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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神新妻_分节阅读_第57节
小说作者:砂金流渚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702 KB   上传时间:2025-08-13 11:23:08

  “你明早过来也是一样的。”

  “那我如果晚上还是回家,我们能不做吗?”

  “新年第一天就谈条件吗?”

  施霜景的后脊依旧很凉。他甚至痛恨会害怕罗爱曜的这个自己。完全不受控。施霜景非常勉强地开了个玩笑,“你拒绝帮柳司机,就是为了和我跨年上床啊。”

  “嗯。我知道你不想,也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舒服,但我要说,是的。”罗爱曜说,“这是你答应的,我认下了,就不希望你食言。”

第107章 细马春蚕篇(五)

  想着刘茜脸上的伤;想着关上灯又关上大门的福利院像公交站的广告灯熄灭,连带着画幅也熄灭;想着鬼子母神像在静悄悄的大年夜,代这些不负责的人类尽责;想着街边掠过的所有高树矮楼……手上的塑料袋发出嚓嚓声响,浴室里暖雾迷蒙,施霜景吹干头发,撕开塑料包装袋。

  想象是一回事,现实是另外一回事。施霜景这人好像就这个样子,死没趣味,不知道摆冷酷脸色给谁看。他不是对谁都能扮热络的人,他装不出来,热络就是真热络,冷淡也是真冷淡。施霜景抹除镜子的水汽,半回过身来,系上QQNY的后带。几根线,几块布,穿出来果然很拙劣,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施霜景甚至对镜前倾身体,调整这些系带,艳俗红色框出特殊的区域,正常人应该结出小粒果子的地方,他的软塌且下陷,医生向刘茜解释的说法是:他的两性发育既明白也不明白,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系上项圈。套上卫衣。离开浴室。

  楼下的孩子们出动了,跨年时刻,厂房禁放烟花,但炮仗什么的也没说不让玩。不能选如鞭一般长的卷筒鞭炮,拆出来一粒一粒点了也有乐趣。手举的烟花筒也五光十色,有时哗啦啦地亮闪,可以射到四楼,窗帘外就忽然一阵粒子的光影,像抛豆子一样四散开来。手机上显示十一点十八分,施霜景手脚并用地爬上床。

  罗爱曜用手指将施霜景的卫衣衣领勾下来,“你竟然真的穿了。”

  “跟没穿一样。”施霜景自评道。

  施霜景赶紧钻进被窝。他没穿KZ,洗过澡,温暖还残留在皮肤上,遇空气则冷却,空调造出的室温再热也不会如人体一般热。

  换罗爱曜去浴室。施霜景伏在枕头上,困意爬上他身,化作另一床软被,哄着他睡了。往年的新年给人红灿灿的印象,今年却是幽蓝颜色,如丝如绸,如云如雨。再醒来,夜静悄悄,罗爱曜和施霜景两人的脸相对,床头灯早已关了,料想时间肯定也已经跨过了零点。施霜景睡得浑身酥软、懒怠,下意识又贴得更近,长腿交织,施霜景才发现下面的那几根线已经被扯掉,再一感知,好像卫衣里的也不见了。他们没有做,施霜景浑身清爽、轻松,罗爱曜看施霜景睡了,也没有闹他起来。睡梦中的罗爱曜看起来光洁凛然的,施霜景尤其喜欢罗爱曜眼眶骨到鼻梁的光影之衔接。手伸过去,摸进罗爱曜的睡衣里,轻轻地搔他的肋骨和侧腰。夜那么静了,施霜景屏住呼吸,手再往下,摸到罗爱曜那河谷一样人鱼线,再往下甚至要摸到毛发的边缘了,这时罗爱曜才无可奈何叹息一声,“我真不知道你想搞什么。一想到回家要做,就不高兴。让你睡,又把我闹醒?”

