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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记_分节阅读_第74节
小说作者:溯痕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13 KB   上传时间:2025-09-23 16:36:48

  只是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十几时辰就恢复。

  苏栗活着的时候为口吃的能闹得满山门鸡飞狗跳,现在只有十来个时辰解馋瘾,顿时也不捉弄师弟了,埋头苦吃起来。

  白玉山大方地给他又开了一桌,小小的碗碟堆满桌案,上面摆着些精致的吃食,拳头大的碗碟,里面的食物也就一口的量,能解馋还不会撑。

  苏栗贪嘴却不吃独食,唤了长平和沈杞来坐一桌,鹦哥也上了桌子凑热闹,感兴趣便叨两口,不感兴趣就往下一蹲,听他们说话。

  他们三人扯些漫无边际的闲谈逸闻,聊到之前宫里那位国师,正是沈杞的弟子,苏栗的师侄,长平提到那位炼毒丹害死自己父亲的国师,也未有恶言,只淡淡地评了句“很会炸炉”。

  空下的碗碟由两个木童站在一旁随时收拾。

  待吃到撑腹,又有热腾腾的消食茶点出现在眼前。

  山楂味浓厚,酸酸甜甜的口感,吃上两盏茶就又可以举箸了。

  另一桌只会比他们更周到,没有木童却有白玉山随时撤旧换新,所有食物都无需供奉直接享用,酒水也不同寻常,甚至比昨天晚上年三十的酒水都要香。

  有白玉山在,就没伊珏什么事做,只好专心致志埋头吃东西。

  隔壁桌吃的热热闹闹,衬的他们这桌格外有“食不言”的规矩,好似各个都是高门里的大家长,拿捏着“端肃”便自在。

  细嚼慢咽里只有伊珏沉浸式用食,人小肚量大地清完一桌菜。

  白玉山刚要挥手再上一桌时他摇了摇头,“饱了。”

  桌上的残羹被白玉山撤走,燃着炭火的陶炉里煮开松枝上的积雪,碧绿茶叶在沸水下盈盈绽开,绿叶上一层银白的绒毛都显得可爱。

  热茶漱完口,伊珏跳下高椅,问他们要不要出去散散。

  饭后要走一走,这是人类的规矩,他们做人时都有这习惯,饭后在园子里散一散,或者去街市上逛一逛。

  伊珏还姓沈的时候,陪沈清轩和伊墨饭后逛过街市和园子,也在山间小径里漫过步,也曾同赵景铄饭后溜过御花园。

  倒是没有今天这样,沈清轩和伊墨在前面飘,他同白玉山并排迈步子,原本也没什么问题,偏偏他腿短,前面的飘一截他就要倒腾着短腿追,白玉山不用飘也走的不徐不疾,只有他将饭后散步变成了饭后追逐,很不利身心。

  天寒地冻的好光景,他硬是将自己脸上跑出两团红晕,连心跳都蹦的快了些。

  两个老父亲还在前面飘,谁也没回头看他,伊珏不用看也知晓他做鬼也是促狭鬼的长辈嘴角一定噙着笑。

  有道是天下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伊珏抬手攥住白玉山的袖子,“抱!”

  白玉山停下来:“不怕被笑话?”

  伊珏哼了一声:“笑话。他们看我的笑话还差这一场?”

  有道理的很。

  白玉山又问:“不怕被我笑话?”

  伊珏示意他先将自己抱起来。

  白玉山刚扶着他腋下举起来,石头精就双手往他脖子上一圈,身子往他胸口一贴,刚漱过口又饮了好多凉风的嘴往前一噘,响亮地在山兄脸颊吧唧了一口。

  “香你一口,还要笑话我么?”

  前方飘个不停的一对身影很微妙地稍稍顿了下,几乎看不出痕迹地继续往前飘着。

  然而白玉山心眼通明,石头精也未曾掩饰,他便自若地回:“自然不再笑话。”

  他镇定极了,却忘了自己这一生白玉做骨雪做肌,几欲滴出血的耳垂倒映在伊珏的瞳孔里,连耳廓轻薄的软骨都晕开浓艳的红。

  伊珏实在是没忍住,好笑地贴上那又红又烫的耳廓,轻声地问:“你怎地越活面皮越薄了。”

  白玉山侧头躲开耳边贴上来的嘴,仍旧很镇定,反问他:“你自己活成了个石头脸皮,却笑话旁人脸皮薄?”

