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自己承担后果,就像现在别人对我指指点点一样,我自己选择的我承担。成婚以后,对方也要因我饱受非议,一天两天还好,日子长了,难免心生怨怼,最后成一对怨偶,何必呢!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既然结局早已注定,不开始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你怎知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心生怨怼?”
“蜜里调油的时候自然不会,新鲜过后,是人都会不胜烦扰,人之常情,这是人性。”
他看出来她的悲观,对婚姻的不信任,不止对他,换做任何一人都这样,也不欲解释了。因为今天的氛围着实尴尬,他不适合再待下去,就先告辞离开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且走着看吧。
从岳欣儿家出来他就一个人去下了馆子,问店小二要了一壶酒。他心里郁闷又难受,想着喝了酒兴许就好受一点了,结果一口酒下去热辣辣的,他被呛的直咳嗽,没喝过酒的人,今儿第一次喝酒。他就跟酒较上劲儿一样,越不能喝越要喝,一杯接着又一杯,酒入愁肠,仿佛只有这样才好受些。
其实也可以理解,这方兴未艾的少年,第一次表白就以失败告终。又是那么思慕的人儿,从前十几年无人关怀,一朝有个入了心的,求而不得,可不就伤得不轻嘛!
他喝得倒挺多,不过酒量忒差,第一次喝酒嘛,不出意外的醉趴在酒桌上,店小二一看他醉了,赶紧让他付钱,付完钱就将他送出门去。
看着他东摇西晃的背影,撇撇嘴,最烦这种醉汉,看穿着还是书生呢!不能喝就别跟牛一样饮啊!他们这又不是客栈,还占着桌子睡大觉,要是天天这样也不用做生意了,赶紧打发出去才是正理。
“小二,再来一壶好酒。”只听店里一个客官高声嚷道。
他赶紧回身,立刻眉开眼笑的招呼,“好嘞,客官,您稍等,这就给您上!”说着就进厨房给他拿酒去了。
却说这喝的醉醺醺的高览,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他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时而混沌,时而清晰的,走起路来越来越踉跄。不知怎么不小心撞了个行人,往常说句对不住就过去的事儿,今儿对方可能见是个醉汉,发了狠的揍他,喝醉的他本就全无招架之力,对方又下手着实有些重,他被打的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这时候一个年轻女子的呵斥声响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竟然出手恶意伤人,还不快快停手,将人打坏了小心让你吃官司。”那人显然被这声娇呵镇住了,竟然真的停手了。他慢慢昏醉过去,后面的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等再次醒来,睁眼是全是陌生的场景。看摆设,这是一间厢房卧室,摆墙上悬挂着一副独钓寒江雪图,摆设的极为雅致。
见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他赶紧爬起来。可刚要坐起来,浑身就疼的厉害,脑袋也头昏脑胀的,这头痛可能是宿醉造成的,可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这是他几时伤的?他怎么不记得了?
哎,一动就疼,真是酸爽。挣扎着刚要爬起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就推门而入,见他醒了,笑意盈盈的说道,
“公子,您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这是他最大的疑问。
“这是在林府,昨儿个您被歹人在街头暴打,我们小姐看不过去,出声制止,见您昏死过去,不知道您家住哪儿,又见您身上很多伤,我们府里刚好有大夫,就将您带回府上诊治了。”
原来如此,他还奇怪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呢,丫鬟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他昏过去之前好像模模糊糊听到有女子的娇呵声了。
高览觉得太给人家添麻烦了,说想让人帮忙给他同窗传个口信,来将他接走。一听他要走,那丫鬟着急分辨道,
“公子,您身上有伤还是先躺着养伤,大夫说了,莫要乱动。我们夫人小姐都是乐善好施的主儿,您且在这安心住着吧!”
高览觉得自己身上跟散架了一样,哪儿哪儿都疼,他家不在舟山府,让同窗来接自己也不好,因为这样也麻烦同窗不是。为今之计,只有先住下,这伤应该不日就会养好,到时候再感谢主家一番就是。这样想着,也就安心住下了。
上午大夫来又给他换了膏药,让丫鬟按方子煎药。可能年轻人恢复的快,看着是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些吓人。可也没伤着筋骨,没过两日,他就能下床走动了。第四日上身体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自知这样已经很是麻烦主家了,因此这日一大早收拾停当后就让丫鬟帮忙带路,去主院告辞并感谢对方这几日的照顾。
唐夫人看着面容和善,见他来了,立即笑容满面的迎接,让他坐下。高览先是感谢对方照顾,自己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好再叨扰。又说这几日吃住在府上,还有诊治费,药费这些花费了不少,若是自己不出良心难安。所以请一定收下银钱云云,并掏出自己的钱袋子,准备将银票奉上,结果一拿出来,发现锦袋底下被划破了,里面空空如也。
原来,原来,那天自己不止被路上的流氓打了,还被偷了,他这是什么运气?运气这东西,真是全靠运气啊!
