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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我命不久矣_分节阅读_第92节
小说作者:松羽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562 KB   上传时间:2025-10-21 11:50:29

  “这个黑锅已经被老皇帝扣在了祁国和荀还是的头上,荀还是肯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想怎么给我洗?”

  穆则刚想继续装死,谢玉绥再次开口:“你替他瞒着又何用?事情既然要做就做得彻底,如今荀还是没有死在墙头上,计划就已经有了改变,还是说你想等荀还是醒了再爬到墙头重新来一遍?别做得一副为我好却又一字不肯透露全然自我感动的嘴脸,我作为被迫受恩之人无知无觉也就罢了,最后搞不好还得落得一个埋怨当真可怜。”

  他说得没心没肺,即便穆则知道这是谢玉绥刻意刺激他,可是一想到屋里躺着的那个人,就连一贯冷静自持的穆则都觉得难受。若是换成卓云蔚,估计早就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了,他到底不知卓云蔚。

  穆则叹了口气:“阁主本就猜到老皇帝为了保住邾国江山不落入他人之手,肯定会保下景言峯,只是这个怎么保当时没有数。皇帝屠杀赵府是因为赵淳仗着女儿得宠,外孙又是储君过于作威作福,生怕太子继位之后受到外戚蛊惑,而这段时间老皇帝又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不好,就趁着年根低最容易让人懈怠的时候将赵府格杀,同时又仗着年节人多,意图……唉,意图让阁主在百姓之前露个破绽,只要有一人见着赵府之人是阁主所杀,再将他与祁国老王爷之间的关系散布出去,很容易让人怀疑阁主的真实意图。”

  “太子逼宫这事不止是老皇帝步步紧逼,还有阁主的多加引导。梁和昶到底是太子太傅,于幼时便跟在身侧,太子早已习惯无论大事小事都与这位师父商讨,身边乍然空闲,怎能不慌?”

  “梁和昶死后太子觉得孤立无援,急需一人能够联手。方景明早就有异心,阁主无心管理,人心如何从不在意,能用就行,所以天枢阁早就一团乱麻,可就算情况已至此,太子也不敢保证能掌控阁主,放眼邾国境内无一人能与皇权抗衡,便只能寻求外援,您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太子与您联手已是必然。”

  “所以早前我在东都乍然出现,荀还是并未有半分惊讶?”

  穆则对此不置可否。

  谢玉绥嗤笑:“过河拆桥景言峯不可能做这么早,我与他联手之事顶多是落给老皇帝一个名头,所以他借由荀还是的出身以此来推脱我与其连手想要搅乱邾国无可厚非,我想知道荀还是准备怎么做。”

  穆则张张嘴,而后将还要继续的长篇大论憋了回去,又瞥了一眼房门。

  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脱谢玉绥的眼睛:“你尽管说便是,里面那个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穆则深以为然,随即放心继续道:“老皇帝肯定会保住景言峯,之后景言峯只要哭上几场以表孝道,再着人引导舆论,接下来邾国百姓只会觉得太子年幼受人胁迫,并非出自他本心,同仇敌忾之下更容易聚拢民心,而阁主就可以因着那块玉佩被打成祁国奸细的名头,是祸乱邾国的妖孽。所以为了将王爷摘出去,那阁主的那个奸细的名头就不能归于祁国。所以这一箭……并未是在下射的一箭,而是城下景言峯的人为灭口而射出的一箭。”

  这话听似矛盾却又满含深意,谢玉绥瞬间就明白了荀还是这个计划的最后一步——

  他想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受害人,于城墙之上众目睽睽中被灭口,随即再由穆则依靠皇家禁军的身份于人群里多说上几句话,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的第一时刻诱导舆论,将太子意图弑君的意图先一步散播出去,届时再多的解释都会成为狡辩。

