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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我命不久矣_分节阅读_第93节
小说作者:松羽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562 KB   上传时间:2025-10-21 11:50:29

  邾国这几年过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太平,国家存在的越久毛病也就越多,从前囤积下来的问题几乎都攒在这几年爆发,贪污腐败、尸位素餐之人比比皆是,老皇帝手段上确实有些过于凶残,但效果显著,一些仗着祖上蒙阴便作威作福之人,被天枢阁处理掉了不少。百姓不敢议论天子,这罪名就只能落到天枢阁头上,尤其在荀还是上位之后,这种猝不及防就被灭门的现象更甚,故而这稀烂的名声就只能让荀还是来背。

  新皇上位之后,荀还是下落不明,景言峯不可能放弃现有的局面,自然要将弑君之罪落到荀还是头上,一时大街小巷都是荀还是的通缉令,而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就这样遍布各处。

  年前景言峯曾与谢玉绥调借人手,代价就是阳宁,当然不可能明晃晃地将阳宁送出去,割地这种事无论放在是什么时候都不好看,好在老皇帝本想在阳宁换个将领故而动了邵经略,然而邵经略未死,后续将领迟迟未能上任——以邵经略在阳宁的声望,任谁都没把握彻底接管阳宁的军队,更是没办法让百姓彻底信服。

  因着这个空档,就给了祁国发兵的机会,发往邾国国都的战报全都被当时还是太子的景言峯拦了下来,就这样,阳宁无声无息地成了祁国的底盘。

  之后景言峯即位,自是不能再对此视若无睹,便是将此罪责推到了已无消息的邵经略身上。

  彼时邵经略正被谢玉绥拘着,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本人无甚反应,只于当日抱着酒罐子喝的酩酊大醉,第二日便成了祁国的将领,继续驻守阳宁。

  阳宁向来天高皇帝远,对于邾国的皇室无甚感觉,见着邵经略依旧留于本地之后,竟是对自己成了祁国子民这件事毫无意义,依旧同从前一样该怎么过日子怎么过日子。

  按理说景言峯和谢玉绥的交易至此便已结束,然而老皇帝却给景言峯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景言峯和谢玉绥应该属于合作关系,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局,然而老皇帝死的那天亲口说荀还是是收到祁国的指派才在邾国做了多年的奸细,景言峯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洗脱弑君弑父篡夺皇位的罪名,可得将圆了这件事,圆着圆着就圆到了谢玉绥的头上,因为唯二能证明荀还是与祁国有关系的,一个是他一直很宝贝的玉佩,另一个便是从前谢玉绥曾住在荀还是的宅子里,并于当日宫变之时,于城墙之上救了荀还是。

  如此一来,谢玉绥肯定也要跟着荀还是背上罪名,并且因着祁国的牵扯,两国之间若不能好好的谈谈就只能兵戎相见。

  依着邾国现在的国力,打仗只会吃亏,到时候失去的就不只是阳宁,可能大半个邾国都要沦陷,景言峯方一上任自然不想如此,左右无人知道他与谢玉绥之间的交易,遂在朝廷之上引着诸位朝臣请旨,务必将尚未离开邾国的谢玉绥拿下,以此平民怨,说不准还能免去两国交兵。

  别说是景言峯想要将谢玉绥留在邾国,就祁国现在的那位皇帝也巴不得谢玉绥死在邾国,若是事成,说不准祁国一高兴还会将丢掉的阳宁送回来,岂不皆大欢喜?

  如此一来,荀还是的画像还没挂出去多久,谢玉绥的画像紧跟着挂在了旁边,东都更是又加派了几波人手。

  他自以为东都戒严,谢玉绥根本没办法出去,一定还藏在什么地方伺机而动。

  谢玉绥到东都自然不可能孤身一人,他于朝廷各路和江湖都有势力,各方协调之下,即便东都戒备森严依旧未能将他留下,待景言峯回过味儿来下令全国各地大肆搜捕之际,他们一行人已经南下许久,眼看着快要到郢州。

