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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_分节阅读_第336节
小说作者:圏吉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55 MB   上传时间:2025-11-26 10:31:25

  那些团结兵见晁衡这个东瀛人,居然汉话说得这样好,他用的是洛音雅言,丝毫听不出有任何东瀛口音,这些军士感到好奇,居然无人打断,都聚精会神,静听晁衡所言。

  只听晁衡接着说道:“衡在唐为官数十载,颇知此间苏、杭、越、明各州黎首苦海贼久矣。诸君此番无非是因为陈将军许以厚贿,可是诸君有没有想过,百姓供养团结兵所耗远甚海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大船就是明州百姓捐建的吧?”

  海鳅船是大唐最大的船,很可能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军舰,造一艘这样的船所耗颇巨。陈先登虽有归德郎将的虚衔,但不过是个率领乡勇团结兵的游击将军,如何能配备这样昂贵的战舰?只有可能是这艘船是当地富户甚至是全体百姓所捐建。

  晁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立刻有军士道:“晁卿说得不错,此船曰‘镇海’,正是用距离翁山最近的望海镇百姓所捐赠钱帛所建。”

  另一人说道:“确是如此,我等团结兵多来自望海镇,这船建了三年,三年来除了我们乡勇家里不用交钱,家家户户都是出了力的。”

  陈先登道:“瞎咧咧个甚?既是捐造,便是属于朝廷的,海鳅船是国之重器,你们以为是平头百姓可以自有的么……”

  独孤湘作势要打,陈先登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说下去了。

  晁衡道:“乡人捐建海鳅船是为了打海盗,如今你们主官勾结海盗掳掠过往船只,你们愿是不愿啊?”

  先前传令的校尉鼓足勇气道:“我不晓得别人,我郑七是不愿意的,望海镇距离翁山最近,不堪海盗欺凌之苦,才捐建了这艘大船,本想着朝廷派来的将军能指挥我们大破海盗,没想到这船却成了陈郎将要挟海盗的筹码,为他敛财保驾护航。”

  陈先登刚想反驳,忽见独孤湘气鼓鼓地瞪着他,只得把话憋了回去,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又是畏惧又是恼怒。

  晁衡道:“因此诸君用拍杆打马十二的船时,三两下就将其击碎,对我等使者的船只却故意手下留情,或是打偏或是轻轻拍下,两艘船均为受重创。”

  江朔心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险象环生,遣唐使船却未遭灭顶之灾,原来是军士们手下留情之故。

  其实这些团结兵单纯就是打偏了,或是拍杆被江朔和独孤湘破坏了,压根没什么深意,这只是晁衡的话术,为中军士开脱勾结海盗、为虎作伥的罪行,还拉拢他们为自己卖命。

  果然团结兵们纷纷喊道:“直娘贼,放着这么多海盗不打,却去打东瀛使者的主意!”“杀他国使节可是杀头的罪名,到时候这罪名是陈将军担还是我们担?”“废什么话?现在就杀回去,干掉这些海盗!”

  晁衡见时机成熟了,高声喊道:“诸君,何不弃恶从善?海盗就在眼前,为民除害就在今日!”

  中军士群情激愤,此时海鳅船已经插入左右两艘快船之间,与藤原清河的船艏正对。校尉郑七不管陈先登,连下数道命令,军士们不再挤在左舷一隅,有一部分人跑到了右舷,他们打开舷窗,报了一组什么丙寅,壬戌之类的短语,忽听一声震天的巨响,朔湘二人忙携着陈先登和晁衡跃至左舷,向外看去,却是左侧拍杆正击中海盗船的船舯,这个位置没有船楼,巨石直接砸穿了甲板,几乎将海盗船拍成了两截……

第652章 东海狼群

  翁山海盗船仿着水军海鹘船建造,世上没有叫海鹘的鸟,海鹘船是按着草原鹘鹰所制,头尖肚大,前低后高,其态如鹘鹰扑击,在海上行动轻捷,调转灵活如鹘鹰,故名。

  海鹘船艏上有包着铁甲撞角,船艉舵楼上还有望楼,这两处就算被拍杆击中,也不致命,但拍杆恰恰拍在船舯最薄弱处,此船甲板下只有薄薄一层,桨工就在船舱内,更没有横板隔绝,拍杆上的巨石击穿甲板,直贯下去,又击穿了船底,汹涌的海水涌入,立刻灌满了整个船舱,不消片刻沉重的船艏就已经沉入海中,只怕比之之前马十二坐船沉的还要更快。

  陈先登见状拍着着窗框,喊道:“糟糕!糟糕!狗杀才何时见你们砸得这么准过?”