  彼时谢玉绥并未露面,皇帝死得又过于仓促,细想之下就不会有人觉得荀还是能靠一己之力控制整个皇宫进而将皇帝逼至宫墙上方。

  只要咬准了是景言峯为了篡夺皇位安排了这出戏,哪怕他想要割掉天下人的舌头也没办法阻止舆论散播,尤其是还有一些顽固的史官,即使用项上人头威胁,这些人依旧会将他这个新君的德行载进史册。

  世间没人会关心一个天枢阁阁主如何凄惨的成为了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他们津津乐道的便是宫帷里不为外人道的腌臜事。

  只要荀还是死,死在太子的手里,死在众目睽睽之中,被当成牺牲品死在这场斗争里,穆则就会依照先前的吩咐将荀还是的身世在刨除掉关于祁国的那一部分后公之于众,在博取人同情的同时多加引导,都归成景言峯的阴谋。

  百姓不傻,祁国远在千里之外,边境战事又一直压着未传到东都百姓的耳朵里,此下就只有荀还是一人,他难不成长了三头六臂凭借一人做得了如此大事?看,最后果不其然被新君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呢。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哪怕他活着的时候再恶贯满盈,那些恶又未用在这些百姓身上,只要他身世凄惨又身不由己,只要他死了,再面对他时大多数人的心里就只剩下可怜。

  此番下来即便景言峯坐上皇位得到的也只是个人心散乱的国家,百姓对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充满猜疑,而如今邾国朝廷又因着赵府乍然灭门人心惶惶,新皇上位更是动荡不安,此番祁国只要抓紧时机,能拿下的就不仅是阳宁一座城池。

  事已至此,荀还是的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了,他哪里是为了给祁国洗清嫌疑,这是想将邾国的水搅得更浑更乱,而后让谢玉绥坐收渔翁之利。

  谢玉绥心情有些复杂,深吸了口气后问了一件如今看来不甚重要的事情:“那枚玉佩究竟为何,怎的人人都说是父亲旧物?”

  穆则眼神怪异地看着谢玉绥,似乎在问:“不然呢?”

  不然什么,就那种质地的玉佩自家库里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比它强,若非里面血色似一个凤凰看起来寓意不错以外,哪里像是一个王爷会随身佩带的东西?估计这玉佩也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瞧着穆则的样子应该是对这枚玉佩并不了解,此时就只能等荀还是醒了才能知晓因果。

  谢玉绥没再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喃道:“他就是想死罢。”

  这话本是自言自语,只是院子太冷清,声音再小依旧落到了穆则的耳朵里。穆则端着托盘本已抬脚准备离开,在听了这句话后犹豫再三还是又站了回去,同样看向紧闭的门扉:“阁主只是不强求,他习惯一边反抗一边顺从,就像当初皇帝非要给他下毒,既知躲不过去就不会横生枝节,有那时间不如想想中毒之后该怎样调整计划,相较于去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会更优先考虑怎么解决问题,怎么利用现有的时间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说这么多,不过就是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穆则低头想了想。

  “可能阁主觉得您会更喜欢现在这个局面。”说到这里他忽而抬头看向谢玉绥,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句,“相较于他的命。”

第98章

  之后整个正月里东都都在戒严之中,因为国丧更是不允许燃放鞭炮,年过得没了年味,家家闭门不出不想触新皇的霉头。好在凛冽的寒风里依旧能闻到诱人的饭菜香,一户一户错落的胡同中,香味交织在一起俨然成了一道满汉全席。

  纵横错落的胡同里,唯有一家院子弥漫着格格不入的药味,只是这药味着实有些孤立无援,还没飘出去多远就被食物的香味压了下去,所以也没有人发现这发苦的药味中还带着一丝血腥。

  穆则已经数不清这是断的第几盆血水了,屋内谢玉绥和一个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夫守在床前。

