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一个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将人抱住,一个痛斥他竟然还该借着药劲儿做那等龌龊的事儿。
萧宸收回了手指:
“那靖边侯便洗刷干净准备侍寝吧。”
说完萧宸便敲了两下车窗,张福拉开车架的门,扶着萧宸下了马车,徒留凌夜寒片刻的呆愣后便立刻爬下了车架,侍寝?萧宸召他侍寝?所以他是愿意的,不是解毒,是侍寝,对,他是伺候萧宸,那没毛病,他学的就是这个,只是只能用口吗?萧宸如今有孕,可以那啥吗?
他下了车架,抓住了徐元里就扯到了角落里,徐元里再一次被提着衣领,心里害怕极了:
“侯,侯爷。”
凌夜寒手上灼热的像是火炉,但是力道却是一点儿都不减,他凑近徐元里问:
“陛下如今身子可以吗?”
可以吗?徐元里真的很想说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又不敢,眼神飘忽地根本不敢对上凌夜寒的视线,就这么飘着目光吐出了一句:
“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凌夜寒瞬间想起了那本经世典籍,耳朵都热的发涨,一下就松开了徐元里的衣领,那书中本就写罗族男子孕期情.欲旺盛,看来是可以。
萧宸自是去内殿后的汤池沐浴,凌夜寒作为一个马上就要侍寝的人,在殿内沉思了片刻,最后得出了一个逻辑,侍寝就是伺候陛下,那应该不是单从榻上伺候吧?应该是从沐浴时就得开始伺候吧?这么想着他大着胆子向着浴池走去,张福只当自己是睁眼瞎,仿佛眼前没有这么个人走过去一样,却又仿佛不知道对着谁说话一样小声地自言自语:
“陛下喜欢在沐浴时喝些冰葡萄汁,还喜欢在沐浴时有人擦背。”
凌夜寒转头却见张福眼睛空空一副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模样,立刻会意。
屏风内月光透过玲珑的雕花窗洒进殿内,身负薄纱的背影隐在氤氲的水雾之中,墨发垂在脑后,如瀑般铺散而下,垂在劲瘦有力的肩膀上,这个画面只看一眼凌夜寒腿就有点儿软。
他除了身上的衣服,就想着下水,却低头看到了自己昂扬的那个没出息样,四下瞧瞧,果然,那衣架上还有一件沐浴用的稠衣,他直接扯下来裹在了身上,然后侧着身子下水,将那不争气的东西挡的严严实实的,萧宸一手撑着额头,听到水声才轻撩眼皮,就瞧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凌夜寒一下就没入了水中,像是这样那人就瞧不见了一样,然后在水中游着,只露出一个脑袋,他从来都知道萧宸模样好,但却是第一次在这样的角度瞧着沐浴中的萧宸,恍若仙人,而他现在却要去亵渎仙人。
忽然想起那个叫清月的说过,在水中也可用他教的那招,萧宸阖着双眸,姿态闲散矜贵,一副懒得瞧这货如何折腾的模样,凌夜寒轻轻拨动水,向着那人的方向靠近,待要靠近萧宸的时候,他把心一横,给自己打了个气,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水下,扑出了一众水花正溅在了萧宸脸上,萧宸不悦睁眼,就见眼前已没了人,而身下衣襟瞬间就被人给扯开了。
第58章 银瓶乍裂水浆迸
萧宸大惊,抬手就想推开身下的人,但是凌夜寒的身子像是游鱼一样滑不留手地躲开了:
“出来。”
凌夜寒脑袋都扎到了水下,眼前都是萧宸凌乱随水流飘散的衣摆,人又紧张,根本没听到这一声,还不等他凑的更近,便觉得头皮一紧,有人拽他的头发,萧宸提着人的头发把那不省心的人像是拔萝卜一样从水里薅了出来。
凌夜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瞧见了萧宸泛着红晕又有些气急败坏的脸,他少有见到萧宸这样羞恼的模样,心窝上就像是有几只小猫的爪子在挠一样,他身子向下溜,又要潜回水里,萧宸立刻抓住他,凌夜寒憋着笑转而就着他的力道扑到了人的身上,手穿过水流环住了那人的腰身,六个多月的身子已经有些粗壮,腹部圆拢的弧度在水中看得真切。
“哥,不是你说要侍寝的吗?干嘛薅我头发?”
