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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我命不久矣_分节阅读_第83节
小说作者:松羽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562 KB   上传时间:2025-10-21 11:50:29

  “你觉得我不相信你,用身体来报恩,呵……”荀还是轻笑,“那倒不至于,我这人恶名昭著的原因之一就是知恩不报,就更扯不上用身体报恩这一说。”

  谢玉绥心脏一揪,他突然万分后悔自己先前说出的话。可是话已经出了口,再道歉也没办法弥补已经出现的伤,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只是将荀还是耳边吹乱的头发捋至耳后,说了一句:“东都那边我有所布置,你若是需要可随时动用,具体情况等到了东都会有人联系你。”

  荀还是低着头,耳畔手指滑动时带起一阵瘙痒,心中一抽一抽的疼。

  这颗他以为早就应该成了石头的心到底还是留着温热的血,还会因为误解而抽痛。

  他本来不想跟谢玉绥说这些,让谢玉绥接着误会他才是最优的选择,这样哪怕东都那边事情无从控制,真的走到末路也不会有所顾忌,可每次计划在见到谢玉绥之后都会被彻底打散,他不想让谢玉绥误会他,不想以后后悔,他自私的希望即便自己死了也能有人可以惦念着他。

  依赖会上瘾,被爱着的感觉也会上瘾。

  谢玉绥好似看透了荀还是的心思,他轻轻地抚摸着荀还是的脸颊,低声道:“你是想不给自己留遗憾吗?”

  荀还是没动。

  谢玉绥手指逐渐下滑,在触碰到荀还是的下巴时突然用力一捏,让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那双总是充满狡诈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抬起来时带着让谢玉绥心慌的哀伤,他本想问荀还是不会是想睡了他就跑吧?这是想满足了自己最后的心愿然后慷慨赴死?他是不是把自己之前所有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可是在看见那双眼睛之后,一切的话都已经说不出口,最后只听见自己说了句:“活着回来。”

  北风卷着残叶迷了人的眼睛,待视线清明之际,路上早已没了那道青色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d2022-04-13 23:58:46~2022-04-14 23:50: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胖罐子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隆冬时分的东都几乎只有白色,街上除了商铺和小贩摊位上冒着滚滚白雾以外很少会有行人出来闲逛,小孩儿倒是不少,三五个聚起来在街上玩雪,没人的时候打雪仗正好,也不怕碰到行人被爹娘骂。

  如今眼看着就要过年,很多大户人家年底忙不过来,就会在一些酒楼或者铺子定面食,所以商贩都很忙,也就没时间管家里的熊孩子跑到哪去。

  李岚贵在东都开了一辈子的面点铺子,店面虽不大却也算是老字号,从爷爷辈就开始经营,故而跟东都各个权贵家都有联系,每到年底都忙的很,一贯被管的很严的小儿子李德新就钻了空子。

  自入冬起李岚贵就不让李德新出去玩,原因没说,但是李德新觉得一定是因为他功课不好,还没少挨打,这才门都不让出了,天天在家背书。他才五岁哪能安心坐着,诗词才读了两行心就长了草,趁着没人书一扔跑到街上找隔壁张家小子玩去了。

  张家小子比他年长两岁,处处压他一头,两人见面就打架,不见面还惦记,先前约着下大雪就出来打雪仗一较高下,眼看着雪渐深,两人各站一头,身后聚集着其他家的小孩儿俨然成了两派,手里攥着雪球,小手冻得通红。

  “张二狗!今天我一定把你打得趴在地上叫爷爷!”奶声奶气的喊声被雪压下去一半,落到对方耳朵里哪还有气势。

  张家小孩儿本听着他的话觉得好笑,但一听他喊着自己绰号顿时火了,招呼着身后几个年龄差不多的,指着对面喊道:“对面孙子又在乱叫,打他们这些不孝的!尤其是中间那个狗娃子!”

