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爹:那算了,我也随便问问。
放下手机,俩人同时想:不是,装啥呢…
[小丑]
第九十九章 心颤
在靳越群的抗争下,楼下的空房是没去了,荣得一个在卧室床边打地铺的机会。
要说这地铺靳越群也差不多十年没睡过了,他铺的简单,一床被子在底下,一床被子盖就能睡,乔苏则趴在大床上打他的游戏机,是一个国外上市的种地游戏。
他一边打,一边轻轻点着脚往靳越群那儿撩拨:“你亲一亲,哈哈,你亲一亲呗…”
靳越群在底下睡已经够闹心了,但看眼前不断闹着乱晃悠过来的脚,十个脚趾白嫩圆润,天底下最好的玉色也比不上,捉住,亲了一口,亲完又觉得丢面,又给他的脚撒开。
“亲个屁,蹬鼻子上脸…”
“哈哈,好痒…你别亲脚心行不行…”
乔苏笑完了,想起什么,坐起来对靳越群说:“对了,我听黄阳说,你爸下午带着孩子去第一人民医院看大夫,说是孩子先天少了一颗肾,这事你知道不?”
靳越群当然知道,在汉阳,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睛。
“医生说单肾不影响生活就不干预…这不正好证明了那孩子是靳越贤的?虽说冯柔是冯卉敏的远房侄女,但他俩搞一块也算得上乱仑了。”
“表兄妹不叫乱仑,人家古代好多呢。”
“反正就那意思,近亲生的可不得有点毛病。”
“那你觉得靳越贤会承认不?他在老家的老婆能同意?”
“他不承认也得承认,孩子都生了。”
乔苏噘噘嘴,捞了个床上的靠枕往靳越群身上扔:“我发现你们靳家的血就是有点毛病!你爸,你哥,都爱乱搞私生子那一套!”
“这又扯到血上去了,这无根无据的话也是你这个剑桥毕业的高材生说得出口的?”
“我就说!说说说说说!你们家敢干这种丢人事不让说啊!”
“能说,能说,这不也没堵着你的嘴…”
乔苏叉着腰:“那你起来让我骂,你躺那么下头干什么!我骂的都看不着你!”
这事不说别的,就是闹心,就是恶心,靳越群这会儿也体会到地铺有点好处,不上去。
乔苏见他不配合,更来气,屁股坐在床边光着脚丫朝靳越群身上踹踹,靳越群让他撒气,也没办法,确实是他靳家这一支干的事,只能在地上裹着被子闭着嘴,以求息事宁人。
酒店拍摄的照片和监控录像第二天就送到了泰原酒店靳昌林的房间。
头几张照片拍摄的正是靳越贤一脸慌忙地系着皮带从房间里出来,录像更不用说了,中间更是拍到了靳昌林在门口,等他走后不久,靳越贤就从跑出来了,衬衫、皮带都没顾得上系整齐,在里头干了什么事根本不用多说。
靳昌林看后简直不敢置信,他血压升高,一巴掌扇在靳越贤脸上:“越贤!那天中午是你?!是你进了小柔的房间?!”
靳越贤惊惊颤颤地:“我、我…爸,我…!”
其实自打上次靳越群找人收拾了当年拍他们录像的康志远后,看见好友被折磨的不堪入目的照片,靳越贤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夜里总是做噩梦,惊惧,怕靳越群回头像报复康志远一样报复他。
后来他又入了别人的局,赔光了父亲对他寄予厚望的那五百万,他本来以为人生到此已经是最低谷了,没想到,过年时父亲突然抱来的孩子,说是靳越群的儿子,冯柔生的…
他妈还很高兴,说:“小柔要是能嫁给越群那就再好不过了!”
私底下,他妈还跟他说,冯柔好拿捏,如果真能靠一个孩子嫁给靳越群,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那靳越群往后的财产还不是就有了他们冯家一半?
他妈那样高兴地盘算着,可他心里却慌得差点晕倒,只有他知道,那天中午他先是被靳越群那几张照片吓得魂不守舍,又和他老婆吵架,一时脑子冲晕,竟误推了那间房。
他一直心存侥幸,不会中的,就一次不会中的,可当他爸把孩子领回来,还说孩子先天单肾,他就知道完了…!!