  伊珏笑了一声不同他争论,颇为乖巧的模样静静伏在白玉山肩头,视线却并不含蓄地望着薄如蝉翼的表层皮肤下蔓延的艳色,从耳朵至颈项,活色生香地掩进了衣襟。

  白玉山目视前方走的平稳,却抬起一只手,五指张开将肩头的脑袋转了个面向,俨然将“要点脸吧”四个字写满了掌纹,只恨不能全给他盖上。

  伊珏撇着头咬紧唇不敢笑出声,怕将人笑出羞恼成怒来,难哄的很。

  寻常的饭后散一散都能散出别样意趣,回到宅子里伊珏心情好极了,得意忘形地忘了先前在老父亲面前的识情知趣,含着白玉山摆上桌的点心大咧咧地张口就问:“你们之前说我欠的债是什么?”

  伊墨看了眼窗外天幕,新月是一道细小的弧线,唯有星子密密闪烁,子时未至,开年第一天仍旧未过。

  他便毫不客气地在伊珏脑门上赏了一个脑瓜崩。

  赏完起身去了院中凉亭。

  八角亭被蔓蔓的花枝笼的只有一个可进出的口,北风从缝隙里穿过便成了泛着花香的微风,实在是个倚着美人靠做梦的好地方。

  随后跟进来的白玉山伸手往亭柱上插了两盏美人走马灯,花瓣洋洋从画着美人图的走马灯旁路过,灯上举着团扇扑蝶的美人们仿佛要从画里扑出来捕花。

  沈清轩和伊墨站在灯前观赏了好一会,伊墨看这画上笔迹眼熟,便看了眼白玉山,评道:“娇娥甚美。”

  白玉山也看着灯,回的意味深长:“娇娥脸皮薄。”

  这个跑偏的话题就此被终结,只有沈清轩用眼风瞥了伸脚碾了白玉山鞋面的小崽儿一眼,重新说回正经事。

  他们散步回来又去了院中漂亮的凉亭,长平心生好奇,披上斗篷也想要跟过去。

  脚步还未迈过门槛,便被苏栗抛出的鹦哥的小零嘴儿砸了后脑勺,“你乖,别瞎凑热闹。”

  长平“哦”了声打了个呵欠,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应道:“不早了,我也该歇息去了。”

  说完同两人福身行了礼,从堂屋侧门去了后院。

  天色确实太晚,沈杞也有些疲乏,同仍旧坐在桌前的师兄打了个招呼,也去了厢房歇息。

  厢房在前院,路过时要经过凉亭,大好的日子沈杞一点意外也不想有,哪怕仅仅是稍稍坏心情的消息也不想听,于是双手塞着耳朵,离着凉亭远远地绕过。

  他们都识趣的很,亭子里的人却绕不开从前的债,石头精转世重来,灵未灭,债要还。

  反正事情也不会更坏,白玉山索性交代:“前世我给过你一缕帝王紫气,你转生的时候被阴天子取回了,但债还未销。”

  伊珏愣了许久。

  这实在是他自己从生至死都不知道的一缕馈赠,来自老朽的帝王许下的愿,愿他没本事的小狼妖风雨不侵,福寿安乐。

  其时启朝正当盛,陛下来历又不凡,本就是应劫而至,在人间即将层出不穷的天灾人祸里镇天下安稳。

  所以他为帝时天灾不绝,一年到头不是旱就是涝,还有大地动灭了一座城的事都有发生,救灾之余还要动国本征伐拓疆,因而他白发生的格外早。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仁爱帝王,乱中豪强刚起了苗头就被他摁了下去,未曾兴起更多兵祸,否则逃不出一个末代皇帝的结局。

  那样正史野史都会比现在更有意思,谥号许要改个“桀”或“纣”抑或“荒”。

  “你那个‘厉’也未好到哪去,都是恶谥有甚可比。”伊珏回想了下,真情实意地感叹:“其实这个谥号更配你。”

  又问:“那紫气是什么状况?”

  白玉山许出紫气的时候还是个凡人,并不知这无形东西却确实存在,他还有着血脉里的傲慢和轻怠,身边有个半妖,本事却实在微小,因而他连每年四时的大祭都觉得那就是个屁,前朝皇帝每逢大祭都兴师动众,祭器年年换新,祭坛一年赶一年的扩土翻建,神仙要是为此庇佑也不至于他们赵氏夺了权柄。

  总之,在他还是赵景铄的时候,不敬神不拜佛,闲下来就同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小妖精胡乱厮混,每逢祭礼的时候穿着厚重冕服,手上举着香,心里实则在骂娘——若天上真有神仙,那也是个狗屁,还不如他的小妖精来的贴心,起码不会一忽儿旱一忽儿涝一忽儿翻个身的折腾人。

  就这样一个混账赵景铄,晚年却不知吃了什么迷魂汤,正经地在三清像前三叩九拜许了愿,分出了一缕皇朝的帝王气运,以致之后的继位的子孙多多少少,都有些小毛病。

  毕竟寻仙问道炼丹求长生的玩意儿都出来丢人现眼——国祚能撑到今天还未被倾覆,全凭着臣吏们秃头或白发。

  白玉山说:“山水都有穷尽,如今的启朝也气数将尽,接下来自然是苍生皆苦。”

  石头精说:“这些同我有何干系?”

