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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神新妻_分节阅读_第47节
小说作者:砂金流渚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702 KB   上传时间:2025-08-13 11:23:08

  “施霜景,施霜景,起来,我们要离开这里……你的眼睛怎么了?!你还能看见吗?”

  施霜景神志不清,没有办法回应郎放。郎放扶他起来,施霜景身下的庄理安还蜷缩在原地,郎放一肩支着施霜景,只能用脚踢了踢庄理安,“起来,小庄,你也起来,抱着球,我帮你拿着陀罗尼被,我们要跑。你能听懂吗?跑!”

  庄理安懵懵懂懂地站起来,身上的陀罗尼被已经被郎放掀开了。郎放顺势一指,将庄晓和蒋念琅逃跑的方向指给庄理安看。庄理安起初不确定要不要跑,郎放严厉地催促他,即使庄理安听不大懂,也能知道郎放的意思,于是他抱着金球奔向了那一大一小两个正在往外圈逃跑的人。庄晓频频回头,看见庄理安的身影了,他想拽停蒋念琅,等等庄理安,奈何蒋念琅身体素质太过硬,根本不动分毫,只知道郎放让他们往外跑——天上的昆仑要掉下来了!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见!!

  郎放背起施霜景,施霜景的脸无可避免地靠上来,满脸湿漉,血浸透蓝绸。正当郎放以为施霜景凶多吉少之时,施霜景开口了:“抓到纪复森了吗?”

  “还没。”郎放喘着粗气,这仍是宝殿的场域,对郎放来说压力太大。

  “还要多久?”

  “不知道!”

  “我好困,郎放,我能不能先休息一下……”

  “不能!喂,施霜景,不能睡,会死!罗爱曜,罗——”

  郎放的后背忽然一轻。该死,这是什么意思?施霜景被带走了?!谁带走的?千万不能是纪复森。郎放对罗爱曜的能力评估一下子失了准,佛子到底是强还是不强?然而下一秒劲风以昆仑山巅为圆心,一阵一阵扩开,像风浪。

  失明的人会见到一层朦胧的清光吗?死之前会同时失明和失聪吗?好安静。一切都好安静。施霜景均匀地呼吸着,抵抗不了睡意,还是选择与睡意相拥。

  罗爱曜的手虚虚抚过施霜景的双眼,拥抱确是实打实。赶上了。

第89章 旧日幸存者篇(四十一)

  蒋念琅一门心思拉着庄晓往外冲,她依稀能看见山岸,但不论怎么跑都无法抵达。她几次回头,倒是发现他们与昆仑三角的距离拉远了。

  蒋念琅想起郎放低声叮嘱她的话:“千万不可以在纪复森的眼皮底下化成龙形。”郎放知道这女儿是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的性格,还解释了,“纪复森会吃神,之前你和小景在滑冰场碰见纪复森,我们怀疑祂不仅要解决小景,还要把你吃掉。你现在是人类的形态,龙的属性就被大大降低,暂时不在祂的食谱里,但你要是化成龙形,我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郎放没能顺利背走施霜景,眼看着倒悬的昆仑山顶正凝聚着不可名状之物,他只能重新集中注意力,奔向跑步速度有些慢的庄理安,一把将小孩抱起来,托着小孩的屁股,让庄理安面朝着郎放的背后,把金球夹在郎放和庄理安的身体之间。

  庄理安的身体是用地脉圣母的玫瑰经圣物所“仿造”、“模拟”出来的。他虽有五感,可这五感都有生硬、陌生之感。庄理安没有味觉;不大能处理视觉信息,尽管他能“看见”人类该看见的那些东西;不能理解别人所说的话语;所穿的衣料让他很不舒服,摸到什么都觉得非常不舒服;嗅觉也和味觉一起丢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庄理安也必然不能理解什么是“记忆”。他们离那即将倾圮的巨山愈来愈远,而风如水波般聚集,那种态势,好像与早期的某些东西有所关联,也或许是与庄理安的本性有所关联。庄理安在理解什么是“风眼”一般的纪复森之前,就已经体验过了。极致的恐惧与极致的向往,害怕却又想亲近,亲近了之后却又忍不住想要尖叫的欲望。这一刻庄理安与他的兄弟有所共鸣。一些很像是记忆的东西慢慢靠近。

