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扯着骨头都在发出钻心的痛,贺松风惊呼了好几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重重地砸上去,发出剧烈地咚咚声,和他的惊叫是一样的。
“嗯唔——”
他抬手,差点一耳光就甩在程其庸的脸上。
但一想到,这将他不知道要做多久的金.主,强行把怒意压下去。
“绿帽癖。”
贺松风啐他。
“哈哈——亲弟弟,没那么多讲究。”
程其庸侧脸,贴在贺松风的巴掌上,又假模假样的重重摔了下头,假装他被贺松风这一耳光打得晕头转向。
再抬头的时候,爽得贴着贺松风的巴掌深呼吸两个来回。
“贺松风在你那?”程以镣声音焦急。
贺松风重新死回桌子上仰倒,看膝盖再一次敲在锁骨上时,他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方正的小盒子,拍在他和程其庸之间,示意对方拆开。
“你戴着。”
“嗯。”
程其庸接过小盒,阴奉阳违,转头丢在一边,盒子表面的塑封都没拆开。
“你戴了没有?”
贺松风质问他。
程其庸还没说话,程以镣就跟个小太监似的,哈巴地劝说:“哥,你戴,内啥对身体不好,贺松风身体不好”
程其庸不怒反笑,“那你来?”
程以镣也是个耿直的主,程其庸敢问,他就敢应,嘿嘿一笑:“那哥来橘子接我,我来。”
“哈哈,你真敢说。”
贺松风的身体猛地一震,膝盖像一辆大卡车,直接撞在自己的锁骨上,撞得单薄的胸膛要碎了,胸骨像在被榔头一点、一点敲击,要把他胸口的骨头敲得一块不剩。
对方掐着他的腰,大拇指延伸到肚子中心,往下掐。
他被强迫着从喉咙里叫出一声又一声,骨头被敲掉一块,他就叫一下。
他下意识闭眼,等到再睁眼,手机就摆在他面前。
【程以镣】三个字,像鬼影一样吊挂面前。
从贺松风嘴里喊出去的声音,先被程以镣听了个干净,然后才是程其庸。
贺松风又一次地拍桌,这次是在心里骂程其庸死绿帽癖。
“蠢货,挂了。”
说完,电话在滴声里挂断。
虽然程其庸忙着在手机上点来点去,但贺松风的锁骨却一直在被虐待,磨红了一大块,膝盖骨也擦破了皮,青紫青紫的。
尽管程其庸的力道还只处于一个使劲但不过分的区间里,但贺松风太白了,哪怕是一点点的磨损,瘀血都明显的过分 。
贺松风的手胡乱在桌子上抓来抓去,挥来挥去。
又细又长,还灵活,时不时烦躁地拍拍,真像猫尾巴似的。
但很快,他这根猫尾巴扫到不得了的东西。
是贺松风自己掏钱买的小盒子,他发现了,程其庸骗他,这盒子连塑封都没拆掉。
也就是说——
贺松风突然撑桌坐起来,一脚踩在程其庸的腰上,把人猛地往外蹬。
他发现蹬不动,干脆环抱程其庸,咬住他的肩膀,凶狠地撕扯出一圈血淋淋的印子。
然后,他的手掌绕到程其庸的后脑勺,一巴掌揪下去,强迫对方自己对视。
一口血沫从贺松风嘴里吐出来,吐得程其庸满脸都是。
程其庸抬手抹去,然后抹在贺松风的肚子上,抹平抹匀,借着这会肆意地揉按贺松风肚子下的内脏。
感受这一方净土的柔软温润。
程其庸突然升起一个冲动,他想让贺松风给他生孩子,他想跟着孩子一起叫贺松风妈妈。
贺松风把盒子拿过来,打在程其庸的手上:“我都没有要求让你准备,这东西是我自己花钱买的,这你都不愿意配合我?”
