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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记_分节阅读_第64节
小说作者:溯痕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13 KB   上传时间:2025-09-23 16:36:48

  哪有这样办事的道理,半夜三更吓唬人,唬完又丢在一旁不理,也就仗着自己是个妖精,有些人不可及的本事,若是肉体凡胎敢在宫里这般放肆,长平恨恨地想:“本公主非得赏他七八十个板子,教他变成一朵红艳艳的花妖。”

  长这么大从未动过恶念的长平公主,开天辟地头一次想赏人吃板子,对象却不是个人,只好把自己气的在床上打滚。

  从这头滚到那头,横着滚过来竖着滚过去,偌大床榻被她连踢带打折腾的乱糟糟,伊珏揭开床幔的时候,她已经滚得汗流浃背,正披头散发地张着嘴呼哧呼哧喘着气,配着一身轻薄的雪绸中衣,简直像个疯癫癫的小女鬼。

  伊珏站在脚踏上,脚边则是被施了法睡得死沉的大宫女,他扯着床幔惊疑不定地问长平:“你这是什么新鲜玩法?”

  五彩斑斓的大鹦鹉踩在伊珏肩头,此时也好奇的歪着鸟头,忍不住扑闪了两下翅膀,跟着凑热闹,嘎着嗓子捧哏:“——新鲜呐。”

  顶顶金尊玉贵的长平公主,自躺在襁褓起连乳母喂食都要先对她福礼告罪,从也没谁敢擅自掀她床幔,对方还是个男妖精——以及一只不知雄雌的扁毛畜生。

  长平瞪着眼,嘴里还呼哧呼哧喘着气,惊愕片刻,忽地抓起脚边的软枕砸向伊珏:“大胆狂徒!登徒子!受死!”

  什么妖精不妖精,祖宗不祖宗,长平全然都不放心上了,满腔的羞愤一瞬间气势滔天,砸完软枕又抓起衾被,挥舞的像是兵士手中矛戈,朝着床帐外的一妖一鸟,连抽带击的劈甩过去,伊珏忽地醒悟过来自己唐突,理不直气不壮只好逃开,他脚底跑的快,肩上的大鹦鹉却被薄软丝衾抽到地上滚了几个圈,也本能地扑扇着翅膀飞窜,好好一个寝宫,桌椅倾倒,枕被翻飞,一时间仿佛传说里的泼猴闹了天宫。

  长平没学过骂人,“登徒子”“狂徒”两个词在嘴里来来回回,倒是自小跟着父皇弹唱,也曾下苦功练过歌舞,很是身手灵活,体力也不弱,舞着薄衾像是挥着加大版花扇,撵的一妖一鸟最后都蹲在了屋梁上,颇为茫然地蜷在梁上不敢下去。

  屋梁太高长平打不着,一手抓着被衾一手指着他们俩,咬牙道:“有本事你们下来!”

  伊珏连忙摇头,觉得自己此时最好不要太有本事,倒是身边花里胡哨的大鹦鹉歪着脑袋应:“有本事你上来!”

  长平:“你下来!”

  鹦鹉:“有本事你爬上来!”

  长平:“你下来!”

  鹦鹉扑腾着翅膀下去滑了一圈,在长平甩被衾的时候,灵活的一扇翅,又蹲在了房梁上:“嘿,我下去了,我又上来了!”

  一人一鸟,一个怒火攻心,一个看热闹从不嫌事大,一个蹲着一个站着,隔着粗壮横梁,吵得伊珏想捂耳朵又心虚,就怕手一抬刚转移走的战火又燃到自己身上。

  石头精看过一座藏书楼的书,经史子集装了半个肚子,剩下半个肚子里装了些囫囵吞枣的道理,有些半懂不懂,有些自相矛盾,他也没有探究的兴趣,反正日子还长他还小,有太多时光足够他挑拣些感兴趣的来了解。