  尖叫,无尽的尖叫,脱离母体的羊水之后,这世界的一切都对新生的祂来说太过痛苦。没有爱,没有关怀,没有注意,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人和祂的混血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没有真正地死,可也没有真正地活过哪怕一天。纪复森将庄乐留在那里,就像是将草种随意地往地上一扔。纪复森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颗草种,直到这颗草长成,坚硬地刺穿了纪复森的脚掌。那根刺是庄乐的恐惧。恐惧使庄乐永远处于一种惊恐的应激状态。尖叫,无尽的尖叫,令人落泪的尖叫。六年过去了。如果没有这次的相遇,可能会是六十年、六百年、六千年……甚至能到下一个六亿年。那时的庄乐该长成多么恐怖的巨物啊。纪复森到底没有真正地、完全地吃掉庄乐。那些女先知的呓语终究是使他信了。

  庄晓接过庄理安,将他抱在怀里。孩子找到各自的母亲。郎放说:“你和小庄都用这条陀罗尼被把自己裹起来。这是佛子的致密法宝之一,拢共应该也就是这么几条还存世。佛子以前用另一条陀罗尼被让施霜景起死回生,现在我手上的这条只会更有效。”

  庄晓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接过陀罗尼被后,只是连说了五个“谢谢”。他搂着庄理安,身上披挂陀罗尼被,这一幕竟然像蓝衣圣母怀抱耶稣。郎放是常年与玄事打交道的人,可事到如今连他都不免感慨,万事相合到这般地步,缘分有时真让人深感惊悚。

  “妈妈,我也要抱。”

  郎放抱起女儿。这下他想去找施霜景的心被彻底打消,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往外圈走,远离风暴中心。风浪一波波往山顶的尖端汇聚,郎放一行人如风雪中的旅人,郎放真觉得要吐血了,他能感觉到佛子宝殿迁移到紫坪铺水库之后,威压进一步加大,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耳朵里甚至幻听到梵钟声响,撞了一下、两下、三下……极其规律,极其眩晕。

  黑暗的边界开始模糊,仿佛某种底纹已经嵌进了黑暗中,有藏红、鎏金、黑曜和霁蓝的视觉残像,不论睁眼闭眼,都觉得八宝莲花型的宝殿在黑暗中更新迭代成了更不可示人的诡奇版本,甚至所谓的“宝殿”形态都在这种怪谲的心理暗示中解体,只剩一种强作的印象和定义,其原型已经全然重构了。

  成千上百只漆黑佛手扼住了那只曾在宝殿中沾沾自喜的巨眼,也就是早就安置在施霜景家中的风洞中的那只滑溜溜的眼睛。

  如果不是施霜景揭开了罗爱曜密宗法像的屏障,如果不是时机太好——那只眼睛正想趁乱从暗处偷走庄理安和金球,罗爱曜很难在短时间内抓到它。罗爱曜承认这一点。

  这只眼当然不能用常人的思路去理解它,它只是具有眼睛的功能,也因其功能让人将其扭曲的形态划归成“眼”的形态,但其真实形态与“眼”相去甚远。

  而黑暗中的“手”真的也可以被认为是手吗?罗爱曜上一次触到纪复森本体是在分隔宝殿之时,罗爱曜失手让纪复森的本体滑脱,不过他还是顺利地借此潜入了昆仑三角。如今他切切实实地抓住了纪复森本体的一部分,必不会放过。

  黑暗中的佛手也像幽冥长河的水草,这些枝蔓将巨眼牢牢地固定住,某种因果的流河冲刷而过,这就直接多了,不留缝隙地摧残这挑衅的始作俑者,像是用王水一次一次地腐蚀,总有会消磨一空的时候。

  没有人身斗法,没有高声质问,没有陈情转圜。残影便是终局,无声便是宣判。

  螺旋的风眼,光是见其汇聚,就能在脆弱的神经层面共情到祂的痛苦。那根若隐若现的血线像一道窟,渐渐地具现在众人面前。天地间这是唯一一抹具有血肉质感的鲜亮颜色。

  昆仑进一步下沉,其尖触地,群山间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崩塌之声。只见这风眼有想要解体的欲望,想要回到昆仑去,可昆仑内间歇闪烁着幽暗金光,隐藏在黑暗中的宝殿边界也开始旋转如宝轮,很像是某种收妖降魔的控制性的动作。

  庄理安头痛欲裂,在庄晓怀中发出不似人声的惊叫。他手里的金球——庄乐的阿赖耶识似乎有想回到血窟之中的冲动,庄理安紧紧地抱着,庄晓也将自己的手覆盖上去,但他们二人还是被这金球牵带着往前滑动。

  他们好不容易才拉出了距离差,庄晓好不容易才重新抱住最重要的人们,庄晓怎么可能让纪复森得逞。

  佛子,你能知道施霜景在想什么,那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佛子,我将我所有的经验都向你开放,你会找到杀死纪复森的方法吗?