  地上火盆烧的正旺,床上铺着两床厚厚的棉被,一人深陷其中,双眼紧闭,总是翘起的眼尾此时却是微微下垂,橙黄色的火光映出他姣好的轮廓。

  那人容貌极好,即便添了病气也没有削弱分毫,有种有别于男女之间的刚毅和柔美,打眼一看就带着异样的吸引,漂亮得不像话。

  可就是这样漂亮的人此时身上却没多少活人气,露在棉被外侧的头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针,似乎是想将他的灵魂紧紧钉在身躯里,然而活人到底很难与天斗,入体多年的毒如同附骨之疽,银针可以将其中一部分逼出体外,却没办法再弥补破败的经脉。

  穆则进来的时候就见那大夫正对着谢玉绥一边摇头一边说什么,另一侧荀还是无知无觉地躺着,隔着那层棉被连胸口的起伏都瞧不见,就如同死了一般。

  这个念头吓了穆则一跳,他慌忙地快步上前,将新端进来的热水放置一侧,刚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然而床上那人乍然而起,俯至床边哇的一口,满目之下一片发黑的血。

  几人靠得很近,血迹沾满了衣角,然而此时无暇顾及这些,那大夫看起来年岁不大,身上却穿着老成的灰袍,无甚讲究地直接去搭脉,手指刚放上去眉头紧皱。

  大夫一言未发地将那只手放回被子里。

  谢玉绥小心翼翼地将人扶正,随即掖好被角准备再跟大夫商量一下,然而转身之际手腕突地一紧。谢玉绥心下一惊,回身时就见一只瘦弱到近乎脱相的手正用力抓着他。

  那只手背骨头凸起,手指修长带着病态的白,微微凸起的关节处能看见下面交错的血管,说是枯槁也不为过。

  只是一眼,谢玉绥心猛地一阵抽痛,下意识转身掌心覆在那只手的手背上,触手之处一片冰凉。

  “可是不舒服?”谢玉绥的声音很轻,低沉好听的声音刻意放缓之后带着暖人的温度。他弯下腰,尽量靠荀还是近一些,他知道随着中毒日子见长,荀还是毒发时五感衰退的越发厉害,怕他听不见或不方便说话,刻意靠的近一些。

  荀还是拉着他的手一直没松,眼睛半睁着,从来明亮惑人的眼睛此时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视线隔了好久都没能聚焦。

  模糊他只能能看见一个大致轮廓,但仅是这点就足以让他分辨出面前之人是谁。

  这会儿荀还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累得很,但是疼痛好似缓解了很多,身子也松泛了很多,按照以往的经验,接下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如常。所以他手指轻轻摁了摁谢玉绥的手腕,哑着嗓子道:“别担心,会好。”

  他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模样有多么惹人心疼,几日未能好好吃东西,本就偏瘦的人看起来愈发瘦弱,虽说病美人也是美人,可那凹陷的眼眶和凸起的颧骨就像是一纸罪状,将谢玉绥钉在了公堂之上,若非为他筹谋,即便荀还是身子每况愈下却也不应该到现在这个地步。

  谢玉绥当初与荀还是分别之际不是没想过直接将人掠至祁国算了,可是他也知道他困不住荀还是,即便暂时将人掳走,但就王府上的那些府兵,哪一个会是荀还是的对手,王府看似戒严,实则在荀还是眼里就跟小孩儿过家家一样,起不到任何威胁,所以谢玉绥选择暂时放手,让荀还是去做自己想做的,而他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再找些人手去寻能够解了这毒的药方。

  虽然荀还是的声音很轻,但是谢玉绥还是听懂了他说的几个字,随即很轻地笑了一声:“那你可得赶紧好,这段时间快吓死我了,身上还有力气吗?血都快吐光了吧。”

  荀还是很想跟着笑笑,只是拉住谢玉绥的那一下就近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还得费心掀开眼皮,这会儿提提嘴角都费劲,便只能作罢。

  “会好的。”他是这么说着,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谢玉绥握在手心,遂勾了勾他的手心让他安心。

  “肯定会好,你肯定不知道我派了多少人出去遍寻名医,不仅是祁国,各个国家都快被我翻遍了,你要是不好怎么对得起我如此大费周章?”

