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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我命不久矣_分节阅读_第85节
小说作者:松羽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562 KB   上传时间:2025-10-21 11:50:29

  底下跪着的人战战兢兢,无一敢接话,荀还是冷眼旁观着一切,全当是个哑巴。

  自荀还是进门之后,屋内的空气气压更低了,嫔妃吓得止不住地抽泣,却又怕声音太大惹怒皇帝,如今身边多了个煞神更是怕的要死,强压着声音唯有肩膀抖动不已,没晕过去就已经算是坚强。

  皇帝指着这一地的人:“这些人,还有外面那些,给朕查,一个一个全都不要错漏,全都给朕查。”

  没头没尾的话最难接,荀还是没有多问,单单应了一声。

  皇帝虽说在气头上,却还保留着理智,冷冰冰地扫了一圈:“孤本觉得后宫有着皇后操持,嫔妃们又都出自名门,断不会做一些丧尽天良之事,如今却在孤的眼皮子地下做这些龌龊的事情,今日你们可以不答不应,孤便是将你们带着的那些人一起送进天枢阁,看看有几个硬骨头能挨到最后。”

  满地的人如此一听更怕了,皇帝或许会忌惮着她们的母家,不会在她们身上动刑,可这些仆从肯定不在皇帝顾忌的范围之内,尤其是那些贴身的,大事小事谁也摘不干净,可事到如今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一时只知道哭。

  这一句话出口,荀还是大致能猜出来究竟为何,能让皇帝如此动怒的便只有子嗣问题,皇帝年老,愈发重视后代,可是满宫就那么两个儿子,甚至连个公主都没有,说没问题鬼都不信,只是荀还是没想到这事儿会在年根盘查,就是不知道这个让皇帝如此这番的突破口在哪。

  事已至此,并不需要过多思量,那突破口自己站了出来,双手扒着皇帝的裤腿哭道:“望陛下给臣妾和臣妾那死去的孩儿做主!”

  荀还是眉头一颤,线接上了,只是没想到流言不止之际,还有人敢对有孕的嫔妃动手。事到如今荀还是大抵知道皇帝为何会将他叫到此处,按理说将人带到天枢阁审问根本不需要这个阁主出面,而如今将他叫到这里,便是因着荀还是骇人的名声。

  皇帝未必真的想要处置让那位嫔妃流产的人,生气归生气,虽说皇嗣关系着国运,后妃的母家同样关系朝廷,更别说那流掉的孩子尚且不知是男是女。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同时也要让各宫知道,若是再有所行动便不会留有情面,即便是皇后也不能。

  原本这就没有荀还是发挥的空间,站着当个哑巴就行,听着皇帝发了一通火,而后差遣着留守在外面的人将一应奴仆带到天牢候审——天枢阁没那么大的地方关押如此多的人。

  皇帝离开时只对荀还是说了句:“要实话。”之后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群人离开。

  荀还是双手拢在披风里,目送着一干人脸色苍白哭天抢地地被拉往天牢,自己则寻了个空子,按着来时的路回去。

  方至宅邸,荀还是进屋匆匆换了厚实的斗篷,坐在软塌上抱着手炉对穆则道:“天牢里送给了我们一批人,需要帮皇帝问出些事情。皇帝这是生怕太子没事儿干,上赶着送口实。”

  穆则双手叠在一起,手心里隐约能看见纸片,只是荀还是此时正因着先前的事情在兴头上,没瞧见那小物件。

  “虽说是伺候人的,但到底都是各宫贴身侍婢奴才,没吃过太多的苦,可以先关上一两天,之后只要别将人弄死……”荀还是正说在兴头上,然而话音到这里突然停顿。

  穆则疑惑地看向他,就见荀还是垂着睫毛,刚刚因高兴而翘起的眼尾慢慢垂落,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因着被风吹了一路,这会儿脸上有点不正常的红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讨论断人生死的话题。

  “你说……”荀还是突然开口,“这事儿是不是有点蹊跷。”

  穆则:“阁主何意?”