  “佛子,新年快乐。佛子,万事如意。佛子,步步高升。”施霜景说,“我们现在做也来得及。说好新年要做的。”

  说罢,施霜景倒退爬进被子里,蛄蛹着脱掉卫衣,浑身赤裸。施霜景趴在被子里,很有主动的意味。

  罗爱曜的手在被子里摸到施霜景毛茸茸的脑袋,罗爱曜便揉了揉施霜景的头发,再顺着脸侧的弧度滑下去,食指弯钩,勾了勾施霜景的下巴,逗他。

  罗爱曜的声音隔在被子外,施霜景一边听,一边自动补全罗爱曜的话:“贪心狗,一定要我先流露善意,你才对我有好脸色。我要你说几句好话哄我的时候,你就全担心你那条小命了。这不公平吧?”罗爱曜一边反问,一边又捏了捏施霜景的下巴,有时候还会滑上去再捏捏施霜景的耳朵。

  施霜景刚醒,脑子里不处理任何话语,不管了。被子里空气不流通,施霜景伸手掀了掀被子,可罗爱曜从那头拦住。施霜景没办法,只好调转方向,从侧面掀起被窝,探出脑袋来长长地呼吸一口。施霜景顺势打开床头灯,这才真正望见罗爱曜的表情。

  事实上那时的罗爱曜表情根本没有任何不对劲。就是他惯常的那副等施霜景再爬回来的样子。只是今晚跨年,好像跨过了非常糟糕的过去那年,要洗去上一个大运十年的颓丧,迎来新年时会感到莫名的战栗。

  地上的红色线绳QQNY根本不□□,施霜景睡着的时候罗爱曜推起他的卫衣,从上到下地观览施霜景——所谓罗爱曜的新年礼物。罗爱曜果然不喜欢。他开始对这段关系的深度感到不满。浮于表面的、人云亦云的、邯郸学步的……罗爱曜转念又一想,何必要为难一个俗人。真要爱上一个如海般深、如历史般深的另一人,罗爱曜则会有种照镜子的双重悲凉。只是施霜景的潜力就到此为止了。施霜景是一个没有前世的新灵魂,说来罗爱曜其实也是这样的新灵魂,只是罗爱曜有接引人,而施霜景流俗了。罗爱曜会成施霜景的接引人吗?所以,你的悟性在哪里?我如此投入的理由又在哪里?罗爱曜没法不想这些问题。

  心里愈来愈火炼般灼烧,罗爱曜手上却只是找着线与线的接口,怎么系上的就怎么解下来。兴许这早早晚晚如翻页的生命,只是一首短歌。罗爱曜不是在等任何一个同类。恰如俗人不能理解的,其实涅槃是远离之外的更加远离,在罗爱曜看来,就是最强烈的消散,是死。那在离开之前,还有什么使命没有达成吗?没办法,只能开始审视这一切。

  施霜景展开手臂拥过来,这样骑坐在罗爱曜身上,抑或单手撑着床头,低头的人,抬头的人,神说要有光,你知道一个自小受伤的青年人愿意舒展开怀抱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一个所谓畸形的身体这样彼此取悦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一颗闭锁的心毫无保留地拔下鳞甲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本不必说的话被说出口要承负的代价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允许你用最锋利的刀往他保护数年的软肉上刻,刻印你的存在,刻印他的虔诚,最后他收拢鳞羽,珍藏流血。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拙劣的化用。缟素是天际落雪,流血是五步后一切如常,伏尸是有先有后、你我不见、死得其所。悉达多亦有前世与来世。罗爱曜将这一切思索都留在今日今时今刻,明日太阳升起后再不去想。随去缘分,随来因果。

  施霜景怕也怕,爱也爱,纵情新年,被抓起来按在身下翻来覆去地捉弄,来不及铺毯子就弄了一床,大年初一不浣洗,直做到天边泛白,将布料团成团,塞进洗衣机,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一晚,施霜景身上罕见地留下许多伤口,罗爱曜头一次做得心狠。大大小小咬伤或手指深深抠进肉里的凹口,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大腿内侧的地方也给牙勾破了,日后施霜景做梦都会想到这一晚,无数张嘴在细细密密地啃他、吃他,施霜景还傻乐呵。晚上那蓝色的氛围随着疼痛的加深,好像又见到了新年的赤红。白天罗爱曜选择性地治了一些,留下了那些痕迹多于痛感的。

  施霜景在福利院挽起袖子,旁人都会看见他掌根和手腕的半圈或是整圈牙印,施霜景借了罗爱曜的高领毛衣来遮掩痕迹。施霜景很乐天地想,这挺像佛子在他身上刻经。好死不死真让他猜对了。有关伤害的苦行,某种酷刑的决定,二人的共业,罗爱曜开始与施霜景分担。

  “佛子,要不你就在停车场等我,我去接刘奶奶就行,一会儿我们来停车场找你。”

  “佛子,你真的要去帮柳司机?”

