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羽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却又牛头不对马嘴,“不、不要,不要变……别走……”
“就、就这一次就好,以后我们还是……你、你还是小谢、我我也还是没钱、没用的爹爹……呜呜……”
“………………”
“你什么意思?”谢妄没给这只昏了头毫无逻辑的玄凤带偏,却也听出了点意思,慢慢冷静下来。
他任人晕晕乎乎地啄着,唇角弧度未变,只是现在有些皮笑肉不笑。
他刚才才是真正昏了头。确实。说这么清楚做什么?
他跟这城和这城里的人以后都不会、也最好不要,再有交集。这玄凤自己也不需要,跟他再有交集。
能让这蠢玄凤解了热,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且他不就是需要蹭蹭而已吗。他不就是需要找个人吗?他不就是想要自欺欺人吗?
他说兰笙羽笨,其实他更蠢。
这种事,自己爽就完了。讲那么清楚做什么。玄凤都比他清楚。
嗤——
忍了这么久,他忽然仿佛恢复了魔尊时期的气势,三两下解了绳子,语气凉凉,“蠢货,滚下来。”
不待人反应,便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覆住双眼的手顿时慌乱撑住床板。
眼前忽然的光亮刺激下,谢妄眯了眯眼,直到看清了眼前的人,动作顿了顿。
但随即毫不心软,将两只细胳膊抓住,用一条绳子绑严实了。
“啊——”小鸟惊慌得不行,又难受得很,咬紧的唇松开,吐稻米似得说话,“小、小谢你干嘛!你你别看……唔!”
谢妄狠狠冷笑一声,打断了他,“我凭什么不能看?嗯?说啊,用我倒是用得欢,又不敢承认什么呢?你在别扭什么?别在那装傻。”
“磨磨蹭蹭地,一次就好?哈!你哪听得睡前故事?蠢货,这事能快?我告诉你,不够!就你这样哭哭啼啼勾人、”
谢妄气得顿了一下,口不择言疯狂起来,“怎么也得做个八次十次,你哭也没用!晕过去了也得弄醒!直到我尽兴,懂吗?!”
“嗯唔……小、小谢,唔你这样……我是、是爹爹啊……”兰笙羽哭着别过脸,不看他。
“爹你个球。蠢货。”
“你那放不下的父子情结,早该丢了。”
“不过,既然这么想当爹……也不是不行,给我夹好了。”
他逼近了紧盯着满脸泪痕的一晃一晃的人,两颗玻璃珠子失了神,只知道沁出泪,却一点也浇不灭谢妄眸子里燃起的两簇无名火,反倒越烧越烈。
大片的雪白肌肤,都被掐红了,尤其腰腹,由于极易被两手握住,因此是重灾区。
谢妄见他咬着唇,不肯发出令自己羞耻的声音,但偏偏这副样子很勾人。谢妄忍不住语气软了些,问他,“你现在……又在装可怜,给谁看?嗯?”
想让人承认。承认自己。
“小、小谢……我不行了……就这样吧,求、求你了……”被绑住动弹不得的人闭了闭眼,生理性泪水如洪决堤,彻底淹没了身上人的理智。
“…………”
“……闭嘴,受着吧。”
谢妄压下身,把泪吻尽了。
烛火摇曳,此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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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捂脸偷看]老婆这么主动,真是给这小子爽到了[三花猫头]
第27章 笨蛋祝福
次日,午阳当空,天光大明。
兰笙羽这一觉,睡得太久、太不安稳,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最后被窗外的鸟鸣闹醒,头痛欲裂,艰难欲起,颤抖着失败,浑身跟散架了似的。
伸手往旁边一模,空空如也,连温度都不复存在,看来已经离开了至少三个时辰。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还没消化好涌入的记忆、有些晕胀的脑袋。
一鼓作气,将自己撑了起来,后面疼得险些掉下泪来。
往旁边扫一眼,便看见木椅上极为显眼一只药膏。
“……”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的。他又叹了口气。
昨天终于闹完歇下后谢妄出去不知从哪拿来的,给他抹了好些,因此这一条已经有些瘪了,他没急着再涂一次。
倒是看见这木椅,他想起什么,不由得红了红脸,但咳了几声,便淡定下来。
穿衣服的时候,不得不慢,不小心磨到昨天被啃了地方,就酸痛得很。
虽然他感觉全身都被啃过。
昨夜后面像疯了一样,直到他真的晕过去了,才肯带他去清理,中途醒过来,便两眼发光,像饿狼扑食,说着要继续,吓得他不敢再睁眼。
虽然还是没逃过。
他又悠悠叹了口气,还略有些忧愁地自言自语起来,“这孩子,是太久没开荤了么?”
