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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记_分节阅读_第81节
小说作者:溯痕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13 KB   上传时间:2025-09-23 16:36:48

  汤泉水滑,本就光滑的肌肤在汤泉里更为滑腻,伊珏将他抱在怀里,平日里偏凉的体温在热泉里热的撩人,仿佛拥着一团炙热的暖玉。

  却又不是玉石般的死物。

  模糊了视线的汤泉池底,薄肤覆盖的肌肉丛在他的掌心颤动,像是蓬勃又热烈的生命,颤动在他心头。活色生香,世间独一,却只属于他。

  这是一个过于漫长的亲吻,许是长时间缺少空气,连意识都逐渐模糊,心无庞杂,只想要继续沉溺下去,亲到地老天荒。

  却被白玉山抬手扼住了脖子,脚尖在池底一蹬,伊珏还未回神就被提出了水面。

  水声哗啦,被提着脖子拎出水的伊珏被迫中断了这个漫长的亲吻,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后颈被白玉山提在手上,仿若一只呆头鹅。

  呆头鹅委屈:“郎君虽是我抢来的,我也不至于荒唐连床被都不备就要露天荒野入洞房。”

  他还以为自己荒唐惹了人生气,白玉山却一声不吭,另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他的鼻子,待他不自觉地张开嘴,摁着他的后颈捺进水中。

  白玉山动作太快,伊珏呛了两口水,就被重新提了起来,茫茫地咽下口中两人的洗澡水,以及这池不知多少年的陈年老汤,便被倾身而来的白玉山堵住了嘴,只来得及发出一道疑惑的鼻音:“嗯?”

  白玉山将他抵在池边岩石上,不知是想要谋害,还是对小泼皮的报复,亲的又狠又重,像是想将他直接亲断气了事。

  伊珏赶紧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地要将他摁进水里呛一呛,呛完还堵着嘴不让问。

  总不能是因为不想和他在池子里胡闹才生气,否则不会亲上来,想来想去,好像只因他先前蹦池子,让白玉山喝了两口洗澡水。

  伊珏感觉自己再不反抗,约莫不是被亲断气,就是被亲回原形,变回一块石头滚进池子里长眠。

  仅是想一想,伊珏便有些受不住,万一成真可太丢人了。

  伊珏用力挣扎起来——他们上辈子角力许多回,毕竟那时都是第一次做人,各有身份,谁也不比谁高贵,真恼起来自然顾不得收敛力气,几回打的屋子都没了门窗。

  轮到这辈子较起劲,却心有顾忌,都不敢太用力。

  偏是这夜半无人风花雪月意境十足之地,还不着寸缕,贴在一块儿,一个要亲,一个推脸不让亲,像极了小娘子遇上了登徒子,若是伊珏再哭啼两声,风月地便成了罪案现场。

  伊珏后知后觉地恍然,他们在一起的气氛,总这样发展着便有点儿不大正经。

  努力许久,他推开了白玉山的脸,喘着气问:“郎君有脑疾否???”

  话一问完,伊珏便想——原来我自己就不是个正经人。

  白玉山没忍住笑出声,笑完往旁边一挪,倚着泉中暖热的岩石闲闲道:“让我饮了洗澡水,岂不让我找回来。”

  果然是那两口汤水的缘故。伊珏抹了把脸想不开:“你什么时候这样锱铢必较了?”

  白玉山一顿,亦是惊疑,他的确不是什么好性子,却也不是个傻子,不分场合地同人计较,还是与他的小妖精斤斤计较。

  且计较的很是奇怪,大有一种“便是被亲断气也要掀开棺材让你同饮泡澡水”的意味,否则便不舒坦。

  白玉山想了许久,忽地“啊”一声,掌心出现了一柄衡器。

  日光还未升起,好在他们眼神都不属凡人,将那早已遗忘脑后的衡器搁在岩石上,两人趴在一旁抵着脑袋观望它。

  空气寒凉,水汽又热,形制古朴又小巧的衡器眨眼便熏上一层密密的水珠,看上去仍旧是那副黯淡陈旧的模样。

  “是不是有点变化?”白玉山自己都不太确定。

  伊珏也不太确定:“仿佛比先前亮了一丝丝?”

