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cle……”
“您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很想您。”
强烈感受消散之后,身体的疲惫感和预望被清空的抽离感,让她突然很想念赵崇生的拥抱。
“床湿了吗?”
“好像有点糟糕……”
实际上不只是“有点”的程度,用“非常”也不为过。她忘记垫吸水垫,以防备用的论滑不知什么时候被不小心打翻,浸染了大片床单。
而她在过程里顺着腿淌下来的,以及大脑一片空白时夹不住玩具,在玩具掉落那一刻从内里喷出来的,一同让那个位置浇透。
“请让我检查你的床。”
他似乎总能轻描淡写地四两拨三斤,淡淡的语气听得人骨头发酥。
祝静恩情不自禁地夹了夹颓,好似方才的余韵还未从身体里完全消散。
手机像是烫手的洋山芋,根本拿不稳,抖着拍出的每张照片都虚焦。
祝静恩对着好不容易才拍清晰的照片,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好一会儿都没能按下发送键。呼吸灼烫,比醉酒更重的眩晕感。
点击发送后,把手机屏幕紧紧按在怀里,根本不敢看第二眼。
外放的通话还在继续,赵崇生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祝静恩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反应,越发感觉到羞耻和紧张。
赵崇生“去我的卧室睡吧。”
“您是要去忙了吗?”祝静恩坐在床边,抿了抿唇,眸光流转间有一丝狡黠。
“但是走廊太安静了……”
“别怕,我在这里。”
祝静恩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干净的睡衣。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她能听见那端传来的交谈声,赵崇生的声音偶尔夹在其中,他似乎正在处理事情。讲德语时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即便她听不懂也感觉到说不出的清淡好听。
路过画室时,她顿了顿,提步走进去。
借着卧室洒进来的灯光,可以隐约看清里边的景象,桌上的支架固定着一个形似头颅的物体。
这个尚未完全完工的物体,在晦暗的光线下,减弱了几分不真实感,笔触的平面感也一同模糊。
她的指尖隔空描摹着它同赵崇生如出一辙的眉眼,耳边是赵崇生低沉的嗓音。
有那么一个瞬间的恍惚,她竟觉得他真的在她眼前。
它是她亲手“造”出来的替代品。
替代一个无法永远拥有的人。
“Uncle……”
祝静恩无意识地轻声喊,甚至她都不自知。
电话里赵崇生的德语稍稍停顿,他忽然切换成英文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她怔怔地回过神来,仔细地将东西收进柜子里,锁好画室的门。
走廊和楼梯都留着灯,她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楼上走。
她走到床边,脚步一顿又转弯去了衣帽间,找了一件赵崇生的睡衣换上。
躺进赵崇生的床里,干净的睡衣与新换的床品里几乎没有属于赵崇生的气息,只剩下洁净的味道。
“您出门很久了,房间里属于您的气味很淡很淡……”
“现在房间里的小猫味,也是属于我的。”
祝静恩裹着被子蜷起来,小半张脸埋进被子里,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可以简单直接地理解成“Greta也是属于他的”?她的眼睛微弯了弯,心脏像是被填得慢慢的,忘记空落落的不适与难受。
她贪心地想着,如果还能拥有一个睡前的吻就更好了。但晚安吻是不可能的,赵崇生此时远在另一个国家。
“明天醒来就能见到我,宝宝。”
/
天光大亮,阳光从外
女孩的睡颜很安静,整张小脸几乎都埋在被子下边,只眼睛以上的部分在外边,睡梦中不踏实让她眼睫微微颤着。
赵崇生将掩住她口鼻的被子往下掖了掖,因为呼吸不畅,她的脸颊有些泛红。
他沉默地看着她,眼底划过温和与心疼。
近一月未见,她似乎又消瘦了些,之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点肉,全都不见踪影。
庄园私人医生这段时间里紧密观察着她的状态,每日都向他汇报。
“她的分离焦虑很严重,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越正常,实际上压抑得越厉害。”就像是不断拉到极限的皮筋,绷直、变细,直到断裂。
他挤压着行程,没想到还是在他回来的前一天爆发。
当电话接通后没有人说话,她痛苦的呼吸和哭泣隔着千万里传过来,他知道她在崩溃边缘。所以无论如何,即便那时榷待解决的事情有多棘手,他也要优先照顾她的情绪。
赵崇生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感受到他的气息,她拧着的眉心慢慢松开,潜意识地将脸颊贴着他的掌心轻蹭。
祝静恩缓缓睁开眼,视线与赵崇生撞上时,应激创伤般瑟缩着。
她害怕这又是那个噩梦,会在她拥抱他的瞬间,突然告诉他,Derek和Greta是臆想的梦。
赵崇生注视着她的神情,将祝静恩连人带被子一块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靠在他的颈窝,而他轻抚着她的后颈。
这是她祝静恩最喜欢的姿势。
她懵懵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最先感受到的是他身上淡薄的气息和体温,仿佛是属于猫咪的费洛蒙,能够舒缓猫咪的情绪。
她坐直了身体看他,指尖隔空描摹着他的眉眼,想要触碰又担心会点破那个美好的“泡沫”。
祝静恩问道:“是您回来了吗?”