  狗娃子是李德新的绰号,小孩子之间的绰号总是离不开“狗”这个字。

  话音方落,不知道谁先扔了一个雪球,紧接着在大雪纷飞里、吵闹声中,雪球仿佛比自上而下的雪花还要密集,路人见此纷纷绕路。

  孩童的笑声充斥着整条街道,几乎掩盖掉了其他所有的声音,李德新正跟张家小子抱成一团,结果因着他身形和力气都比不过,翻滚间一脚被踢了出去。

  李德新就像皮球一样在雪地里越滚越远,越滚越白,谁都没注意一辆马车正迎着李德新滚出去的方向驶来。

  李德新身子圆滚,地面又滑,隔了好久才停住身子,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一直打着滑。

  他用力咬着嘴唇,通红的小手又扑腾了几下,结果还没等爬起来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叫声,那声音李德新很熟,东都街上经常会有贵人马车经过,马儿受惊时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原本还在挣扎的李德新突然不敢动了,嘶叫声就在头顶,他似乎已经感觉到坚硬的马蹄悬在脑袋上,一脚就能踏碎他的头。

  眼圈立刻变得通红,李德新想哭又不敢哭,整颗心都被恐惧占据着。

  爹爹从前就总吓唬他,说他总在街上乱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冲出来的马踹飞了,小脑袋不够一脚踩的,所以千万不能乱跑,他从来都没往心里去。

  五岁的孩童尚且不知道那么多事,只记得马儿会踩死人,那马儿就要踩死他了。

  爹说无论什么时候男子汉都不能哭,眼泪被他死死地憋在眼眶里,双唇紧抿,就在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爹娘的时候,突然一阵风起,卷动着空中的雪花换了个方向。

  李德新只觉得周身一凉,雪花打在脸上生疼,之后……马蹄声响在了身后不远处。

  “大,大人。”略有些慌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一个温润的声音开口道,“将人扶起来。”

  那声音带着一点点凉气,之后便是低低的咳嗽声。

  李德新感觉自己胳膊被人拉了一下,整个人先是被提到了半空中,很快又被放了回去,刚刚憋在眼眶里的眼泪瞬间铺了满脸,他拽着袖子用力擦脸,将整张脸擦得通红,一边擦一边说:“我是男子汉,我不哭。”

  嘴上虽是这样说的,眼泪却模糊了双眼,便没能看见自己面前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青色的身影。

  那人站在小童面前,似乎在犹豫着如何开口,却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叫喊:“德儿!”

  李德新一听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哪管面前还有什么人,周围小伙伴打雪仗谁赢了,迈着两个小腿往回跑。

  大雪纷飞里,一个小童向着父母飞奔而去,原地青色的身影一动未动。

  李岚贵在自家蒸着馒头,一听外面马叫声心中一惊,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自家儿子的样子,顾不得已经熟透的馒头,锅盖一扔赶忙跑了出来,然后他就看见自家儿子正站在路中央一辆马车旁,而李德新的面前则站了一个人。

  李岚贵乍一看见那人的身影吓了一跳,甚至顾不得对方的身份,尤其是见着那人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小童,惊叫着唤着儿子的小名。

  青衣人的手悬在半空中,眼看着小童越跑越远。

  李岚贵将儿子拥在怀里,浑身不自觉地颤抖。

  他认识那道身影,事到如今东都没有人不认识那道身影,那就是恶鬼,是催命符,哪怕见到都会招惹晦气,是东都城内如今最骇人的存在。

  咳嗽声隐约透过雪幕传来,李岚贵咬着嘴唇死死地抱着儿子,万一,万一今天他们家没了活路,哪怕对方是煞神,他也要拼劲全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就在李岚贵以为今日此事不会善了时,那青色的身影却慢慢收了手,未发一言地转身进了马车。

  车夫牵着马匹战战兢兢,见自家主子没有多言暗暗松了口气,而后他听见马车里一声叹息似的吩咐:“走罢。”