见他拿着破损的锦袋呆愣当场,唐夫人笑得更深了,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谦和的笑道,“莫要客气,你们书生的礼就是忒多,听你的口音是桐江府人?”
高览点头应是,她笑得眼角的皱纹又加了几条,“我娘家也是桐江府的,咱们是同乡啊!我叫你一声贤侄,你不介意吧!”
他赶紧摆手道怎么会介意呢!再说人家还救了他。
唐夫人这才拉起身后站着的杏眼桃腮的粉衣少女介绍道,
“贤侄啊,这是我女儿芷兰,是她路上救了你。见你伤势过重,又跟丫鬟扶着你回来的。”
第129章 恕难从命 “原以为我们办了个……
“原以为我们办了个好事, 但是这街坊四邻见到芷兰将你扶回来就胡沁,这两天外头风言风语可不老少。你谢我不如谢她,她为了救你连名声都搭上了!”
他这才注意到那唐夫人身后还站着个娟秀佳人。只见她二八芳华, 头上插满珠翠, 原谅他不懂欣赏。看惯了岳欣儿不施粉黛,只随手挽个玉簪的淡然模样,她的样子已然成了他的审美,别的自然入不了眼了。
锦衣华服的少女不知道,她又一次踩在了对方的喜好的对立面上。
高览听着唐夫人像是话里有话。为了救他名声都搭上了?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负责的意思?想吃我的癞蛤蟆?
这可不能够。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了。于是赶紧告罪,说自己唐突了佳人, 只能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了。听他这么一说,唐夫人也很为难啊, 她要牛马干什么, 她要有前途的女婿啊!
还是得说唐氏的运气着实不好,没有摊上上一世的高览, 若是遇到上一世的高览估计就成了。上一世高览心里没有喜欢的人, 遇到挟恩相报的刘七巧,读了十几年圣贤书,他觉得自己应该负责, 更何况对方救了自己一命, 所以也就顺势娶了她。
可这一世的高览与上一世的高览早已不同。这一世与岳展接触日久, 早已不复前世优柔寡断的性子,而是像岳展一样变得果决, 凡事有自己的主见, 不会人云亦云。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入芝兰之室,久而不觉其香。
而且这一世的他,现在有心仪之人, 并且情根深种。虽始于颜值,但陷于才华。他还想要与欣姐儿修成正果呢,虽然现在她不答应,但是他就想守着她,早晚他们肯定会成为世人羡慕的一对佳偶。
唐夫人一看高览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着急了,攥紧手里的帕子,眼神微凛,“高公子,你是读书人,我女儿的声誉也因为你受了影响,你赔银子有什么用!你们读书人科考风评不重要吗?”
“那依着唐夫人的意思是我要怎么做呢?”
“如今她名声有碍,婚事受你所累,自然得娶了我女儿,负责到底!”
高览内心苦笑,要是这一招有用,他早就抱得美人归了,何苦这么自伤,兜兜转转,自己使的办法,又被人原样使在自己身上了。各种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挽回名声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成婚!”他套用了岳欣儿的话甩给唐夫人。
“事关我女儿的名节,你只有娶她才能将功补过。”
“我若是不呢?”他眼角微挑,露出一丝不驯。
“那我就少不得敲敲登闻鼓,让青天老爷给我评评理,我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你连累的名声受累,你这点担当都没有,怎配以后科举得中后为民做主?”
眼见局面有些失控,林芷兰赶紧出来打圆场,她适时的掩面小声啜泣,一边啜泣,一边哽咽的说道,
“娘啊,你莫要为难高公子了,这个结果他也不想的。”心里深悔,早知道他这么死倔,那天带回来就应该脱了两人的衣服成就好事,自己失身于他,清白真没了,看他还怎么反驳。
高览沉寂了片刻,终还是站起来郑重的说道,“不管怎样,我是真心感谢唐夫人林小姐那天的搭救,我回去就让人将银子送来。至于您说的成婚,我的品貌实难配上令千金,再说我已经心有所属,若是强行结成夫妻,也只能成就一对怨偶,这样反是害了令千金,更是不美,只好恕难从命了。”说完一缉到底。
行完礼后,又继续道,“我在一进贵和巷的右手边第三家住着,您若是觉得赔偿的银钱不满意或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那里寻我,我随时恭候。那我就不叨扰贵府了,先行告辞。”他拱拱手,也不待母女二人回话就转身离开。
“你~你~竖子~竖子!”