  郢州之下是连绵高山,山的那一边便是阳宁。

  马车一路颠簸,南方的春天来得要早一些,起初于东都离开之际尚且飘着大雪,一路下来绿色越来越多,郢州更是遍地开花,生机勃勃。

  景色虽美,谢玉绥只着人于此买了些赶路的干粮并未在此多做停留。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将几人暂且歇脚的地方团团围住,不过到底是扑了个空。

  山路难行,马车行得又慢,一连折腾了几日才好不容易到了阳宁。

  几人方一到阳宁,原本驻扎在此处的军队立刻整装清点,邵经略更是一身戎装于城外等候。马车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不如一般商贾人家用的马车,可就是这样一个灰扑扑的马车里却是带着邵经略新的信念。

  旧时已死,若无新生就只能腐烂,邵经略非守旧之人,不会因着祖辈皆是邾国将领便愚忠于邾国,仁义二字绝非一厢情愿,一场酣醉让他彻底清醒。

  马车并未在邵经略身边多加停顿,邵经略也没有回头多看一眼,仅听着马车入了城,他挥动系着红缨的长枪,带着一应铁血男儿踏进了如今已然成了邾祁二国交界线的山脉。

  祁国和邾国的战事最开始于此高山中交锋,邾国内耗许久早已元气大伤,更是没想到祁国会突然发难,一时未能及时调兵,一应辎重更是跟不上,来往交锋半月之后终于坚持不住,节节败退退守郢州。

  郢州位置并不算好,此城颇小,建于山脚之下,看似被大山拥护着,但真碰着战时有了“瓮中捉鳖”之意,从前有阳宁在前,郢州虽也算边境却还算安逸,可如今真到了站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地方什么用处也没有,说句夸张点,只要祁国派个把人一前一后蹲守,再往城里放一把火,这郢州自己也就完了。

  正守在郢州的将领起初有放弃郢州的想法,只是后来到底还是没有真的行动。说是临危受命,其实就是矮子里拔将军,他这个倒霉蛋靠得最近又还算上得了台面,就这样被拉了过来。可即便再草包,他到底也是个实打实的军人,自知出让城池是什么意思,一个地方失去很简单,若想打回来可能要靠几辈人谋算才得此版图,自不能随便失去,即便知道此时守在郢州无异于自杀,可是他依旧未退。

  一众将士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可是在郢州城里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祁国大军,那些人就好像进了山里之后就失踪了一般,偶尔在山林边缘能看见几个人影,但是很快就又消失不见。

  起初邾国的这位将军还在警惕这是不是祁国的阴谋,一天两天还好,等到四五天却还是这样就很奇怪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祁国的军队整个都迷路在大山之中。

  难不成,这是不战而胜了?

  正当将军以为自己不用交代在此,可以等到大军支援之际,山林周围再次冒出了几个身着祁国衣服的士兵。

  对于这种情景邾国的士兵已经麻木了,然而麻木着麻木着,士兵猛然发现山林边缘出现的祁国士兵越来越多,隐约间似乎还看见了邵经略的人影。

  士兵慌忙地跑进城汇报,邾国将军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回过神之际,外面已经飘起了狼烟。

  郢州到底没能像这位将军以为的那样等到援军,几日就落入了祁国的手里,但是之后祁国并未向前多进一步,只是驻扎于此。

  而就在此城被祁国彻底控制之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驶了进来。

  *

  时值四月,继失去阳宁之后,郢州也跟着失手,祁国军队驻守于两城之中,紧接着派人于四下各处设防,并无撤军之意,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邾国剩下的土地。

  景言峯得到郢州失守的战报之时于朝廷之上勃然大怒。

  邾国国库早已空虚,为了让别处军队千里迢迢赶至郢州,这一行更是用了不少钱银,而如今哪怕大军赶到,景言峯也没把握能从祁国手中讨得到好,这一切都是从被送出去的阳宁开始。

  景言峯一脸阴翳地看着满朝官员,一眼望去竟是找不到可商议之人,如此多官员,竟无一人可用。

  朝纲尚且不稳,如今外患更重,景言峯身上早已没了从前的少年气,双手用力攥着龙椅,冷冷地扫着座下之人道:“既无法于武力上纠缠,便从其他地方找补,他豫王不是自诩闲散王爷吗?祁国内部如今安稳的不像话,总得做点什么才是。”

