你说话…!”
乔苏推了他手臂一下,擦着眼泪把脸转到那边去不理他,靳越群哪里看的了他哭?男人连忙又坐到那边去:“苏苏…就吃饭这件事?我现在吃…”
“什么现在吃,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些天我有多害怕…!害怕你真的挺不过来,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你还不肯,你是不是以为我整天嘻嘻哈哈哈的就不会难过,不会为你担惊受怕了?!”
乔苏憋不住突然就哭了,一颗颗眼泪往下掉,哭的止不住,也或许是他需要一个连日来挤压在心中的情绪的宣泄口,靳越群赶忙用掌心给他擦泪。
“我知道,宝宝,我知道…”
“你不知道…!”
在外面,偶尔有走过的病人和护士,靳越群也没办法做出什么太亲密的举动,他抹着乔苏的脸颊,湿润的:“你只有我,我知道的。”
乔苏听到这句话,突然泪水掉的更凶,打了他一下,是啊,他只有靳越群了,那个满是吸血虫的乔家他早就闹翻了,十九岁时就义无反顾的跟着当时什么也没有了的靳越群来到了完全陌生的中江,四年了,无论房子如何变化,他心底真正在乎的只有靳越群,他们只有彼此。
“不哭了不哭了,宝宝,是我没考虑周全,怪我,你不哭了,你一哭,我真的心都要碎了…”
“呸呸呸…!你才不会心碎,从现在开始你要健健康康的…!不仅心不能碎,肺也不能,五脏六腑都不能…!”
“好,好,我和你一起健健康康的,你不要哭…”
乔苏这才将将止住了眼泪,靳越群松了口气,在桌上垫了几张纸,把阿姨装好的两个保温饭桶一层层拆下来摆好,拿出筷子和勺子擦了擦递给乔苏。
乔苏吸吸鼻子,他一哭就容易饿,阿姨炖了山药鸽子汤,乔苏喝了两口,发现靳越群还没动筷子。
“你干嘛不吃,还在想着你的码头?”
靳越群瞧着他:“等你指示。”
“噗—!”的一声,乔苏一下子就将嘴里的汤喷了出来,他诧异地看着靳越群:“你转性了?”
靳越群说:“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担心,我以为我好了你就不难过了,况且这整件事把你卷进去,就是我监护不利,是我的错。”
乔苏也瞧着他,也就一会儿,他就确认,大抵是因为他刚才哭的那一场,眼前的靳越群变成了他可以尽情“揉扁搓圆”的靳越群…!
换句话说,也是诚恳地向他“道歉”的靳越群。
好吧好吧,尽管这个男人总是不肯摆到明面上来说…!
“咳咳!那你先喝两勺汤,要慢慢喝,这个阿姨做饭可好吃了…!”
靳越群拿勺子喝了,的确好喝,不腻。
乔苏看他配合,又指:“你没听医生讲吃饭要细嚼慢咽?你总是吃那么快,到底有多少事情要赶着做?你再吃两口蒸蛋羹,要嚼八下才能咽,对你的胃好…!”
“蛋羹还要嚼?”
“嚼…!”
靳越群只好嚼,数着,嚼八下。
“再吃半个西蓝花…”
“半个?”
这炒好的西蓝花又不是一整颗大白菜,一口就吃了,乔苏就像故意逗他来劲儿了似的,说:“对,就是半个,还要整齐的对半分,半个半个的慢慢吃…!”
靳越群这么多年哪里吃饭这么慢过?更何况这么几年他有许多餐饭都是干脆在路上吃的,他认命地将西蓝花咬掉一半,细嚼慢咽,俩人在亭子下头一边玩一边吃,时不时传来乔苏的笑声。
等吃完回去,黄阳就看见靳哥拎着饭盒,刚才还生气的摔门出去的乔苏,一眨眼又被哄的满脸笑意,像个小鸟似得围着靳哥说说笑笑的。
黄阳真是打心眼里心佩服靳哥,说实话,他一直以为靳哥是那种很不会哄人的男人,毕竟靳哥的五官本身就凌厉非常,以他的性子,在集团里也向来是说一不二,让外人很难想象他对着一个人服软的样子。
事实上,靳哥也的确很少服软,至少是在表面上,但他对着乔苏哥,就好像有一套自己的法子。
这法子不像有些男人一样就会翻来覆地说几句腻歪的我爱你,但就是能把乔苏哥哄的眉开眼笑。
果然领导就是领导,艺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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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何赛的事尘埃落定,就像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又牵扯出许多人,过去曾趴在汉阳这座改革先锋中滋生、吸血的蛀虫也被连根拔出不少。
中间许多人来探望了靳越群,王兴华和高鸿安看见靳越群恢复的不错,才放心的走了。
走之前,汉钢得到政府支持要在滨江东岸建设大型码头的事他们已经听到了风声。
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都有种预感,这次从医院走出的靳越群,将彻底地的在天时地利人和造就的无限舞台上大展拳脚,再不可同日而语了。
当时那个持刀的年轻人也被公安抓获,因涉嫌故意杀人罪案子还在审理中,年轻人是何赛的远房表弟,乡下来的,何赛让他去帮他做事,许诺事成之后给他十万块钱,他被这么大一笔钱冲晕了头脑就去了,然而在法庭上,何赛国内的账户只剩不到三千块,这笔钱显然不会给。
乔苏那段时间经常听到靳越群和几个股东还有高管在病房里开会,事后他们甚至带了酒杯,靳越群自然是以水代酒,有说有笑,好像何赛死了这件事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利益。
晚上俩人抱在病床上聊天。
“我怎么觉得何赛死了这件事你那么高兴?”