  肚腹的边边角角处,则装了不少异闻怪志,山水风情,和一些文人牢骚,都是些雅趣俗乐的东西,平日里也用不太上。

  然而即便他看过那么多的,一整座藏书楼里的书,伊珏也没翻到过哪本圣人之言教诲他,身为一只小小男妖精,闯了一名女孩子的闺阁该如何,也从来没有哪本书里教他怎么才能让身边的扁毛畜生好好说话。

  扁毛畜生长着一身红黄蓝绿的翎毛,即便是昏暗的光线里也闪着五彩斑斓,体型也比寻常学舌鹦鹉大了一圈,光鲜亮丽矫健如鹰,偏偏多余长了个铁钩般的嘴。

  多长了个嘴的扁毛畜生也不知道自己是几岁还是十几岁又或者几十岁,年岁对一只鸟来说没什么要紧,它只记得自己早先是被豢养着上贡“贵人”们逗趣的小玩意儿,学的都是吉祥话,开口“如意”,闭嘴“安康”,吃食要用爪子举着喂到自己嘴边,是个顶斯文懂事又值钱的鹦哥——同一批调养出来的鸟儿里,属它身价最高。

  从来不管哪朝哪代,又是怎样的年景,总有些人忙着啃草咽土,也有些人鲜衣怒马地忙着奔赴一场场斗鸡赛鸟的宴。

  它那时还不太懂人间的事,只知离开了最早的屋子以后,它的笼外就没了认识的鸟。

  人们来来去去,昨日给它喂食是个姑娘,今日就变成了陌生汉子,教它讲话唱曲的人也变个不休,常常是刚熟悉一些,没多久它又换了个笼子,笼子也换了个地方。

  鸟笼的种类那么多,有些它能用嘴在上面留下些痕印,有些它一丁点也啃不动,大小也不一样,大些的能让它在里面展翅,飞个瞬间;小些的笼子,它则拍拍翅膀又拢起来。它并不挑剔,反正不管是什么笼子,也只配用栏杆给它磨一磨发痒的鸟嘴,更不懂自己的脚环是铁环还是银环又或金镶玉环,区别只有链子的长短。

  它有许多脚环,自然也有很多链子,长长短短,或沉或不那么沉,两头都是活扣,扣在它的脚环或别人手上,除非被关进笼子,它一只脚总是沉重地赘到它懒得飞翔。

  直到又一年过去,它身上旧毛褪光,新羽长成时,被主人拎出笼子剪羽,这任主人五指短粗,白白胖胖,踩上去都不好着力,白胖手养鸟时间不长,经验短缺,也或是认为这鸟乖驯又懂事,干不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便忘了给它扣上链子,直接就将不躲不闪亲热蹭人的鸟儿从笼子里领了出来。

  漂亮的大鹦鹉蹲在肉肉的掌心里,温良又乖巧,嘴里的话比它的羽毛还漂亮,一句套着一句,恨不得一口气把胖子吹上天,身体力行地表演了一场马屁精的自我修养,让握着它的人类只顾着大笑,忘了剪羽的正事,也忘了脚链还没挂。

  趁着手指一松,漂亮的大鹦鹉就转头跳下了地,走地鸡似的将人遛了几圈,才拍拍翅膀冲出了半开的窗户。

  那时候它还没学会骂人,地上的人骂它小畜生,它只会学舌,一边飞一边喊“小畜生”,“小畜生”在空中盘旋得足够响亮,才找准方向飞离了那座宅子。

  它是人养大的,便不怕人,离开那座城在山野里呆了几天,便耐不住寂寞转身又往人多的地方钻,市井里混了半年不到,便学会了各式俚语,又沉迷听书看戏,白天或蹲在茶楼房梁上听书,或停在戏楼的屋檐上听戏,有时候也会飞下来,蹭着别人的瓜子糕点儿,同人“扯闲篇”。

  半年工夫都不到,它就将自己从顶顶斯文懂事的鹦哥活成了一只人嫌狗厌的鹦哥——听闻城东 有人吵架,它在城西枝梢上霎时丢了吃食起飞。

  路上它若是瞅见熟人,是“茶朋”它便慢下来转告:“东头有人在说话本,快来”;