  “他们会有什么代价?”

  “我啊……刘奶奶这件事确实是我要帮忙来着。你能打个折吗?我可以还上吗?”

  “我是特殊的啊。那我就放心了。一会儿见。”

  “什么意思?——比庄晓那件事应该轻松一些吧?”

  “行。我会照顾好我和玉米。”

  “不吃个晚饭再走吗?今天是大年初一。”

  “就不治了,估计等你回来就全好了。你说过的,总是拿你当治疗仪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还要发消息报备啊……”

  “你偶尔能不能给我发点消息?”

  “知道。李婉萦老师大年初七以后就上工了,我会好好看书。”

  “你不会大年初七都不回来吧?”

  “要想我。”

  施霜景隐隐地知道,罗爱曜其实本来就应该常处于这种忙碌的状态。既然决定要涅槃,确实要努把力。还剩下两位护法,再没有送上门来的鬼子母神或是龙王护法了。罗爱曜在像施霜景所希望的那样,去做一个有所回应的佛子。施霜景不应该感到任何的空虚或是孤单。施霜景应该要为罗爱曜感到高兴。只要罗爱曜还挂念他就行了。

第108章 细马春蚕篇(六)

  施霜景咬笔头,全神贯注地做题,眼睛看至某一行,忽然松口,让一口长气得以缓缓送出来。在福利院写作业的日子终究还是回来了。食堂一角为他留了灯,白惨惨的,施霜景就想起中考前的那个冬天,大考与大考的记忆好像会自动连成线、连成桥,无数学生的生命就如流水、如溪河,考试越过了人,其实没有任何一位赢家哪怕是状元。

  罗爱曜不在,施霜景也学习。无事可做。施霜景连歌都很少唱了,越少去K歌群就越心虚,久而久之甚至不敢打开,纠结着要不要设置不提醒,然而大家各自忙去了,群聊自然地冷却,只过年那天许多人冒泡贺了新年。

  拿了红包的何晓栋偶尔想进城,问施霜景去不去,施霜景都说不去。久了,何晓栋就纳闷为什么施霜景白天不回家,那个罗老师做什么去了?“他原来真的是你的老师?”何晓栋翻着施霜景的数学笔记本,公式都在书上,笔记本记一些乱七八糟“诀窍”,只有施霜景能看懂。

  “他真的会好好教我。我已经在家自习几个月了。”施霜景将他的对题本递过去,何晓栋翻看,发现里面的对题竟然不少。

  “你们是那种关系,他还负责教你题……真是……”何晓栋词穷。

  “除了学习,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施霜景说完,觉得太道貌岸然了,显得他成绩很好似的,就又补充了自己的想法,“考上大学有奖学金,考不上大学我就得去找个店或者工厂打工。现在那些电子厂和食品厂一班至少上十个钟头,必须住宿舍……家里还有只猫在等我。不过打好几份工也很累……”

  “你现在又不缺钱了。那个罗老师会给你钱。刘老师让我不要多问,你不用回我,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就让我猜猜——罗老师是哪里人?B市?他是离家出走的公子哥?和家里出柜被揍出来了?……哎,无所谓,反正你从他手里要到钱就行,这样你就有钱租房子养猫,也不用去打这些工。被包养好爽。”

  施霜景觉得刘茜说得对,“你别乱猜了。你很缺钱?”

  “谁不缺钱?我还缺房子、缺车子、缺女朋友、缺爱……你说我要是能顺利进厂,能交到女朋友吗?”

  “会交到的。”

  “你骗鬼呢?”何晓栋摆弄着施霜景的作业本和教科书,一本本摞得整齐,“她们连你都不喜欢。你以前有女朋友吗?”

