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第一次时有一些过分生疏不适,他大概也许久没做,不得章法的侵略倒让任舒濒临失控,而后被唤醒似的格外合拍。
又被他抵在床头,明显褪去了昨晚的温驯气息,眼神冷淡地看着她,力道不减,此时那股被压着的侵略压迫力彻底暴露出来。
“不是说睡腻了,口是心非什么,床怎么氵显的。”
“你别说话,你做就好好呃——”
她一说话就被冲着敏感点,就是故意的。
但任舒觉得有些爽。
又生气,于是低头咬住他的肩膀,咬得很重,她被别的快感影响,感觉到咬出了血才想起来松开,目光落在他肩颈,又心虚地把眼睛移开。
“疼,亲一下。”
任舒没动静,又被他抬着下巴跟他接吻,随后喉结蹭到了她的下巴,又擦过任舒的唇,喉骨很硬,任舒凑上去吻了一下,随后听到厍凌闷哼的声音,手指更是用力掰开她的耻骨。
厍凌偏眼看她,又用手指扣实她的下巴,用力咬住她的唇。
“任舒,约会开心吗。”
任舒浑身绷紧着,在这一瞬间甚至感觉身体跟思想有些割裂。
“我没让你追我。”
厍凌低下头,嘴唇贴着她耳后的皮肤,声音低粘:“嗯,是我非你不可。”
厍凌做完又抱着她洗澡,还把地面纸巾清理了就从她房间离开了,任舒却没有睡着,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一直到凌晨两三点还在看窗外的雪。
便起身裹上棉袄准备去便利店吃东西。
那么用力,掰得她腿疼,现在都是酥麻的。混蛋。
刚出了酒店门,看到厍凌站在抽烟区抽烟,就他一个人,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黑色大衣。
隔着玻璃,厍凌看到她,灭了烟走过来。
“怎么了?”
雪下的仍旧很大,天空漆黑,周遭很静,路上的雪也干净没有脚印踩过。
任舒说:“去买吃的。”
她饿的快。
“走吧一起,我也饿了。”厍凌伸出手拉着她下台阶,一起去了附近便利店,学着link博主做了马克定食,任舒没吃完,厍凌只买了瓶水,把她剩下的吃了。
任舒还记得很早时厍凌的洁癖严重,而后每次看她吃不完强撑的样子,便把她剩下的吃完,还说就她剩下的都可以养他那条狗。
任舒也不想浪费,她只是想吃些不一样的口味,但餐厅大多数都是定量的,她吃的少饿的快能打包的都打包了。
“路上走走,消食。”刚吃完东西躺下会不舒服。
任舒跟他走在异国他乡的雪天街头,又被厍凌把他挽着的围巾一团团戴在她脖颈,任舒微微抬头看着面前厍凌低着下巴的脸,五官在眼前清晰,只有眉眼间愈发成熟沉稳。
又忽然想起在申城时第一次走进了一个房间,她并不是无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在那一瞬间做出了潜意识的选择而已。
耳畔是呼呼风声,任舒侧头看他,声音被呼啸寒雪吹的带着鼻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打电话的时候那个发传单的说了地址。”厍凌侧眼应声。
且也就一家酒店停电。
够倒霉的。
任舒插着口袋,目光盯着路边的路灯看,寂静的夜路上人并不多,天真的很冷。
倒是看到街头拐角处有几个少年正在弹吉他,还有几个拿着贝斯跟二胡,长卷发穿得格外嘻哈,就那么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正在唱一首日语歌,大概是个小乐队,少年朝气蓬勃迎雪而来,在无人停留的街角,也完全不在意路人视线。
看到有对中国情侣,一个男生招了下手老远叫了一声:“诶你们是中国人吗?”