程其庸若有所思地盯着贺松风,思考了好久好久。
久到贺松风以为程其庸是在酝酿道歉。
结果程其庸答非所问:
“贺松风,我想让你怀孕。”
贺松风提了一口气,翻白眼,“你有病。”
“我做孩子爸爸,你做孩子妈妈。”
程其庸低头,咬住贺松风伤痕累累的锁骨,磨牙齿,含糊地喊:“妈妈。”
贺松风的手掌捏成拳头,用力砸在程其庸的脑袋上,更加肯定道:“你有病!”
“你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你的奖状,你的助学金。”
程其庸抬头,捏住贺松风的手放下来,他用手掌安抚贺松风脖子上残留的勒痕,“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只要你不背叛我,忤逆我……”
程其庸亲吻贺松风的耳朵,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贺松风的耳朵里:
“你想要的,我全部会双手奉上给你。”
听他这样讲,贺松风的气息弱了不少,改成抱住程其庸的手臂,用手指尖轻柔刮挠,弱弱地撒娇:“戴嘛……戴嘛……”
程其庸第一次见贺松风撒娇,扛不住,松了口:“好吧好吧。”
撕拉——
啪嗒——
贺松风借着这段时间也喘了口气,对方也把他从桌子上挪到椅子上坐下。
至于是坐哪……贺松风耳朵红红,他如果不想狼狈的向左向右向后倒下去,就必须抱紧程其庸。
贺松风这会就是平底锅里的鸡蛋,被滚烫的油煎,厨师使劲颠锅,鸡蛋上下飘,强行翻面。
哪怕鸡蛋定型,蛋白也会因为钻进空气的缘故,关火了依旧在噗噗吐蛋白泡泡。
贺松风蜷在程其庸的怀里,累得睁不开眼睛,程其庸倒是悠哉悠哉地抽烟。
程其庸好心用手抹去贺松风脸上的汗,落下亲昵一吻,哄他:“你表现的很好很棒,你做什么事情都很聪明优秀,好好休息一会。”
“等会继续?”贺松风接了他的下一句话。
程其庸刚好吸了一口烟,不方便说话,便含笑盯着。
手一抖,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滚烫的烟灰抖到贺松风的腹部。
他的小腹立马被灼得剧烈痉挛,抱着程其庸的双臂缩得更紧,像小袋鼠往袋鼠妈妈兜里钻。
程其庸赶紧拿手抹去,但还是染了一块黑灰在贺松风的腹部,像是谁的艺术签字,又像是谁的刻章纹在这。
贺松风烫得直喘气,这时程其庸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便没再有动静。
沉默的中场休息里,程其庸忽然问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古怪问题:
“贺松风,现在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贺松风听得都忘了腹部的烫伤痉挛,用着复杂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程其庸看。
他很想说:我们不是月抛的关系吗?
但想想,程其庸不会想听这个答案,又闭嘴。
程其庸想上位了。
他今天必须要贺松风承认,不然他以后打小三都没身份好让他下死手打。
程其庸催促:“回答我。”
贺松风:“情人?”
程其庸不想跟贺松风兜圈子,以贺松风的德行,能把“情人”附近一圈的暧昧关系全念一遍,也念不到那个点上去。
程其庸抓起贺松风的手,强硬告知:“恋人。”
同时,掐着贺松风手腕内侧最柔软的部位,使劲捏了一下:“你记好了,再让我看见你在外面勾三搭四,你有的是苦头吃。”
“……是。”
程其庸再一次重复地问:“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贺松风学东西很快,他说:“恋人。”
这个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的。
依旧是通话界面,来电人显示为程以镣。
程其庸瞟过手机,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他对贺松风警告,也警告程以镣:
“别惦记不该碰的人。”
贺松风沉默点头。
他又一次被抱上桌子,踩在程其庸的腿上。
程其庸的手掌按在桌子上轻敲示意,贺松风顺从地仰倒下去。
膝盖又一次提到锁骨处。
贺松风下意识地去拍桌子,用手比划小盒子的四四方方形状。
程其庸拿起方盒子,贺松风点头。
他当着贺松风的面,把盒子丢远了,砸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