萧宸耳朵都红了一片,声音发哑:
“这里是寝吗?”
凌夜寒眨了眨眼,所以,他哥接受不了在水里?他脑子里划过了看过为数不多的史书,史书中好像确实是一些昏君比较喜欢在浴池里寻欢,他哥这种明君不喜欢也正常,其实不在水里也挺好,水里他不会呼吸,怕伺候不好他。
他抱着人的身子,头在那人的颈窝中蹭了蹭,身上燥热的像是掉在了大火炉里一般,而且越是凑近萧宸便越是热厉害,但是他不敢把火蹭到萧宸身上,便只好用脸颊贴贴他的身子过过瘾,手没忍住摸了摸那人圆拢的腹部,摸完之后扬起头讨好地冲着萧宸笑笑:
“哥我帮你擦背。”
萧宸怀孕之后沐浴的时候便不再甚少让宫人在一旁伺候,倒也没有拒绝,凌夜寒拧了毛巾,拢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遮住见不得人的地方就兢兢业业用毛巾给他擦背,他在车架上瞧见他手几次按在腰侧,便将手没入水下,按着太医之前教的穴位和力道按揉,温热的池水加上力道正好的揉按让腰部松泛下来,萧宸身子抵着一侧的池壁上缓缓闭上眼睛。
不多时,唇边似乎有个东西贴过来,睁眼瞧着是他寻常用的琉璃杯,凌夜寒从他肩头后面探过脑袋:
“哥你喝点儿葡萄汁,累了就歇一会儿,我一定好好伺候。”
萧宸唇角轻勾了一下,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葡萄汁,声音带着懒怠:
“嗯。”
凌夜寒记得太医说萧宸如今不能沐浴太久,看着一边的沙漏算着时间,萧宸舒坦了不少,只是被这水蒸的浑身绵软,睁眼瞧了凌夜寒一眼,凌夜寒腿好悬没软了。
凌夜寒抱着换了一身斜襟的明黄色丝绸寝衣的萧宸从浴房到了内殿,萧宸闭眸,甚至能感受到那人灼热如火烧一样的皮肤温度,凌夜寒搂着怀里的人浑身都在冒火,烛火掩映的内殿帷幔层层放下,殿内的宫人都被遣了出去,凌夜寒尽管尽力放轻呼吸,却还是觉得他心口擂鼓一样的心跳会吵到萧宸,他轻轻将人放在榻上,抿了抿干涩的唇。
萧宸此刻也是面颊泛着绯红,那股熟悉的燥热再次侵袭上去,身边人肌肤传来的温度和触感让他也心猿意马,但是面上却不似凌夜寒那般紧张的模样,反而带着一股慵懒的矜贵,抬手勾住了凌夜寒的衣领,凌夜寒就着他的力道被拽过去,萧宸身上的气息让他迷乱,手快过脑子一般搂在了他的腰上,身子都依偎到了他身边,轻轻凑上去,用嘴唇划过的他的耳廓。
萧宸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这微小的反应让凌夜寒升起一股难言的悸动,他的手滑进寝衣,顺着他的脊背腰身本能似的摩挲,他的掌心火热,就像是在那寸寸皮肤上点火一般,萧宸呼吸开始乱了节奏。
凌夜寒吻到了他的眼角眉梢,脸颊唇边,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下,脑子里开始浮现在清辉阁中的那一幕,呼吸越发急促,他轻轻拨弄开那松垮系在腰间的带子,圆润的腹部映在眼前,他用手指轻轻勾住了亵裤的边缘。
萧宸眼角都是一片潮红之色,腹部渐渐高隆,他这般靠着甚至看不见凌夜寒的手在做什么,但是那触感却勾的那燥热的情绪更加浓烈,甚至心底有个地方是期盼凌夜寒的动作的,但是理智又不愿那人为他做这等事儿,他手微微推了身下的人,声音暗涩沙哑:
“不用。”
凌夜寒扬起头,几乎是瞬间便猜到了那人的想法,他是怕他咬伤他吗?他睁着眼睛眼底非常真诚恳切:
“我学的很好,不会伤到你。”
萧宸只觉得凌夜寒的脑子是不是不大好,他脸上发烧:
“朕说不用你如此伺候。”
说完他便要去推那大脑袋,凌夜寒就躲,抱住了他的身子,在他的肚子上亲了一下,手偷偷碰了一下那人身下:
“可是我想,这样你躺着就可以,很省力气的。”
这话简直像是在萧宸的雷点上跳舞,张福之前的话再次窜入了脑海,生生把他气笑了:
“侯爷这是觉得朕老了,雄风不振,需要你如此伺候?”