  陈先登武功差劲,江朔也没点他穴道,按理应当活动自如,但此刻他吓得浑身发软,竟如中了光明盐十软散一般,软疲疲地靠在舷板上,独孤湘道:“郎将又击沉一艘盗船,军威正盛啊,你却怕什么?”

  陈先登此刻也顾不得讨好独孤湘了,道:“小女子懂个甚!翁山海盗是这么好惹的吗?那可是东海上的狼群……”

  二人来不及斗口,忽听另一边梆子声响,左舷几十名弩手疯了扣动悬刀,射出铁矢,陈先登忽然一蹦三尺高,飞快地抢到左舷,骂道:“猪狗辈胆肥了!谁叫你们射弩的?”

  却没人理他,一众军士“戚戚咔咔”射得正欢。

  陈先登推开一人,从舷窗望出去,却见另一艘船上顺着绳索爬向遣唐使船的海盗已被射落了数人,剩下的也都骂骂咧咧地往回爬去,团结兵们的弩箭跟着转向,一阵钢铁箭雨射得船上的海盗抬不起头来。

  陈先登气极反笑,道:“你们这帮懒蛆癞狗,平日里可没见有这么好的射术。”

  大海上无时无刻不在颠簸,自己在晃,对手也在晃,要射中殊为不易,像团结兵这样瞄准一根绳索上的海盗,能射落这么人,已算得准了。

  海盗们先前擦着海鳅船而过,是因为他们知道唐军郎将陈先登受了匪首的贿赂,绝不会与他们为难,这才大摇大摆,去攻击遣唐使船,没想到海鳅船会突然发难,众海盗不由得大怒,右边落在海里的,左边躲在舷栅后的,一齐破口大骂,海鳅船上的团结兵也不肯吃亏,对骂回去,一时间大海上骂声一片,嘈杂不堪。

  所不同的是,海盗骂人只能过过嘴瘾,海鳅船上的团结兵却是边骂边叩动弩机,向着任何一个敢冒出头来的海盗射去。

  海盗亦有弓箭,可是民间粗制滥造的猎弓在海上根本就是撞大运,射出之后便听天由命了,更何况海鳅船远比海鹘船高大,官盗双方如城头攻守一般,唐军占尽了优势,而海盗们只能被动挨打。

  江朔心道,难怪晁衡一个东瀛人能在唐廷做到三品秘书监,他一眼就看出了团结兵与陈先登的矛盾,说话更能直击团结兵的内心,非但叫他们心甘情愿地攻击海盗,更让他们士气大振,非但一击打沉了海盗船,连弩箭的准头都提升了不少。

  海鳅船内人人振奋,只有陈先登拍着舷板哀叹不已,独孤湘故意逗他道:“郎将,大胜在即,你却哭丧着脸做什么呀?”

  陈先登还是那句话:“小女子懂什么?翁山海盗可谓海上狼群,得罪了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缠斗不休……”

  海鳅船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陈先登险些从回廊上甩落下去,多亏江朔手疾眼快,把他拉了回来。

  江朔透过舷窗往外看去,原来是有一艘海盗船撞上了海鳅船,海鹘船的船艏包着黝黑的铁甲,头上铸有狼牙般的撞角,“咣”的一声,插入海鳅船的舷板上,虽然扎不透坚厚的船木,但海鹘船牢牢钉在海鳅船上。

  海盗们向上抛出拖着长绳的钩爪,钩住了船楼顶上的雉口,再顺着绳索爬上海鳅船,团结兵以弩射击,但海盗们贴着船壁如壁虎般向上攀爬,舷窗窄小,无法将身子探出射击,船上唐军一时倒也那他们没办法。

  紧接着右舷又是一声巨响,江朔等人赶到那边一看,也有海盗船靠了上来,再像远处望去,更多的海盗船向这边靠拢,果然如黑色狼群一般,陈先登绝望地坐在地上,哀叹道:“完咯,完咯,海盗十几艘船,少说四五百人,我们这船上满打满算才不到一百人,如何抵敌得过?”