她问出口后知后觉这个问题很傻,张了张唇想解释什么,却听见赵崇生说道。
“我回来了。”
“Greta,这不是梦。”
赵崇生握着她的手腕,往前一带,重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披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尺寸大了太多的衬衣被带着歪到一侧,堪堪挂在手臂上,露出大片肩颈的皮肤,其中几处红痕仍然明显。
他的指腹轻蹭着颜色最深的那块吻痕,虎口扣住她柔嫩的脖颈,清晰地感觉着她的脉搏跳动。而他的唇压住了她,夺走她正常的呼吸。
他强势地侵占着,撬开她的齿关攻城掠地,把她的舌逼得无处可退,只能被迫承受他缠住她,咬着她的舌尖。
空气的温度似乎都在攀升。
祝静恩的手不自觉地攀着赵崇生的肩,颓分开跪在他的身侧,渴望离他更近,渴望得到更多,却在抓住他肩膀时,感觉到他动作有片刻停顿。
她也随之一愣,懵然睁眼,“怎么了”还没问出口,不远处传来敲门声。
赵崇生看着她身上歪歪挂着的衬衣,欲盖弥彰更加引人遐思。
他迅速用被子把人裹好,走去开门。
祝静恩只好暂时压下她的疑问。
门外,管家规矩地站在几步之外,低垂着眉眼:“先生您的伤口淋过雨,需要好好处理,医生已经准备好了。”
赵崇生皱了皱眉头,已然听见身后卧室里慌乱的脚步跑到近处。
他转过身,反手关上门。
祝静恩光着脚跑到他面前,哭着上下打量他,“怎么会受伤呢?”
“是肩膀吗?刚才感觉到您很痛。”
“严重吗?”
她越是慌张时,越无法控制地问出一个又一个问题,仿佛不是为了要一个答案,只是太惶惶紧张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讲问题问出口了。
赵崇生本不愿让她知道这件事,无声叹了一口气,安抚地捏了捏她的后颈。
“你乖一点,听我说。”
祝静恩站在那,没再说什么。眼眶越来越红,不需要借助眨眼,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串一般,无声地接连落下来。
“Greta。”
“行李箱有给你的礼物。”
“我的手不方便,可以自己拿一下吗。”
其实她根本不在意什么礼物,她只想要赵崇生平安无事。
在摊开的行李箱里,清一色黑白灰里夹着一抹淡淡的粉色。
祝静恩的眼睫上还挂着泪,下一秒,却定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一拍。
那抹颜色是一个蕾丝蝴蝶结——
来自她失踪的白色小裤。
-----------------------
作者有话说:德里克:想办法哄老婆分散注意力
这个德里克真是演都不演了,很坏,以后会更坏
ps宝宝老师中秋快乐!本章发红包!
明天会双更的
以下是狡辩,可以不用看
断更的那一天猫猫忽然生病了,我这里没有正规的宠物医院,我带着猫去了市区看病做检查。回家进门的时候,我甚至还没能松一口气,我妈妈就让我把猫送走。她一直很讨厌我的猫,我和她吵了近几年最严重的一次架,我问她为什么不能包容我的情绪价值呢,她不能理解情绪价值为什么需要猫来给,她总是说养猫很恶心,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一帆风顺长大的,为什么只有我需要养宠物来治愈自己。吵架的过程太漫长了这里不写了,我是一个没有办法满足家长掌控欲的小孩,养猫这件事可能在某些层面是为了重新把我自己养一遍,猫对我很重要很重要。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应该去远离家的地方,所以我去了离家很远很远的省份念大学,又去了其他城市工作,提着行李箱走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想过要回家,后来我外婆去世,我没能赶上见她最后一面,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亲人离世是一辈子的潮湿这句话,我开始害怕亲人老去离开。所以去年她希望我回家住时,我同意了,可是当我回家住之后,她又用一件件事,告诉我这里不是我的家,然后第二天继续告诉我我是她爱的小孩,我一边痛苦一边原谅一边等待着下一次痛苦的到来。我始终同意“写作是高级的暴露癖”这句话,Greta很拧巴,她是我的小孩,我是比她更拧巴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