唐夫人用手指着高览离去的方向,气得呐呐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该这样啊,她如花似玉的闺女在这儿站着呢,是个男人眼睛只要不瞎都能看上,怎么这个倒贴还不要了?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再说,读书人不最讲究风评吗?若是德行有亏,科举这一途可走不了。
还是~打量自己不敢跟他家对上?毕竟他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宦子弟,虽然爹不疼,娘没了,真欺负起来,这虎毒还不食子呢,难保不被这猛虎挠一爪子。但要让她咽下这口恶气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她唐氏好强了一辈子,还能让这黄毛小子欺负了去?老虎不发威,还当她是病猫,她就不信了,这年轻人真的不在意风评,真不在意以后的前程。
没过几天,坊间就开始流传江南方山书院一高姓书生醉酒闹事,被一个姑娘搭救,姑娘因此失了名节,书生不仅恩将仇报,还拍拍屁股走人等等。
流言甚嚣尘上,愈演愈烈,都传到了景川先生的耳朵里了。
唐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事儿到了大儒那,那大儒都是爱惜羽毛的人,为了自己不被牵连也不会让高览再登门。到时候高览为了自己的前程少不得要求她。可等了两天,那小子硬是没来。高览当真不在意名声吗?不,他在意的,可与那相比,他更在意余生能否跟心爱的人携手同行。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唐氏见逼不出高览,又去找表妹哭诉,希望大儒给主持公道云云,直把景川夫人哭得脑仁儿疼。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她前段时间刚给表姐透露说这高览年轻不俗,将来大有可为。表姐一听就想给闺女相看。
这转头,高览就坏了她女儿的名节,还不负责任?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来这儿哭闹,这是想让相公压着将两人的婚事做实?是当她是傻子不成?打量她不出她的小动作?
想拿她当筏子,拿她相公当个棋子?
还是明知自己可能猜到,这又哭又闹的是逼着自己跟她一起唱一出双簧。不论是哪一个缘由,这人都有点损,从前真是自己眼瞎,没识破她的真面目。
可这个忙,却是不能帮的。她不能再为了她去坑人家,这是底线问题,那会儿她就后悔了,现在她悔的肠子都青了,深恨自己一时心软给她表姐透了这个书生的底,让表姐恶从胆边生,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若是高览吃这一套,她的计谋早成了。
既然来找她,那就是人家不吃这一套,这又想着让相公出马以势压人,这怎么想的呀!相公他就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这人的印象确实在相公那大打折扣。这两天相公还随口跟他说起听到坊间关于高览的流言。虽说不信,看表情也是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她左思右想,终是良心难安,表姐走后,她就将这个事情前因后果如实跟丈夫坦白了,景川听后直呼,“夫人,你糊涂呀!驴是一天什么事儿也不干,净踢你脑袋了?你怎么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你若是再帮你表姐,那就是助纣为虐,岂不毁了一个大好青年的前程!”
一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有一刻的失神,他不由又想起岳展来,那个本也有大好前程的少年郎,因自家原因折戟沉沙。他很多个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终是欠他良多。这一个没还完恩情,这又要因为夫人的原因害了另一个的前程,那自己这个先生还有什么好当的,有什么脸面再教书育人。
他思前想后,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在京城就久负盛名,跟夫人来舟山府后来府里拜见的青年才俊更是络绎不绝,这难免被有心人窥伺以图其他。
夫人表姐只是个开始,后面麻烦只会更多。而且这些宵小狡猾的很,说不定哪天就着了道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找个破解的法子才是正道。
他将自己最近一直在思考未能宣之于口的想法说给了夫人,他想去岳麓书院教书。岳麓书院在桐江府,离着舟山书院也不远。妻子可以在娘家住着,也可以跟着自己去桐江府,想回娘家小住的时候随时回来。
他一提妻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去到岳麓书院,类似这样的事情就少了,毕竟书院环境清幽,人员来往也简单,不像现在住在闹市,接触些三教九流。丈夫是想单纯做学问的,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她。至于更深层次的意思她也了然。他们一家都欠那个少年郎君的,既然他夫君的能力回馈不到岳展身上,不如惠及岳展族人身上。地里种田的老农都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焉能不知?焉能不报。此刻他们还不知,他们以为前途尽毁的岳展早已开始习左手书,准备再次攻坚科举了。
景川夫人最后还是决定跟夫君一起去岳麓书院。自己想回娘家的时候再回来小住一段时间也是一样,她也知足了,总好过跟京城相隔千山万水。
赵夫子知道大儒要去岳麓书院虽然遗憾对方没有选择方山书院,但是一想到当世大儒能到他们当地教书,他不仅可以蹭课,也不用一直待在舟山府,不能跟妻儿团聚。一想到这里,心里的那点儿不快又都烟消云散了,转为欣喜和兴奋。他当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三个学生。其余人也都很高兴,独独高览看着有些黯然神伤。
赵夫子看不明白,不防备其他两个同窗懂啊,这是见识了舟山府美人院里姐姐们的本事以后,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理解,理解,将军都想醉卧美人膝呢,更何况初出茅庐的少年,哪里经得住这等诱惑呦!
