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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分节阅读_第116节
小说作者:天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0-09 12:01:35

  铜盒打开,袁太监尚未看清盒中之物,就被一股难以言喻的腐烂恶臭扑了满面。他忙不迭手捂口鼻,逃难似的冲到殿门外,牛似的喷出一大口气,继而大口呼吸。

  宁却尘也险些熏了个倒仰,掩鼻定睛一看,盒中竟是两只半腐的鼠尸,看着死了应有数日。

  本来二月气温不高,但柔仪殿里地龙向来烧得暖和,宫人们早已习惯,即使八皇子出了事,地龙也没停下。热度催发之下,死肉腐烂得更快。

  宁却尘大是皱眉:“八皇子在他钟爱的毒狼桃下,藏了两具鼠尸?果然是个疯子,其行为不可理喻。”

  叶阳辞不动声色地说:“我瞧他也没那么疯,或许是巫蛊之物呢。”

  巫蛊?厌胜之术?这可是历朝历代宫中的大禁忌,需得立即禀报陛下!宁却尘将铜盒一扣,说:“走,同去面圣。”

  延徽帝听说盒中是恶物,便叫宫人拿远些打开,又听说恶物是两具鼠尸,不知倏然想到什么,面色微变,当即改口:“拿过来,朕自己看。”

  他挥退了宫人,亲手打开铜盒,忍着恶臭端详鼠尸,甚至还用笔杆拨了拨尸身。发现双鼠连体,他的脸色更是铁青,咬着后槽牙以至两腮肌肉抽动起来。

  叶阳辞见他心神激荡,适时提醒:“皇上,巫蛊之物甚是恶毒,不宜接触。”

  延徽帝顿时受了启发,接口道:“对!是巫蛊,是厌胜之术!这两个孽畜刺驾不说,竟还如此诅咒朕,简直丧心病狂。”他猛地扣上盒盖,“这东西必是从宫外偷偷弄进来的,究竟是谁给了秦温叙?叶阳辞,你来查,务必要将此人揪出来。”

  叶阳辞拱手道:“臣遵旨。”

  他双手平托,等皇上将证物赐还。

  延徽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铜盒放在他手上,叮嘱:“此物恶毒,你妥善保管,切勿叫第三者看见,待到查出蛊惑八皇子之人,需得立即交还,朕命高僧封印之。”

  叶阳辞道:“皇上放心,臣必谨遵圣谕。”

  延徽帝又望向一脸凝重的宁却尘、仍在强忍反胃的袁松,飞快权衡了一下,说:“今夜所见,禁止外传。刺驾案审理暂告一段落,后续的巫蛊案由叶阳辞担任主审,但要秘密调查,不得张扬。你二人及麾下必须通力配合,不准阳奉阴违。”

  “臣遵旨!”“奴婢遵旨!”

  三人退下后,延徽帝在殿中来回踱步,心底已有怀疑的人选,毕竟除了他,还有几人能拿到精研院的效验鼠?

  可又觉得对方除非失了智,才会将精研院的内幕与之前几个皇子的死因透露给秦温叙,挑动其杀父弑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仍不能满足吗?还想怎样?就算秦温叙登基,也给不了更多。

  难道他包藏更大的野心,竟肖想着挟新君以令群臣,之后再逼其禅让、谋朝篡位……

  短短一刻钟内,延徽帝千回百转地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自己养虎为患。精研院之事固然需要人手帮助打理,但不能因为谁好用就一直使用,懒得更换。再好用的人和物,用久了不是磨损变形,就是松弛懈怠,甚至老仆欺主。

  得再寻个替代品。

  这个叶阳辞看着真不错,年轻、聪明、识时务,还有个软肋就在朕的御前行走。若他能把这个案子办得令朕满意,接替其位也算顺理成章。

  看他的造化了。

  延徽帝心思已定,吩咐宫人:“拿香来,将这殿内好好熏一熏。”

  三人出了殿,叶阳辞率先说:“这几日又要治丧,又要审案,宁大人与袁公公辛苦了。既然皇上说秘密调查,不如由下官先打头阵,二位正好可以歇息歇息。若有需要援手之处,再来拜托二位大人,如何?”