  “虽说皇帝为了拿我的名头压在朝大臣可以理解,但是就这样将人全部交到我的手里,他竟然放心?”如果是从前,荀还是还不会考虑到这层,而如今他们已经算是半撕破脸,皇帝要杀荀还是的心天下皆知,即使这样又如何能将这件或许会牵扯国运的事情交到荀还是手里?

  这怎么看都是皇帝给荀还是挖的陷进,当真是一石二鸟。

  荀还是冷笑,他突然明白皇帝离开时那句“要实话”是何意。

  一方面将此事交于天枢阁来查,朝臣的手伸不到这里,而天枢阁审讯手法非常,自然能问出些结果,后宫到底有没有这些腌臜的事情很快就能见分晓,另一方面则是留给荀还是的坑,万一真的有关系皇嗣的阴谋从天枢阁里查出来,皇帝会不会将此放在荀还是的头上,以他妄图残害皇嗣、搅乱朝纲且嫁祸他人为由,埋下一个名正言顺处决他的种子。

  所以事到如今,荀还是想或不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都很难,荀还是能否摘得干净完全看皇帝什么想法。

  路行至此其实还是有好处,毕竟背不背锅都在皇帝许与不许之间,既然做不做都一个结果,还不如放开手去做。

  想到这,荀还是眉头舒展:“先安排其他人着手去办,切记,不要让德妃和良妃沾染上这件事。”

  穆则知道荀还是想要何事,便是要逼着太子走出那一步,逼太子就得动德妃,可这不让德妃沾染……

  荀还是解释道:“皇上多疑,什么事情都放在明面上反而让他平生猜忌,不如先摘干净留个小口,让皇上自己去琢磨罢。”

  穆则恍然,随即点点头。

  荀还是裹了床被子到身上,这一趟进宫冷风将他吹个透,本就偏低的体温几不可查,抱着手炉都不见效果,就只能将被子裹的更严实。

  这会儿灌了风又说了好多话,身子又开始难受,喉咙瘙痒咳个不停。

  穆则离开时又看了眼荀还是即便裹着棉被也有些单薄的背影,手里的那个小纸条被他攥的走了型,依稀能看见上面字迹苍劲有力。

  荀还是连灌了两杯热茶,坐在软塌上就着这个姿势似乎睡了过去,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间似乎闻到了熟悉的苦味。

  他眼睛没睁,意识尚且有些混沌,就着这熟悉的味道下意识哼了一声,带着点撒娇的口气喃喃道:“别想用蜜饯骗我喝药,苦得倒胃,当我是小孩子哄吗?”

  话下意识出了口,说完却立刻清醒,紧接着就见身旁正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尴尬这种情绪在出现一瞬间后立刻被荀还是压了下去,他一直秉承着只要不要脸就不会有人让他尴尬的信念,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端着药,皱着眉道:“我不是说了不要告诉他吗?”

  这药不用多问,只闻着味道便知为何。

  穆则表情恢复的很快:“并非属下所为,是王爷托人送来的,嘱咐务必让您每日按时服用。”

  “以药寄相思?”荀还是轻笑道。

  这话穆则不知道该怎么接,强行将脑子里一直盘旋的荀还是方才将醒未醒时的样子压下去,闭紧嘴巴没有出声。

  漆黑的汤药上冒着白气,显然是穆则刚刚煎好便立刻送了过来,隔着这层白气,荀还是仿佛见着谢玉绥一手握着蜜饯,盯着他吃药的样子,确实很像哄小孩。

  思及此荀还是笑了笑:“放到桌子上罢。”

  穆则自然不会像谢玉绥那样盯着他喝完药才走,这会儿他得赶紧赶到天牢做荀还是先前吩咐的事情。

  听着房门关上,荀还是一手撑着脑袋,歪头盯着面前只是闻闻味道都觉得苦的药。

  热气散尽,苦味渐淡,那药终未入口。

第89章

  天枢阁审问人的动作很快,那些进去的人即便能活着出来也得脱层皮,最后得到的效果不知道皇帝满不满意,反正荀还是挺满意的,甚至都不用他多动手,那些在后宫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足够让皇帝在床上躺到过年。