他和冯柔是近亲!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那天真的喝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鬼迷心窍了,我就做了一次!我真的不知道小柔会怀孕…!”
靳越贤紧紧抓着靳昌林的裤腿就要跪下了,靳昌林怒急攻心,身形一晃,差点站不稳,幸好身后有靳友林扶着。
“你个逆子!!你这个逆子啊!!你妈费了多大的力才给你寻到一门好婚事,你让我怎么跟杨家交代!!”
杨岚是靳越贤的老婆,杨父一开始就看不上靳越贤,若不是冯卉敏一直打着他弟弟是中海集团老总的旗号,这门婚事压根就不会成。
冯柔更是惊讶,但她却先是没有动作,等反应过来了,才捂着脸放声哭泣。
“越贤哥!怎么会是你!你竟然看我喝醉了…!我没脸见嫂子了!”
靳昌林痛心疾首的捶胸:“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个孽障!真是家门不幸!!什么也别说了,做亲子鉴定!!是你的,我和你妈回去想办法给杨家说,是靳越群的,我就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也要让他认了这孩子有个后!我这就叫靳越群过来,你俩带着孩子一块上医院做鉴定!”
他一说做鉴定,马上就要给靳越群打电话,一旁的靳友林出声劝他:“昌林,还是先不要给越群打了,昨天已经惹了越群不高兴…”
“他怎么不高兴!你看看他满眼都是乔苏的样子!他也可能是这个孩子的亲爹!”
“我知道,这不是我们要给越群一点时间么,他忙,又反感这件事,你现在让他去做亲子鉴定,你们父子关系岂不是闹得更僵…”
“可这孩子的父亲总要搞清楚是谁吧!!”
靳昌林急火攻心,坐在沙发上。
靳友林思索了下,他的额头竟微微有些出汗,他陪着靳昌林一起坐下来:“老弟呀,我看是你急得乱了心,你也是当年经历过大事的人,咋脑筋突然不转了,你想,那间房就进去过越群和越贤两个男人,孩子如果不是越贤的,那可不是就越群的么!只要越贤这边确定了就行,如果是越群的,你就把孩子丢给他,我们回汉城,他们亲父子血脉连心,亲情总是能慢慢培养的,你还怕什么…”
靳昌林也是眼前的情形闹得脑子懵了,反应过来,说:“对!对,不是越贤的就是越群的!越贤,你赶紧现在带着孩子上医院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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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那边,打靳昌林带着孩子来,他就看靳越群哪儿哪儿都不顺眼,非说他靳家的基因不好,周一就把乔小花带走和他们科组一块去大瞿山做矿物采样去了。
靳越群想拦他拦不住,不禁暗骂他真是倒霉,他爸早年干了破事,现在他那个蠢货哥也搞!全都是一脑袋浆糊拎不清的!
等乔苏周五下午回来的时候,正巧碰见靳越群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回来。
“他娘的,孩子竟然不是靳越贤的!”
“什么?不是你哥的?!”
乔苏也惊了,还以为他听错了,靳越群把报告扔在桌上,他妈的,他法子都想好了,现在给他来这个么岔子,行,有意思。
“鉴定意见写着,排除那孩子和靳越贤的生物学父子关系。”
“不会吧!不是靳越贤的?报告会不会有问题啊?”
“我亲自叫人盯着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这是在汉阳,要能有问题才是反天了。
乔苏围着沙发,眼睛瞪得圆圆的:“那、那难道那个冯柔会自体受精?!”
靳越群没忍住,笑了:“你这说的自己听听好不好笑…”
“还好笑?!你还好笑?!”
乔苏一个蹦跶从沙发后面翻过来,整个人像只被惹急了小狮子一样,一屁股坐在靳越群身上,靳越群还怕他摔着,谁知道乔苏双手一伸就掐住靳越群的脖子,拼命摇晃、拼命掐!
“还好笑!好笑?!你笑个屁啊!!那现在那孩子不是你那个混蛋哥的!怎么办啊!你爸更觉得是你的了!!你还说解决呢!你解决个屁!你咋这么没用啊!还老总呢!!你明天上街上捡垃圾去得了!!”
