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天已经大亮,看路上来往匆匆行人,大概是六七点的样子。
他靠着警局外的柱子,瞧着玻璃墙壁里的漂亮男人。
他沉闷地思考了一些事情。
脑子里刺过一句话。
“踩着我,往上走。”
那天看似贺松风赢了,实际上程其庸的引诱已经令人作呕地寄生在贺松风的灵魂上。
在贺松风迷茫惘然的那一瞬间,迅速生根发芽,反噬宿主。
贺松风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坦然接受自己被腐蚀的结果。
他抬眸,下流地凝视镜中的自己。
倒也不算一无所有,至少还有这副漂亮皮囊。
就像那晚和赵杰一在床上说上一句“我爱你”,便轻松换来四千块一样。
踩着,往上走。
他要往上走,不一定踩着谁,谁都好。
只是一定要往上走。
他想通了,也想透了。
“騒货,都想艹.你,还笑得出来。”
贺松风打趣镜子里的漂亮男人,但这一次却没有谁出现捂着脸害羞不已的情况。
他自然而然地离开,身上的毯子平静地披着,没有下坠,但也没有裹紧。
敞开,就和他即将敞开的两条腿一样。
…………
哒哒——
程其庸重且清晰的脚步敲响在走廊上,他左手拎着一袋文件,右手拿着手机,面色冷峻,很不耐烦地质问:
“程以镣,这次又是什么事要麻烦我?”
那头声音心虚地嘀咕:“打架进橘子了。”
程其庸的脸色更差了,脸上的体面维持不住,索性垮脸大骂:“你几岁了?还小吗?这点控制力都没有,爸妈真是养条狗都好过养你。程家的脸就是这样被你一点点丢光的。”
电话里的挨骂的男人声音突然一下又理直气壮起来,他大声嚷嚷:
“我是为了贺松风,有人欺负他。”
程其庸“哦”了一声,淡声道:
“那我替他谢谢你了。”
程其庸沉重的脚步声停下,转身面对自己办公室的门。
他发现窗帘被放了下来,同时门是虚掩着,门槛上蹭了一块深红的污垢,无一不是在暗示程其庸:有人在。
程以镣的声音咋咋呼呼起来,怂又不甘心:“你替他???你……唉,你,算了,反正我是为了嫂子打架才进来的,你得捞我。”
程其庸没搭理他,推门走进的同时,背手关门,大拇指拧着一顶。
咔哒——
门被反锁。
同时,视线向前平行延伸。
此时程以镣一怒为红颜的对象,正赤/身裸/体的立在他办公室的中间。校服平整的叠成豆腐块放在桌上,校徽依旧严谨的正面朝上,不染一丝灰尘。
“贺松风很可怜的,哥,你别欺负他了。”
程以镣还在说话,虽然没有外放,但程以镣的大嗓门足够贯穿空气。
贺松风张开双臂,敞开着,什么都敞开着。
他眉眼乖顺的低垂,向程其庸轻声道:“过来吧。”
程其庸不着急过去,耳边是程以镣替贺松风的好心求情。
“贺松风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他要是心眼坏,不早就爬床了?他和我、和张荷镜和周彪,都没发生过关系。“
程其庸按下免提,戏谑地望着贺松风。
程以镣说:“贺松风真的很纯洁,干干净净,我喜欢他,你把他让给我吧。”
程其庸抬眸,在这样信誓旦旦的话语里,看见的就是对话里主人公的自甘堕落。
“程其庸,过来。”
贺松风站在那,冲程其庸招手。
“来干什么?”