  听见此话荀还是终于笑出了声,鼻尖在棉被上蹭蹭:“没事,每次都是这样,看着凶险,实则过了这段时间便好了,不必上心。”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近乎耳语,只是在最后一个字的音落下之际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刚要合上的眼皮倏地睁开,“你且先忙不用管我,邾国如今满是破绽,你此时应当……”

  “你此时应当好好睡觉少操心。”谢玉绥捏着荀还是的上下两边嘴唇将它们强行合上,“自己都这个样子还操心我,你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荀还是想想觉得也是,剩下的就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博弈,与他无甚关系,就以邾国现在这个样子,祁国国君再蠢也不应该能吃到多大的亏,更何况现在祁国暗地里掌权的是这位豫王。

  如此一来,他刚刚强撑的眼皮再次开始打架,就在意识再次混沌之际,他不自觉地说了一句:“我已无憾,其实你不用救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便没了声息。

  谢玉绥感觉被他攥着的手已然失了力道,便知道荀还是再次陷入昏迷,而后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收进被子里,转而看向大夫。

  “此番用药似乎没有先前那样大的效用。”

  “先前之药温补大于解毒,本意是为了强壮阁主经脉,王爷您从前应该也应该察觉到,那药药效虽慢,却也是有所作用的,若是坚持服用,至少会延上一年寿命。只是阁主日理万机,估计您不在身边的时候未曾按时服药,再加后续时日过于操劳,而那段时间的饮食里……起初王爷与在下的本意相同,便是想要以温和的方式先减缓毒的侵蚀,再找寻解毒之法,可现在您也看见,阁主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如今经脉被腐蚀的千疮百孔,如此下去恐……”

  大夫有些地方说话吞吞吐吐,但是谢玉绥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实荀还是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刚刚好不容易清醒时所说的话大抵也只是为了安慰谢玉绥,而最后晕过去的那瞬间所说的才是真心话。

  就像穆则说过的那样,在荀还是的观念里,与其做着如此多的无用功,不如按照既定发生的事情来将利益最大化,在任何事情面前,荀还是从未将自己放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甚至会在一些关键点上第一个放弃的就是自己。

  他肯定知道自己如今很不妙,故而刻意强撑着身子说了那些话,听似在安慰实则在给谢玉绥台阶下。谢玉绥只要依着荀还是的话,将他现如今的模样当成平常事,虽说看起来凶险实则过段时间就会好,那谢玉绥就可以不用带有心理负担地离开,哪怕最后荀还是身死,那也不过是荀还是估量错误,非谢玉绥的过错。

  荀还是选择放手,放弃挣扎,也放任谢玉绥去追寻比他更重要的事情。

  谢玉绥回头看向荀还是。

  这人看似用情至深,可以用尽一切来给喜欢之人铺路,实则却是一个最冷血无情的人,他从未将情爱宣之于口,却爱的轰轰烈烈,自觉得此生无憾,却未考虑过留下的人是怀有什么样的心情。他从未问过谢玉绥心是如何,也从未跟谢玉绥要过任何承诺,爱得义无反顾又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像荀还是最开始说的那样,他的喜欢不需要回应。

  荀还是此时呼吸平稳,若非脸色太差,看起来就像是寻常睡着了一般,可谢玉绥知道越是这样越是凶险,或许哪一个错神的功夫,原本就薄弱的呼吸便再也察觉不到,而这个人在将这个世界搅乱之后,撂挑子不干了。

  谢玉绥站在床头深深地看了几眼,随即从怀里掏出个瓷瓶。

  这瓷瓶荀还是很是眼熟,当初谢玉绥就是从这瓷瓶里倒出了两个药丸让他服下,之后他就躺到了现在。

  灰衣大夫见着瓷瓶后面色一凝,猛地站了起来,一不小心带到了身后的椅子也顾不得。

  “王爷不可!这药药性太过凶猛,先前那两丸已然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若是再服用,本就脆弱不堪的经脉很可能立刻破裂,到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现在能救吗?”谢玉绥平静地问,“左右他不也想死吗?”