  白玉山又看了许久,实在看不出那“一丝丝”亮在了何处,然而这山谷里只有他们两个不是人的人,能影响到他情绪还是这般古怪的影响,排除所有不可能,就只剩这柄衡器。

  白玉山将它掂起来再看了看,仍旧看不出什么变化,甚至闭目感受一番,也未察觉丝毫灵性,但影响真实存在,无法回避。

  “锱铢必较”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词。

  什么器物成神不好,偏偏是一柄衡器,玩闹时多饮一口老陈汤它就发脾气,左边三厘右边二两它怕是想要翘起来捅个天。

  白玉山想着便有些来气,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扔进了伊珏怀里。

  “拿去,再闹腾你就将它嚼了,论起来都是石中物,说不得你吃了还能补一补。”

  伊珏上下牙一磕碰,荤话张嘴就来:“再补,你行?”

  白玉山还未来得及羞恼,他已经岔开话题,托着衡器问:“真不要?万一养好了还能修成神呢?”

  “说什么梦话。”白玉山嗤笑:“若是那么容易,你猜你的蛇妖父亲为何那般果断舍了千年修为转为凡人?”

  伊珏脑子里一时转过千万念头,却只能用一双蕴着千言万语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毕竟这话不好接,子不言父,哪怕是上辈子的父也不好拿来作话题。

  白玉山却不是他用一张脸就能勾住的人,伊珏不吱声,他便不继续,偏要让小妖精眨巴着眼,额发上的水珠滚上了眼睫,仿佛缀上了泪。

  白玉山端的一副冷酷心肠,纹丝不动地看他装模作样。

  从齿缝里挤出气音,伊珏虚虚地问:“因为情深义重?”

  他又心虚又好奇,满脸写着想听,眼珠子一边诉说“快说给我听”,一边又控制不住眼风乱瞟怕忽然冒出个背后灵——毕竟老父亲真的成了背后灵。

  小模样实在可亲又可爱,白玉山没忍住伸手戳他脸上的小坑,戳出了红痕才收回手:“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

  伊珏眨掉睫毛上的水珠,神情怪异地看他一眼:

  “你想让我做甚直说便是,我还会拒绝你?”

  白玉山却让他问住了,竟厘不清自己一时想了些什么,似乎许多念头都有,又仿佛什么都未曾想过,顿了顿才叹道:“这样信我?”

  一句“你在说什么屁话”都滚到嘴边了,伊珏生硬地咽下了肚,换上较文雅的说辞:“这还能是你我需要讨论的事?”

  话说的很婉转,语气却捎着一股“脑子进了水”的味儿,偏他们此时在汤泉里泡着,眼角眉梢都滴着水珠,便很合情合理及合景。

  白玉山望着他,伊珏也回应着他的目光,粼粼水波倒映在彼此眼底,澄澈又明亮。

  他未必听不懂言外之意,这样长的生命,自是知晓这世上往来,爱与恨常常轻易,信之凿凿却可遇不可求。

  伊珏从来未觉得这是他们需要讨论的问题,一世都走过,还要论信与不信,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白玉山沉默片刻,回答:

  “这就是清修两千多年的蛇妖置死地而后生的原因,也是南衡自毁的理由。”

  他们这样的非人类,有法力,有道行,能呼风唤雨,也能轻易让山河倒悬生灵覆灭。

  凡人修行,修自在,修逍遥,修因果与慈悲。

  修一个入世与出尘。

  而他们不一样。

  白玉山轻拨水面,看着层层漾开的涟漪:“蛇妖懵懂,天雷劈了他多少回,也没将他劈明白自己修的是无私,修的是神仙道。”

  神或仙,无私情,无私念,无私欲,则不动如山,脱胎换骨。

  直到再入红尘,蛇妖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天雷专劈他脑壳。

  可他入红尘,有私情,起私欲,终没有走上天雷指的道,也明白这条道再走下去后果难料,毕竟活太久,再懒惰也是一身本事,为私情闯过地府,往后若是再有些波折,折腾出更大的事,便是挫骨扬灰也未尝能赎罪。

  索性散了一身修为与功德,大妖变成凡人,走一遭生老病死,谋一个来日方长。“那他会得偿所愿么?”伊珏惆怅地问:“总不能还要走几遭?”

  “看他自己。”白玉山回道:“他在地府再待个几千年,谋个阴天子也未尝不可能。”

  伊珏心道必不可能,那蛇妖有多懒,谁不知晓,让他天天案牍劳形,他约莫是立刻把自己扬了更乐意。

  背后说熟悉的人的小话,到底不正经,他们都止住了这个话题,伊珏捧着那柄小小衡器,思索道:“衡器修公正,所以它现在不公正了?”