  “没有。”

  “喜欢我们这种人,很没面子的。”何晓栋说。

  施霜景倒是很认同这句话。校园恋爱这回事,还真不一定和钱那么有关。福利院也有男生不停地换女朋友,或是女生换男朋友。现在许多孩子不是孤儿却胜似孤儿,大家聚在一起,那么自然。何晓栋所说的“我们这种人”,是在社交里被排挤的人,没有社交技巧也学不会的人,显得孤僻的人。何晓栋说他自己甚至连游戏都打不好。一无所长的人到底要怎么让人喜欢?所擅长的东西要是完全无人在意该怎么办?

  施霜景挥挥手,赶走捣乱的何晓栋。这个只小他一岁的弟弟好像逐渐和他熟络起来,何晓栋的特征就是平凡和碎嘴,可是就算平凡又怎么了呢?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美好的权利。施霜景好像慢慢回想起小时候玩游戏时,手拉着手的触感,大家围成一个圆,关系是很真实的、有温度的。

  一些像小触手的微妙愿望生长出来,施霜景想和很多人握手、牵手、围成一个圆、一张网。这样,人就不会掉落下去。

  每天下午大约五点,罗爱曜会给施霜景打电话。与此交换的是施霜景每天会断断续续给罗爱曜发消息。这就是“那种关系”。施霜景觉得这是恋爱关系。

  大年初二,也就是罗爱曜离开之后的第一个电话:“看得见吗?哦,这些纸扎,我在柳闻斌的仓库……我继续用‘卓逸纶’这个身份,那个商人记得我。……柳闻斌的老婆和孩子应该玩得挺开心,今天通视频电话,我们看见了。……他也请我去,想要探知佛子的消息,他在电话里不会多说,我们明天估计会在S省与Q省交界处见面。……今天迎财神,给你打了钱。……不说想我?……这种电话报备形式,我不讨厌。明天还是这个时候。你可以回到复习节奏了,二百八。”

  大年初三:“□□歌把柳闻斌的老婆孩子留在香港了,他们之后会自行回家。……我不喜欢干这些脏活,而且有点蹊跷。我决定从我的库里拿一尊像给□□歌,看看会发生什么。……想明天就回来。没劲。……我不喜欢往中亚的这条商路,□□歌想和我做生意,我有什么生意可做?”

  大年初四:“你母亲是哪里人?……没,我随口一问。……那你父亲那边还有什么亲戚吗?……不必惦记你的远方表姑,也不必提她。……我吗?我没有父母。我记得我从出生以来发生的所有事,甚至出生前发生的事,但我不记得我有父母。我是一世投胎就成佛子的佛子,佛经里都没有像我这样资质的。……你身上发痒?……治疹子的药吃过了?好。……我很快就回来。”

  今天是大年初五,施霜景等罗爱曜的电话。施霜景每天其实都没什么好发的,白天发作业,晚上发玉米小猫。施霜景甚至从未想过自拍。说起来他和罗爱曜连合照都没有。

  电话打来,两张脸通过屏幕相对,施霜景截图,罗爱曜问:“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不爱拍照,估计你也是。这样就算拍过了。

  “我在□□歌家。我发现他有你的线索,知道你住在哪里。在我来之前,我就有一种预感——来了之后,预感果然验证了。”

  “什么预感?”

  “回家再仔细告诉你。不过……你现在可以想象,如果我没有涅槃,却也回不来,像佛界的恶鬼在各世飘荡,你会害怕我吗?”

  施霜景想象不出来,这好抽象,只好回答:“不知道。很恐怖吗?”

  “我也不知道。”罗爱曜罕见地露出迷茫表情,“这还需要进一步验证。之前印证的只是我的初步猜想。”

  “你会有危险吗?”

  “我?当然不会。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头所有东西似乎都贵,连罗爱曜喝茶的茶杯都贵,当时□□歌离拍到佛子像只差几十万美金,确实是非常遗憾。罗爱曜沉默地带施霜景视频游览马家宅,那么大,那么静,罗爱曜说:“听你的,来这里,确实没有错。”

  施霜景在这头拄着自己的脑袋,半伏在桌上打视频,声音哑哑的,“真的?看来我真的也有点神奇的力量。”然后他又哑哑地笑了两声。

  “不和你多聊了。你还起疹子吗?”