  佛子,我此时此刻能否真心信仰你。

  佛子,我向你许愿,让纪复森消失吧。这一切就应该在今日喊停。

  佛子……

  大脑中忽然有一抹细微的闪光,如闪逝流星。所有的记忆进入到更广阔幽深的静殿里。罗爱曜并不轻易和人达成合作,他对庄晓的记忆也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不会放过任何利用人的机会。主动开放是一种虔诚的信任,罗爱曜早就想过借庄晓的脑子一用,不问自取实在侮辱罗爱曜名声。

  原来是这样。弱点。渴望。丑态。纪复森有没有想过,他三番两次借罗爱曜之手,想杀掉施霜景,那罗爱曜就会因此升级态势,更没有放过他的理由。

  昆仑的山顶塌了几米,其下坠之势丝毫未减。溅起的尘与石被风一同卷入,更令纪复森的本体显形。那巨大的、涡流般的本体,不论出现在地球上还是出现在宇宙中,都极具迷惑性。祂身上的生物特征几乎等于没有,就连那些远星的异神都更比祂像是生物。

  螺型剖面内的组织像天气,更像是一个个可以将生物吸碎并传送的微型的黑洞,呈隐蔽的蜂窝状。那道血线从螺心往外直直延伸,可以想见,纪复森带着庄乐犹如带着一颗祂无法消去的肿瘤。

  只可惜庄晓完全不知道纪复森的弱点。纪复森知不知道自己的弱点都需要打个问号。祂没有自知之明。

  突然,水面下传来叩叩的巨响。众人往脚下看去,只见水下缓缓显出山形,黑龙龙气击打水面,水面从郎放脚下裂出龙鳞般的冰纹。

  乌云渐渐散去,月如银盘,巨佛端坐,其光耀有所控制,于众人眼中示现的是黑铜巨佛身,可在纪复森眼中则是琉璃本貌。水面即将破散,水下的昆仑已是西王母重置过的昆仑,神石堪堪聚成山形,可已是支离破碎,遭解体过了。

  只听见一阵龙啸打破了天地寂静。一座铁莲宝座破水绽放,托举起战场边缘的人类,不见龙身,可举目仿佛皆见龙鳞,漆黑龙气均匀扩散在空间中。蒸腾的水汽一阵阵地往人类脸上扑去,巨石穿空,星击着倒悬的昆仑三角。

  佛手作印,不仅是巨佛左右手结印,更见其身后佛之百手各示其法。

  以庄晓的因果作刀,切开纪复森的蛛丝马迹。庄晓所见、所听、所看的一切都成为解剖纪复森的线索。这一下似乎切开了最本源的存在,不知是命中何处,可风眼的核心、螺眼忽然汩汩地逆流出了浆液,突兀且不知从何而来,就好像是祂螺状结构里那些只进不出的蜂窝结构失去了闭合的能力,这些超越时间与空间的秽物上溯,就此决堤。

第90章 旧日幸存者篇(四十二)

  罗爱曜心狠手辣,决意要将纪复森就地绝杀。

  就在此时,从螺状剖面逆流而出的这些黑浆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在空中滞留、汇聚,其毛茸茸的质感像培养皿的真菌。庄晓的喉咙里莫名漫出血味,他感到自己的肺部愈发难以获取空气。天边的圆月在不同质感的黑——黑鳞与黑浆之间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而所能见到的巨佛也是铜黑色的。眼前的种种越来越像是人刚刚闭眼所觉知到的黑暗。空中的碎石与击水不规律地交杂、盘旋,黑色浆液试图重新纠缠昆仑,不论是正置的三角还是倒悬的三角。

  增城九重,其高几里?……日安不到?烛龙何照?*1……昆仑铜柱,其高入天。员周如削,肤体美焉*2……“纪复森试图启动昆仑,祂毕竟是将昆仑视作飞船。祂知道只要加以利用昆仑的超空间结构,说不定可以直接在地球上打出一个洞,将祂送往远星之外……”郎放的声音忽远忽近,即便他就在庄晓面前。