  消息刚呈报上去没多久,圣旨便传了下来。

  彼时正值腊月二十九,窄巷的宅邸一如从前一般并未挂红灯笼。荀还是跟穆则在屋里静默,各自对着一碗药大眼瞪小眼。

  穆则有些闹不明白,原本喝药从无二话的某阁主最近越活越回去,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的嘴屈尊降贵地跟药碗沾边,穆则甚至想着是不是真的就缺了那几个蜜饯,才让荀阁主羞于开口又不想下咽。

  事实上穆则的怀里真揣着了几个用纸包着的蜜饯,没敢掏出来,他已经预示到若是真掏出来,坟头大抵都来不及选。

  然后他就听见荀还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我看见你胸口处鼓鼓囊囊的了。”

  穆则下意识摸向胸口。

  “拿出来之前你要不要先思量一下明年想要多少纸钱?回头卓云蔚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然后穆则又将手放了下去。

  天晴了两日又开始下雪,老天就像是下不尽似的,将树枝仅剩的那点枯黄压了下去彻底成了白色。

  今日难得开了会儿窗透透气,凛冽的冬日独有的气息与药的苦味混杂在一起。荀还是裹着好几床被子还是觉得冷,却依旧不愿意关窗,看着外面几近纯色的院子,睫毛颤了两下。

  “当一个人对国家对人性失望,对一切丧失兴趣的时候,还会被什么所打动?”

  荀还是的声音很低,甚至被雪落的声音压了下去,穆则不确定自己听见的对不对,之后他就听见荀还是问道:“卓云蔚找到了吗?”

  穆则一愣,这几日忙活着宫里宫外的事,都快忘了那个小祖宗。

  “尚未,不过程普这些时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说不准两个人在一起。”

  “嗯。”荀还是低笑一声,笑的莫名其妙,而后仰头伸出手,接着被风吹进来的一片雪花,喃喃道,“在一起也好,在一起挺好。”

  之后荀还是便收了声。

  这几句话乍一听没觉得有什么关联,但是琢磨一番又觉得有些耐人寻味,直至他瞧着荀还是露在外面的手指被北风吹得通红,而一侧的药也早已没了温度,他幡然察觉到了其中的关联,瞳孔剧震,难以置信地望向几乎与冰雪融为一体的人。

  这时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而后停在门口,敲门声响起。

  荀还是未动,穆则唤道:“进。”

  进来的人并非是这个院子里新添的仆从,他头上戴着斗笠,上面落满了白雪,进屋摘下的时候抖落了一地,这个过程里荀还是都未曾侧头,依旧看着屋外飘落的白雪,好像那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

  来人先是对着穆则点点头,随即走到荀还是身侧,将一个黑色的信笺递放到桌子上,之后弯腰行礼又退了出去,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穆则看着黑色的信封眉头皱到一起,荀还是却只是端起桌子上凉透的药一饮而尽,穆则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这是自药被送来后荀还是第一次喝掉,他本以为荀还是或许是怕药被人掉了包,然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药碗里只剩下一点点漆黑的药渣,荀还是扔掉棉被站起身,未动桌子上的那封黑色信封,而是走到床头拿起一把白玉做的扇子别在腰间——这个时节哪怕是附庸风雅的读书人也不会带着一把扇子招摇过市。

  而后就见他从床脚角落里拿出了一把剑。

  荀还是出行很少会带武器,却不代表他没有佩剑,不过是这些年鲜少会有让他不得不带剑的情景。

  穆则立刻意识到那封信的内容绝对不简单,有些犹豫:“阁主不先看看信的内容?”

  “明天就是三十了,你说在腊月二十九的日子一般会有什么样的大事非要我现在出手不可?”

