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凌勾着她的下巴低眸跟她接吻,含着她的唇感觉到唇齿间的软意,冰凉的手指内血管似乎在沸腾,分不清是冷还是热。
衣服落了一地,任舒不知道怎么到了床上,两人全身都是赤/裸的,他身上很凉,这种凉意却加重了异陌生感,让任舒觉得头皮都要炸开。
“睁开眼。”厍凌环着她的腰,某处绕在门外,声音极沉说她。
任舒别过头,声音很低:“你不做就走开。”
话音未落就断了音,憋了一口气,随后呼吸没有规律地喘,眼角又被刺出了眼泪。
“混蛋你…”他是没做过吗?
被温和地困住手腕,任舒感觉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胸前,额头甚至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有客房来敲门,大概是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任舒视线落在门的位置,绷紧唇不吭声,又被厍凌贴着耳朵说她的喘息声被拍打响声压着什么都听不见,忍什么忍。
任舒烦他,抬眸跟他接吻。
大概那两年接吻的次数太多,厍凌的吻技很好,又不吝地往他身上贴,彻底吞没。
窗外还下着大雪,静谧的雪花有覆盖整座城市的架势,看一眼便能感到刺骨寒意。
酒店卧室内的大床上负距离的两人,身上却格外滚烫,一整夜任舒都没有睡着过,被他抱着各种各样来了一遍,甚至于以往任舒不能接受的都毫无顾忌地在此刻出现,呼吸声交叠,灯圈外的墙壁上人影憧憧。
中间坐在沙发上做时任舒的腿不小心踢到手机,手机翻滚着落在地面,整个房间一片漆黑,于是声音跟力道变得愈发肆无忌惮。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酒店房间的套用完了,任舒才昏睡过去,又被抱着去洗了澡。
夜晚安静,厍凌低眸借着窗外弱光看着睡熟的人,像是以前无数次相拥的夜晚一样,把她勾在怀里,嘴唇擦过她后颈的皮肤,用下巴贴着她的脑袋,摸了摸她的全身,也跟着浑身松懈地闭眼睡过去。
是他跟任舒分开后睡过的唯一一次好觉,梦里无需梦到她。
任舒醒来感觉自己身上热的要出汗,她整个人都被抱着,酒店提前来电,空调的热气把房间烘烤得发闷。
任舒起身把他扒拉开,厍凌才反身躺在床上,他醒来的早,也自然装糊涂没动,享受安静的雪天清晨。
任舒去洗澡洗漱,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窗外的雪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积雪持续不断地堆积在屋檐跟树杈上,任舒回了房间时厍凌才拉着行李箱回了自己房间。
任舒看到垃圾桶里的套脸颊蹿红,极力忽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从脑子里抛出。
只是一夜情而已。任舒想。
她想睡就睡了。
她换了衣服提着包拿着手机及时出了门。
乔和风选了一家汤咖喱店,店面在一楼,靠着玻璃窗还能看到街道雪景。
任舒到了目的地看向乔和风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审美影响,他的发型跟穿衣风格变化颇大,任舒一瞬间差点没认出来,对比倒是比以前清朗许多。
“好久不见。”任舒笑着说。
乔和风看着她:“准备什么时候走?”
任舒坐在对面,把包包放在椅子后说:“明天就走了,亦然养了只猫,她要出差,家里没人的话没人照顾它。”
“我刚听她说了,早知道你要来我带你转转。”乔和风笑的和煦。
“下次下次。”
上了餐,任舒尝试了一口,汤的味道不错,又问乔和风:“过年要回去吗?”
乔和风摇了摇头,沉了口气说:“不回了吧,国内我没什么朋友,爸妈也都在国外,有时候还挺想念国内过年的气氛的。”
“这两年国内也没什么年味,谈恋爱了吗?”
乔和风就笑了笑,“怎么你也变得八卦起来了,没有谈,你呢?”
任舒摇头说:“也没有。”
乔和风往窗外的街道上扫了一眼,又忽然看着任舒说:“你知道之前亦然为什么介绍我们认识吗?”
任舒正喝着汤,被这一句话呛了一下。
乔和风就忙的抽纸给她擦,任舒接过:“没事没事,因为想介绍我们在一起?”
乔和风笑了笑说:“那倒不是,她说你有一段割舍不断的关系,让我去搞点破坏。”
任舒愣怔了一下,纸巾擦拭嘴角的速度都放缓了,她从没听乔亦然讲过,只是以为介绍朋友认识。
“是吗?所以你搞破坏了吗?”
