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你觉得过不去以前那道坎,我向你道歉,你要怎么样?你孟少爷到底要怎么才能放过我!钱?还是睡我?”
“方知漓!”
她倔强的模样,和多年前一样绝情可恨,“我不知道你哪里又误会了,但我真的真的没打算和你牵扯上,我从头到尾都是在避着你走,是你——”
“避着我怎么够。”他强硬地打断她的话,漠然的瞳底不含任何温度,“我说过的,你过得好,我就不舒服。”
“.....”
方知漓的手在颤抖,一颗心似是在冒火,灼灼地裂开了缝隙。
她忽地低头狠狠咬住他的虎口,很快,令人作恶的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她似是觉得还不够,用尽全力地推他,咬他——
硬邦邦的胸膛,力量的悬殊崩断了她所有的理智。
被迫离职、莫名其妙被温临泽侮辱,她根本不是散心,她只是自暴自弃地想逃避才会躲来民宿。
遇到蛮不讲理的他,被强吻,被质问,她像是在发泄积压许久的恨意与委屈——
“你快点去死吧!”
他什么也没说,也不顾手上的伤口,粗暴地吻了下去,她不甘示弱,汹涌的撕咬让两人都失去了理智,在不知何时,两人跌到了床上。
紧贴在一起的唇又吮又咬,吞咽的湿黏,像是缺水的金鱼,着急又贪婪地索取、博弈,又凶又狠。
“啪嗒”一声,电路断的动静,令两人动作一滞,潮热黏腻的空气中,只剩混乱的喘//息。
视线骤然的昏暗,令她大脑短暂懵了下,可身体里的沸腾又清晰让她知道此时和谁抱在一起,他们又在做什么。
房间的隔音不太好,外头有路过的住客在抱怨:“怎么又停电了。”
直至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她看不清,可其他地方却显得敏感很多,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有些不自在,才轻轻动了下,男人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耳边,掠起了一阵酥麻。
“不敢了?”
没有明说,方知漓却知道他什么意思,装作老练,不屑的声音在昏暗一片中充满了挑衅,“我有什么不敢的。”
“但孟总应该第一次在这种狭窄破小,还是停电的糟糕环境里做/爱吧?”
“比不上你的贵宾套房,我只担心委屈了孟总你。”
孟嘉珩没有理会她的嘲讽,也不屑为自己辩解根本没和别人做过,“确实委屈,所以等会儿给我好好受着。”
“.....你真是个畜生。”
点火的手,又将所有碍事的衣物剥落。
像是掌控着一条滑溜溜的金鱼,这条金鱼还特别不安分,时不时地会张口咬下来。
漆黑一片中,方知漓紧绷着,直至察觉他温热的抚摸顿住,她几乎瞬间意识到他碰到了什么。
那一刻,她的心里没有惶恐,没有害怕,反倒是自虐般的兴奋冲入大脑,挑衅地抱住他的脖子,“怎么,下不去手了?它长得很像蜈蚣,而且不止一道,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昏暗的视线里,她嚣张至极,孟嘉珩晦暗难辨的目光里却没有任何被激怒的、不悦的情绪,而是径直从床头柜里取出未被拆开过的新盒子,“你这位好朋友的民宿,也就这点好了。”
这民宿,说不好,房间里该有的都有,员工也还行。
说好,房间太小,床太小,隔音差,总是停电。
方知漓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复,她大脑滞了一瞬,“......这种时候提别人,你是不是有病?”
更有病的还在后头,完整毫无缝隙的紧合令这只牙尖嘴利,又快要干涸的金鱼缓了两秒,尾鳍忍不住地颤着,带着点鼻音控诉:“你是不是故意粗鲁报复我?”
“你个混蛋!你怎么不阳痿算了!”
“.....”孟嘉珩不比她好过,青筋紧绷,觉得这只咕噜咕噜嘴硬吐泡泡的金鱼真是可恨,就应该再狠点,满到堵到她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阳痿,你能好过?”
她嘴硬,他就恶劣,仿佛为了证实她说的话,开始凶狠地报复。
黑漆漆的房间里,偶尔还能听到外头住客路过交谈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热涔涔的暧昧,时间消磨得很慢,湿濡的回弹契合至极点,他这种时候还在挑剔房间太小,雨伞的质量差,方知漓克制着喉间破碎的轻吟,不肯服软,甚至张牙舞爪地骂了他两句。
没有空调,失水的金鱼在窒息感中持续纠缠。
偏偏两条金鱼的脾气都不太好,其中一条甩着鱼尾打了另一条金鱼,下一秒,就被抑住了呼吸,似乎连骨头都被吞吃干净。
她力气耗尽,模模糊糊的,只记他温热的吻,落遍了她全身上下,最终,手心掠起湿黏,痒意令她失神片刻。
她闭着眼,自嘲地想,他还真是变态,连这么丑的伤疤都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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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出来时,他还没有离开。
就这么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微敞的领口处,是暧昧斑驳的咬痕。
“你怎么进来的?”
一场精疲力尽的博弈,让她有些疲惫,眼底依旧有湿亮的水光,薄薄的眼皮染着靡丽脆弱的绯红,大脑却清醒了许多。
目光望着敞开的玻璃门,心里不由冒出一个想法,“....你不会,是从阳台翻过来的?”
