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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分节阅读_第117节
小说作者:天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0-09 12:01:35

  延徽帝气得把猫都摔了,雪狮子尖叫一声,蹿出殿去。他指着跪在面前的两个重臣:“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也认定盗银案是朕设下的局,是朕把卢敬星养肥十年后再宰杀,好将国税转移进内帑,是不是?你们想着为尊者讳,于是案子就此了结,还觉得替朕隐瞒了丑事,有功于朕,是不是?!”

  他此刻不仅愤怒,而且委屈——他是天子!至高无上的帝王!竟然替真凶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还蒙在鼓里一年多,简直岂有此理!

  叶阳辞在此刻开口,为东方凌分摊了天子怒火:“此事陛下没做,是德行昭彰;陛下若是做了,是责任在肩,不得不顾全大局。而我们身为臣子,无论陛下做没做,都必须维护圣誉,实际上并无分别。”

  延徽帝被他左手德行、右手大局这么一托,气消了些,但仍恨恨然:“卢敬星拿来挫骨扬灰也不解恨!你们也是糊涂,一个‘天’字,就一定是‘天子’吗?就不能是‘天官’——”

  他倏然收了声。

  户部尚书是地官。而天官,是吏部尚书的代称。本朝吏部尚书,兼麟阁丞相,唯有一人——容九淋。

  这可是你自己说出口的,叶阳辞暗道,君心见疑,由疑心生怨恨,比其他任何人出言指控,都更加有效。

  延徽帝一把抓起桌上茶杯,砸在地面,脆响中瓷片四分五裂:“叶阳辞,你尽管用手段,撬开那几个黑衣杀手的嘴,看究竟是不是容九淋的人!倘若真是,卢敬星手上必然留有对他不利的证据,他是怕卢临兆把那证据像廷圭墨一样流出来,才要杀人灭口。”

  叶阳辞伏地:“臣必竭尽全力。之前隐瞒卢敬星遗言,还求陛下宽恕。”

  延徽帝余怒未消:“虽然你们糊涂,但念在一心维护圣誉的份上……罚俸一年,下次不准再犯!将来有什么涉及朕的私密事,及时来禀报。”

  “是!”两人同声道。

  出了殿,东方凌用袖口揩了揩额汗,叹道:“叶阳大人,你这是吓死人不偿命啊。”

  叶阳辞微嘲:“头上一滴冷汗也没有,不用假装擦拭了。大司宪是何等胆略的人物,敢在御前犯颜直谏,难道还怕这点小场面?”

  东方凌这才露出个转瞬即逝的戏谑笑容:“一进殿见到你,又见皇上劈头盖脸来问,我就知道你挖了个坑,但那时还不知你想埋的是谁。”

  “如今知道了?”

  “你真是太大胆了!为此不惜触怒龙颜,就不怕将自己也折进去?”

  叶阳辞哂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多谢大司宪助力。”

  东方凌侧目而视,摇头:“前任户部尚书栽在你手里,现任吏部尚书即将栽在你手里。今后其他尚书们恐怕一见到你这副脸色,就要开始惴惴不安了——你这后生仔啊,是想当‘尚书杀手’吗?”

  叶阳辞谦逊地拱手:“不敢。下官秉公办事,对尚书们而言,则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东方凌嗤地一声轻笑:“那好,你继续给这朝堂刮骨拔毒,我就继续瞧好戏。”他一甩丧服大袖,迤迤然走了。

  叶阳辞转身回到了天牢,对负责行刑的奉宸卫千户许六指说道:“严刑拷打若不管用,便将他们的画影图形贴满全城,悬赏知情者。我就不信了,这些人难道就整天龟缩在屋内,从没在京城露过面?”

  这一招果然管用,画影图形很快被人指认出来,暗中来告密领赏,说是容相府上养的护院。

  容九淋自然也看见了悬赏。

  派出去的人彻夜不归,他心知不妙,还自我安慰也许撞上了那夜潜入府内的贼人,点子扎手,以至于折损人员。再等等,也许剩下的就回来了。

  怎料第二日午后便在集市的告示栏上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管事来报时,他当即下令清除这些人在容府的所有文契、记录,另换一批护院,回头无论谁查问起来,都是矢口否认。

  没有确凿证据,仅仅是口头指认,就算闹到有司也是被当作诬告处理。他贵为阁相,谁能奈他何?

