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坐…!外面下小雨了,冷的很,呐,你再拿着这个暖水袋。”
“苏苏。”
靳越群再次、咬牙地低声念他的名字,乔苏简直要笑死了,笑的肩膀一颤一颤地,扶着门框快站不起来,男人嘴角微抽,紧锁眉头地看着手里的热水袋:“我只是被人捅了,不是出月子。”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靳越群,你配合点好不好,你难得有一次这么听我的话,哈哈哈哈,我当然要玩个彻底…!我不行了,我要拿个镜子来给你照,哈哈…黄阳,你快去找一个…”
黄阳又赶紧去找镜子,等他回来,又看见靳哥最后还是默默地拿上了那个暖水袋,不禁感叹,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作者有话说:
问:为什么靳爹有时候又封建又大男子主义,苏苏爱自由,却这么喜欢他老公。
答:他老公真的有一套自己的办法陪小比玩。[捂脸笑哭]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菜狗]
第五十四章 江滩
当然,靳越群任他“揉扁搓圆”的日子只维持了大约一个月,随着再次复查医生说他身体恢复的很好,乔苏也放下了心,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和活泼,彻底地把何赛这件事带来的阴影抛诸脑后,又开始鼓捣他的院子,一会儿造桥一会儿挖坑,再想去‘玩弄’靳越群,那简直就是没门的事儿了。
“靳越群,你今天戴那个帽子好不好?”
“不可能。”
咦?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他了?
“那你戴那个红色的围巾好不好,哎呀,买都买了,你再戴一次给我看看嘛…!”
“除非我死。”
男人冷哼着拒绝,哪里还有半点之前任他打扮蹂躏的样子?乔苏又忍不住笑,看着靳越群上车去公司,他拿着水管哼着歌继续浇花。
其实他还有点惋惜,早知道他不该那么快就展露出高兴的,他应该再多装一会儿难过和伤心,这样靳越群肯定就会继续陪他“玩”下去,直到哄到他开心为止,毕竟让靳越群彻底的陪他玩一次多难得呀,失策,失策呀…!
大年三十当天,外面鞭炮声不断,乔苏放假了,靳越群上午去慰问路远没有回去的工人,为他们发红包,中午回来的时候给乔苏打电话。
“苏苏,下楼。”
“下楼?咋啦?你买炮没有呀…!”
乔苏就等着放炮呢。
“买了,快下来。”
乔苏正抱着盼盼窝在沙发上吃葡萄,个个又大又甜,听他的话就蹬上拖鞋从楼上跑下来,就看见院子里,靳越群手搭在车门上站着,身旁停着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奔驰。
“哇!你又换车啦?!”
“之前就换了,进口的,手续麻烦点,刚到。”
“这车好漂亮!”
乔苏开心地扑上去,靳越群笑着,伸开手臂想接他个满怀,却发现乔苏扑在车上,对那个立起来的银色奔驰标更有兴趣。
“这就是人家说的大奔?好气派呀,这个标志真好看,银灿灿的,是纯银的吗,还是合金的?”
乔苏摸了摸:“这么光亮,镀铬的合金钢吧,外国人的技术真不错呀!”
靳越群摸摸鼻子,爱奔驰也好,爱吧,他不就是想培养他爱么。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往滨江方向开,车里开着暖风一点儿不觉得冷,到了地方,是一片江水开阔的绵延江滩。
这里是靳越群最初看中的地方,地处淮江入海口附近,依托淮江的黄金水道,既能承接内河运输,又可无缝衔接海运,更是拥有长达五公里水深腹地开阔的岸线。
如果在这里建设一个大型码头,它作为江海联运枢纽,将成为连接内陆与沿海、国内与国际市场的关键中转港。
“这里的水深条件极佳,航道稳定,十万吨级的货轮可以直接停靠。”靳越群望着远处潮涌的江水。
“五年,再过五年,这里就会拔地而起一座属于汉钢的万吨级码头,起重机、传送带、堆场,全都会建起来,年吞吐量将超过五千万吨,进口的矿石、煤炭将从这里直达钢厂,辐射华东,而我们的优质钢材也将从这里发往全国,甚至全世界,江水每翻一朵浪花,都将带着汉钢的钢印。”
他的语气自信极了,英挺硬朗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毫不遮掩的十足野心和无限豪情,乔苏一时间都有些失神。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没什么比更大的权利和财富能更让一个男人充满魅力,更何况还是他的靳越群。
“怎么了苏苏,傻了?”
“靳越群,我突然觉得你挺帅的…!”
靳越群笑,拍他屁股:“我都帅多少年了,你今天才发现?”
乔苏笑的不行:“你别这么自恋行不行呀…!”
靳越群往前走了两步,男人蹲下身子:“上来。”
乔苏回过神:“干嘛呀?”
“让你上来就上来。”
等乔苏骑在靳越群的脖子上,视线忽地一高,他就担心了:“不行呀…!你快放我下来,你伤口还没好呢…!”
“早就好了,你有多沉。”
靳越群手掌握着他的小腿不放,乔苏也不敢乱动,直到看靳越群真的没什么事,他才放心。
“怎么啦,你不是说在外头不许我骑么?”