他没否认,与刚才那样恶劣汹涌的模样完全不同,嗓音淡淡,“伤怎么回事?”
她的情绪没有太大的反应,平静地喝完一杯水,才倦怠地回到已经被换过床单的床上。
“你不是知道吗?”
她懒得嘲讽他会亲自换床单,也没有多解释伤口,只是翻脸不认人地赶人,“行了,睡也睡了,你应该也满意了,可以走了吧?”
孟嘉珩知道她说的不只是离开房间那么简单,“睡完,爽到,还想一笔勾销,你觉得有这种好事?”
她困得不行,脾气上来了,很不耐烦地和他顶嘴,“你装什么纯情?”
“你不想可以拒绝啊,更何况,你又不是没爽到,做人不要这么贪婪行不行?”
她是真的懒得和他周旋了,缩进被子里,自暴自弃般,“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至于补偿,要么我死要么你死,再搭理你一句,你明天就阳/痿。”
孟嘉珩被她这睡完就翻脸的渣女样气笑了,将人捞了起来,“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之间,现在还是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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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总之,就是,做个恨(?)
第21章 第二十一页
“那你想怎么算?”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净白的脸上毫无笑意,一双眼就这么清凌凌的望着他,冷漠至极,与一小时前热情又野性的模样完全不同。
“以前是我骗了你没错,但这次,总不是我强迫你的,你情我愿的事情,还要怎么样?”
他松开手,晦暗深色的瞳底是凉薄的冷意,“你情我愿。”
“难道不是吗?”她揉着自己的手腕,绷着脸,浑身充斥着防备,“成年人一夜情,你为什么不能洒脱一点?”
“洒脱?”他面露讥讽,“我确实不像你这样洒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方知漓坦然对上他的目光,“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是早知道吗?”
“还是你觉得,睡一觉,就该负责了?我不需要负责,如果孟总你需要,其他的我给不了,钱可以。”
孟嘉珩真是厌恶她把一切当成交易的模样,刻薄压抑着愠怒:“给钱?你他妈当我是鸭吗?这么想划清界限,好啊,你给的起吗?”
“你的存款,买我一分钟都不够,更何况你现在还失业没有工作,你怎么给?”
方知漓的指尖掐进手心,丝毫没有窘迫,就这么双手环抱着嘲讽:“买东西都能有个好差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只会乱撞,只顾着自己爽,技术这么烂还好意思要钱,你前女友都是怎么受的了你的?如果我是你现在已经羞愧到跳楼了,根本不会在这跟我胡搅蛮缠!”
孟嘉珩被气的胸口堵成一团,“我技术这么差那最后是谁骑到我身上来的?你自己多缠着我没数吗?”
“要不是你活太烂我怎么可能主动?还给钱,你真是一点鸭德都没有,我一分钱都不想给你了!你现在就滚!不对!现在就跳!”
“你现在不肯走,说到底,就是没睡够呗。想找炮友去找别人!我不伺候!”
他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到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步步逼近,眸光冷冷。
“炮友是吧?面前不就有一个吗。”
方知漓骂他不要脸,到最后被人抱起来,面对着镜子,他迫使她看她自己哆哆嗦嗦的,一张一合吃得多满,多贪婪,甚至在他离开时,还主动的,绞得很紧。
两张嘴都是一样的口是心非,一样的可恨。
“小骗子,明明很满意。”
“......死变态!”
.....
方知漓再醒来时,喉咙涩涩干疼,似是吞了刀片般,身体里也仿佛被灼烧,又渴又累。
房间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她拿着杯子推开阳台的门,视线不由扫向隔壁。目测了一下距离,轻轻撇了撇嘴,还真是不怕死。
但又实在觉得新奇,他这样一个傲慢又高高在上,平时洁癖到病态的人,居然会做出翻阳台这种有损身份的事。
本以为是昨天出了太多的汗才会不舒服,喝了两大杯的水,她大脑钝钝的,后知后觉意识到是感冒了。
披了一件外套下楼,今天外头风和日丽的,煦煦阳光从外头折射进来,在门口落下了一片金灿灿的光影,旺财舒舒服服地躺在那睡觉,肚皮随着呼吸轻动,咕噜咕噜的,惬意的不得了。
“怎么感觉你气色又好又差的?昨晚熬夜了?”
朱闵摸着下巴评价道。
方知漓拢紧外套,岔开话题,“有感冒药吗?我喉咙有点疼。”
“有。”
朱闵弯腰翻感冒药,小玫撑着下颌,面露遗憾地和她唠嗑,“漓漓姐,你的帅气朋友今早退房了。”
方知漓正好在看消息,小周在八点多的时候发了微信:【方总监,有个重要会议需要老板亲自过去,我们先走啦!】
“就喉咙痛吗?有没有发烧咳嗽?”
朱闵搬出一篮子的药,方知漓吸了吸鼻子,“应该没发烧。”
“你眼前不就是一个绝世大帅比吗?何必在乎一个过客。”朱闵自恋地撩了下头发,小玫嫌弃地撇了撇嘴,“我喜欢高冷款,越傲的,越不喜欢我的,越喜欢。”
朱闵乐了,“什么眼光啊,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