  庄晓已经没办法说话了,每一丝空气都异常珍贵。郎放的话语并没有停止,大概是为了安抚庄晓,他会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如何对付纪复森这样的存在,我们没有经验,佛子也没有经验。纪复森究竟能不能被消灭也需要打个问号。你不要低头,西王母的真身正在水里看着我们,其形态是不可为人直视的神话种,看见了会影响你的命盘。你也不要抬头凝视月光旁的佛子铜金法身,他正在结印——眼前的黑色现在要叠加上地狱诸障难的显现,你切记,不可以摘下眼上的布。

  “呼吸不畅是吗?多想想你曾经快乐的日子。这里的场太复杂了,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层面,人只会越来越难受。接下来我会帮你的。庄晓,把你的左手给我。

  “你虽诸业缠身,但你已尽了责任。地狱现,但并不为你而来。呼吸,缓慢地呼吸,长长地吐气,不要害怕。回到回忆里。度过这段痛苦的时间。”

  庄晓依稀看见了爷爷奶奶,他沉入回忆,将自己拔出痛苦的、混乱的时空边界。光是想起爷爷奶奶,想到这离家的八年……还是九年?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他们都变得好老好老。去年夏天,庄晓回过A市,远远地瞧他们,爷爷跛脚走,奶奶则是走得更慢,奶奶已经用上了助行器。不能再拖了。庄晓这一生不能再对不起更多的人。他们还活着,A市那样热,老人却还穿着长袖,三十多度的天,怕冷怕出了心理上的毛病。他们会像庄晓担心他们是否还活着那样,也担心庄晓是否还活着。

  你知道的,纪复森。我不避讳想到你了。至少在这一刻,这些回忆,你所给予的一切,你所收回的一切,我看过、听过、摸过甚至吻过的一切都成了线索。好像那些单纯因为想起你就唤起的疼痛,会顺着回忆的线路慢慢传送、转移给你。从此庄晓又澄澈空明。

  短短几年的相处看尽你以亿为计的漫长一生。

  凝滞的空气复又骚动起来,垂死挣扎似的。庄晓在郎放的指导下,沉入回忆,为罗爱曜打开更多的获取线索的通道,也保护了庄晓的精神状态。

  他们已经完全看不见战场如何了。蒋良霖的黑鳞化为层叠的盾,也化为包裹莲台的球,龙鳞的缝隙内似乎能见到诡谲光亮正在演变。

  纪复森不论怎样试图进入昆仑,都会被佛子的结印所一一抗拒、还原。水下的西王母以瑶池为分界,做一个安全距离的远程施法。纪复森从来都不是攻击的好手。纪复森此刻的恐惧忽然没顶,是从个位数拉到了无穷大,精神状态连环地坍缩了,所尝试伪装的一切都破灭了。佛子降妖伏魔经验不足,可思路清晰、动作明了,仍是有如庖丁解牛。纪复森的收藏都给倒空了,纪复森也几乎给倒空了,如果说祂在太古宙的新太古代初次拥有某种自我的模糊感受,那祂现在至少已经退回到了中元古代,也就是前寒武纪。荒凉的汪洋中发育着最最简单的真核生物,已经有了“宏观”的概念,即肉眼可见。

  再往前会怎么样?迷茫、恐惧使得纪复森的本体不再能维持那扩散风眼一般的巨大形态。解体了。那些有关时空的蜂窝结构一股脑地崩溃、散落,将黑暗场景变成了微缩的宇宙景观。

  纪复森无法穿过自己再带着自己离开这颗星球。原来祂吞噬的本质在于这个悖论。祂无法既是通往远星的拓扑连接,又将整个的自己带去祂的目的地。更何况祂没有目的地。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欺骗这样的异神,说祂应该离开,却又于本质层面永远无法离开。纪复森是被人类的梦给骗了、同化了。从这一层面上来说,祂的不自由更甚于地球上任何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不自由。不在地球也是一样,也可以是月球、土星、木星、冥王星……只是在那些星球上,没有造梦的条件,兴许祂还会更泰然地适应环境。