  大夫原本伸手想去拦,听见这句问话后已经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却是怎么都没办法再拦了。

  “若是王爷执意如此,在下也无话可说。”

  穆则站在一侧一直默不作声,即便荀还是曾醒了一时半刻,他都没有着急凑上前,而是一直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这一幕。

  他与这大夫也算是相处了几日,虽说最多的交流便是端水和熬药,但直至此时他才发觉这大夫竟然是个有脾气的,见王爷执意如此直接收拾自己的药匣子转身便要离开。

  现如今他们深陷东都,这么一个大夫就差当个宝贝哄着,穆则哪能容他离开,更何况他们处境不妙,若是放任此人出去,万一通风报信入了敌营真插翅难逃,见大夫一脚踏出门槛,穆则最后看了一眼谢玉绥赶忙追了出去。

  其实这一眼穆则就已经晚了一步,可他赶忙出门时却见那大夫站在廊下未动。

  穆则站在大夫身侧未开口,他本就不是话多之人。

  风卷着屋檐上的积雪洋洋洒洒而下,大夫伸手勾了一把道:“当初第一次见着荀阁主的时候,我只当他是个身体羸弱的公子,所以当知道他就是名声赫赫的天枢阁阁主时着实吓得不轻,荀阁主好似很喜欢看人受惊吓的样子,总是冷不丁地说些骇人的话。”

  即便没有亲眼所见,穆则也能想象出当时是什么样子,荀还是的性格确实说不上好,捉弄起人来哪管别人什么心情,仅凭自己开心。

  “我第一次见豫王时,他便是跟荀阁主在一起,两位公子冒雪进了一间酒肆,那样一个简陋的酒肆,估计老板至今都想不到自家酒肆曾有过这样大人物。”雪落到手心很快化成细小的水珠,而后又汇聚到一起逐渐变大,沿着掌心纹路成一条线,“我其实算不得一个正经的郎中,不过是杂书看得多,各种奇奇怪怪的毒也有一点了解,于任何一处都算不得精通,顶多算是略懂,也不知道豫王怎的就如此相信我。”

  “豫王是从何处寻着先生?”这是穆则第一次搭话。

  “东都。”灰衣大夫愤恨地甩掉手心上的水珠,随即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摆了个算命摊就被王爷抓着了。”

  他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整个人的模样都有些癫狂,一副快要被折磨疯的模样。正当穆则以为这大夫估计也得找个大夫看看的时候,他却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好生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看向穆则道:“几日下来还未知道兄台姓名,不知要如何称呼?”

  这大夫好像正常又好像很不正常,穆则先前从未怀疑过谢玉绥想要救他们阁主的心,可是现在看着面前像是精神错乱的大夫,单单是这一会儿就已经变了好几个模样,有一瞬间,他不自觉地想会不会谢玉绥就是为了让荀还是死的悄无声息,自己又能得个仁义的名声,才故意找了个疯疯癫癫的大夫。

  虽说穆则脑子转动的很快,但是这一点功夫也就让先前的问题落了地。

  好在大夫对此不甚在意,他将药匣子往肩上提了提,随后双手抱拳道:“在下李兰庭,一江湖闲散人士,勉强也能算是个江湖野郎中。”

第99章

  这一年的冬天雪较比往常的多很多,立春之后仍旧零星飘雪花,让邾国偏北的百姓实打实地多过了好长时间的冬日。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年国家动荡不安,新皇登基仓促,老皇帝又死得离奇,老皇帝身死之时留下那样的话语到底是起到了作用,虽说还有一点点不同的言论但很快就被压了下来,并未掀起多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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