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情人在许多年前就是名扬东南亚的少年赌神,现在新换一个,虽然身体好、体力足、花样多但是身份差太多了。
如果只是普通玩玩,让他做个没名没份的挂件就行了。
如果想让小情人在小弟面前得脸,那还是得有点拿得出手的身份。
张平想起他认识的某些专家,会让手底下学生写论文,一作挂自己小情人的名字,把小情人成为行业中的翘楚,自己带出去,也有面子。
看来,余小姐是对简单的掌握别人身体感到厌倦,这是想要升级成掌握别人命运了吗?
再加上那个小白脸的外貌,看起来斯文又秀气,她说的肯定是他。
这些视频肯定是要给全世界富豪看的,桌上摆的是文物,桌边解说的人是属于她的禁脔,她这是暗地里显摆她的男宠都是秀外惠中的行业专家,而不是花钱就能弄到手的无脑花美男。
张平顿悟:“哦,我明白了!嗐,瞧你,我们都这么熟了,怎么还拐弯抹脚的,您直接说,我们直接办,不就得了。”
王雪娇以为他说的是直接找跟他们相熟的文物专家,然后,她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能从博物馆里弄出文物的内鬼。
王雪娇:“好,找到以后跟我说一声。”
我就可以开始查了。
张平:“一定一定。”
帮你办事,当然要告诉你办得怎么样,不然怎么才能让你承我的情。
找大买家需要时间,但是也不能无止境的拖下去,王雪娇向市局求援。
大买家,起码从外形和气质上看,就得像个有钱人。
现在国内确实有不少富一代暴发户,但是以暴发户的家产,买不起那么贵的古董。
还得是富二代及以上才行。
折腾半天,也没找到最合适的人选,最后王雪娇破罐子破摔:“我有一计,曾局,我看全局,就你最有贵气,那气势,那身段,让张英山给你用胶把脸改改,弄个美女秘书拎个密码箱,左右两边再搞八个保镖往那一站,黑西装,黑墨镜,绝啦!将来报告上,一定会浓墨重彩地描绘御驾亲征的壮举。”
曾局长笑眯眯地看着她:“小王啊,你知道御驾亲征,也不是去当先锋吗?”
王雪娇一秒反应过来:“那不是更好了?这可是值得青史留名的第一次当先锋的御驾亲征啊!”
“哈哈哈,我老了,没那么强的好胜心和名利心咯。”
“可是上次全省新警技能竞赛,市局派出去的人只拿到了第二名,我听说”
“那是第二名的事吗!”曾局长立即打断王雪娇的施法。
他不是为只拿到第二名而不开心,如果第一名是别的局就算了,偏偏是绿藤市局的千古对手,已经连输两回了,唯一一次打平,还是两局的友谊拔河比赛。
那次比赛特别友好,拔了几分钟,更是没分出胜负,最后以粗壮的麻绳断裂而告终。
总之,曾局长绝不承认那是好胜心和名利心,只是单纯的看第一名不顺眼而已。
王雪娇也没指望曾局长会真的冒充大客户,带着八个保镖和美女助理驾临。
她只是希望曾局长能赶紧给指条明路,给个合适的人选。
曾局长犹豫片刻才说:“有是有,不过不在绿藤,得过几天,而且管住张英山,不要让他对别人进行盯梢、盘问,我能容忍他,不代表别人也能容忍。”
“啊?你这是要介绍什么人来啊?唐老鸭的叔叔?”王雪娇想象着一只戴着礼帽的鸭子走进房间,只怕会盯梢、盘问的人不止张英山。
曾局长端起大搪瓷茶杯,打开盖子,慢悠悠喝了一口:“先不急,等他同意了再说。”
小满这段时间还是不能回来,这孩子年纪不大,心思很沉,他嘴上答应会遵纪守法,绝不私自报仇,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万一他一激动,拿着小手枪就去找张平、王忠。
要么他得手,走私文物的案子线索彻底断掉。
要么他失手,他被张平他们打死。
不管是哪种,都不是警察同志们想看到的。
面对小意一次又一次的询问“我哥哥呢?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王雪娇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装傻:“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办完了就会回来。”
终于有一天,小意忍不住了,拉着王雪娇的胳膊:“大姐姐,你告诉我,我哥哥是不是死了?”
“啊?没有!绝对没有!”王雪娇吓了一跳。
小意红着眼圈看着她:“你不要骗我了,好几个剧组都是这么演的,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办。大姐姐,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我的爸爸妈妈和大哥都已经死了,我受得了,我一个人也会好好生活的。”
王雪娇摸摸她的头:“我明白,你是一个坚强的姑娘,不过,你二哥他确实没死啊!”
“那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小意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王雪娇拿着大哥大,拨通一个号码:“喂,叫小满过来接电话,小意找他。”
“小意?”电话那头传来小满的声音。
小意万分激动:“哥哥!你在哪儿啊!”
“我在我在学习,每天上很多课,还要写很多作业,小意,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小满就挂断电话了。
小意还在对着手机大叫:“哥哥,你快回来呀。”
王雪娇把大哥大收好,对小意说:“你看,我没骗你吧,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我会听话,呜呜呜”小意拼命用手抹着眼泪,哭得相当凄惨。
孩子哭得太伤心了,引来店里不少人侧目。
“地老鼠”是被“余小姐”之名吸引过来的盗墓贼之一,以前,他只能以地头价出售挖出来的东西,卖过最贵的物件是前年在吉水搞来的玄武、朱雀、白虎发簪,买家说还差一个青龙,不然可以一共给他一百块。现在少了一个,不成套,不值钱了,只能六十块钱收。
平时都是十几二十块,他倒是想在城里直接卖给有钱人,但是他又没路子,只能把文物藏进化肥袋里,拎着在城里的街上走,看到衣服光鲜的人就追上去问:“要不要古董?我家田里挖出来的?”