  袁松巴不得能歇口气,闻言笑道:“叶阳大人虽年轻,办事却周全得很呐!咱家这一把年纪了,的确有些精力不济。但你放心,但凡有需要内廷调度的,你知会一声,咱家一定尽力。”

  叶阳辞含笑拱手:“袁公公大气。”

  袁松走后,宁却尘不放心地问:“叶阳大人如此从容,是否心中已有嫌疑人?你是文官,身边又无护卫,不宜轻身犯险。我可以调拨奉宸卫中的一批高手,便衣随同调查。”

  叶阳辞对这位奉宸卫指挥使的立场与用心,一直有所疑惑:看着像皇帝心腹,为人也足够精干,但刺驾案中的表现又显得迟钝,让萧珩与长公主的女骑夺了护驾之功,事后竟也毫无遗憾之意。

  这次一同审理刺驾案,宁却尘对九皇子秦泓越咄咄逼人,尤其逼问对方为何将十一皇子秦泽墨骗到溪边,是要让其成为现场第一发现人,卷入此案;还是要故意惊吓,借机下黑手。

  秦泓越最终崩溃交代:二者皆有,都是八皇兄的授意。

  叶阳辞还记得那一刻宁却尘的眼神,那是领地被侵犯了的野兽的目光。可若是只忠于帝王,又何必对哪个皇子受害耿耿于怀?

  还有一点细节:之前宁却尘对他虽有几分善意,但也只是泛泛之交。自从那日在御前不得已认下萧珩这个“情夫”之后,宁却尘对他的态度却隐隐亲近了不少。

  为了验证这点,叶阳辞作感激状:“多谢宁大人爱护,下官若有需要,一定开口。不过,宁大人也不必担心,还有楚白呢。”

  宁却尘听到他的最后半句话,眼神又柔和了些,颔首道:“也对。楚白在外鲜少提及你,但一听见与你相关的消息,便会格外关注。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上心。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叶阳大人珍重啊。”

  这是叫我珍重自己,还是珍重萧珩?

  说来,萧珩的都虞候之职便是宁却尘力荐而来的,可之前萧珩在京城十几年,怎不见他从中使力?

  莫非……与他有交情的其实不是萧珩,而是萧珩背后的长公主?他刚知道了长公主与萧珩的真实关系,故而爱屋及乌,对我则是及乌再及乌?

  叶阳辞心念数转,面上不露分毫,神情温文:“多谢宁大人赐教。天色不早,就此拜别。”

  他披着白麻丧服与一身清冷月光离去,夜风吹动丝丝缕缕毛边,薄云间的明月便生了月晕,皎美得令人心醉,久望不忍移睛。

  宁却尘露出满意之色,暗道,是个良配,想来殿下也会瞧得上眼。

  裴府后园的竹林小筑内,二人同榻而坐,隔桌对弈。

  “真是一步好棋。”叶阳辞捏着黑子,思忖对策,“茸客如何一下子就能想到,将它放在此处正合适呢?”

  韩鹿鸣执白,浅笑:“因为大人整个盘面铺得好呀,处处是气眼,我才能做活。”

  “这么说来,我棋艺不如你了?处处留眼,专门给你做活的?”叶阳辞眼底微亮,落子,“可惜此处是诱敌深入——点眼,杀白!”

  韩鹿鸣不甘示弱地补劫材,回提一子:“杀得好。这口气不能断,需得乘胜追击,大人就看好吧。”

  叶阳辞笑道:“那我就继续领教茸客的手段了。”

  他执子的两根修长手指点在角上星位,棋子触盘,“哒”一声脆响。

  “哒”的脆响声中,容九淋手中的杯盖扣回杯口。他放下茶杯,肃然看着心腹管事:“属实吗?”

  “千真万确。”管事答,“自从前户部尚书卢敬星在牢狱中病故,又被判了抄家与男丁流放后,卢府就被官卖,由一名富商买走。结果今年还没搬进去住,一家老小先后感染虏疮,不治而亡,卢府又再次转手,挂牌出售。京中渐有流言,说此宅风水不好,一旦住进去,为官者落马,经商者破财,故而价格一降再降,也无人敢买。于是一直空置至今。

  “就在这几日,市井间有人说深夜见卢府后院依稀有灯光,恐是鬼魅作祟。又有人说那鬼魅是个年轻俊俏的书生,一身瘦骨,看着像个饿死鬼。小人听了,就怀疑是那个韩鹿鸣,便派护院暗中去窥看,果然是他!”