  若熟人是一起听戏的“戏友”,话在它嘴里便转成::“东头有人在唱大戏,快来”;

  小城不大,里面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辛劳也无甚新意,雨后泥坑里落了只鸡都要兴致勃勃地围观一番,如今有只鹦鹉领着看戏,便求之不得地放下手中活儿追着它去看热闹。它将人引到吵吵嚷嚷的地方,自己却偷摸摸寻个远离的、人类打不着的高处蹲着,歪着脑袋听人吵架。

  从高处望向矮处,它认得或不认得的人争论的面红耳赤,青筋暴起,它便抬头朝着蓝天白云,转腚对着人群,用茶馆里说书老先生那抑扬顿挫的语气提点:“君子动手莫动口,君子动手莫动口!”

  又有夫妻不睦,在自家宅子里大打出手,它也不知怎么听到消息寻摸过去,往往将自己掖在院墙的阴影里,听那些痛骂哭嚎,在嗓音最尖利处忽而露出个鸟头来,仿的是戏楼先生一波三折的腔调:“点火烧房点火烧房,不过了不过了——”

  还有那做了坏事的淘气小子,惹得爹妈恼怒训斥,它对人类不拘大小,一视同仁的嘎着嗓子提醒:“打屁股!打屁股!”

  家长里短的纷争轮不着日日上演,大多数时光里,日子静静地过,炊烟袅袅地升。

  院子里的鸡在窝里忙着孵蛋,鸭子们被撵到湖边忙着游水,墙根下晒太阳的癞痢狗姿态狂放,偶然咂嘴仿佛做着一场吃不完肉骨头的美梦。

  它落在墙根上,歪头看见狗脑袋左边秃了一块,另一边却秃两块,便拍拍翅膀滑下去,一口替人家叨了个鲜血淋漓的左右对称。

  狗吠瞬间响彻小城,狗撵鸟飞,撞出一路人仰马翻,它嘎嘎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于是小城里的人家,十有八九都聘了猫。

  等它又几经辗转到徐老爷家中落户,又三更半夜被石头精解了脚上链子带走,人嫌狗憎的鹦鹉在岁月里不仅练出了一张好嘴,学会了察言观色,还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看见身边跟它一起蹲房梁的小妖精眉头愈发紧皱,马上就要不耐烦,连忙歇了自己那张挑衅的嘴。

  大花鹦鹉从梁上扇翅膀落到了距离长平一丈远的书案上,歪头对将要气哭的小姑娘“噫——”地拉长嗓子,发出了一道半细不细的男音,活似屠夫突然从了良,油油地软软地叹道:“小娘子莫要恼了,你这一恼,我心儿都要化了呀……”

  蹲房梁的伊珏默默闭上了眼,他想不明白先前怎么会觉得这玩意有趣,丢了满满一荷包金叶子将它“牵”来给长平玩。

  长平本是满腔怒火,又一直被这破鸟火上浇油的挑衅,杀人啃鸟的心都有了,直至这一刻,那个“……呀”字一出,长平只觉得自己被人从头到脚泼了冰渣子,一个哆嗦,毛发逆扬,胸口又闷又腻又烦,宛如被人硬塞了两斤猪油。

第六十三章

  夏日的夜总是短极了,伊珏觉得自己这个晚上明明没有做多少事,眨眼天就要亮了,天幕上缀着的星月也蒙昧起来。

  他坐在屋顶上,有一阵东南方向的小风吹过来,伊珏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去,才感觉胸口那股被大花鹦鹉油腻到的感觉舒畅了。

  夏天潮气重,风来的有一下没一下,像是管风的那位神仙犯了咽疾。

  伊珏吁了口气,等半晌也没等到第二缕风来,小石头精捧着下巴坐在屋顶上,身边是陪他仰头望天的白玉山。

  光暗交迭的时刻,他的山兄陪他仰着头,遥望着正在进行日月更迭的东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平日里看起来过于锋锐的侧颜在这将亮未亮的光影里都柔缓了起来。