  那自然是能威胁到皇帝,让皇帝觉得多一日都是夜长梦多的事情。年节忌血腥,更忌讳的是潜伏在枕榻之侧的猛兽,而这猛兽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必得立刻拔除。

  “不用看,烧了吧。”荀还是出门前留下一句话。

  穆则不可能让荀还是自己去,荀还是也不会托大一个人办理棘手的事情,故而在荀还是只身一人略过大半个东都之后,眼看着就要落到一个高门大院前时,身边紧接着出现了七八个身影,其中包括落后一步处理信笺并召集人手的穆则。

  东都内部各个达官显贵的宅子大多独占一条街,朱红色的大门上,赵府两个字高悬——便是德妃母家所在之处。

  当初如何高官显赫,如今这一幕就有多讽刺,管你先前在皇帝面前多得宠,只要一步走错就只能落得满盘皆输。

  冬日白天很短,尤其是这样没有太阳的天,众人无声无息的潜入赵府时天色已经有了黑影。

  大雪能掩藏很多污秽的东西,同时也能掩藏赵府上百条人命,只是当荀还是提剑去往主屋的时候里面却是空荡荡的,里面的炭盆烧的很旺却没有丝毫人气,只是一眼荀还是就知道这位赵大人应该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跑了。

  为避免打草惊蛇,赵大人放弃了府上大多数的人,包括他的妾室在内,如今全都命丧天枢阁之手。

  穆则落到荀还是身边道:“搜过了没见赵淳,包括赵淳的三个儿子和夫人均不在府中,原本赵府负责车马的人一应俱在,想必是怕惊动了人,故意挑着小门偷偷跑了,挑了几个近身伺候的问过了,没有人知道赵大人去了哪里。”

  荀还是仰头看了看天,此时只有远处山头能看见一点点亮光,整个赵府漆黑一片。

  他沉吟片刻道:“我带人去追,你在这收尾。”

  赵府并非武将世家,即便有护卫根本不可能是天枢阁的对手,抵抗两下很快去黄泉跟其他人相聚,荀还是对此并不担心,只是这天过于恶劣,尤其是到了晚上,脚印很容易被大雪覆盖,若不抓紧时间真有可能被他们逃脱了。

  荀还是带了三人分头寻找。

  明日便是年三十,这会儿街上灯笼挂了一片,即便是大雪天也没有影响年味,偶尔能听见小娃娃放鞭炮的声音。

  所幸几个人身上的血腥味被大雪压了下去,没有在闹市上引起慌乱,可是搜遍了大半个东都都未能找到赵家人,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闭,即便不关赵家人也不可能出的了城,必定藏匿在城中。

  荀还是手里的长剑已经归鞘,未免身份引起骚乱带了一个纯白色的面具。东都城内佩剑的人虽不算多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有些文人喜欢醉酒舞剑,也算是娱乐的一种,所以荀还是在其中穿梭并不突兀,正当他想要再往回走几步时,衣角在这时被人牵住。

  因着方动了手,荀还是带着一身煞气,寻常老百姓虽然分辨不出煞气为何物,却也能感觉到不适,故而都会下意识保持距离,别说拉衣服了,触碰都很少,所以荀还是被拉的一愣,长剑差点没控制住直接出鞘,结果一转头根本没看见人,视线回落才见着竟然是个小童。

  小童圆滚滚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身上穿着粗布衣服,扬着脑袋对着荀还是笑着。

  荀还是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记得这个小童。

  他尚未开口,小童率先脆生道:“我记得你!”

  荀还是又是一愣,先是低头看着自己衣摆上沾染的血迹,旋即看着小童拉着的布料,好在那处未曾染血,看起来还算干净。

  他无暇跟一个小童过多纠缠,也不想去追究为何他戴了面具依旧被认出,拂袖便要离开之际,小童却不依不饶地跟在身后:“爹说受人恩惠若不能及时报答便要先言谢,上次谢谢您救了我。”

  荀还是脚步稍停,冷冰冰地说了句:“那你爹爹有没有跟你说要离我远点?”上次看小童他爹那忌惮的模样,不像是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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