  没想到,召他前去质问的并非有司,而是延徽帝本人。

  傍晚时分,容九淋前脚进宫,叶阳辞与宁却尘后脚就带着奉宸卫大批人马,包围了容府,说接到举告,来核查嫌疑人的身份。

  管事赶着将那些护院的存在痕迹消抹干净了,也不怕他们核查。况且自家相爷什么身份,就算奉宸卫来查,也是走过场罢了,不必太过担心。

  奉宸卫查来查去,并未查到嫌疑人出身容府,且受容相指使的铁证。

  却是在后园一座牖窗封闭的三层小阁楼里,翻找出了不少木雕泥塑的煞神、满满几盒闹香、悬挂的七星灯,以及戴脑箍、套枷锁、穿钉子的草人。

  其中一个真人等身的草人,身穿黄衣,右边胳膊上还挖空了一块,额上贴的黄符上的年庚八字,俨然与天子同。

  管事吓得面如土色,连连道:“府上从未施过厌胜法,也从招揽过术士之流,不知这些法器怎么来的?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阁楼里,这太诡异了!”

  宁却尘冷冷道:“不知怎么来的?总不能是自己长翅膀飞进来的。”

  他拎起旁边书架上的藏书,翻了翻,发现几乎每册书的纸页上都涂画着符咒。那些符咒画得有模有样,一看就不是乱涂鸦,且数量众多,没一两个月,根本画不出这么多纹路精细的符咒。

  “这些画满符咒的藏书又怎么解释?上面可都盖着你们容府的藏书印章!”宁却尘咄咄逼人地问。

  行厌胜之术、造巫蛊之祸,这罪行可比意图杀一两个落魄书生严重多了!管事汗如雨下,忙不迭地撇清关系:“真不是我们画的!我们府上哪儿有人会画这些东西呢?请两位大人明察!”

  宁却尘追问:“不是你们府上豢养的术士所为,还能有谁?难道这座阁楼里还住过府外人?”

  管事急道:“还真住过一个名叫韩鹿鸣的书生!我们老爷看在他先生的面上,好心招待他,谁曾想他身怀巫术、包藏祸心,竟趁机在藏书上画了这么多符咒!那些泥塑、草人,定然也是他制作的,与我们容府并无干系!”

  “韩鹿鸣?人呢?找到其人,才能证明你们的清白。”

  “我们也不知啊!前些日的雷雨夜,有贼人潜入容府,将那韩鹿鸣挟持走了,不知去向。我们也在查。”

  叶阳辞冷不丁道:“查到了,他就躲在卢府后园。来人,将韩鹿鸣带过来,当面对质符咒之事。”

  有奉宸卫领着个瘦削书生过来,往管事面前一站。管事定睛看去,当即错愕道:“这人?这人不是韩鹿鸣!”

  叶阳辞作疑惑状:“不会吧,他就是住在卢府后园之人。你们踩点时不是认过脸吗,就是他。”

  管事顿足:“咳,真不是!之前是认过脸,可不是这张脸啊!”

  叶阳辞笑了笑:“原来真是踩过点、认过脸的,所以你们派人去卢府后园,想杀的是饮溪先生的高徒韩鹿鸣,是吧?”

  管事自知情急之下被套了话,矢口否认:“不不不,我们没杀韩鹿鸣,方才实是被大人绕晕头了。”

  叶阳辞又道:“不是韩鹿鸣,那你们想杀莫不是这位公子?”

  “也不是,我们真没想杀任何人。”

  “既然住在卢府后园的并非韩鹿鸣,那谁又能证明在容府阁楼上画符咒、制巫蛊的是韩鹿鸣,而非你们的人呢?”