  小石头精变成人没多久,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有了人身,但胸腔里缓缓蹦跶的那一团东西像个挂羊头卖狗头的假货,然而这一瞬,大约是夏夜太黑,兴许是晨曦太亮,还有可能是空气潮热,小石头精歪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半张侧颜,胸腔里那个假货突地快跳了两下,像是冷不丁抽了个不知所以的风。

  伊珏捂着胸口,不知所以地轻声:“啊——”

  白玉山侧过头,眼里带着疑问。

  抽跳了两下的心脏又一副无事发生的缓了过来,伊珏也不知自己想了些什么,踩着琉璃瓦站起身,他站起来的身高和坐着的白玉山差不多,将白玉山搭在膝上的一只手提起来,然后抬腿把自己塞进了对方怀里。

  胸前有胳膊环着,后背有胸膛倚着,伊珏舒坦的摊坐在山兄腿上,极好的目力凝望着天际的光一点点染透星与月。

  白玉山似乎是明白的,也或许不明白,明白与否于他不是很重要的事,他只是抱着他的小妖精,看光线印在小妖精的头顶,从浓至浅,看束发的发冠上逐渐晕开柔软的金光璀璨,连带着短短的发尾都熠熠地倒映在他眼里,白玉山抱着怀里的小妖精,低头认真看过了一场夏季的日出。

  他们身下的屋子里,长平压低了嗓子同大花鹦鹉嘀嘀咕咕,话痨的大鹦哥是她从未接触过的生灵,长平问它:“难道你也是个妖精么?”

  鹦哥说:“嘿,原来您好这口儿?”它提起一只爪挠了挠头:“那我给您来一段‘呆书生路遇俏花妖’。”

  长平摇头:“看样子不是妖精。”

  鹦哥扯长嗓子回:“您先听,听好了您再给个赏儿。”

  这世道书生大概总是运势冲天,落难有贵人,贫困有妖精,走个夜道都能碰见需要他伸手帮扶的美人,待他一朝高中,微末出身官品也无碍皇家公主折身下嫁,还要有红颜三五,知己四六,妻妾和睦,子弟逐个成才。

  长平揉着耳朵语气艰难地评:“好在你是只鸟,若是宫里谁敢同本宫传这种话本,九族都夷了。”

  惨被毒了耳朵的还有屋顶一大和一小。

  “山兄,我觉得妖精还是隐居山林比较好。”伊珏惆怅地道:“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白玉山还未来得及说话,他自己便伸出肥嘟嘟小手嘀咕起来:“你看我这一天,肚子那么饿,想吃个扁食,还被逼的掀了人家摊子,”他摆摆手,压下大拇指:“晚上去偷点吃的,结果舍出去一包金叶子。”说着又压下一根食指。

  “我亏了一袋金叶子,换了个鸟,还想着找长平玩,结果大晚上闯了人家小姑娘的闺房。”石头精说着就来了气,恨恨地压下自己的中指:“亏得我是个妖精,但凡我要是个人,赔了金叶子还得把自己赔上。”

  白玉山对胸前黑压压的发顶抿了抿唇,煞有介事地颔首:“对。”

  伊珏压下了自己的无名指,“你看我这一袋金叶子,换了个什么玩意儿?”

  他一把捏着拳头,朝空气挥了挥:“亏极了!要气死了!”

  白玉山替他拍背顺气,安抚:“不气,再给你十袋金叶子。”

  “这是金子的事么?”伊珏觉得他山兄不可思议,扭身就拿脑门当头槌,用力捶他胸口:“这是金子的事?啊?”