  祁国此时依旧是谢玉绥的叔父在位,谢玉绥手中虽握有实权,面上却还是一个王爷,景言峯自知其中关窍,便是依着邾国现在的国情,刻意将这些事情散布于祁国大街小巷。

  祁国虽并不像邾国这样内耗严重,但是此番言论真被有心人做文章动摇民心,保不齐会危及皇帝在百姓之中的地位,更甚者危及中央集权,长此以往皇帝的命令一旦不能让百姓信服,国家动荡不安之下,将比邾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对于谢玉绥和皇室的那些传言一直就未曾停歇,而谢玉绥这个闲散王爷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此番言论倒是未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然而另一件事引起了更大的风波。

  有人言:谢玉绥与邾国天枢阁阁主关系匪浅,恐有断袖之癖。荀还是行刺邾国先皇帝使两国结怨,看似受感情影响为祁国如此,实则荀还是此人心肠歹毒,他出身低微,身世凄惨,怨恨世人,刻意以此挑拨邾祁二国之间的关系,引发战争,致使民不聊生,此人就是扫把星,无论走到哪里必定引起灾祸。而如今豫王谢玉绥受到荀还是美色诱惑,冒天下之大不韪欲将其带至祁国,不顾祁国百姓安危将灾祸引至祁国。这荀还是当真是妖孽祸水,哪怕是闲云野鹤般的豫王都不能抵抗荀还是的美貌。

  此言周转于祁国各地,很快就传遍全国,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祁国百姓顿时紧张起来,一方面好奇这位名声赫赫的天枢阁阁主到底长什么个颠倒众生的模样,一方面又怕真的被带来灾祸。

  正当百姓还在纠结应该如何之际,另一个消息以更快的消息席卷祁邾二国——

  天枢阁阁主荀还是,因身中剧毒药石无医,早先于冬末初春之时,卒于锡兰。

第100章

  荀还是的死讯传得飞快,起初不是没有人质疑,毕竟早年也曾有过相似的消息,那时候荀还是不还是好好地出现在了面前?只是这质疑声方起,很快就有另一则消息传出,说荀还是早已身中剧毒,起初那些命不久矣的话并非谣言而是事实,而前些时日更是成了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身体走到了末路,然而即便这样却还是被拉出来为某人背锅。

  这个某人一时未能落到实处,多番猜测之下,大多数人觉得这个“某人”很有可能就是谢玉绥。邾国如今整体状况颇差,朝局不安之下受益最大的便是祁国,而如荀还是与谢玉绥之间不为外人道的关系,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谢玉绥用了美人计从而利用荀还是。

  只是一想到荀还是贴在大街小巷的通缉令,又觉得这模样才应该是使了美人计的那个,怎的也不应该被诱惑,逐渐风向又变成是荀还是察觉自己命不久矣,便仗着祁国王爷脾气好,想要一番风花雪月,只是没想到最后先把自己搭了进去,哪怕最后见着豫王但阴谋败露被杀。豫王不理朝政,但祁国国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挥兵北上。

  两种猜测结局差不多少,都是荀还是最终死在豫王手里,主要是因为这点并非全然猜测,而是荀还是死讯传出之后,有人猛然想起自己当初在锡兰时,曾隐约听见有人提及此事。

  大抵是:“那药于阁主而言便是剧毒,如此下去必定经脉爆裂而死,怎的王爷就是不听劝。”

  当初听见此话的那个路人听得并不真切,两处称呼对方说的很小声,路人听得隐约,自当是自己听错了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再结合荀还是死讯,当真与那番言论精准契合而上,所以这荀还是必定死在了豫王手中。

  一番下来,荀还是逐渐从一个居心不良的歹人慢慢成了一个被多方利用的可怜虫,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

  同年七月,两国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后再次交锋,这次邾国终于没再像先前那样溃不成军,几次交手有输有赢,如此一番下来祁国未能再向前挺进,最终停驻于常云——祁国先前拿下的第三座城池。