  为了证明自己与厌胜无关,就得证明韩鹿鸣的存在。为了证明韩鹿鸣存在,就得承认自己在卢府后园认过脸、下过杀手。不承认杀人,就要把活生生的人找出来。可是住在卢府后园之人又不是韩鹿鸣。那韩鹿鸣去哪儿了?韩鹿鸣真的存在吗?

  简直是个死循环!管事陷入了绝望。

  永安殿中,容九淋也几近陷入绝望,延徽帝问他:“你派手下去卢府后园杀人灭口时,是否想过对方手里的东西早已寄存在别处,你就算费尽心机也取不回来?”

  容九淋心凛,当他说的是韩鹿鸣与其手上的举荐信、御赐信物,竟这么快就捅到御前了?只能装傻道:“臣不知陛下说的何意,什么卢府后园杀人灭口,臣从未做过此等违法之事。”

  延徽帝嗤之以鼻:“他一个小辈,又不是从小待在身边的,能知道些什么?你是揣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心虚事,才担心被他拽下马来?”

  他是年轻,才求学数年,但毕竟天分高,又是唯一的关门弟子,将来必将继承大儒衣钵,位列朝堂更是个威胁,如何不担心。容九淋继续装傻:“陛下,臣愚钝,着实听不懂。”

  延徽帝皱眉含怒:“容九淋,再睁眼说瞎话,朕就治你欺君之罪!你敢说你与他那个无人不知的老子毫无瓜葛?”

  自己与他老师的关系,朝野上下皆知,这个隐瞒不得。容九淋道:“饮溪先生名满天下,无人不知,臣自然也不例外。且论辈分,他是臣的师祖,臣自然尊敬。除此之外再无瓜葛,经年未见,对他弟子也并无了解。陛下忽然说什么杀人灭口,臣惶恐至极。”

  延徽帝一怔:“你说宋涉,宋饮溪?”

  容九淋觉得哪里不对:“陛下问臣与他老师的瓜葛,臣照实答。但杀人指控,臣的确一头雾水,臣从未见过饮溪先生的弟子,又何来的杀人灭口?”

  延徽帝也觉得哪里不对:“什么饮溪、弟子?朕说的是那个监守自盗、臭名远扬的卢敬星,和躲在卢府后园的余孽卢临兆!”

  容九淋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派去的人杀错目标!对卢敬星的儿子下了手……

  延徽帝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琢磨过来了:“你以为朕说的是宋饮溪与他的弟子?原来你的目标是他们!”

  容九淋强自镇定:“陛下明鉴,臣从未对想过加害谁。方才是臣误会了陛下的言下之意。”

  “不是误会,是混淆。”延徽帝断然道:“宋饮溪弟子、卢敬星儿子,你下毒手的是哪个?”

  “臣没有,臣不是——”

  “或许两个都是——容九淋,你一手遮天,想杀谁就杀谁,还要叫朕给你背黑锅,真是完完全全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第143章 叶阳辞你是恶鬼

  这话太重了,重得要人命。

  容九淋当即跪地,行大礼:“陛下!臣这一路走来全赖圣恩浩荡,早已将性命家小都系于陛下一念之间,只想尽心竭力为陛下效命,又何曾有过违逆之举?”他哭得老泪纵横,以额头重重叩地,“陛下啊!臣的忠君之心,天日可表!”

  延徽帝嫌恶他生出贰意与不臣的野心,但毕竟相处多年,见他这般倾情剖白,又陷入了钓鱼要不要提竿似的犹豫中。

  倒也不是有多舍不得,而是丢弃习惯的东西之前,总需要一个打破惯性的决心。

  叶阳辞与宁却尘正是在这时来到永安殿外,带着搜查到的证据,请求面圣。他们在宫道里遇上了袁松,将这个消息灵通的大太监也一并捎上了。

  内侍通传后,出来宣他们进殿。袁松低声问那小内侍:“殿内情况如何?”

