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和妈妈睡,不准去吵哥哥和姐姐。”
在此之前,庄书盈也将多仔揪回狗窝过,但半夜小臭狗还是溜出来,去扒谢清慈的房门。
阿丽姨笑说小狗也喜欢漂亮姐姐,总想贴贴。
谢清慈并不反感,她还是挺喜欢小动物的。
晚上睡觉前回房。
谢清慈先洗完了澡,没了多仔绕在腿边,她忽然还有些不适应。
同时,浴室内传来的哗哗水流声,预示了她要再次回到与梁京濯独处的空间里。
某些混沌记忆浮现脑海,潮红蔓延上白皙脖颈。
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神奇,做过,但依旧不熟。
也不知道属于什么交际范畴。
床下不熟?
正坐在床边漫天胡思乱想,浴室的门打开了,梁京濯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谢清慈抓握了一下被单,“你洗好了?”
“……嗯。”
梁京濯看一眼她脚边空掉的地毯,多仔这几天一直睡在这里,阿姨每天清扫,并没有留下狗毛,只有一只小鸡玩具孤零零地躺在上面。
他走到床边,“睡觉吧。”
“好。”
梁京濯熄掉灯,在床上躺下。
昏暗中寂静片刻,谢清慈问他:“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澳洲出差?”
那天回来之后,在听他与助理的交涉中提及过。
他回:“嗯,要去一个月。”
梁氏接连有好几个项目要在那边开展,他这次出行时间会久一些。
谢清慈点了点头,“好,注意安全。”
那就是说要有一个月不用看见他。
真的是——
太妙了。
先前紧张焦灼的心情在黑暗中荡然无存,她闭上眼睛,神思浮浮沉沉,快要坠入睡梦之际,身边的人动了一下。
接着,声音从夜色中传来,问她:“所以,今天做吗?”
“……”谢清慈瞬间不困了,倏地睁开了眼睛。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她咬了咬牙,含糊地应了声:“嗯……”
话音
刚落,就被裹进熟悉滚烫的气息中去。
生涩卡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熟练探索。
她感觉自己要化了。
结束时,梁京濯起身打开床头的夜灯,身姿矫健优雅,如荒原野兽。
看一眼她轻阖的眼角渗出的泪,在灯光下闪烁晶莹光泽,问道:“洗澡吗?”
谢清慈没有力气,也不想动,偏头埋进枕头里,柔顺长发铺散开,鬓角也有汗湿的痕迹,懒懒道:“不想去。”
梁京濯想起刚刚过程中,怀中的人不止一次提醒:“梁京濯,你压着我头发了。”
和她的人一样,软得彻底。
刚平息下去的燥意蠢蠢欲动,他别开眼,喉咙无意识吞咽了一下,平复好后才再次看过来,“我抱你去,这样会受凉。”
刚刚出了汗,室内还开着空调。
谢清慈埋进枕头中的眼睛睁开,眸光忽闪了两下,音调略显不自然地低应了一声:“嗯。”
做都做了,一起洗个澡有什么?
她这么辛苦,享受一下服务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梁京濯记事自理后第一次与人一起洗澡,还是个异性、他的合法妻子。
黑暗中视线无法捕捉的盲区,在这一刻的灯光下一览无余,尽管刻意回避,余光中还是能窥见一隅。
在进入浴室的那一刻起,谢清慈就后悔了,除了抱她进来,她也不可能真的让他帮她洗澡。
虽然空间足够大,两个人一起洗也绰绰有余,但气氛还是逐渐往诡异的走向发展。
热雾蒸腾,她看着面前凝结了水汽的墙壁,只想快点洗澡,早点逃离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空间。
发梢抹了发膜,达到养护时限的第一时刻,她就解下发绳,后退一步,打算冲洗最后一遍就走。
后背却猝不及防撞向一片滚烫胸膛,她怔了一下,在水流冲刷下闭上的眼睛睁开,后颈就感知到一个吻。
满含雾气的沉哑嗓音从身后响起,“最后一次。”
……
谢清慈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他一起洗澡了。
-
谢清慈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回京兆,庄书盈是万般舍不得,但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谢清慈明天还有课,不走也不行。
连多仔都感受出了离别气氛,冲出来咬着谢清慈的裙边,心爱的小娃娃都不要了。
谢清慈俯身摸它的小狗头,安抚道:“下次再来看你多仔,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吃货小狗立刻亮眼放光,松开她的裙子,眨着乌圆的大眼睛看着她,叫了两声,算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钟叔将谢清慈与梁京濯的行李装车,说这会儿隧道会有些堵车,得早些走。
梁京濯即将开启在澳洲为期一个月的异国差旅,庄女士像是对此完全不知情,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他,只顾拉着谢清慈依依惜别了。
听见钟叔的催促,他转首看来一眼,“您要不再唱一出《十里亭》?”