  之后两军对垒偶有摩擦,都没能成规模。

  这场战事持续了一年多,直到次年五月停歇。这期间祁国老皇帝因为一边被小辈胁迫,一边还要顶着压力派兵,身心俱疲之下终于龙驭宾天,由长子继承皇位,之后两国派使者于常云会晤。

  祁国新皇虽坐的安稳,无内忧之顾,但军队征战在外,所下三城皆非生产粮食之地,便只能从他地调遣,粮草银钱俱是消耗颇多;邾国自新皇登基以来内忧外患夹击早就岌岌可危,虽说丢了三个城池损失颇多,但若是再僵持下去,且不说百姓不安,便是国库也没办法支撑太久,两个囊中羞涩的国家最终聚在一起,默契的谁都未提及此事,默契地同时提出休战。

  而原本处于这场战争敏感点的豫王,在祁国决定休战之际便一辆马车低调地回到了裕安城。

  细算下来,如今豫王的处境与当初老王爷谢炤元的处境何其相似,不过是一个居于主动,暗地里掌控着祁国大权,主动发动国家战事,另一位则是被迫成为斗争下的牺牲品,最后更是牵扯出一堆无辜人。

  战争方停没多久,祁国这位新上任的皇帝就开始不安分,老皇帝乍一被谢玉绥控制时也曾做过反抗,但挣扎之下皆无用处,反倒是让朝廷愈发向谢玉绥倾斜,这才是老皇帝心中郁结的源头。新皇到底年轻,不满这位王爷的手段,既然一时无法如邾国原本那样,直接派暗部端了整个王府,便从名声开始着手。

  故而豫王与荀还是之间的事情再次被扯了出来,豫王与邾国天枢阁阁主纠缠不清竟是断袖之事传遍整个裕安城,大多数不懂其中缘由的人十分乐得看皇家热闹,这次的热闹刚出来没多久就又跳出来另外一件事,大体过程是这样——

  “听说荀还是因受了老王爷的恩情,故而对豫王言听计从,哪怕成了入幕之宾都未曾吭声,当真是为了报恩什么都抛出去了。”

  “如何能确定荀还是是为了报答老王爷的恩情?我听说他只是为了年幼被灭门所以憎恨祁邾二国,故意挑起战争想要他们同归于尽。”

  “你不知道吗?荀还是身上一直带着老王爷的贴身玉佩,啧啧,没想到那么个恶名昭著的人竟然如此有情有义?”

  “玉佩?我听人提起那玉佩。”

  此时一个坐在旁桌的人突然凑过来:“害,什么玉佩,那玉佩我曾经有幸见过一二,不过是个质地普通的玉牌罢了,尚且不如你我二人随身携带之物,怎可能会是王爷之物?兄台玩笑了。”

  “什么玩笑,许多人都知道荀还是极其宝贝那玉佩,藏得很深很少示人。”

  “很少示人兄台又是如何知晓?”说话之人笑得讳莫如深,“兄台有没有想过,万一这玉佩……也是其中一环呢?”

  “!!”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玉佩本就不是什么老王爷之物,便是由着邾国那起子人蓄意放出此则消息,故意想将脏水泼到我们祁国头上……兄台可曾听过早年老王爷就是因着邾国居心叵测,刻意将王爷归成贼人残忍杀害,以此挑起两国战事,如今这局面是不是与当初极为相似?”

  “兄台您这话……”

  “在下也是胡乱猜测,兄台可莫要抓我去报官啊。”他玩笑着摆摆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围汇聚的人皆是一脸沉思状,而后中间突然冒出个人道:“早前我也曾听说,其实当初邾国的皇帝并非是被荀还是逼迫而死,实则是如今邾国新皇帝逼宫行刺,老皇帝被荀还是救至城墙,本欲将人带走,但没想到城下早已埋伏了无数弓箭手,老皇帝见无法逃脱,更是心系邾国将来,不忍国家动荡,不得已将皇位传给现任皇帝,而原本救他的荀还是就成了背锅的,受到追杀。荀还是先前一直被老皇帝忌惮偷偷下毒,最后那些时日更是常常吐血,在那场动乱中逃脱之后终于还是没能挺过去,毒发身亡。”

  “这……”

  众说纷纭之下,阴谋论越来越离奇,而最开始提出质疑将事情引向阴谋方向的那人却悄悄退了出来,另找了一张桌子叫了一壶茶,优哉游哉地看起了热闹。

  桌子的另一旁不知何时多了个人,那人衣着讲究,头戴斗笠,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小酌一口:“不是恨得喊打喊杀么,千里迢迢跑到这裕安城也就罢了,如今做的这遭所为何?”