  江朔道:“没想到海盗竟然如此猖獗!”

  独孤湘则问道:“官军就没有援军么?”

  陈先登冷笑道:“别说没有,就算有,见到这海上狼群捕猎,哪个敢来解救?”

  江朔忽然喊道:“小心!”一把将陈先登扑倒。

  只听“咔”的一声木板爆裂的巨响,一条巨矛射穿舷板,巨大的矛头如伞般撑开,往回一退牢牢挂在舱壁之上。原来是江朔见到远处的海盗船向这边射出巨矛,这才救了陈先登,陈先登拭了拭额头的冷汗,骂道:“这帮臭贼,还真下死手啊!”

  紧接着木板,两舷木板爆裂之声不绝,有五六条长矛插了进来,将海鳅船向两边拉扯,发出“喀啦啦”“咯吱吱”的怪响。再向外看去,却见东海之上海盗船如狼群麇集,近的用撞角叉住大船,远的用三弓床弩射出绳矛,扯住大船。

  海盗将海鳅船团团围住,倒把东瀛人的船都忘在了一边。

  江朔他们两头跑来跑去,殊为不便,也无法守御向上攀爬的海盗,晁衡道:“为今之计只有登上甲板,与登船的海贼决一死战!”

  江朔和独孤湘可不怕短兵相接,独孤湘道:“好,索性杀个痛快!”说着伸手就抓陈先登。

  陈先登两脚发颤,连声道:“我不去,我不去!”

  晁衡道:“陈郎将,你祖上也是南朝皇族的后代,祖上陈霸先可能英雄,你如此胆怯,岂不令祖上蒙羞?”

  陈先登颇为意外,慑慑道:“你怎知我的家世?”

  晁衡久在京中为官,怎会知道陈先登是谁的子孙,只是他想此公如此不堪,还能混个五品郎将,只怕祖上不是贵胄就是豪强,他所知陈姓名人有限,心想陈先登既是明州人,说他是陈朝后裔,就算不中也是高抬郡望,没想到陈先登真是前朝苗裔。

  晁衡道:“现在与海盗战端已开,想要自保已经不可能了,不如放手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江朔也道:“朔至今仍记得当年陈将军对黑龙王时的勇武,区区海盗将军有何惧哉?”

  陈先登最吃不得捧,听了晁衡和江朔,哈哈大笑以遮其惧,道:“好,兄弟们随我登上甲板杀敌!”

  众人上到甲板,方才看清海上此刻的全貌,藤原清河的船已经和海鳅船搥到了一起,一头被拍杆击中的海盗船已经彻底沉没了,海面上有几十人在扑腾,另一头的海盗船收紧绳索,已经和遣唐使船、海鳅船紧紧贴在了一起,海盗们重整旗鼓,顺着舱壁向上爬来。

  而吉备真备,大伴古麻吕的两条船居然一左一右,绕过被群盗围住的海鳅船,自顾自向东驶去了。

  独孤湘道:“晁卿,你们东瀛人忒也的的没义气了,他们怎么把你们扔在这里自己跑了?”

  晁衡道:“独孤娘子有所不知,这时我们出发前就商量好的,海路凶险,我们早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互相约定无论是谁遇难,都不加救援,只管一路东渡回国,这也是因为怕互相救援反致全军覆没。”

  说话间却见挟持着晁衡坐船南逃的马十二居然奇迹般地驾着船回来了,还险些和走难免绕行的大伴古麻吕坐船撞在一起。群盗可以不管别人,马十二却不会放任他再逃跑,立刻有船转过头去截击,后面追击他的船也掉头回来,数艘船将马十二团团围住。

