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之过了会才回:【还是让他跟你说吧。】
回去之后家都没回跑去医院,手里提着行李箱显得格外惶急,问前台他住在哪间病房。
车轮的滚动声响在住院部一楼响起。
任舒没顾忌别人看过来的眼神,电梯上去后,盯着病房号一个个看。
病房内厍凌正躺在床上,腿上包扎着纱布,额头也绷了一圈白绷带,显得有些狼狈滑稽。
她面无表情推门而入,厍凌还愣了一下,他出车祸谁都没说,养两天就好了,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任舒松开行李箱,呼吸都没平稳,走到床边:“腿怎么了。”
厍凌表情平静,眉眼舒坦问:“你是谁。”
任舒跟他静静对视着不说话。
又没忍住问:“脑子坏了?”
厍凌打量着女人,又问:“你是我女朋友吗?”
任舒说:“不是。”
“你妹。”
分不清是骂人还是回应。
厍凌哦了一声。
“原来我是这样的。”
神经病。
任舒盯着他苍白毫无血丝的脸,情绪没绷住,眼睛都红了:“你也太过分了。”
厍凌被她忽如其来的哭腔弄愣了,迅速要拉她:
“我开玩笑的。”
任舒站在床边,厍凌伸手也够不着,她抬起手腕擦眼泪,吸了吸鼻子,声音闷着还带哭腔:“你追就追怎么还使苦肉计。”
厍凌弯着腰去牵她的手,把人拉过来。
“没有,真的没事。”
厍凌又不肯放过,机会都是抢来的。
“所以女朋友能帮我倒杯水吗?嗓子疼。”
任舒瞪他,又给人去倒水了。
“我不会照顾你的。”
厍凌笑了笑,视线追着人的背影不放:“不用你照顾,医生说了不严重。”
第74章 太久
任舒端着一杯热茶进来, 也没递给厍凌,放在旁边等凉。
又盯着他腿看了两眼,情绪都没缓过来, 声音都是闷的,显得语气也不是很好:“医生都说什么?”
厍凌盯着她的眼睛看, 又笑着说:“皮外伤, 过两天就能出院。”
他让助理把他电脑带过来,也没打算跟任舒说什么,让他误以为他还在国外出差。
“你还笑??”
任舒表情不善地看着他, 又放轻语气说:“你下次开车小心点, 不然就找司机来开。”
厍凌也没说因为后面追尾的问题, 天灾人祸避无可避。
只是点点头说:“好。过来我看看。”
看什么?
任舒走过去,坐在床边。
厍凌指骨屈起擦过眼角湿润。
任舒把他手拿开,又被反手握住, 指腹一点点磨过她的手背有些痒, 刚要挣脱又被握紧。
“心疼我了。”
“不然呢。”任舒跟他对视着, 不偏不倚,话语也不否认。
反而让厍凌顿了一下,心跳都落了半拍, 没反应过来。
随后倏然握紧她的手。
任舒索性放弃给他玩手指,又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
“你是准备饿死在这里吗?”
厍凌听着她的说教,心情不错说:“可以点外卖。”
随后任舒扫了一眼旁边桌子上放着的碎了的手机, 被甩出去又被车碾了一下, 已经成四份了。
任舒把他电话卡扒出来,又看到手机壳下面包裹着一张不大的拍立得照片。
她拿起来看到是她的。
上面是她用记号笔写的日期跟字,那时室友买了一个拍立得,说要给每个人都拍一些照片留作纪念。
任舒此时看着, 都感觉照片上的女孩有些陌生,那会才二十二,眼神里都带着懵懂跟孤勇。
“你什么时候拿的我照片?”
她照片不多,但也不会记得都有哪些,因为搬家丢了好几张了,她还总是乱放。
厍凌盯着照片看,从任舒伸手过去他就注意到会看到照片,但也没什么可藏的。
“记不清了。”
见任舒准备揣进自己口袋里,厍凌又忙的去捞她,人往后退,捕了个空:“干什么?”
“我的照片,不给。”
厍凌弯腰扣住她的手腕,悬在床边,“要你一张照片怎么了?”
任舒低着头真拿走了。
就不给。
省的他有机会睹物思人那么久。
想到这句话,任舒也愣了一下。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任舒也有些饿了。
厍凌:“点外卖。”
“我去买。”
厍凌扣住她的手没松开,还是说:“点外卖。”
他根本没想任舒来,他没什么可照顾的,她下飞机没吃饭也很累。
最后点了一份玉米排骨汤,任舒自己吃了冬瓜肉丸汤。
助理给厍凌买了新的手机过来,推开病房门看到任舒在,瞬息刹在原地,想了两秒,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厍总,您的手机。”
把手机放在旁边,还把他电脑给放在了手边床上。
“那我先走了。”
“嗯。”厍凌放下汤匙,拿起手机把卡插上,刚开机便收到了黎兰馨的电话。
不用猜也知道是黎淮之说的。
“妈,我没什么事。”
“我听林鸣谦说国内很多业务都不需要你出差,天天来回跑能撑得住吗?工作是重要,身体更重要。”黎母声音带着担忧跟疲惫。
厍凌:“嗯,知道。”
“我倒是有那个任舒的联系方式,要不我——”
“妈,我的感情生活你就别管了。”厍凌打断说。
黎兰馨沉了口气:“行行行,我不管,反正我也不指望你,你随便吧,我跟你爸就希望你生活能够正常一点,其他的随便你吧。”
黎兰馨这两年也并非想明白了,而是她也真的管不了,厍凌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厍凌嗯了一声,话锋一转看着任舒,跟电话对话说:“改天您什么时候来申城,安排您跟我女朋友一起吃饭。”
也没说让任舒去见她,而是她什么时候来。
黎兰馨瞬间反应过来。
“难怪你这三天两头往那边跑……”是谈恋爱了。
任舒在旁边安静喝汤不敢发出声音,听言眼睛陡然抬起,被呛了好几下,捂着嘴巴都挡不住。
“你捂什么?准备把自己呛死?”厍凌皱紧眉头。
“舒舒也在吗?”黎兰馨声音变得温和许多,“我跟舒舒说两句吗。”
“下次吧。”
任舒擦了擦嘴角,眼睛都呛出眼泪,转身出去了。
任舒询问门外主治医生他的伤情。
主治医生是个长相斯文的白大褂男,看上去严谨肃穆,看了任舒一眼后询问:“你是患者家属吗?”
任舒迟钝着。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