  车夫应了一声,重新驾车驶离。

  李岚贵眼瞧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眼前只剩下飘散的雪花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李德新抬头看着爹爹,小声问道:“爹爹可认识那个人?那是神仙吗?长得好好看。”

  “嘘!”李岚贵赶紧捂住儿子的嘴,“这话可说不得,那人可不是神仙,那是恶鬼,专吃不听话的小孩。”

  “啊!”李德新这会儿缓过劲儿来立刻就将先前的害怕忘到脑后,转头瞧了瞧地上的车辙,吐吐舌头,“恶鬼不都是青面獠牙吗?爹爹又骗人。”

  李岚贵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李德新的脑袋:“都告诉你了这段时间不要出去乱跑,如今东都内遍地都是恶鬼,怕死人哩……”他仰头看着空荡荡的大街,按理说即便大雪的日子,街上也不应该如此空旷,可今年自从入了冬,东都就不似从前那么热闹,四处人心惶惶,生怕一个错处就全家问斩,很多铺子为保平安关门许久了,也就是他家跟许多贵人家熟识,年末定面食已是习惯,推脱不开。

  李岚贵叹了口气道:“若是不想读书就去院子里自己玩,莫要再到街上。”

  *

  车轮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辙印,大雪将灰扑扑的马车染成了白色,连带着车夫也像是雪做的一般,一般这种天车夫都会尽快赶路,然而这辆车却不知怎的,不紧不慢地前行,也因着速度不快方才才能及时救下那孩童。

  车夫也只是临时被拉来干活,只得了个慢慢走的吩咐,一路战战兢兢,这会儿更是心脏快要跳出来,车厢里不时传来的咳嗽声就好像催命符,吓得车夫很想直接冲进马车里要个痛快,但也就是想想,他不想死。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窄巷,直到里面的人下马车离开,车夫都没敢多看一眼,将车子赶到后院赶紧回皇宫复命。

  他是宫内车马司的人,自入宫起就没想过有一天会给那位赶马车,寒冬时节活生生地吓出了一身的汗。

  *

  宅邸不再同从前那样空荡荡,多了守门的侍卫,多了洒扫的仆从,多了很多人,就像一般的宅邸那样四处都是人,却哪哪都是不想见的人,同时少了从前最欢腾的声音——卓云蔚消失很久了。

  荀还是刚回来时曾经派人打探过,但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没能将人找到,最后因着身上事务繁多,估算他不会横尸荒野就没再多理会。

  荀还是进门后,原本忙活的人齐齐作揖目送他回了内院,内院是唯一没有伺候的地方,没人敢进去,短短数月下来,本就让人猜不透的荀阁主变得更加阴晴不定,无怪乎街上的百姓如此怕他,哪怕跟着荀还是最久的穆则如今都不再像先前那样偶尔闲话几句。

  回到房间,荀还是将斗篷放到了屏风上,一冷一热气息交替让他喉咙更加难受,他弯着腰,抓着胸前的衣襟用力咳嗽着,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胸口和喉咙里的痒意却一直没有得到缓解。

  他难受地皱着眉头,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盛满热茶的杯子。

  荀还是接过杯子强忍着咳嗽猛灌了一口,之后又低低的咳了两声才有所好转,站起身时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何时回来的?”

  “方到。”穆则深深地看着荀还是,“锡兰各处的船只已经通归完毕,关于太子党或者其他党羽的人已经全部处理干净,凡手里不干净的皆按贪污罪处理。”

  “嗯。”荀还是坐到桌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即便外面人员充足,无吩咐这间屋子依旧没有人敢靠近,不用想就知道这热茶是穆则备下的,“我这里人多眼杂,往后这些杂事就不用动手了,进出容易露破绽。”

  穆则嘴上应承:“好。”

  这话荀还是不知说了多少次,穆则也不知道应了多少次,待下次见面就又会重复。

  院子里眼看着一群人毕恭毕敬地做着分内之事,事实上每一个都是皇帝放在这里的眼线。皇帝一时不能要了荀还是的命,便只能多放几双眼睛,就好像眼睛多了知道荀还是的动向,就能捏住荀还是的命门为他所用似的。