“……”庄书盈秒收脸上不舍温情,乜他一眼,但也知道的确时间紧迫。
转回头又叮嘱谢清慈,“放假休息了就来港岛玩,京濯不在我就去接你。”
谢清慈笑着应好,同庄书盈与阿丽姨拥抱后坐上车,又隔着车窗挥了挥手,才从梁家公馆离开。
梁京濯与谢清慈同一航班回京兆,送她回去后,他再直接从京兆飞澳洲。
明天要上课,谢清慈就没回老宅与谢家庄园,让他将她送去学校就行。
差旅需要陆励同行,钟叔此次就没一道来。
车子在京大门前停下时,已是夜幕降临时分,谢清慈拿起包包,道了声:“那我走啦,你旅途顺利。”
说完,就打算推开车门下车。
手刚搭上门把,另一只手腕就被扣住,刚推开一隅缝隙的车门因惯性,再次关合上。
陆励本解开安全带,本打算下车帮谢清慈拿行李,闻声下车的动作顿了一晌,抬眸看一眼前方后视镜。
随后便很有思想觉悟地回避视线,推门下车。
谢清慈在座位上重新做好,神色疑惑地转过头去:“怎么了?”
梁京濯看了她片刻,像是再等她自己意识过来。
但奈何面前人看来的目光依旧澄澈不解,他缓缓道:“你不与我道别吗?”
刚刚在梁家公馆,她还与庄女士和阿丽姨拥抱了,甚至连多仔都亲了一口。
就给他一句旅途顺利?
谢清慈刚想说她刚刚有和他道别啊,话音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到嘴边时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车外夜幕沉沉落下,车内光线昏暗,她看着他,动了动唇,“那,抱一下?”
梁京濯没动,眼神轻点了她一下,算是默许了这个条件。
谢清慈看他一眼,缓缓靠上去,伸出手主动抱他。
绵软的馨香靠入怀中,头轻轻挨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柔柔道:“再见,旅途顺利。”
梁京濯的肩背不自觉紧绷了一下。
短暂地几秒,谢清慈松开了他,脸上笑意明显,“那我走啦。”
看起来一副很迫不及待的样子。
梁京濯深深看她一眼,没遂她的意,将人重新揽回来。
“我的道别,怎么说也得和别人不一样一些。”
谢清慈“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吻封唇。
小长假后,学生纷纷返校,夜幕下的校园门口多是推着行李箱朝门口走的人群。
谢清慈从车内下来,脚步踉跄了一下,有种逃离的慌乱。
陆励站在车后,已经帮她取出了行李。
猩红尾映照在她已经红透的脸蛋上,她整理好表情,微笑一下,道谢:“谢谢你,陆助理。”
陆励微微欠身,“不客气,谢小姐。”
目送谢清慈走进校门,陆励才上车,启动车子去机场。
梁京濯坐在后座,翻看文件的时候,思绪顿了一下,抬起拇指抹了下唇,没有鲜艳色泽被蹭下来。
上次在谢家庄园,谢清慈化了妆,今天没有,所以什么都没留下。
他看一眼干净的指腹,轻缓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看起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