乔和风思忖说:“我觉得没有,我高中也谈过恋爱,后来分手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个女孩因病去世了,我就没再遇到过她那样的人,也觉得不好去找她那样的人。”
今年的雪是近几年最大的一场,厍凌没有撑雨伞,身上还穿着昨天穿的一件黑色大衣,落拓锋利地贴在腿边,肩章上的金色条纹是浑身唯一色彩,身上落了雪,不瞬化成水隐藏在湿冷的羊绒大衣中。
人群在游走,他揣着口袋安静地站在那,目光看着正在吃饭的两个人,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这里。
一直到任舒忽然透过玻璃窗往这边看过来,隔着太远的距离,厍凌也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是身上残留的那股热气在此时彻底驱散。
在她收回视线的那一秒,厍凌才迈腿徐徐往前走,揣着口袋,摸到里面装着的一袋苹果干,耳朵被冻得没什么知觉,又蓦地疼了一下,他才意识到他站在这里许久。
厍凌忽然在这一瞬间有些冷躁,那种情绪被压在沉重的呼吸之下,闷得人喘不过气。
第65章 太久
乔和风此时忽然想起他在申城那次去任舒的甜品店, 那时他看到厍凌也在,点了餐后,目光在两人身上回转。任舒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放在厍凌身上, 而厍凌眼神精锐又清晰,对他的存在有恃无恐。
直到乔和风离开任舒都没发现, 那时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并不像是乔亦然说的那么简单, 明明都很爱。
从餐厅出来,乔和风跟任舒一同在附近转了转,乔和风揣着口袋, 侧着头跟她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转眼两三年。”
任舒手指捂着围巾抵挡风雪, 脑海浮现厍凌站在路边的那道身影,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却又能从他的姿态中看出一些冷气, 他骨子里还是带着从小养尊处优的傲慢, 那些年作为上位者对她身边的人气定神闲, 他也是笃定了她不会跟项淮那种人在一起,但乔和风不一样,任舒认识他这么久, 他几乎无可挑剔。
厍凌的傲慢让他大概也不会继续纠缠。
她回过神,反应有些迟钝地将他的话入耳。
“嗯,又是一年了。”
“你住在哪?我送你?”乔和风主动说。
“不用。”任舒停下脚步, 轻笑说, “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下次来日本提前跟我说,亦然我们三个能回我家喝点,给你们下厨。”
“好。”
任舒坐电车回去,沿路看窗外的风景跟一望无际的海岸, 雪花落在海面浸入。
下了车,又走了一段路程到了酒店,小腿还有些异样的酸,现在腰窝跟腿跟处都有隐隐作痛。她是明天中午的飞机,下午没什么事情做,也提前把自己想去的景点逛完,准备窝在酒店看雪看电影。
洗完澡浑身轻松地窝在床上吃寿司,眼睛盯着一部恐怖片看,是个系列片,任舒只看了第一部。
手机陡然响了一声,大屏幕画面正好出现丧尸的脸,任舒被吓得心脏一哆嗦,眼睛速移到手机屏幕,一条来自198xxx的新消息。
任舒刚拿起手机想骂人,人打了电话过来问:“东西落你那儿了。”
“什么。”
“内裤。”
任舒听言还顿了一下,她早上连同她的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扔了?赔我,微信转账吧。”厍凌听出了她的沉默,在那头说。
任舒不服气,他还要他不带走?
“我凭什么赔?”此时任舒脑海里莫名揪出什么,脱口而出据理力争,“你没扔过我内衣吗?”
“我还给你洗过怎么算?”
“你什么时候……”任舒大脑忽然卡帧,被忽视的一些画面在此刻抽出,她去北京那天喝醉酒抱着他哭,第二天醒来只记得他叫了她宝贝,对其他的一概不知。
任舒就没再吭声,门被敲了两声,任舒从电话中听到厍凌说:“开门。”
“干什么。”任舒开了一个缝隙。
厍凌推开而入,谁能把得住他。
看她电视上还播着恐怖片,厍凌说:“一起看会?”
走廊有人经过,任舒只好沉了口气关上门,重新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已经看了好一会,电影接近尾声,又自动跳转到她上一个没看完的《情书》。
任舒侧着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雪天,路灯下雪堆积在白桦树林的枝桠上,显得清冷疏朗。
室内的壁炉火焰燃烧着,似乎能隐隐听到燃烧的声响,内心在这一瞬间格外安定。
“亲爱的藤井树,为了见你一面,我来到了小樽。”
任舒抱着枕头歪着头看电影,厍凌侧目看了眼她,也靠着没吭声,静谧的房间里只有电影的声响在播放。
此时厍凌忽然恍然想,他们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候。
那时任舒同样喜欢看恐怖片缩着在他旁边。
那时习以为常的相伴后来做梦都梦不到了。
电影结束后任舒也有些困了,又看了眼厍凌说:“你回去睡。”
厍凌就低下头吻她,任舒身子往后缩,背靠着沙发无处可逃,只能微微仰着下巴跟他接吻。
又听到厍凌眼神擒住她,声音不高不低问:“吃什么了,好吃吗?”
任舒就抬眼看着他:“挺好吃的,你一个人也可以去尝尝。”
店里也允许一个人去吃的。
厍凌手指挑开布料把空隙侵占,任舒低着眼,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绷紧呼吸又用力抓住厍凌的手:“你去关灯。”
“不能看?”
“跟别的男人吃完饭回来又跟我做,爽吗。”
任舒不喜欢他这样说话,伸出手去捂住他唇,厍凌就凑上去,用嘴唇贴着她的掌心细细地吻。
“厍凌别把沙发弄脏。”任舒喘着声息,忽然想到急忙说。
于是又被人抱起放在床上,厍凌吻着她的眼角,释放后寸寸侵略,任舒忍不住叫出声。
“是很爽……嗯毕竟,睡习惯了。”任舒声音哆嗦零碎地拼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