“今天例外。”
两个人的衣角被江风吹的扬起,乔苏喜欢高高的地方,伸着手臂感受江风,靳越群说:“苏苏,你男人我这把真的要发了。”
“你现在还不够发呀,大奔都开上了。”
乔苏骑在他脖子上捏揉他的脸,靳越群笑了:“傻的你,大奔算什么,一个代步工具罢了,你要十辆,我买十辆在摆在车库里给你瞧。”
“哈哈,我要那么多大奔干什么呀,它又不会生,这里的确是个建港口的好地方。”
靳越群望着远处:“从无到有,这一次我要建一个足能将汉钢送上国际争锋的巨港,苏苏,你觉得我行不行?”
“你当然行了!”
乔苏笑了,他的眉眼光灿而明媚:“你可是我老公!这世界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你没听人家讲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是一个被窝的人!当然一起所向披靡了!”
靳越群听了,男人也忍不住低头笑了:“你这从哪儿学的比喻…”
“学校里呀,我现在还是润苗话剧社的成员呢…!”
靳越群握着他的小腿,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俩人沿着江滩慢慢往前走。
“什么时候加的话剧社?怎么没和我说?”
“就上个学期啊,我和你说了,你当时在忙好不好,我们还自己写剧本呢,我提供的好几个情节都用上了,这都多亏我的日常积累多,我就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吧…”
“你提供的什么情节?”
“你知道雷雨不?”
靳越群想了下,拧眉问:“全家乱仑那个?”
“什么叫全家乱仑啊!”乔苏抓他的头发:“那是现代话剧文学的里程碑…!揭露封建家庭的压迫,就揭露你这样的,知道不?”
靳越群说:“文不文学的我不管,你不许上台给我乱演,演情侣的更不许。”
“放心啦,你以为主角是大白菜想当就当呀,还得竞选呢,我天天在外头,又没时间排练,我现在课程忙着呢,我和老祁现在在研究人工金刚石呢,是京州地质院的活儿…”
淮江奔流不息,一潮接一潮的浪头激荡着洒下的灿烂日辉,而他们的脚步,也正迈向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硝烟散去,日子也逐步回归正轨。
过年那几天靳越群又是带着乔苏去京州过的,他忙,乔苏就去了京州地质院的一个教授家,教授在京州大学任职,很喜欢他,对乔苏提出的通过更加精准的温度控制和压力控制造出纯度更高的钻石挺感兴趣。
就是学校里只有一个很小的钻石样本,刚好过年期间京州举办了一场珠宝展览,靳越群就带着他去。
一同去的还有一个叫冯长麒的,靳越群介绍他是在中江做地产生意的,瞧着风流潇洒,和靳越群很熟,他也有个同性爱人,叫楼小帆,还没到。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是金屋藏娇了,还戴戒指,也就蒙蒙那些人,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和你们差不多。”
冯长麒一愣,其实他和靳越群有点像,打小都是富二代,只不过比起靳家从商,冯家在京城那是树大根深,他爱人楼小帆原先是照顾他的保姆的儿子,俩人从小就在一块,长大了冲破那道禁忌,家里自然是不同意。
冯长麒硬是顶着,怕家里对楼小帆不利,把人在国外养了五年,后来他到了中江起势,远在京城的老爷子看实在拦不住,才默许了这件事。
没一会儿,贵宾室的门就被服务员恭敬地推开了,后头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孩,关键是他还染了一头金灿灿的黄毛。
“我来晚了,路上我特娘的摩托车被偷了!”
冯长麒惊:“帆帆,你什么时候染的头发?!”
“刚染的呀,好看吧!这流行呢!”
楼小帆对冯长麒说:“你赶紧给那个什么局长打电话,小爷我的摩托车都敢偷!”
冯长麒拍拍他的手,给他介绍了靳越群和乔苏。
四个人在喝茶,没喝一会儿,楼小帆对乔苏说:“乔苏,走,咱俩去外头看展览吧,让他们在这儿说话,他们说的无聊死了,茶也难喝。”
楼小帆的皮肤特别白,头发还有点自然卷,金发衬得他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乔苏早就想去了,说:“好呀好呀。”
屁股还没坐热,俩人一抬屁股就走了,靳越群在后头哎了一声,乔苏就扔给他一句:“拜拜,一会去外面找我呀。”
俩人就没影了,靳越群放下茶杯,好似被坑了一把地问:“你不是说你的人纽约名牌大学毕业?知书达理?”
这都染一头黄毛了。
冯长麒悠悠说:“名牌大学毕业是真,你不是说乔苏文静,还听话?怎么叫人一拉就跑,跑的比我的人还快?”
两个男人一同陷入沉默,有点尴尬又透着点彼此心思不能点破的默契。
“算了,难得找到一个,志趣相投就行了。”
楼小帆和乔苏的确志趣相投,楼小帆喜欢小动物,他在纽约学的就是动物方向的专业,得知乔苏就喜欢亮晶晶漂亮的石头,楼小帆就帮他挑。
有工作人员会戴着白手套为他们这些VIP客户展示,乔苏买了几颗八九克拉和十几克拉的钻石,楼小帆也选了一个小松鼠造型的宝石摆件,俩人还交换了电话号码。
回去之后,别人都把钻石放进银行的保险箱,再不济也是家里的保险箱,乔苏回来就让阿姨给他缝进了枕头套的花边里。
阿姨哪里知道那么贵?还以为是几个玻璃石头,就给他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