屋内的铜镜,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虽不及原容,但似七分,在这尘世也算上乘。
只是那春风满面,脸色红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和高兴,他都觉得自己陌生。
于是,稳了稳心神,尽力将嘴角压平。
久别重逢,自是高兴,至于那娇羞,大概是眼误。
再往下,即便已经与往常穿着无二,但脖子上痕迹还是很明显,他拉高了领子,确保旁人看不出,虽也不知昨晚又被旁人听去了多少。
唉,小家伙,做事向来太张扬。
这么感慨着,一瘸一拐踏出门,见一人似乎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多时。
院中一方青玉色石桌置于桃荫下,桌面打磨得温润如玉,天然云纹在其上婉约可见。
等候着的那人正是昨日来探望过的儒雅青年,他原先正品着茶,赏那灼灼盛放的烂漫桃花,听见动静,侧头望向他,见他走来姿势怪异,露出一丝浅笑。
兰笙羽忽视那道略带戏谑的笑,上前行礼,“师兄。”
岑舟却不想放过他,故作无意问道,“腿还没好?”
兰笙羽道,“好得差不多了,先前你让娄公子送来的药很有效。”
岑舟悠悠道,“那你这姿势是……”
兰笙羽沉默,幽幽看了他一眼。
一瞬的眼神交流,岑舟大获全胜地笑了,摊牌乐道,“红绳用上了吗?”
“嗯。”相较岑舟的笑吟吟,兰笙羽少见地冷漠,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高高拉起的领子下熟透了的皮肤。
兰笙羽在他身旁落座,师兄也给他沏了一杯茶,漫不经心问道,“这次怎么毫无征兆进入了完全的发.热期?没有好好吃我之前留给你的药吗?”
“……药被丢了。”
岑舟闻言,眉一挑,语气变得不善,“谢妄干的?”
“不是。”兰笙羽回答迅速,还惊讶地看了岑舟一眼,“师兄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家伙坏事做尽,他什么心思,人尽皆知。”
兰笙羽皱紧了眉,辩解道,“或许都有误会。我最近发现,他生出心魔来了,且对他影响很大。”
岑舟听他讲完,却不甚在意,反倒对谁丢了他的药更为关心,“那还能是谁做这事?”
“一个路过此地云笈宗外门弟子罢了。我没修为打不过,势单又力薄,当时身上带的东西都被搜出来,那药意外落进了火盆。”
兰笙羽还没说幸亏自己跑得快,没给捉住,由于他已经回想起过去的记忆和身份,现在要对师兄说曾有如此落魄的事发生,实在是有些丢面。
“云笈宗弟子,竟做出此事?!”岑舟有些不解,“那药看上去都像普通药材,他为何要抢你药?”
“呃,或许是看我不顺眼吧……”兰笙羽抿了口茶。
“看你不……”
“顺眼”二字还未脱出口,岑舟顿住了惊讶,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兰笙羽欲遮掩的容貌。
“原来如此。想不到,遮了三分,还是不够。”
兰笙羽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再如何,当下云笈宗所有弟子,都算他的小辈,对师不尊,是云笈宗大忌。所以他只是喝茶,并不言语。
“那人叫什么?”
“衡承云。”
岑舟记下了此名,打算回去给这些云笈败类找点麻烦,现在先将此事揭过去,他问了更为重要的问题,“我为何感知不到半分你身上的灵力?”
“是。现在只想起了全部的旧事,修为还在受封。”
岑舟又皱眉,与儒雅外表尤为不符地碎嘴一句,“这天道未免太过小气,居然罚到现在。”
“师兄,慎言。”
岑舟不甚在意地润了口茶,道,“不过,天谴只对修为有影响,你又怎会失忆?我当初刚找到你,探查了你的神识,是人为封印。”
兰笙羽想了一会儿,慢吞吞“哦”了一声,“是我自己封的。”
岑舟沉默一瞬,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但他话锋一转,又问,“那你设的解封条件……”
兰笙羽又幽幽看了他一眼,以为师兄又在捉弄自己。
但这回岑舟却是在接收到他眼神信号后,恍然,眼中意思顿时变了,恍若看那不争气的全村希望一般,又如看被猪拱了还上赶着被拱的自家大白菜一般,恨铁不成钢下定论,“又跟他有关。你真是……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我也没想到,这都能又遇上,最后又发展成这样……”兰笙羽被看得莫名羞愧,低下头,红了脸,小声弱弱辩解道。
“真是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