  这艘遣唐使船却像疯了一般,直撞向迎面的那艘海鹘船,那艘船上的海盗显然没想到遣唐使船如此悍不畏死,本来海鹘船的船艏包铁,只要正面对撞绝不会吃亏,但他们最后关头害怕了,转舵打桨想要避开,却已经迟了,遣唐使船的船艏虽然没有撞角,但坚厚木料所制的破浪船艏仍然锋利如刀,在那艘海鹘船上画出一道横向贯穿的巨大裂缝,那船一起一浮之间已经开始进水,很快船便歪向了一边。

  遣唐使船撞开这艘海盗船,自己却几乎毫发无伤,速度不减,撞入海盗围攻海鳅船的阵中,独孤湘笑道:“没想到马十二倒有些良心,居然回来替我们解围。”

  晁衡却忧心忡忡道:“鉴真大师还在船上,他们不快逃走却回来做什么?”

  独孤湘道:“马十二就是逃走,肯定也是去明州或者苏州,这样鉴真大师的第六次东渡可就又要失败了,况且和海盗一起登岸,大师勾结海盗的罪名可就做实了。”

  晁衡何尝不知马十二不可能护送鉴真大师东渡,只是心中尚存一丝幻想罢了,陈先登却紧张地道:“看仔细了,那艘船没有减速,按这个速度非要一头撞穿我们的侧舷不可!”

第653章 飓风逼近

  连马十二在内,被救上晁衡那艘遣唐使船的海盗不过十几人,而船上有五六十人,尤其是二十名桨手,单凭马十二手下这点人根本不可能完全控制。

  先前他之所以能操纵此船难逃,只是靠着他挟持了鉴真和一众僧尼,后来翁山海盗追来,东瀛人也怕那些海盗烧杀掳掠,因此卖力的操舟弄桨,以求摆脱敌船的追击,至于航向只能放到将来再说了。

  这条遣唐使船原本已经摆脱了海盗的追击,却忽然掉头回来,与紧追不舍的海盗船打了个照面,对方居然也不夹击,而是提前转头,抢在遣唐使船之前往回驶来。

  遣唐使船斜着帆,借了一半风,同时拼命划水,来的速度居然十分迅捷,眼看遣唐使船直冲向海鳅船,海盗们的海鹘船纷纷避让,但有好几艘船射出的绳矛还牢牢地插在海鳅船上呢,根本没办法拔出,遣唐使船一路撞过来,勾住了数条粗大的绳索,粗大的绳索纠缠在一起,勒得遣唐使船速度大减,最终只是侧舷重重撞了一下海鳅船上,没有造成任何破坏。

  众人在雉口上探头向下察看,见马十二站在船中央,正在指挥海盗和船工们割断绳索,将船解脱出来,江朔心中奇怪,怎么东瀛船工会和海盗配合亲密无间?

  独孤湘向下喊道:“马十二,你怎么良心发现,回来助我们啦?”

  马十二喊道:“那个要救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转头对陈先登喊道:“快升帆,快升帆!”

  陈先登抬头向南面马十二回来的路线望去,忽然喊道:“快!快升帆!”

  他的声音比马十二更急迫,甚至透露出明显的恐惧,江朔和独孤湘心中奇怪,也抬头望去,却见南面一大片乌云盖在海面上,江朔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乌云,彻海连天望不见尽头,云层极厚,时值晌午,又是万里无云的晴天,那边云层下的海面一片漆黑,仿佛已经入夜了一般。

  江朔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看了也不禁头皮发麻,问道:“那是雨云吗?”

  陈先登颤声道:“哪里是雨云,是起飓风了!”

  飓就是颱,只不过唐代尚无台风之说,时人称夏秋之际旋转着席卷海上的狂风为“飓”。

  独孤湘生在荆楚长在江南,知道飓风,奇道:“飓风不是在大暑之后,白露之前么?冬月怎么会有飓风?”

  陈先登道:“飓风是东南风,冬月盛行西北风,飓风自然难得一见,但难得不是没有!”这时五条桅杆上的巨帆都已经缓缓升起了,陈先登才稍感安心,也许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他继续给独孤湘解释道:“我说怎么今天放了大晴,原来是云都被飓风给吹跑了,云在高天之上,受到飓风的影响更早。”

  独孤湘道:“飓风有这么可怕么?习习山庄每年都有飓风光顾,最多也就是刮倒几棵树而已。”

  陈先登道:“树木有根,房屋有基,我们在海上无凭无倚,岂不是凶险了万倍?”

