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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慈在快走到宿舍楼时,碰上回来的柯朦与段思妤。
天色渐深,两人在校门口看见的时候还有些不确定,直到走近了,才发现就是谢清慈。
“阿慈!”
谢清慈低头抚了下裙摆,闻声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
两人如同尖叫鸡,一路啊啊啊地就冲了过来。
柯朦看一眼她手上的行李箱,“你这是,刚从港岛回来?”
段思妤嫌她啰嗦,“刚校门口不就一辆三地牌的车。”
还是一辆顶配大劳,除了梁京濯还能是谁?
柯朦笑一下,“也是。”
谢清慈笑起来,将手中两个礼品袋递过去,“给你们带的小礼物。”
两人满脸欣喜地接过,情绪价值拉满,“谢谢阿慈宝贝!”
看一眼包装袋,都是某高奢品牌的小首饰。
感谢完,二人忽然灵光一现,又一同抬起头来,“不会是你老公买的单吧?”
谢清慈抿唇一笑,没说话,答案却昭然若揭,又补充道:“也是他帮忙挑的。”
那天她要出去逛商城,给柯朦和段思妤挑礼物,梁京濯刚好有空就陪她一起去了。
他这人嘴巴有时候不讨喜,但挑礼物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她采纳了他的建议。
原本她是打算自己付款的,但在她递卡的同一时刻,他伸手抽走了她手中的卡,转手将自己的卡推上了柜面。
原话是:“希望这两位小朋友不要再帮你收花就行。”
她纳罕,“她们和我一样大。”
怎么就是小朋友了?
他看她一眼,语气平静:“所以你也是。”
“……”她脸颊红了一瞬,想反驳,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凝神思考片刻,进一步补充:“也不是一直是。”
言下之意,某些时候不是。
“…………”
谢清慈有时候真的想将他的嘴巴封起来。
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一些不太正经的话的?!
就比如刚刚在车里,他托着她的脸动情吻她,感知变化,她红脸说他下流。
他亲一亲她唇上水色,压一压某种晃动的情绪,神色如常道:“夫妻之间,不存在这个词。”
她忽然想起那天柯朦给她看的,商管的同学对他的评价,逻辑鬼才,眼界独到。
哪是逻辑鬼才,明明是诡辩第一交椅。
回宿舍的路上,途径校内会堂,外侧大展屏上在播一些讲座回放。
柯朦眼尖,一下认出了上面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人,“阿慈,你老公!”
谢清慈和段思妤一同抬头看过去。
后者叹了声,摸了摸下巴,“我也要加一句,好顶一张脸。”
途径的别的学院的学生也停下脚步,大赞“温文尔雅”。
屏幕里,男人西装熨帖,言行成熟风雅,斯文矜贵,专业理论知识里,偶尔掺杂一句活络气氛地侃言。
举手投足,强大气场满溢,面色疏离冷淡。
谢清慈莫名想起昨夜的一些画面,欲色难掩,低声喘息,实在难以与面前温雅的男人联系起来。
她面红耳赤的移开视线。
哪里就温文尔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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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后的第一个周末,谢清慈抽空去了趟福顺胡同。
梁京濯那天走的时候将钥匙给她了,说温姨这个月请了假,他又不在京兆,让她有空去帮忙浇浇花。
她统共没去福顺胡同几次,也不知道那边养了什么花,耐不耐旱,京兆入秋后气温一路直下,她担心花被冻死,手上事情忙完,就过去了。
逐渐入秋,院中的银杏已经开始变黄,树下的水缸依旧蓄着水。
她在主厅将包放下,去院中找花,最终只找到了几盆并不喜多水的兰花,与艺术盆景。
土壤还是半干的,就算温姨一个月后休假回来,也不会全都干掉。
她将照片拍给他,问他:【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浇的花?】
澳洲与京兆时间差距不多,但却是相反两季。
梁京濯回她:【你去门前,再看看。】
她蹙眉疑惑,没记得进门的时候有看见花,拿着手机走出外院,站在门前看了看。
除了两只汉白玉鼓一左一右立在门边,再无其他东西,连落叶都被环卫清扫干净。
刚准备问他门前种了什么花,是不是死掉了,被清理走了。
刚点开与他的对话框,还没来得及打字,眼前就跳出来一句:【你抬头。】
抬头那也没花啊……
正暗自嘀咕着,一个抬头就看见了装在门前的监控摄像头。
目光停滞了一瞬,握在手心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看过去。
梁京濯截了张她仰头看着摄像头的照片发了过来。
俯视视角,拍了个头大身小,偏偏他还配文:【这个。】
她颊侧红热了一阵,被调戏了。
转身踏进门内,关上了门。
说他:【你不正经。】
他义正言辞,【怎么不正经?上次送你的花,很贴你的名字。】
说的是那捧可爱瓷。
谢清慈不想搭理他了,【不准存我丑照,删掉。】
他不为所动,【我觉得很漂亮。】
“……”
近半个月他们联系并不多,多是文字聊天,或是偶尔打电话。
谢清慈平时除了和比较亲近的亲友会打视屏通话,其余人都都是一律语音。
梁京濯难得忙里偷闲,给她打视频,她也都是语音接。
主要是他每次打电话时间都不凑巧,要不她在洗澡,要不衣衫不整准备睡觉。
两人进行过几场拉锯战。
梁京濯:“我看看。”
谢清慈:“不给。”
“……”
他想说哪里没见过,但考虑了一下,觉得她可能会羞恼挂电话,于是作罢。
谢清慈不回他了,走进院子关上门,清理了一下连廊里的落叶,接下来几天会有雨,她又去将所有窗户关严,才挎上包包,走了。
画面中的纤秾背影走下门前踏跺,朝胡同口走去。
梁京濯握着手机忽然笑了一下。
坐在手边的下属看他一眼,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抬起头,放下手机,示意对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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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气温骤降,柯朦说要去买新被子,顺便将宿舍中的窗帘换掉,看了两年多,想换个花色。
趁着一个天气不错,没课的下午,三人去了一趟家居城。
挑挑选选,逛了半天,谢清慈忽然想起在梁家公馆与福顺胡同看见的同风格色系的卧室家居布置。
她上次问他福顺胡同的窗帘与床品,她能不能换新的,还有一些家居小陈设,她也想换掉。
毕竟之后她也要住在这里。
她实在看不惯沉闷压抑的色调,与严谨的风格。
梁京濯回她,【随你,承重墙留着就行。】
“……”
末了不忘提醒她,他书房保险柜里有放几张副卡,让她拿去用。
谢清慈没拿,用自己的卡置办完了所有心仪家居。
柯朦看她挑选采买,在一边肉麻兮兮地唱:“世界那么大,你一句情话就让我融化,看你在布置这小小的家,满溢的幸福快要放不下~”
段思妤暼她,“是不是唱错人了,这应该是梁京濯的歌。”
柯朦捂了下嘴,恍然大悟,“好像是哦。”
谢清慈看了二人一眼,没搭理她们意有所指地调侃。
买完,留下地址,约好送货时间,在周末的时候她去将东西全都换了。
整个屋子焕然一新,连看着心情都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