凌夜寒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脑袋拨浪鼓一样摇着:
“我没有,那俩人真的胡说八道,我就说我有个心上人不知道怎么伺候,谁知道他们自己想出这些来?”
萧宸看了一眼蹲在他身前的人,闭了一下眼睛:
“你今日为何去那里?”
凌夜寒忽然趴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身子,手不老实的钻进去,眼睛不敢看萧宸,嘴上却带着点儿嗔怪:
“哥,你明明想的,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了,谁叫你脸皮薄不和我说,我都勾引你了你也不上钩,可能是我勾引的手段不行,所以我才想着好好出去学学的。”
他就是怕萧宸憋坏了,那几天他才老是勾引他,谁知道他根本看不见似的,他这才不得不出去。
萧宸被这句话震在了原地,那天晚上?他骤然想起他做春梦的那天晚上,原来他什么都瞧见了,一股被戏弄的羞恼顿时涌上心口:
“怎么?还是朕的不是了?”
萧宸恼怒的声音让凌夜寒刚才那点儿埋怨顿时烟消云散,眼神都清澈了,他讨好地蹭了蹭他,掀开了他的衣摆,再不废话,在他的肚子上亲了一下便顺着而下,萧宸呼吸都跟着一窒,凌夜寒抑制住浑身的躁动放轻了动作,直到头上的人发出了难耐的声音,他才觉得没做错。
萧宸一贯持身周正,少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此刻他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起来一般,他微微仰起脖颈,额角上细汗涔涔,手指下意识地抓住被褥,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发出的声音。
浮云直上,如在云端,凌夜寒的故意也越大急促,萧宸身子骤然紧绷又徒然放松下来,银瓶乍裂水浆迸。
萧宸的胸口都红了一片,隆起的肚腹随着胸口急促起伏,脸色更是潮红一片,他睁眼看向身下的人,声线不稳却还是急促开口:
“快去漱口。”
凌夜寒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附着在眼下,抬眼的瞬间,睫毛都被脸上的密汗打的湿漉漉的。
萧宸瞧着他的模样避开了目光,凌夜寒似乎感受到了这人脸皮薄的挂不住,这才下了榻,萧宸仰靠在榻上缓缓闭上眼睛,身边像是被塞了几个暖炉一样热的厉害。
上辈子也曾有过这等感觉,那会儿他不耻又觉得耻辱,次次都是强迫自己忽略,但是这一次...他似乎不需要再忍了。
凌夜寒爬到了榻上,萧宸并未睁眼:
“下次不要如此。”
“我喜欢,我就要。”
凌夜寒此刻其实也不好受,萧宸方才的声音对他来说比极致的春药都要厉害,他现在难受的厉害,萧宸睁眼便瞧到了凌夜寒那没出息的模样。
那股燥热感更加强烈,他直接拉过了凌夜寒,另一只手瞬间扯下了他的衣服,凌夜寒只觉得身上一凉,就被剥光了,他脸上红的能滴出血来,下意识就想躲,却被萧宸拉住。
萧宸垂眸,唇边戳着笑意,手在那人胸口戳了一下,凌夜寒浑身都一个哆嗦,就听到了那人揶揄的声音:
“来吧,别给我们侯爷憋出什么毛病来。”
帷幔内只剩下布料淅索的声音,那一刻两人的呼吸都开始凌乱,凌夜寒用了全部的理智才控制住他没有动作力道失了分寸,所有动作都极尽轻柔,他唯恐因为这等事儿伤到萧宸,这温温吞吞的动作就像是拉磨一般,没有预想到的舒爽,反而吊的人不上不下,惹的萧宸那股火出不去又灭不掉,直弄得人心烦意乱,渐渐不耐,他的眼底含着一层水雾,脸颊绯色更加明显,音调儿带了轻恼:
“你晚上没吃饭吗?”