靳越群啧一声,拍他屁股:“他让人捅了我两刀,他死了我能不高兴?”
“不是…”
乔苏翻了身趴着,托着下巴,说:“不是那种高兴,你上一次这么高兴的时候,还是接手汉钢的时候…”
靳越群笑了一下,搂着他:“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要做的就是利用它谋取更大的利益,何赛死了,他背后的大树也倒了,这对赵达禹、对我来说都是一件益事,至少能让汉钢提快近十年的发展时间。”
屋里没开灯,但医院的窗帘有些透光,乔苏轻轻摸着靳越群胸口和腹部术后留下的疤痕,缝合之后依然狰狞的很:“要留疤了…”
“你怕?”
“不怕…”
乔苏将脸贴上去:“就是心疼…我们不要那么多钱也可以的,现在很好了,真的…”
“傻瓜…”
靳越群心里涌起一阵无法言说的感动,随着他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也只有乔苏会担心他累不累。
他抱着他,过了一会儿,说:“别担心了,这要放在古代,上了战场刀剑无眼,这么点伤都不是事儿,继续得拿着长枪往前上阵杀敌。”
乔苏听了笑:“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再说了,你到古代怎么也得是个将军吧,人家将军都在后头的城楼上坐镇指挥的,一大帮人前呼后拥的护着…”
“就说你看的书没几本正经的,将军自己不上战场能成什么将军…只会纸上谈兵。”
乔苏哼了一声:“我那几本故事书里可不是这么写的…那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靳越群默了一会儿。
“我们两个之间用不上这个字。”
乔苏听了,将脑袋蹭进他脖颈:“那我不求你…靳越群,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不要让我失去你。”
又默了一会儿。
靳越群吻他的发丝和额头:“我答应你,永远不会。”
乔苏就笑了,他弯起漂亮的眼睛,他知道靳越群承诺的从不食言,因此又很开心地趴了起来。
“那我要当皇帝…!”
靳越群也笑,问他:“你当皇帝,那咱俩见了谁跪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跪我了,你不仅得跪,还得山呼万岁…!你跪不跪?”
靳越群望着乔苏的眼睛,握着他的手亲了亲:“这么一想也行,我就一个要求,殿内跪,殿前赐我一道免跪圣旨行么?”
“哈哈,哈哈,靳越群,你,哈哈,行,朕准了…”
乔苏笑的不行,他心里知道,靳越群这段时间一直在用他的方式逗自己开心,想让自己尽快走出何赛这件事的阴影。
换做别人,可能当下就要感动地抱着爱人亲个百八十个吻的,但对乔苏来说,这么千载罕有的好机会摆在面前,毕竟靳越群又不会经常的任他玩,他怎么能忍住不抓紧时间好好玩玩呢…?
于是又住了两天,在靳越群的一切指标都达到了正常数值后,他们就准备出院了。
前后从常阴到汉阳,在医院待了快一个月,靳越群早就想回家了,外头已经很冷了,中江的冬天不像汉北那样是干冷,而是一种阴柔的冷,像无数细小的银针,顺着嗖嗖的寒风吹进衣袖领口。
靳越群上午开始就被乔苏安排着穿上了厚实的羽绒服,天知道他向来不怕冷,这几年过冬都是衬衫外套了事。
“苏苏。”
“嗯?”
“我不用围围巾。”
“要围,要围,哎呀,你别乱动,我好不容易给你围好的,要挡着嘴,万一喝着了冷风怎么办…”
“可这是女士围巾。”靳越群黑着脸说。
“哈哈,什么?女士的?哎呀不好意思,我买的时候没看清,不过大红色的多喜庆呀,正好庆祝你出院…”
“苏苏。”
“嗯?又怎么啦?”
“我不想戴帽子,很蠢。”
“哈哈,哈哈,这可是我专门去商场给你买的,真皮的好不好,你看还有一圈毛茸茸的边儿,是真狐狸毛…!好贵的,一个要六百八呢!”
靳越群任他打扮的后果就是乔苏给他装扮的像一个西伯利亚来的蒙面劫匪,戴个大红围巾,看起来还是有点变态那款的。
乔苏捂着肚子笑的不行了,一旁的黄阳也在憋笑。
靳越群看着准备好的轮椅,异常嫌弃:“我自己能走,用不着坐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