程其庸缓步向前,站在贺松风的半臂距离之外,克制注目。
贺松风敞开双臂,雪白的身体投入程其庸怀抱中,他仰头轻笑:“干.我。”
程其庸捏住贺松风的下巴,捏了捏。
“瞧你把我蠢弟弟玩的,他真以为你是神仙呢。”
贺松风被顺势抱起,放在桌上。
双手环住,圈禁起来。
冷硬的桌面捱到嫩肉的瞬间,贺松风的身体明显一僵,但他强行把这股不适应压下去。
他把双臂架在程其庸的肩膀上,身体前倾,把自己整个送到程其庸面前。
他顶着程其庸的鼻头,笑盈盈地,把自己弱化、性化:
“我是神仙的表子,口口的里子,不怪他认错。”
“嘘,别说这样掉价的话。”
程其庸的手指拨弄贺松风的嘴唇,另一只手掐在贺松风的腰上:
“你就是神仙,不是表子。”
贺松风被放倒,整个后背都贴在桌子上,搭在程其庸肩膀上的手臂也被匀称笔直的腿取代。
膝盖几次都磕到锁骨,磕红了一片,伤痕累累的锁骨破皮发出刺痛的抗议。
同时通话对象名为程以镣的手机,平稳地放在两人相叠的手边,没有挂断。
“喂?喂喂喂?信号不好吗?”
程以镣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贺松风的耳朵里,像在同他耳语。
程其庸俯身,压下来,意图与贺松风接吻。
贺松风下意识地偏头躲掉,不等贺松风上手强迫掰正,贺松风又自己乖乖的摆正。
他张嘴,像在等待大鸟嗷嗷待哺的幼鸟,嘴唇张开,索取。
程其庸低笑,掐着贺松风的下巴,捏了捏。
“看样子是真想明白了。”
贺松风轻笑着,没有答话。
程其庸也不客气,凶恶地吻上去。
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他要的就是贺松风主动低头,更何况对方竟然是脱得□□,如此听话地在这里等他。
如果程其庸一直不来,就要一直以这样堕落下流的状态,在这个小小房间里等下去。
贺松风为了这场勾引来得淋漓尽致,特意没锁门。
但凡有个人好奇为什么门留了一条缝,往里面看进来——贺松风恐怕都难逃一劫。
程其庸一想到这,在他没来之前,但凡这外边有个风吹草动,贺松风都要吓得两腿发软,甚至着急忙慌想找个角落藏起来的窘迫模样。
而且贺松风就算再害怕、紧张,他也不能躲起来。
既然要做这种事情,贺松风必须要完全丢掉衣服和尊严,以最浪.荡的姿态,站在那等着程其庸的宠幸。
一直不来,就一直等着。
简直就是一个被主人扒光了衣服,立在桌上的玩具。
于程其庸而言,这是一场让人精血沸腾的自我放置Play,都不需要主人下令,自己乖乖执行了。
程以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激烈黏糊的口水打仗里,他还在单纯懵懂地问:“喂?哥,想什么想明白啊?”
程其庸没空搭理他,掐着贺松风的腰,捏了一把,强迫贺松风发出声音给程以镣听。
贺松风自然是不肯,宁可拧得眉头都要断掉,也只是从鼻息里闷出声声重重的呼吸。
贺松风想,他卖也只卖程其庸一个人,多让一个程以镣听了活春宫,那算什么事?
“贺松风真的是个很纯洁的男孩子,我不会错的,我想的很明白。”
程其庸拿起手机,当摄像头刚好对准贺松风眼睛的时候,他的身体跟兔子似的,猛地一惊,下意识用手遮脸,从喉咙里叫出恐惧的声音:
“……不要!”
他甩开贺松风的手,把手机屏幕的通话备注怼在贺松风面前。
他向贺松风投下戏谑的笑,也给了贺松风短暂一会呼吸的时间。
程以镣察觉到不对劲,急促质问:“什么不要?哥,你在做什么??那是谁的声音?”
“问你呢。”
程其庸抓着贺松风的腿,又故意往锁骨上撞,贺松风被强行震出两声粗重呼吸。
但也仅是呼吸。
程其庸不满意。
他按在贺松风腰上的手又中了重,指尖几乎戳进内脏里,掐着上下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