  伊墨不咸不淡地道:“这不是有你还债来了?”

  石头精听完顿时勃然:“那又不是我自己讨来的,赵景铄送我的。好大的脸要计在我头上?”

  说完自己先丧了气,一饮一啄都是定数,人有人的因果,十八域里煎熬过,再上轮回台走几遭,为猪为羊为刀下俎,遭过也就散了;妖精本事大,因果也愈发的大。然而这债背的实在无辜,他瞪眼看向白玉山:“你给的紫气,你怎地不还债?”

  白玉山笑了一笑,甩甩袖子道:“你怎知我未还。”

  说完又笑:“我都还完了。”

  一缕紫气送出去,换回三十三道打神鞭,皮开肉绽脊骨碎;人间杀戮欠下的债,也抽走他七根骨化作清气偿还罪孽,他生来便是衡器,一笔笔帐自然要算的明明白白,才算公正之器。

  唯一剩下的点点私情,也在生出灵后被他公正以待——妄念有灵,他便自己成全自己的妄念。

  “我可没有欠债的习惯,”白玉山说的轻松:“也不指望旁人来成全。”

  话里意味让伊珏感觉自己平白吃了挂落,抬腿又往白玉山的鞋面上碾了一脚。

  他倒也不是故意做这小样姿态,只是腿短个子矮,往上打不着,只好往下使力,碾完收回脚,伊珏坐回美人靠上叹息:“行罢。”

  反正他脸皮厚,是债是孽他都受用的住。

  脸皮薄的白玉山闻言乜着他道:“行,那你可得好好受着。”

第七十五章

  伊珏趴在美人靠上出神,他在想今生以来的事。另三位则在一边吃着点心,天南海北地闲谈,石桌上摆着点心和热茶。

  他今生是大荒墟里一块普通的石头,无知无觉不知多久,天上落下了一泼灵酒。

  那时候他不曾化人,还是一颗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石头,即便醒了灵智也只算大半个妖精。被不肖子孙沈杞找上门后,现今想来那些悠闲的日子居然都有些遥远了。

  不肖子孙沈杞抱着轻软暖和的锦被正在沉睡,厢房的香炉点着安神香,香已燃尽,暖香余韵里他的鼾声响得伊珏在亭子里都能听得见。

  伊珏揉了揉耳朵,从石桌上端了盘绿豆糕给自己清清火。

  酥沙清甜的口感让他甚至不太记得起自己究竟是如何作想,炼出人形只为吃一口沈杞袖子里的人间食物。

  有了人身的时光过的极快,一天撵着一天地催着他往前,令他知晓前生的故事,又去了那座熟悉的宫城——其实也算不得特别熟悉,前庭中枢他闭着眼都能逛,属于后庭的那一片土地,他上辈子未曾踏过半步。

  他对“天意”二字并无太大的感觉,然而回过头想一想,他刚入宫城就顺手弄没了不肖子孙的不肖徒。

  彼时伊珏厘不清那股从何而来的戾气,如今倒是想的明白——

  那座城里曾有一个与他密不可分的人,宵衣旰食华发早生。所以他能无视来去的贤与佞,君子或小人,却厌憎这座城冒出来一个炼丹惑主的“国师”。

  似乎冥冥天意化作无形的手,推着他往前走,推着他做些什么。

  然而伊珏又很清楚,即是生死簿上,也仅仅只会记录生与死,直到亡魂归地府,走过黄泉路,上堂过善恶时簿子上才会显示出他一生的功过作为。

  生死中间,则是生命自发地选择如何过好这一生。

  并没有谁逼着他前行,是他自己有了人身,裹了血肉皮囊后,急巴巴地来了。

  还有长平。

  他认识了长平,领着她逛过帝陵,又带她离家出走。

  长平还未走出城,借着一对孪生兄弟的人头,同她刚登基的皇兄一起顺势将依附外戚家族从上到下网罗了个人头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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