  容九淋思索片刻,道:“贼人劫走韩鹿鸣,也许是他的同伙,刻意安置在荒废的卢府,避人耳目;也许别有所图,但叫他逃脱,躲藏在卢府。我们只管安排人手半夜过去,悄悄地将韩鹿鸣弄死……不,得先逼他交代贼人身份,一网打尽,以免留下隐患。就算饮溪先生没几天活头了,还要考虑天下士林的舆论。”

  管事点头道:“还是老爷考虑得周全!小人这便去安排。”

  容九淋叮嘱他:“人手务必要可靠,别走漏了风声。”

  子夜时分,半荒废的卢府漆黑一片,草木在暗中静静蔓延,枝头偶尔几声老鸹惨叫,平添阴森之意。

  后园疯长的竹林掩映着一座小筑,如豆灯光在窗缝里隐约亮起,被窗外竹影染得绿幽幽。

  八名黑衣蒙面人纵身越过围墙,几乎融入园中夜色,显然武功高明。在首领的手势示意下,他们悄悄围住了竹林小筑,无声地推开一丝窗缝往内窥看。

  屋中桌椅、床榻收拾得一尘不染,显然有人居住且爱干净。

  灯光下,书生正埋头苦读,昏暗灯光勾勒出他单薄的背影,孑然而孤苦。整个房间陈设简单、一览无余,并无第二人。

  黑衣人首领打手势示意“两人守窗,其余突入,立刻制服”,率先破门而入。

  门扉霍然被踹开,夜风扑面而来,吹得书页哗啦啦翻动,那书生吃惊地抬起脸,见数道黑影围扑过来,手中锋刃寒光闪烁——

  黑衣人首领在看清书生眉目的那一刻,凛然心惊:这人不是他前几日窥见的韩鹿鸣!是谁掉包了他?意欲何为?!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竹林小筑被更多人影重重围困,门口响起一声凌厉的高喝:“奉宸卫缉盗拿奸,谁敢在天子脚下杀人?全数拿下!”

第142章 这是一个死循环

  为了秘密调查巫蛊案,主审官叶阳辞深夜出动奉宸卫,排查京城中的方士、术士之流时,偶然撞见一伙鬼鬼祟祟的黑衣蒙面人,潜入原户部尚书卢敬星的宅邸。

  叶阳辞心生疑窦,命奉宸卫千户许六指带人尾随而去,果然见这伙人对独居在卢府后园的一名书生暗下杀手。

  那么紧接着问题来了:

  这书生为何避世而居,躲在荒废的卢府,以至此地闹鬼的流言四起?

  又是谁派出精锐高手,只为取一个不会武功的、区区读书人的性命,目的何在?

  这个不合常理的杀人未遂事件,与刺驾案与巫蛊案是否有关联?

  “臣感恩陛下委以重任,兢兢业业办案,唯恐遗漏重要线索,故而连夜审理,果然发现几个案件之间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还牵扯到延徽二十八年的一桩大案。”

  叶阳辞一句话,就将悬念提了起来。

  延徽帝给“雪狮子”顺毛的手停住,抬眼盯住他:“前年?最大的案子莫过于漕船盗银案了,你是说,与卢敬星贪墨私藏的那二百万两税银有关?详细道来。”

  叶阳辞说:“那名书生的身份已查实,名为卢临兆,是卢敬星的外室所生之子,从未带回府中,故而在抄家流放时也没计算在内。他在外浪迹一年多,穷困潦倒,不得已回到卢府,在后园收拾了个地方寄居,但又不敢被人知晓,怕受父案牵连,故意传出的闹鬼流言。他闭门读书,生计无依,便从卢府里拣些抄家漏下的物件,低价售卖,换取盘费。”

  延徽帝有些意外:“卢敬星一家都已正法,剩这么个孤零零的外室子,还有什么值得人大费周章去杀的?”