靳越群让他晃的掐的真是脑浆子都要散了,好不容易稳住他的手:“咳咳、咳咳!宝宝,宝宝,等、等,我没说完,没说完——!”
“放你的狗屁!!”
“那你也要给我放的时间、宝宝,不是!咳咳…!咳…!”
乔苏从小劲儿就不小,靳越群真是眼冒金星,都要呕了,乔苏才放开他。
靳越群一张英俊的脸也涨红了,止不住地干咳,伸手在乔苏的屁股上一拍:“你、你简直越大越没点规矩!敢谋杀亲夫了你…!”
他训,没想到乔苏就那么看着他,眨一下眼,莹莹豆大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
一颗颗连着往下掉。
“靳越群!!你个抛妻弃子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良心掉茅坑了!被屎给淹了!那房间就你们两个人进去过!不是你哥的就是你的!你真的背着我去跟别人乱搞!!”
乔苏哭着,谁也不是神,永远不会乱套,乔苏一想到那种可能,哪怕再微乎其微,他的心像也被被剪刀绞,又被热油炸,说出的话也不经思考。
靳越群一听他说这话,男人也恼了,又看乔苏哭了,男人真是让他气的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站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乔苏:“我和谁乱搞?!你再说一句!我和谁乱搞?!”
乔苏不起,哭的更大声,不仅哭,还委屈地一边流泪地一边吼:“你还问我!你外头有人了你就吼我吧!你去当人家的丈夫当人家的爹!明天我就改嫁!找个比你对我好一万倍的!我告诉你,多少人排队!从这儿排到南极!”
“乔苏!!我看你敢!你吃熊心豹子胆了你!我今儿不收拾你我不姓靳!!”
靳越群让他口不择言的几句话气的头晕眼花的,眼前的影儿都是重的,一把从地上捞起乔苏,抬手要揍他屁股,乔苏蹬着腿,又哭。
那巴掌迟迟落不下,靳越群摁着他的腰,训斥:“你自己知不知道错!”
乔苏让摁着,趴着哭:“你欺负人!你不就是欺负我自小就被卖到你家吗!你不就欺负我就剩你一个人吗!你有爹成了吧!你爹亲你!天天给你找孙子!!可怜我六岁就跟着你,那会儿你连加减乘除还算不利索呢!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我还跟着你!我还把我小猪嫁妆拿出来贴补你!你呢!你去外头胡搞!搞出孩子!还揍我屁股!”
“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是不是?!你真要气死我是不是?!这世上我不和你最亲我和谁最亲?!我对你只差叫你掏我的心、挖我的肺!我胡搞?你真的信我在外头胡搞?!乔苏!你真的信?!”
靳越群真真脸色都变了,男人眼睛也红的充血,一双眸子血红,乔苏一看,顿时也冷静了些,觉得自己一时情急说出的话把靳越群给气坏了、气伤心了。
他梗着脖子,嘴硬道:“就是你…!”
“行,行,乔苏,你有胆,你可以…!!”
不被最爱的人信任的感觉深深刺痛了靳越群的心,男人气的讲话都不稳,右手也止不住的发颤,准备拂袖离去。
乔苏瞥他一眼见他要走,又哭,他一哭,靳越群不受控制地硬是刹住了脚,心里更是像有炽焰烈火在下头煎,走也疼,不走也疼!
“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乔苏被骂的肩膀一抽,光哭。
靳越群瞧着他的小脸,骂:“你还有脸哭?!我真是白供你去上了大学!你动脑子想想!孩子不是靳越贤的,那就是冯柔那女的去之前就怀孕了!这他妈从头到尾就是别人下给我爸的套!”
乔苏正嗡嗡乱的脑袋一听,眨巴眨巴被泪水浸湿的眼睛。
“啥,啥套…?”
靳越群要走,乔苏叫:“啊!”
“叫什么?!”
乔苏抽搭着鼻子,说:“我屁股疼…!”
“我揍了吗你疼什么疼!”
“你要揍我也疼啊,我屁股真好疼…你给我揉揉,我都提不上裤子了…!”
他带着哭腔的嗓音哼唧唧的,又坐在地毯上,靳越群真是叫他先拿刀子扎死又气死,粗鲁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抱着人在沙发上,朝他屁股上用力地掴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