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嘁了一声,“得不到的在骚动,这句话你没听过啊?”
朱老板得得瑟瑟:“不好意思,向来都是别人追我,还没有我得不到的。”
“.......”
小玫不理他,而是气鼓鼓地对方知漓说:“漓漓姐,我算是知道你当时为什么看不上他了。”
方知漓:“......”
朱闵不乐意了,“什么叫看不上我?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方知漓听他们闹了好一会儿,朱闵想起一件事:“我昨天去找你,你怎么不在?”
她喝水的动作顿住,“什么时候?”
“大概十一点多吧。”
“......”
那个时候,她去洗澡了,但孟嘉珩还在她的房间。
幸好他没有去开门,否则朱闵一定会被吓到。
“我没听到。”她含糊解释,吃了药又有点犯困,上楼前,她提道:“对了,房间阳台间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客户的隐私还是得保护好。”
“是吗?”
朱闵其实以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有阳台的都是在六七楼,他觉得应该没有傻逼会冒着生命危险翻阳台做坏事吧?
方知漓回到房间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后,身上出了一层热汗,黏腻腻的,实在不舒服。
洗澡的时候,她的目光触及手腕处的红印,有一瞬间的走神。
他在各方面,都非常的独断强势,包括做/嗳。
有几个瞬间,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想逼她求饶,逼她说后悔,故意让她哭。
可她就是这样,越折腾,越不愿意示弱。
没有立场的质问,不堪入目的过去,尖锐的争吵令两人失去了理智,几乎是一起跌入濒临死亡的快感中。如今清醒过来,沸腾的冲动冷却,茫然与后悔的情绪充斥她全身上下。
当初离开后,她就做好了一辈子不会和他见面的准备,也试想过,如果再见面,可能会被他报复。
但现在,一切的发展都超出了她的预期。
欲望是最可怕的存在,能摧毁理智,能令人深深坠落,挣扎其中,失去自我。
孟嘉珩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一出现,她就变得冲动,刻意表露出来的清醒不堪一击,愧疚、厌恶、沸腾的悸动,把她的心恶狠狠地搅乱,甚至被他十指相扣高/潮时,她病态地想要放弃一切,不管不顾的,如果能一起死了也挺好,一切都两清。
不该是这样的。
她闭着眼,不断告诉自己,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逼自己清醒过来。
睡一觉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
“你真不尝尝?还挺不错的?”
看着文件的男人眼皮也不掀一下,冷漠的嗓音里,透着明显的厌恶:“你要就全部带走。”
唐靳舟放下杯盏,没有理他,而是问小周:“他又发什么癫?”
小周讪讪一笑,有苦难言。
从民宿离开时,正好遇到朱闵在打包东西,他好奇问了一嘴。
“过两天小漓不是要回去了么,这是给我爸妈和郝阿姨带的,我们两家住的近。”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小周莫名觉得背脊发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就臭着脸,就这么高高在上地扫了一眼,冷漠至极,压根没有停留地往外走去。
打工人小周悻悻挠了下头,朱闵却丝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的,还拦下小周,热情地给他送了点茶叶和鲜花饼。
小周不喝茶,就拿来公司分享了,结果某位阴晴不定的老板发现了,还刻薄地嘲讽了他的品味真差。
唐靳舟今天过来,路过小周的办公桌问了一嘴这茶叶。
小周好心提醒,千万别在老板面前喝,这笑面虎看热闹不嫌事大,挑眉:“那行,就喝这个,两杯送进来。”
“.....”
孟嘉珩见到他这模样就觉得刺眼,阴阳怪气地嘲讽了几句,唐靳舟也完全不生气,只是摇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既然还放不下,就主动点服软。”
“谁放不下她了?我他妈凭什么要服软?我主动的还不够多?”
“......”
唐靳舟没有说话,他冷冷扫了过去,只见对方的目光里充斥着新奇与复杂。
“......”
“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因为她的事变得像个暴躁狂。”
唐靳舟完全不怵他寒若冰霜的视线,幽幽摇头叹了声气,“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直至他离开后,冷寂的办公室内,孟嘉珩烦躁地扯开领带,阂上眼皮,心底却始终无法平静。
他也在反问自己,他到底要做什么?
从小到大,如果有人夸方知漓是个乖巧的女孩儿,他一定会嗤之以鼻,轻蔑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他是眼瞎了还是老年痴呆了?”
随后迎来她紧攥的拳头暴击。
她全身上下一言一行全都踩在他的雷点上,却一步又一步的,蛮狠不讲理地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他厌恶她的虚伪,厌恶她程序化似的笑容,厌恶她假假地喊他孟总,厌恶她自以为是冷情地划清和他之间的界限。
在接近他时,她用尽各种手段,拙劣地讨好他。
吵架时,歇斯底里,知道什么话最可以刺痛对方,就算痛到手心发麻,心脏钝痛,也仰着脸,不甘露出任何脆弱的一幕。
但到最后,她却可以云淡风轻地抛弃他,不含任何感情地说再见。
只有他一个人被困住。
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转变得这么快,直到他听见有人说——
如果连争吵都没有了,那对方,就是彻底打算放弃你了。
凭什么。
她凭什么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他,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痛恨她的洒脱,恨她看轻她自己,恨她倔强的双眼,恨她冷心冷情,恨她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他明明应该狠一点,坏一点,在那晚给她转账,轻蔑地用钱去报复她的抛弃,嘲讽她:你不是最喜欢钱吗?够不够?
可是她比他更冷静,仿佛真的只是睡了一个鸭,像是用完的避孕套毫不犹豫地选择将他扔掉。
她到底凭什么这么洒脱!
在她的冷静面前,他像是个无理取闹、内心狰狞的怨夫。
这么多天,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也在等待她的消息,但一条都没有。
他说服自己,睡一觉而已,她都不在意,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这又算的了什么?
分开八年,他过得依旧很好,依旧众星捧月,他什么都有,身价过亿,面前放着的还是千万的合同。
她方知漓算得上什么?
她根本就不重要——
还污蔑他想找炮友污蔑他有别的女人。
操!他又不是什么管不住下半身的鸭!
他又不是非要找女朋友,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他冷漠傲慢的心脏,像是一团自燃的火焰,烧毁了所有的冷静与克制。
他找到她的微信,面无表情地敲下几个字——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删除。
【我们谈谈。】
他黑漆漆的瞳底一片冷意,没再犹豫,点了发送——
一个小丑般的红色感叹号跳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绝了。】
-----------------------
作者有话说:有的人表面冷漠,其实是真的快成怨夫了[吃瓜][吃瓜]
第22章 第二十二页
电话里,朱闵在和方知漓说关于楠楠的事。
“我和她爸妈约定好了,楠楠必须每天到我这来,除了她,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给钱。”
就他们那重男轻女的家庭,巴不得楠楠能够多赚点钱。
方知漓明白他的意思,这样的话,起码可以确定小孩儿的安全问题。
“你只需要让楠楠好好学习,我会资助她上完大学。”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的。”朱闵打断她,“咱们这个景区和其他地方相比还是挺落后的,但现在有新的投资方合作,政府看样子是要大翻新啊,其中就包括教育这块。华科一连赞助了好几个学校,还挑了几个小孩资助,咱们楠楠运气好——”
“华科?”
方知漓打断他,朱闵昂了一声,“咋,你知道?该不会是你的前公司吧。”
“孟嘉珩的公司。”
朱闵恍然大悟似的,“所以他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考察?总不可能是凑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