  “今天没起了。”

  施霜景将卫衣衣领往下扯,露出的只有罗爱曜留给他的众多牙印,发青发乌,“现在洗澡看到这些痕迹还挺瘆人。下次还是不要咬这么狠了吧,像鬼啃的。”施霜景随意地点评罗爱曜的XP。

  “鬼被人逼着来出差,你替我多烧几根香。”

  “十根?”

  “点满!走了!”

  “拜拜,佛子。”

  电话挂断。

  说是马家宅,其实还可以形容为马家堡、马家庄园……□□歌说,姓马的庄园可太多,河南有,浙江有,在Q省腹地也有。修得深,是为了藏起来。修得大,是为了困住它。点兵点将轮到他□□歌家,上有父母,左手右手兄弟姐妹,下有幼子幼女。卓先生,您不像平凡人。那天拍卖会,我一定是突然受了佛子的照顾。我在拍卖会洗手间吐了一个钟头,直吐得魂魄离体,浑身轻松。我要救我一家的命。唉,对我们这些寻常人,杀鸡焉用牛刀……唉,卓先生,我们与这高贵的祖先,怎么也落得如此不体面?

第109章 细马春蚕篇(七)

  时分针回拨。从发生在柳闻斌家的事讲起。或许不止要讲柳闻斌的妻儿为何会出去“玩”,而是回到更早之前,柳闻斌还一无所知的时候。

  柳闻斌家有一尊佛子像,他二大爷以前在五台山金阁寺做僧人时留下的,二大爷一直供这尊像,供到死前倒数几天。二大爷无妻无子,孤家寡人,柳闻斌家这一支就把二大爷当亲大爷一样赡养着。临到要死了,病床前绕了一圈孝子贤孙,其实大家都是过来蹭二大爷的佛缘,毕竟二大爷在WG平反以后还去D市周边的一所大寺做了住持,很有功力。得此照拂,柳闻斌这一支做殡葬生意,从他爷爷那代起就红火。

  到柳闻斌这代,他叔伯姑母家的孩子都上了岸,当正经人,只剩柳闻斌这怂包小子,读书跟不上,干脆就教他怎么去殡仪馆和医院推销。别人都是递名片、说好话,哄逝者家属,试图拉来一单。柳闻斌这人比较鸡贼,打着佛法普度众生的名头,偷偷在公共场所提供虚假的宗教心灵马杀鸡。按摩到位了,别人就心甘情愿地掏钱,指望他提供一些附加服务,有祈福或是其他仪式就更好了。

  为了偷学个一招半式,柳闻斌经常去二大爷的寺里听经,有时还参课,一来二去竟然真让他学会不少套路,还能从寺庙香客那里拉到单子。二大爷很烦这侄孙,不让柳闻斌再来,柳闻斌就换了其他寺,总之这事业越干越红火。直到二大爷临终前,好像得到某种感召,回光返照之际,二大爷点名留下柳闻斌,其他人出去。

  二大爷学经讲经数十载,未曾向人提过,其实现在世上还剩一位真佛子。何以为真?是说此佛子耳目清明,秩序森严,不可思议,唐时期就避世大隐了,可他的威与灵尚存。

  不空三藏在金阁寺为他试造了最初几尊小像,往后又分别在其他唐代大寺中制像留存,确认佛子像的量度标准。有了标准,应该就是为了之后批量地制造,但不空过世后,人间就再烧不出佛子像了。

  因此,二大爷手中这尊佛子像,是秘宝中的秘宝。二大爷临终前获闻佛子之音,要求将佛子像传予家中最有佛缘的后代。二大爷思来想去,这大家子里,算有佛缘的竟然只有柳闻斌一个人。其他孩子家中虽有念佛诵经的,但死板愚鲁,几样大经都念不明白,茹素或课颂只是做样子骗自己。若看心诚,其实世上没有任何信徒是真正的心诚。那还不如选一个思辨灵活的。比起心诚不心诚,佛子似乎更讨厌笨人。

  二大爷叫柳闻斌去他家的秘密书柜里找到那尊佛子像,以仪式将佛子像请回柳闻斌自己家,给佛子像修一个小佛龛,每日上香,就可以不管了。柳闻斌满头问号,什么叫“就可以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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