  穆则站在一侧垂眼看着荀还是,自回东都他眼睁睁地看着荀还是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操心的事情却越来越多,梁和昶死的突然,皇帝的态度也着实蹊跷,荀还是就好像又坐回了从前的天枢阁阁主,甚至比从前还要冷血无情,东都的街上再也看不见一道青色的身影晃荡着去青木坊买酒,据说那个老板知道从前买酒的青年是天枢阁阁主时吓得半死。

  “阁主,水运之事上如今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朝廷上诸事繁杂,想要彻底清剿不容易。”

  荀还是把玩着茶杯:“陛下眼底容不得沙子,既然想要肃清朝廷,那就收拾个干净为陛下分忧。”

  这段时间荀还是身上的杀戮更重了,在朝官员哪个敢说自己的手绝对干净?如今人人自危,更甚者恨不得吃荀还是的肉喝他的血。

  原本只是因着太子和梁和昶的事情牵扯,皇帝欲将梁氏一党连根拔起,核心人员全部抄斩,其余小惩大诫,恩威并施之下起到震慑作用,不成想命令下达之后牵连甚广,整个朝廷几乎血洗了一遍。

  大多数的官员都以为是皇帝隐忍梁家多年,如今忍无可忍意图彻底清理,殊不知这一步步都有人推波助澜。

  荀还是扣弄着指间小痣轻笑道:“水运既然清完了,工部也应该出来溜溜,工部这些年靠着各路工程没少赚,既是享受了这么多年,合该到头了,就是不知道这工部尚书能否承受得住。”

  说罢他胸口又开始闷疼,喉咙又疼又痒,方才止住没多久的咳嗽又开始没完没了。

  穆则赶忙又倒了杯热茶,可还没递过去,却见荀还是捂着嘴巴的手指指缝间流出殷红色的液体,他心下一惊:“趁着属下近期暂时无事赶往祁国去问问王爷先前的方子罢,眼瞧着那方子该是有些作用,您这段时间身体恶化的太严重了,恐……”

  恐坚持不到两年。

  “别去找他,别告诉他。”荀还是嘴里含着血沫,说话声有些含糊,“无碍,一时死不了,皇帝只是怕我玩的太过,将整个邾国玩进去,他不敢动我却又不甘心,你当我这一院子的人都是摆设吗?不吐点血他们能安心让我留在这?”

  话虽如此,可荀还是的身子做不得假,他确实越来越差了。

  穆则抿嘴不言。

  荀还是摆摆手,抹掉嘴角的痕迹:“太子手里的筹码不多了,快要忍不住了。”

第87章

  漕运等事果不其然将工部牵扯了进去,那么一大堆人讨不好,即将被当成棋子替上面的人背锅,总会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又无后顾之忧的,几口就咬上了工部尚书任思远,同时牵扯出早先时日曾任工部郎中的梁弘琛从中吃回扣,受益人还有梁和昶。

  按理说到梁和昶这里事情远还没有结束,奈何梁和昶死的仓促,线索到这里几乎断掉,最先松口气的便是太子。

  梁和昶跟在太子身边多年,许多事情明里暗里太子都知晓,甚至像这种油水多的还会掺一脚,毕竟无论是养人还是与官员之间相互走动都需要银钱,只靠着每月的俸禄连最起码太子府的开销都不够,自然就需要从其他地方入手。

  工部负责众多,除去一应工程建筑以外,道路修葺更是个好差事,许多东西银子抛出去未必能看出来水花,自然也就无从查证,在这里动手脚的可就不止一家了。

  在大雪初停的那日,太阳照在雪上晃得睁不开眼,而就是这事,督办漕运的官员好运地躲过了几批人的搜索进了东都,甚至冲破宫门口戍守的侍卫,敲响了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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