  即便是前生往世里最亲密的光阴里,小妖精也从未有这样憨拙肆意的作为,那是个相识时,就已经走过风和雨,步行万万里,二百多年日与月中长成的沉稳又妥帖的妖,而白玉山自己,相识时也是红尘里面目不清的他自己。

  再肆意的嬉闹,便是露出九分,四目相对时也要小心翼翼地敛回一分。

  白玉山抬手挡住伊珏的头捶,温又凉的掌心覆在伊珏额前,连带着连眉眼一起,眉睫在他掌心里颤出微弱的痒。

  眼前一片黑的伊珏停了动作,两人一人捂着,一人被捂着,不知对方是个什么章程,便一动也不动地停滞着。

  小石头精被捂着脑壳,眨着眼想我一个石头成精的玩意儿,撞两下还能把自己撞碎了不成。

  然而身下的屋子里长平在同大花鹦鹉细细地讲着为何这种话本会被夷九族的人间道理,远处有鸟鸣蜂嘤,还有仅仅隔着一掌的近在咫尺的胸腔里,响起的扑通扑通的声音。

  像他自己胸腔里那团假货抽了风时,急促的动静。

  伊珏甩了甩头,白玉山将手挪开,他得以重见光明。

  对上白玉山的视线,伊珏望着他,片刻慢吞吞转回身,又慢吞吞道:“啊,我不气了。”

  “那要‘隐居山林’么?”

  “我还小呢,”伊珏盯着太阳眨眼,眨出一丝丝湿意,“小妖精应该吃吃玩玩的长大。”

  “嗯,”白玉山仍旧低头看着他的发顶,应和道:“对。”

  一宿未眠的长平格外精神,洗漱过后坐在镜前托着下巴,对身后梳头宫女吩咐:“简单些,母后她们都不在,不会有人说我失礼。”

  她说完静默片刻,忽地体味到一丝亲长都不在身边的好处,整座宫苑除了上了年纪的太妃娘娘们,好像就属她最大。

  她还在被“禁足”,意味着太妃娘娘们不会来找她,且她被罚的突然,先生们还没跟来,她也不用去上课,字不用练,书不用读,功课不用交,女红也省了……长平看着镜子里梳着双丫髻,正在簪珠花的自己抿紧了唇,抿了又抿,锃亮铜镜里的小姑娘还是没止住唇角上翘的弧度愈来愈高。

  梳头女侍是个比她大两岁的眉清目秀的姑娘,视线在镜子里对上,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公主心情很好?”

  “有么?”长平对着镜中自己,一本正经地叹息:“要被禁足三年呢,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还有什么人能让本公主心情好起来?”矫揉的语调搭着轻蹙的眉心,尾调却扬的轻又高。

  侍女弯了弯杏眼,心领神会:“咱们公主心情这样糟,还梳什么髻呢,不若拆了简单扎个马尾罢。”她拉长了尾调,怜惜地道:“打扮的再娇俏,娘娘也看不见哩。”

  长平接着一口长长的叹气:“谁说不是呢……”

  侍女灵巧的指尖在长平发间穿梭着,被罚“禁足三年”的长平公主摘下钗环,换上便于行动的胡服,骑着从御马监抢来的“乌云踏雪”,在头顶高处盘旋飞翔的彩色大鸟粗嘎嗓门的指挥下,一人一马一鸟,达成了首次合作,从戒备不那么森严的后宫一路闯到了前朝。

  她的皇帝阿兄去了曲水离宫,宫廷禁卫随军护驾,留下轮值的军士虽不至吃酒赌钱,但也懒散几分,年轻侍卫站着打个盹的功夫,就隐约听见远处传来阵阵喧哗,侍卫睁开眼,一句“何人胆敢在此喧哗”还未从舌尖滚出,马蹄嘚嘚如疾风骤雨,他发现自己值守的,明明门缝紧闭的大门不知怎么就轻飘飘的朝内打开了。

  疾风骤雨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侍卫迷蒙着却还本能地举起长戟试图拦截这胆敢纵马闯门的狂徒,却见黑色骏马上娇小的身影抬手甩过了一截软鞭——从小练舞的姑娘,甩水袖已经成了本能,换成长鞭在握,对长平也只是一条平平无奇的水袖罢了。

  卷过一脸茫然的侍卫武器,长平在马儿越过门槛的瞬间回过头,冲着那傻眼的年轻侍卫微微一笑,手腕翻转着又将长戟甩了回去,而后策马奔腾,身后被高高束起的弯弯曲曲的发尾在阳光下逶迤掠过,像是少年一场荒诞无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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