  “本就是神,私情一起,患得患失,念与欲俱来,何处论公正?”

  天地也容不下这样的神。

  “没别的路了么?”伊珏说:“有私情便容不下,这是什么道理?”

  白玉山闻言却微微挽起唇角,含着笑意道:“就似前生我因一个小妖精,折腾了几起家破人亡的道理。长平都懂‘手持利器,杀心自起’,你又何必装傻。”

  这是天地运转的道理,大妖想的明白,南衡则生来就懂,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自毁,以免将来哪天脑子不好使,造出不可挽回的罪孽,使天地蒙难。

  毕竟他们都是此间生与灵,得天地恩养,未曾回馈反倒迫害,又是个什么行径。

  伊珏哼了一声不再装傻,将衡器握在掌心,想收起来又不知该往哪里收,虽说白玉山让他嚼了,他又不能真给嚼了,最后直接往心口一塞,藏进了胸腔里。

  虽说不再能成神,可好歹也是白玉山的本体,放在他这里也算十分合宜,毕竟连白玉山都是他的。

  收好捣乱的衡器,伊珏忽然想起先前说了半截的话,“刚刚你想要我答应什么?”

  天色已经亮了,山谷因地热的缘故,景色未曾萧瑟,仍旧绿意葱茏。

  阳光从树叶间隙洒落下来,像是个浓艳的春天。

  白玉山望着他,忽地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脸颊上的小坑,不紧不慢地道:“从上辈子我就想了。”

  他声音放的极低,嗓音极轻,很近地贴在伊珏耳廓,气音像是蝴蝶扑闪翅膀时带起的微小的风,轻而薄地传进伊珏耳膜:

  “我想要,用它吃一壶酒。”

  伊珏用了漫长时间才意会何谓“用它吃一壶酒”。

  他愣怔片刻,而后不知为何,眼神忽地无处安放,上瞟看了看天,再侧边看一看岩石与水波,袅袅白烟的热泉里,他抿起唇,一点一点红透了脸。

  而那将要盛酒的笑涡,也抿地愈发深与热。

第八十四章

  雾霭重重里,佳酿不知名号,巴掌大的小瓷坛甫一掀开,奇异酒香就融进了热雾,顺着谷中穿过的风热烈弥散。

  地热蕴养出不曾凋敝的林木,也养育着未冬眠的走兽飞禽,在异香拂过的一瞬间,生灵们陷入沉梦,天地霎然静寂。

  像远古之前,无风无雨,无草木,也无生灵。

  意识也仿佛变成了一缕离体的微尘,伊珏飘飘悠悠地想,这玩意儿哪是什么酒,哪个正经神仙要拿迷魂散酿酒吃。

  他不知自己已然合上眼,手足都松弛下来,面朝白玉山侧趴在石头上,却执拗地抿着唇,抿出深深颊窝,成全一场妄念。

  白玉山手腕下垂,瓷器微倾,透明酒液仅两滴便盈盈地,似要溢出不争气的“酒盏”,他只好抬起手,将瓷坛放到一旁,毕竟这样浅的“酒盏”也是他的独一无二,若要怪,只能怪酒坛的不合时宜。

  水雾浓重,却挡不住靠的极近的视线,白玉山能清晰看见盛着清澈酒液的盏里,细微的绒毛都仿佛有了生命,显出常日看不见的白色近透明的色泽,绒毛后皮肤下,细小血管清晰极了,仿佛能让人看见那些枝枝蔓蔓里流动着液体,正在维持一具蓬勃生命。

  不争气的酒盏在灼灼视线里愈发红而艳,抿的更深了,仿佛还要再讨一滴酒。

  白玉山忍不住轻笑起来,很微小的鼻音,却仿佛混沌世界的一缕光,打破凝固的咒言,让飘忽在不知何处的意识回归了沉重的皮囊,伊珏的五感迟钝又逐渐敏锐,惘然地睁开了眼。

  “我竟醉了。”他呓语般嘟囔:“我甚至都没吃一口酒。”

  他说着话,还能用颊窝稳稳地盛着酒,居心昭然若揭。

  白玉山缓而慢地眨了眨眼,脑子里冒出一些不适合公布于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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