  那人手肘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点着桌面:“左右人已经死了,况且当初那事非其主谋,还留了我一条命,算是还他这个情罢。”

  “本说着来确认荀还是是否身死,眼瞧着你目的并不在此。”头戴斗笠之人摇头轻笑:“我倒觉得,某种程度之上,你与荀还是皆是同一类人。”

  “……是吗?”

  *

  话题虽然是在一个很小的地方引发,但是这种大事可不是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此番言论就成了大街小巷的饭后谈资,然后这点谈资就越扩越大,甚至从祁国传到了邾国还有两边的焦祝国和代国。

  景言峯原本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生怕有人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弑君弑父,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在听见荀还是死讯之后,虽未亲眼看见尸体,但是悬了许久的那颗心总算能放回肚子里,可这心还没有安稳多久就又跳到了嗓子眼。

  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爆了出来。

  质疑的、厌恶的,数不清的手指正戳着他的脊梁骨,哪怕从前在走出那一步的时候就设想过这个结局,但真正面对时却还是觉得难以承受,刚刚稍有些许安稳的邾国再次动荡起来,景言峯不得不用铁血手腕镇压流言。

  失了民心又无可用之臣,邾国的国运较之先前下落的愈发厉害,即便景言峯天纵之才,没个十几年也很难喘过气来,这对于其他国来说无疑是个乐于见到的局面。

  焦躁的不只是邾国的这位皇帝,祁国新上任的皇帝同样带着满腔抱负走到了那个位置上。

  从来上位者都无人想要被压制,小皇帝同样不甘心做个傀儡,所以眼瞧着流言无法对豫王造成实质性的影响时,不安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六月之际,天气渐热,树上偶尔能听见蝉鸣声。

  时值下午,偌大的豫王府只有外院还能看见洒扫的奴仆,内院一应静悄悄的,偶尔有侍婢从门前匆匆行过也是放轻了脚步,只有轻微不易察觉的声响。

  王府院落众多,偶尔也会留有宾客暂住,然而自去年起,从未有外人踏足,一贯只有王爷居住的正房突然多了一位公子。

  那公子最初是被一顶软轿抬了进来,府中众人还以为王爷是在外面得了什么美娇娘,可当那顶软轿直接进了王爷居住的内院,此时的风格倏地发生了转变,再怎样的美娇娘哪有直接就这么简单抬进内院的?身份贵重得八抬大轿,即便出身微寒也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更何况这事还发生在一贯稳重的王爷身上,当真是惊奇。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仆从们都未曾见到此人真面目,即便轮番有人进内院洒扫,都未能见到此人真容,只知道内院厢房同时多了个大夫,同时也多了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那面孔总是冷冰冰的,看着颇为吓人。

  自软轿进内院起,院落里药味便从未断绝,直至今年开春气温回转,那一直紧闭的房门才有所松动,偶尔有人隐约能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在其中出没,只是并未见其真面容,而其中一个瞧得最真切的人事后只道了一句:“那估计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只是吹了一下风都心疼的不行,紧赶着给人披上了一件裘袄,拥着进了屋。”

  眼瞅着天热了,那紧闭的正房门窗终于不再严实,廊下也多了一个身着青色身型瘦弱的人,眼瞧着这一幕,众人才恍然——原来王爷宝贝的人竟然是一位公子!

  本以为这样被精心照料的人,即便是个公子应当也是个娇惯不好相与的,不成想几次相处下来,这公子完全没什么脾气,见着的时候嘴角总是挂着笑容,尤其是那模样,当真是好看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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