已经憋的要炸了的凌夜寒抬起头,那双眼睛也雾气重重,还透着委屈,声音都透着压抑的喘息:
“我是没吃啊。”
萧宸呼吸急促,一双凤眸中尽是恼火:
“再这么磨蹭就给朕滚下去。”
凌夜寒瞧着他确实不似假话,开始敞开了动作,萧宸骨节分明的手抓着这锦被:
“嗯...”
第59章 罗族奇人
凌夜寒浑身都红的厉害,血液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在体内乱窜,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到极致,动作也越发地快,萧宸的呼吸渐渐急促,胸口的起伏也越发明显,他的指尖紧紧抓着凌夜寒的腰身,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是那药开始起效了,张口便是破碎的声音:
“额...针”
凌夜寒抵着身体内那股要将他撕裂一样乱冲的气息,抓起了床榻便备好的金针,天突,期门,中脘都是胸腹上,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对穴道极为熟悉,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也能将三枚金针准确地刺入穴道,那金针比平日里行针针灸的针要粗上不少却极其短小,是专作放血之用的,几乎在刺入的当口便有暗黑色的血液涌出。
而风门和心俞两处穴道却是在他的背后,萧宸额角都是冷汗,甚至浑身因为快速的动作而有些颤栗,他指尖夹了两根金针,他能感受到那股攀升的欲.望将要达到极致,就在这个当口,他搂着凌夜寒腰间的手骤然用力,凌夜寒几乎趴伏在了他的身上,萧宸聚了力在指尖,两枚金针迅速刺入了风门和心俞两处穴道。
两人汗津津的身子几乎紧贴在一起,凌夜寒紧紧拥住了怀里的人,再未保留,萧宸手臂无力滑落,脖颈后仰,身子骤然痉挛了一瞬,灭顶的快意几乎在这一刻淹没他的神智。
凌夜寒的血滴落在了明黄色的床榻上,一朵一朵像是绽放的深色腊梅,不知道是释放了出来还是因为血流了出来,那股燥动不安的气血终于有了平静下来的趋势,让凌夜寒终于透出了一口气,萧宸喘息未定,身上黏腻不堪,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却还记着之前徐元里的话,眼前这不省心的不光要放血还要行针,他用脚踹了一下那人:
“叫人进来伺候。”
凌夜寒喊了一声,一直侯在外面的张福立刻领着人进来。
萧宸和凌夜寒都是一身的汗,龙榻上的床褥皱的不成样子,还混着凌夜寒身上滴落血迹,这副场景可谓是第一次出现在萧宸的龙榻上。
进来的不光有张福,还有徐元里,他毕竟没有大内总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恨不得就地扎瞎自己的双眼,提着箱子立在帷幔外面,一个眼角都不敢多抬。
“朕去沐浴。”
萧宸面色已如常态,只是脸颊和身上的绯红并未退下,张福立刻扶着他下榻,这凌夜寒想跟,却被徐元里拦了一下:
“侯爷此刻需要立刻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