第130章 一诺千金 此刻高览沉浸在要与……
此刻高览沉浸在要与欣姐儿离别的伤感中, 可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同窗又想左了。
自从上次表白被拒以后,他已经有几天没见她了。少年人皮薄,又是表白失败, 所以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面对她。
谁知这扭捏的劲儿还没过去, 就被夫子通知很快就要启程回桐江府了。他心里能高兴的起来吗?
他若是守着她,咬定青山不放松,或许还能在她心里留下一抹痕迹,长此以往,他就不信自己打动不了她的芳心。现在倒好,本来就八字没一撇呢, 现在又要离这么远去,若是让哪个杀才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怎生是好?一想到这里, 他又坐不住了。待赵夫子离开, 他就撒丫子往欣姐儿家奔。
王坤与方长明一看,好家伙瞧这猴急的样儿, 当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呀!太风流了呀!青天白日的, 朗朗乾坤的,这是怕回了桐江府再没有这等标志的窑姐儿陪伴,现在就要立刻马上共赴云雨, 以解心头之痒呀!!
扪心自问, 难道是他俩老了吗?他俩只比高览年长两三岁而已, 怎么就没人家那个激情劲儿呢?
此刻被称为“风流少年”的高览正大步流星的往岳欣儿家奔。可到了门口发现门锁着,这是又出去忙了吧。传出名声去以后, 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生病那几日能在床上躺着,好了就又跟陀螺一样,一刻不停。他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 只能无功而返。
景川夫妇行动很快,他们将行李打包好,只等夫人出了月子身体再恢复恢复,就坐船去桐江府。要启程去岳麓书院的事只有少少的人知道。若是大家都知道了乌泱泱来一群人,一来兴师动众,二来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启程的这天,高览四更天就爬起来,收拾妥当,跟王坤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出发前肯定会赶回来,说完就出门了。
王坤从被窝里面爬起来坐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着高览离去的方向,又看看外面,一点天光都没有,跟墨染了一样黑,这小子,这是要闹哪出呀!
要走的这几天,他天天没事就往外窜,回来就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能不萎靡嘛,回回碰不上心上人。可王坤不知道啊。见他这模样只以为他年轻不懂节制。跟他暗示好几次,可他跟听不懂似的,跟他装傻,他也不能明说不是,都是要脸的人。
今儿个更好了,他睡得正香呢,就将他薅起来了,听这个意思是还要出去潇洒一把。你倒是潇洒了,哥哥也没个好觉睡了。唉,理解万岁,反正最后一次了,权当是离开前的狂欢吧!反正也睡不着了,他索性起来再收拾检查一番行李,这要是落下什么可是没法再回来拿了,不得谨慎点。
高览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整宿没睡,公鸡还没打鸣,他就起了就要去见她。他这几天也算回过味来了,她是在故意躲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禁苦笑,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虽然她说的那么明白,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见她。她生病那夜的事情她晕的人事不知,本属于两个人的记忆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回忆。那种求而不得的苦涩终是涌上心头,让他分外难受。
待到了岳欣儿家门口,大门紧闭但是透过门缝,屋里有烛光同窗窗纸透出,她在家呢,还没有出门。这个时辰他不好去叫门,反正时间尚早,索性他就在门口附近守着。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东方既白,天光快大亮时,木门就开了,只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秋香色长裙的女子,依旧是不施粉黛,依旧是简单的挽着一个发髻,除了发簪,头发再无二饰。其实不需繁复的衣饰,简简单单就宛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好的他心动非常。
他看了看时辰,果然比她平时出门的时间早半个时辰,怪道回回来,回回碰不上,也证实了她就是故意在躲他。
她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脸上微怔了怔,高览见她看到了自己,就走上前去。
站定以后,他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望向她。从来没像此刻一样,他盯着她细细打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刻到骨子里去。以前他都是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粗粗看一眼视线就挪开,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看她也只敢偷偷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