  “回爷爷,皇上方才发了脾气,容相这会儿又嚎啕又磕头的,奴婢瞧皇上似乎有点踌躇。”小内侍同样低声答。

  袁松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回头提醒叶阳辞与宁却尘:“咱们皇上的性子,二位大人是知道的。”

  需要慎重时刚愎,需要决断时犹豫。关键时刻,轻重得宜地推一把,就能往你想要的方向轰隆隆地碾过去。

  叶阳辞点头,微声道:“袁公公,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掺和进来,与容九淋也无利害冲突,但眼下案子已经查到这一步了,就算你束手旁观,容九淋也会将你划入与他对立的一方。打蛇不死,自遗其害,他若活过今夜,我们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袁松在巫蛊案中干活不见人,也正是怀着不愿与阁相彻底撕破脸的心思。但眼看案子越查越触目惊心,他也开始盘算容九淋还能不能渡过这一劫。倘若不能,那他干脆就落井下石,赚个功劳在手也好。

  于是他说:“咱家没怎么读过书,不如朝堂上的大人们见识长远,但咱家也有个好处,就是会看形势。”

  这话就是哪边风大就往哪边摆的意思了,叶阳辞了然地朝他淡淡一笑。

  三人同进了殿,行礼。

  延徽帝示意容九淋起身,自己踱到御案后方坐下,说:“办案人与嫌犯都来齐了,干脆就在这里讯问,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叶阳辞,你先说。”

  容九淋迅速擦干净脸,目光森然地望向叶阳辞。

  他早该在前年卢敬星死于狱中时有所警醒。不能因卢敬星开始尾大不掉,就想着趁机弃子,扶持一个更听话的新户部尚书上去;更不能因为叶阳辞被外放山东,头上又悬了把一年后就会斩下来的铡刀,而对这小子掉以轻心。如今悔之晚矣!

  叶阳辞对来自阁相的威胁眼神视若无睹,拱手道:“臣遵旨。那么臣就按时间顺序,给这些案件逐个排队,先说调查后的结论——

  “延徽二十八年的盗银案,将卢敬星定为主谋就结案了。但其实,卢敬星的背后还有指使者,那便是阁相容九淋。”

  “叶阳辞!你不要血口喷人!”容九淋咬牙,“你有何确凿证据,证明卢敬星受我指使?”

  叶阳辞平静地道:“有理不在声高,阁相大人。我当然有证据,卢敬星临终前留下指证的遗言,以及他的外室之子卢临兆被你府上护院谋害未遂。你杀人灭口,正是为了掩盖你与卢敬星多年来的暗中勾结,贪墨税银、欺君罔上。”

  “我平日里与卢敬星只是公事与礼节往来,何曾有过勾结?你拿不出证据,便是诬告!以下犯上,罪加一等。”容九淋怒道。

  叶阳辞笑了笑:“容相若是这么肯定没有证据遗留,又为何要对卢临兆下手?”

  “我根本没对卢临兆下过手!”

  叶阳辞转向延徽帝,从怀中掏出一个大信封,呈上去:“陛下,此乃卢临兆从卢府书房的密室中,发现的蹊跷之物。他怀疑自己就是因为此物件,才遭遇暗杀,请陛下一阅。”

  延徽帝接过来,打开信封,倒出几张空无一字的纸页。他来回翻了翻,又对着灯光细看,的确毫无字迹,连印痕都没有。于是皱眉道:“叶阳辞,你这是何意?纸上分明什么也没有。”

  叶阳辞解释:“这是以‘自消墨水’所书的密信。只需将牵牛花捣碎,加入少量烈酒浸泡,挤压并过滤浆液作为墨水,在信纸上书写,便可得蓝字。而这蓝颜色并不稳定,一盏茶至一炷香的工夫就会逐渐消失。此时若有人见此信,便是白纸一张。”

  延徽帝听着觉得稀罕,便问:“送信总需要时间,到收信人手中时,字迹消失,如何得知其中文字?”

  叶阳辞道:“这就是神奇之处了。收信人以干净毛笔蘸取生石灰水,涂抹在纸面上,便会瞬间显现出之前书写的蓝色字迹。但石灰水会彻底破坏花汁蓝墨,过半刻钟,待收信人阅读完,纸上字迹会再次消失,永远无法再显形。陛下手上的这些信纸,正是阅读后消失的密信,不信您闻闻,纸上还有淡淡的石灰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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