男生个头挺高,穿着厚重衣服咧唇走过来:“我们在做个街头挑战,哥你要不要玩一下?这是你女朋友吧?嫂子好漂亮。”
任舒侧头看向厍凌,随后下意识解释说:“不是女朋友。”
旁边几个人忽然开始起哄。
“还不是啊……”
“加油加油,再接再厉!”对厍凌使着眼色。
厍凌倒是笑了下。
“什么挑战。”
任舒又愣怔,随后反应过来,又无法辩驳。
厍凌看了一眼任舒,接过男生的吉他跟拨片。
男生一看他这拿吉他的架势,有些惊讶:“哥你真会啊,不知道的都以为你是我花钱雇来的了。”
厍凌找准弦,一边说:“会一点。”
随后又抬眼看向任舒,视线中夹杂着风雪,问她:“想听什么。”
任舒站在前面被几个人看着还不太适应,随口说:“没想听。”
厍凌便在高脚凳上,眼睛不偏不倚看着任舒,弹了一首纯音乐的高潮片段,这是任舒第一次听厍凌唱歌。
卢广仲的《几分之几》。
那一天你走进了我的生命
谢谢你成为了我的几分之几
如果我又更完整一点
也是因为你
某一天你离开了我的生命
谢谢你曾经是我的几分之几
感觉你贴着我胸口呼吸
在那一个回不去的天明
……
请记得我曾经爱过
任舒揣着口袋,耳朵被冻的泛红,感觉脑子都嗡嗡的,歌声却清晰入耳,她仿佛成为唯一观众。
等他把吉他递给男生,男生又跟厍凌闲聊,他们几人在东京留学,老家也是北京的。
厍凌说:“以后回国巡演记得给我门票。”
又问他们乐队的名字。
“彗星时刻!”
“哥下次带女朋友一起啊,不然就别来了。”
厍凌看了眼任舒,人冷的跺脚,抓着围巾往脸颊上捂,被冻傻了。移开眼说:“好。”
反正不会有别人。
厍凌跟任舒沿路走,在温暖的雪夜,花楸树盛放鲜红小果,歌声仿佛还在耳畔轻呢。
“走吧,回去了。”
“我还想买东西。”
旁边有一家音乐盒堂,她在网上搜说是六点关门,今天不知道为何此时还开着门,里面除了工作人员外空无一人。
走进看到琳琅满目的玻璃工艺品,她选了三个音乐盒犹豫不决,只想要买一个。
厍凌站在旁边看她犹豫不决,指了指最旁边那个:“这个吧。”
任舒对他的指点感觉到不满,试图首先踢掉他选择的那个,最后又发现他选的那个确实她更喜欢。
结账从店里离开,往酒店方向回。
夜幕彻底沉下的雪夜,银装素裹,路灯被雪映得格外柔软,堺町通商业街的店铺依旧亮着灯,有人推门而出,带出一股暖气,又瞬间哆嗦着把手插进口袋里。
脚踩在雪下,发出“咯吱”响声,任舒吸了吸鼻子,又用手捂着耳朵,低着头,侧眸时注意厍凌正偏头看着她。
任舒不明所以摸了摸冰凉的脸颊,问:“看什么?”
以前厍凌也问过,看什么?任舒说没有。
视线的回望也开始转移。
“回去还再做一次吗?不做我走了。”
这天都要亮了,做什么做。
回去收拾了行李,只趴在床上眯了一会,醒来去札幌坐上飞回申城的航班。
天亮时雪也停歇,任舒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内走时,在一瞬间停止脚步,自己都觉得莫名地回了下头。
穿着一件黑色棉袄的厍凌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身高伟岸浑身冷峻,在奔茫人群中也极其吸睛。
任舒跟他对视了两秒,视线在厍凌的五官上描摹,隔着较长距离十分模糊,也能看出他仍旧没什么表情,也不擅长暴露情绪,冷冷淡淡地站在她身后,也没有叫她一声。
任舒转过身,拖着行李箱过安检候机。
飞机整点起飞,飞升到巡航高度时,透过舷窗能看到沿海岛屿跟白色雪顶,甚至太阳落在云层上形成了金色反光,如梦似幻。
任舒下午抵达申城。
打车回去后行李都没收拾先给小e喂了食,乔亦然今早去的北京出差,小e又是一个粘人的小猫,家里没人它就乖乖缩着,看到任舒粘上来,连洗澡都要蹲在门口守着。
任舒卸下浑身疲惫泡了会儿澡,透过镜子看到皮肤上的斑斑点点,脖颈痕迹现在都没褪去,她摁压了几下,倒是不疼。
洗澡出来,抱着小e疯狂撸了一把,长发滴落的水沾染在它耳朵上,小e才猛晃了晃脑袋把水晃荡出去。
“小e有没有听话啊?”任舒抱着它轻声问。
小猫咪叫了一声回应,趴在任舒膝盖处睡大觉。
有人宠爱,流浪小猫一朝成公主。
冬季衣服不好干,任舒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及时放入洗衣机里清洗烘干,她习惯放进去前先摸一下口袋,在那件在日本买的棉服口袋中摸到一条项链,大概是晚上出来时他偷偷扔进她口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