那些男男女女看他就像看精神病患者。
后来他知道了鬼市,但是鬼市上的买家张口就问:这是什么年代的墓?谁的墓?什么规制?
他哪知道,他就知道一锄头下去,敲到砖,然后刨刨刨,刨到什么就是什么。
“地老鼠”从来没有觉得从地里刨东西卖,还需要文化,反正东西就是这么个东西,喜欢就买,一直以来他、他的父辈都是这么卖的。
在鬼市可是大开了眼界,原来,有文化,就能把二十块的东西,卖成两百块!一千块!
那些看起来跟他一样憨厚的老农民,张口就是“我们村子,在商朝的时候就有了,就是鹿台所在地!纣王死的时候说是把宝贝都烧了,没有!哪能烧那么干净!他的七十万大军都背叛他了!他身边的人也早就背叛啦!他是被杀掉的,东西被分啦,那火是手下人为了毁尸灭迹点哒!对!我老祖宗就在现场,这块玉就是我老祖宗留下来的!”
纣王跟狐狸精的故事,说书先生都会讲,“地老鼠”全听过。
但是他只听过最精彩的部分,后期的诛仙阵黄河阵废话太多,他就跑了,更没有撑到最后的大军倒戈,火烧鹿台没文化的“地老鼠”听得一愣一愣。
他觉得很扯,可是那个老头就把玉卖出了一千五的惊天高价。
更打击他的是,有一个人花了一百块买了他的瓷盘。十分钟后,买家跟一个外国人说那瓷盘是哥窑的,六千块!转手卖出去了!就当着他的面!
把他刺激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地老鼠”想恶补一下文化历史知识,可以提高价格,发现自己这个胎教毕业的水平,要补的东西太多了。
前几天听同乡说,这个影视城里有一个余小姐,神通广大,一站式全包,价格又公道,所以,他坐了火车,又转了几趟车过来,想碰碰运气。
他手上没有尖货,也没指望能卖多少,只要能卖个千儿八百块的,他就很满足了。
找余小姐的话,肯定得给点中介费,给她一百不,一百五十块,应该够了吧。
不行再加五块!
结果他风尘仆仆的赶到传说中余小姐最经常出没的牛肉汤店一看,一堆熟人。
不仅在坐的都是熟人,就连店里帮忙的小工都是熟人。
那个小女孩,是老肘家的老巴子嘛!!!
老肘家那是家学渊源,号称站在地面上,闻一闻土,就能知道地下有没有好东西。
老肘家的媳妇,心灵手巧,把老祖宗传下来的洛阳铲都做了技术升级。
他们家的老大,说是懂什么物理化学,知道怎么保住墓里的东西不会见风化灰,还能卖个好价钱。
改革开放之后,他们家富起来的速度,那真是爆炸式飙升,听说就是因为他们家有这手艺,被某个大老板看上,邀请他们去开秦皇陵,结果他们不肯,就被灭口了。
当时“地老鼠”庆幸自己学艺不精,没有被大老板看中,在鬼市混了一天后,他又在后悔自己学艺不精,挖着好东西都卖不上价。
刚才听老肘家闺女打电话说什么学习,余小姐也让她好好听话,哥哥就能回来。
“地老鼠”坚信,现在余小姐已经收养了兄妹俩,正在利用他们的家传绝技,帮她盗墓掘坟。
余小姐都已经收两个了,就不能再收一个吗?
他地老鼠,天生瘦小,四肢有力,虽然没文化,但是手艺佳,不管是横道还是竖井,只要他敢往下挖,挖洞打孔不会塌。
余小姐若不弃,愿拜为义母
地老鼠决定上前自我介绍:“余小姐,我是”
忽然身后传来沸腾的不满声:
“排队,排队!”
“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等的,你给我往后站!”
满满一屋子的人都是等着余小姐的,每天他们都只敢在余小姐慢条斯理吃完饭,才敢上前打扰,这个新来的不讲规矩,居然在余小姐还在掰烧饼的时候就上去了。
王雪娇很烦他们。
这一屋的文物贩子,个个都声称是从自家地里挖出来的。
如果真的出动警力收了他们,其中绝大多数人应该算“诈骗”,而且没有明码标价,也没有写明朝代和材质,说不定连立案的水准都达不到。
最多派出所一日游,批评教育一番就放出来了,毫无意义的占用警力,所以王雪娇都没想过要管他们,把真正有实锤的张平和丧彪华抓到就好。
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提高了牛肉汤店非高峰时段的营业额。
只有边老板赚到钱的世界诞生了。
张平和丧彪华倒是不烦他们。
鬼市越多,水越混,他们也更容易混水摸鱼。
张英山莫名被张平找上门,说要教他一些文物古董知识,拍视频给全世界看。
还让他自己收拾一下,要显得更有儒雅气质。
“我?”张英山大惑不解,那天他去三层小楼的时候,不是连姓名都不配有吗?他不就是个挂件吗?怎么还要儒雅气质了?
张平见他没有马上答应,似乎还很犹豫,猜测张英山肯定是想时时刻刻陪在余小姐身边,免得被别的小妖精趁虚而入。
他语重心长地劝道:“男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女人才会喜欢,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