  叶阳辞道:“臣也觉得不解,详细盘问之下,从卢临兆售卖的卢府物件中,或许找到线索了。据他所言,前阵子刚卖出了一套文房四宝——廷圭墨、澄心堂纸、龙尾砚、诸葛笔。尤其是廷圭墨,十分名贵,前朝皇帝曾作为国礼赏赐臣子。抄家之人不识货,遗漏了,被他发现后忍痛卖掉。他记得,那墨锭上还有刻字‘砚染青墨,当思江源之润’,像是所赠之人的寄语。臣猜测,会不会是这一笏墨,惹出的事端?”

  延徽帝问:“怎么说?”

  叶阳辞道:“‘砚染青墨,当思江源之润’,这不是寻常寄语,分明是上对下的警示。‘青墨’暗指为其提供了晋升之基,而‘江源’喻恩情之源,是嘱其勿忘根本。”

  “不错,是这个意思。”延徽帝被这么一点拨,顿时反应过来,“江源,这个字眼颇为耳熟……容九淋的别号,不正是‘江源’吗?”

  叶阳辞微微一怔,道:“臣倒没想到这个,或许只是个巧合。”

  延徽帝哼了声:“也或许就是双关。当年卢敬星升任户部尚书,容九淋的确在朕面前对他多有美言。若有提携之恩,容九淋送套文房四宝给卢敬星,刻字提醒他要感恩图报,倒也说得过去。但为何此物流于市面后,卢临兆就遭遇了暗杀?”

  叶阳辞低头,不吭声。

  他在关键时刻越不吭声,延徽帝越是狐疑:“容九淋不愿被人知晓他与卢敬星的瓜葛,究竟在心虚什么?叶阳辞,你说说看。”

  叶阳辞想了想,说起了嫌犯那边:“那些被现场擒获的黑衣杀手共有九人,嘴硬得很。奉宸卫上了刑,仍是死活不肯招供指使者。”

  延徽帝冷笑:“真是训练有素!没点家底,还练不出这般死士。看来不等国法来治余孽,有人生怕旧案暴露,迫不及待就动手了。”

  “可是旧案已结了呀,卢敬星在大理寺牢狱内招认,说他藏银是为了保障家族昌盛与子孙后代。”叶阳辞不动声色地说,“当时大司宪也在场,他也听见了卢敬星的遗言。”

  延徽帝想了想,吩咐内侍:“传召东方凌。”

  内侍领命而去。不到半时辰,东方凌从御史台匆匆赶来。延徽帝觌面就问:“东方大夫,卢敬星临终前说了什么?真的只是尽数认罪,再无他言?”

  东方凌下意识地瞥了旁边的叶阳辞一眼。

  叶阳辞叹气:“大司宪,今夜又出了一桩杀人未遂案,或与当年的盗银案有关。你就将卢敬星的遗言如实禀报陛下吧,然后你我一同请罪领罚。”

  东方凌不知今夜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凭借多年官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意识到叶阳辞这是想借力打力,自己无论是如实掀开,还是继续瞒着,恐怕都是一场冒险。

  他还在斟酌,叶阳辞又道:“大司宪,直言不讳,是为言官立身之根本。”

  东方凌听他第二次示意自己照实说,最终下了决定,跪地请罪道:“臣有罪。当年卢敬星的遗言,臣担心犯上,故而没有禀报。他的确认罪了,但最后说自己也是落人彀中,说自己能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全是受对方恩惠。事发后对方却对他不管不顾,是要等他死后接手他的十年成果。还说他是对方池塘里养的最大的那条鱼。臣问他,那人是谁?卢敬星最后只回答了一个……‘天’字,就咽气了。”

  延徽帝愣了好几息,勃然大怒:“污蔑!信口雌黄!他身受皇恩还犯下此等罪行,反倒是朕的错了?竟然说朕设局杀他,是为了收缴藏银?朕什么时候在朝堂上养鱼了!这话简直大逆不道,合该凌迟!”

  叶阳辞也连忙跪地,温声道:“陛下息怒。”

  东方凌既然将当年隐瞒之事都说出口,反倒没了顾忌,继续道:“臣也认为卢敬星信口雌黄,不愿将此等悖逆之言拿来玷污天听,故而没有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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