  这时海鳅船五面帆已经升起,而遣唐使船上人往来忙碌,通过割下长矛后面的绳索与海鳅船牢牢地绑在一起,西风推送之下,海鳅船拖着一众贴在船身上的小船,向东驶去。

  升起风帆耗费了不少人力,弩手想从雉口向下射箭时,也会受到海盗船上弓手的反击,团结兵没能压制住从攀爬船舷的海盗,此刻已有不少海盗爬上雉口,一旦短兵相接,悍勇的海盗战力远超乡勇出身的团结兵。

  他们用的刀比横刀更短,完全是为了在海上搏击方便,江朔与独孤湘这时也管不了陈先登了,分头迎战海盗,这时海鳅船向东越行越快,开始颠簸起来,江朔和独孤湘都没有乘海船的经验,但觉脚下虚浮,险些摔倒。

  饶是如此,二人的身手比海盗高出实在太多,二人也不用武器,只以一双肉掌迎击手持利刃的海盗,出手虽然七歪八扭,但只要打中,哪怕并非要害,海盗也多承受不住,被打得东倒西歪,倒和二人七歪八扭的拳法相得益彰。

  海鳅船越行越快,海上风浪也越发的大起来,独孤湘扶着雉口,对江朔道:“朔哥,不行了,我得缓一缓,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说着竟向下吐起酸水来,不经意间瞥见下面遣唐使船,外面又靠上了一艘海鹘船,海盗用绳爪牢牢附在遣唐使船上,跳帮上船,但两拨海盗自己却打了起来,想来那些都是造反头目王十七、潘廿一的手下。

  此刻遣唐使船的甲板乱战做一团,一片纷乱之中,却见井真成已经拿回了他的千牛刀,也和海盗打了起来,井真成的刀法又快又狠,且他是东瀛人,习于海战,在甲板上每一步都如钉入板,走得极稳。

  长刀劈斩之术其实很难,不是有一股子蛮力就可以了,因为人体内有坚硬的骨骼,长刀入体,容易被碎骨卡住,退刀若不得法,非但抽不回来,更有可能将长刀折断,而井真成的劈斩却是刀刀致命,退刀时又十分巧妙,毫不拖泥带水,看得独孤湘心中一寒。

  江朔在一旁喊道:“湘儿,你没事吧?”他自己也觉得天旋地转,但凭着内力高深,强行按捺住心中恶心欲呕的感觉,眼看登上船的海盗越来越多,他只能和众团结兵一起边战边退,与独孤湘、陈先登退守船艉楼一隅。

  这时海鳅船猛地一顿,竟然不再摇晃了,独孤湘抬头道:“咦,怎么下雨了?”

  果然晴天白日之下居然下起毛毛细雨,再看海面平静无波,风帆有气无力地贴在桅杆上,不知何时西风居然也停了。

  忽听“啪嗒”一声,一条活鱼落在甲板之上,那鱼落在甲板上兀自弹跳不止,看来不久之前它应该还在海中游动呢。此刻船只不再摇晃,独孤湘也回过魂来,瞪大了眼睛道:“天上怎么掉鱼了?”

  说话间,响起一阵“噼里啪啦”之声,成百上千条活鱼若暴雨般倾泻在甲板之上,“噼啪”弹跳之声不绝,海盗和团结兵此刻都顾不得动手了,在空无一物的甲板上到处乱窜却无从躲避,一个个狼狈不堪,更有倒霉的被海鱼砸到脑袋上立刻头破血流。

  陈先登一边往舵楼里退,一边喊道:“降船帆!速速降下船帆!”

  按说团结兵已被海盗逼到船艉,甲板上的海盗哪里会听他的安排?但奇怪的是海盗们闻声向奉了圣旨一般,立刻动手降起船帆来,陈先登还在毫不客气地催促道:“快些!快些!再快些!”

  江朔忽觉头上天光一暗,转头看去,原来乌云的边缘不知何时已经遮到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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