  佛之百手其实是罗爱曜的伪装,和黑铜巨佛一样,都是更为“安全”的形态。他真正的结印方式是在琉璃法身的内部所进行的,数以亿计的晶石般的棱柱折出种种复杂印契,正是通过琉璃法身,罗爱曜才能处理这历史长得吓人的纪复森。人们所能看见的黑铜巨佛手印是琉璃法身印契的选择性表达。

  罗爱曜感觉到,他对纪复森的处理已经差不多了。他无形无相无色的法身,至多将纪复森处理到这一地步。纪复森的本体解体,但无法完全剿灭。罗爱曜绝杀纪复森的念头落了空。

  他于万千远星投射的残影中,辨识出属于纪复森的微弱光亮。如今祂只剩这么一点了,罗爱曜要么选择将现在的场景封印住,连通纪复森一起封印在内;要么选择彻底抹杀掉这些纪复森的“残肢”,放走纪复森那微弱的本体。

  是吗,是吗。罗爱曜忽然又接收到另一个微弱的许愿。那就这样做吧。

  蓝色陀罗尼被忽然拥有自己的意志,紧紧裹住庄晓与庄理安。莲台亦是有转移的趋势。有那么一瞬间,郎放感觉他们这些人都被封在箱内,快递到了另一处。

  箱子打开,众人发现他们已回到了居民楼中的宝殿。宝殿形态一目了然,也完全熟悉。

  蓝色陀罗尼被骤然消失,再一转头,发现它已回到密宗造像之上,安安稳稳盖着。罗爱曜从密宗造像后走来,双手托抱着已昏迷的施霜景。

  郎放最担心施霜景的安危,也对罗爱曜最心虚。罗爱曜面色霜寒,嘴上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施霜景放在密宗造像前的长桌上,作仅有主法者一人在场的仪式,仅为一个人。

  转移宝殿是为了争取时间,尽早结束战斗也是为了争取时间。罗爱曜作真言密法的流程既简单又复杂。简单是在于他没有使用任何法器,也没有任何协助者。复杂则在于他所用的加持语密是至难的。

  无法估量时间流逝的多少,好在最终施霜景还是苏醒了。他直勾勾地望着宝殿顶部的藻井,美轮美奂,靡丽危险。

  施霜景发现他像盘菜一样躺在长桌上,就要下桌,可一转头看见罗爱曜,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相当微妙。

  不是旖旎的微妙,而是火药的微妙。

  “纪复森的危险,我已尽力抹除了。”罗爱曜行至庄家二人身前,“纪复森并不能被我消灭,这也不是我的责任。他开了毁灭自己的这个头,命中注定不是我来收尾。总之你们的许愿我已经完成了。”

  庄理安无辜地抬头望罗爱曜。原来祂不成语法的许愿也能被接收,但罗爱曜并没有当着庄晓的面点出来。

  庄晓不回话。他已经太累了。

  “佛子,你还要回那个战场吗?”一旁的郎放问道。

  “不回。剩下扫尾的工作我没兴趣,也不属于我的分工。”

  不远处的施霜景发出动静,想从桌上下来,可他好像对自己的身体有些失控,也可能是虚弱,总之施霜景的动作很滑稽又很可怜,郎放立刻就去帮他了。

  蒋念琅举手,“佛子,我能做什么吗?”

  “你不害怕?”

  “害怕!但我的害怕已经完了。现在是不害怕!”

  罗爱曜看似心平气和,其实心里那枚火星落地,一地枯草狂烧,有一种遭牵连的愤怒,而且愈想愈愤怒,愈想不清楚愈愤怒。

  施霜景对郎放说:“我没事……血?啊,我擦一下。没事的!我能看见!打完了吗?谁赢了?”

  “大概是我们赢了。良霖和西王母在收尾,佛子先回来了。”

  “刚才我睡着了,你一直在背我吗?”施霜景又问郎放。

  罗爱曜回身,大步走回长桌前,一把推开郎放,郎放刚要发作,罗爱曜就怒目相看,大有一副“我们之后还有账要算”的恶相。

  施霜景下意识要躲,可没躲开,罗爱曜单手捏住施霜景下巴,那么俗的动作承载了那么多的凡人怨忿,“你如此冲动无教、冥顽不灵,对你这条烂命不在意——如若不想活,干脆我杀了你。我本就不得涅槃,如今我也不想再试了。”

  施霜景的怒意给罗爱曜这番话血淋淋地擦了出来,烧火柴似的,亮且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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