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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_分节阅读_第147节
小说作者:一只小蜗牛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32 MB   上传时间:2025-08-01 12:10:20

  众人看去,竟是周章。

  徐熙做官的名声不好,这次饯行的宴会,没人想到周章会来。方才在席间,无论旁人如何花样翻新地奉上好话,周章只是闭口不语,好像激流当中的一颗石头,惹得旁人频频看他。

  但他位高权重,旁人自是不敢多说,只心中奇怪,不知他今日为什么来,既然来了又为何这番作态。

  徐熙自然也早就看到了周章。他倒是好脾气,见他如此,恼也不恼,远远将舞姬招呼到自己身边来,问她:“你方才舞跳得很好,却缺了一样,知道是什么么?”

  舞姬恭敬道:“请大人赐教。”

  徐熙笑眯眯道:“那便是不会看人下菜。你那杯酒浪子饮得,君子可饮不得。”笑着斜过眼向她一看,舞姬会意,重倒了杯酒便来敬他,“大人,奴这杯酒可是非君子不奉的。”

  她话音落后,旁边众人听着颇不对味道,各自心中一紧,下一刻却又听她继续道:“大人也是君子,是酒中君子,奴敬大人一杯。”

  她这一番曲折妙语,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徐熙也笑,就势接过酒,正要喝时,周章却忽地站起,提酒向他走来。

  刘钦答:“朝廷大将一时受困,断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况且……”他顿了一顿,抬起左手,在右手手背上抚了一抚,下定决心,“陆靖方更与旁人不同,对儿子尤为重要。”

  李氏追问:“比祖宗传下来的江山社稷还更重要?”

  刘钦只怔了一瞬,随后便答:“人要救,社稷也不会有失,人和江山,儿子两个都要。”

  李氏微微张开了嘴,被什么猛地一撼,愣在原地。

  她在宫里二十多年,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更知道皇帝是怎么回事。便是刘钦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血,在问刚才这话时,她也没将自己搁在秤上,而只推了个虚无缥缈的江山社稷出来。

  可刘钦看着她,眼里的目光像是凿下两颗钉子,带着从前好像从没在他身上见到过的沉默坚硬,好像它们是从另一人身上来。对这个她一手带大的亲生儿子,她今日竟才发觉,他一天天长大,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竟长出了这些为她所不知、为她所不察的血肉。

  陡然间,她眼底涌起一道激流,不愿在儿子面前失态,飞快眨几下眼,压了下去。她不知道那突然震撼了她的怨艾是什么,只觉着有几分熟悉,要等到今天夜里赶走照例贴上来的刘崇,独自躺在床上,眼望着头顶一下一下轻摇的帐帘时才隐约明白。

  她如今已贵为太后,尊贵与稳固一样不缺,人生如此,按说已没有什么不足了,可有些东西,她竟一生都没得到,现在没有,往后也不会有。人生数十载忽忽如寄,恍惚间还是青春年少,一转眼便鹤发鸡肤。她已经这样老了。

  “雀儿奴,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叫雀儿奴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说。

  刘钦一愣,“母后之前说,是因为儿子降生时屋顶上有众鸟盘旋不去,等儿子啼哭第一声时才渐渐散开,因此父皇便赐了这个乳名。”

  李氏摇摇头,笑了一下,这一笑有些勉强,“那是娘唬你的。是因为你从小话多,一开口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父皇烦你不过,这就干脆给你取了雀儿奴的名字。”

  刘钦这才知道自己的小名竟有这样一番来历,却也不知母亲这时提到是做什么。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李氏又道:“娘说这个不为别的,便是告诉你……”她贴近了刘钦,将手紧紧按在他的手上,“什么受命于天,天命加身,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只是说给别人听的!你一定要去,自己要看顾好自己,别让娘担心,知道么?”

  周章一步步走来,脚底下有些不稳,微带踉跄,竟让徐熙想起另外一人。

  他是兵部职方司郎中,周章是他的部堂,上官亲自向他敬酒,他没有不起身的道理,当下忙也站起。

  周章平日里滴酒不沾,今日莫名来了这场宴席,虽然没人敢灌他的酒,但他只自己饮了几杯,便有了醉意,这会儿提着酒盏,但见杯中酒摇来晃去,但斟得不满,一时却也并不洒出。

  虽然同朝多年,但在场众人都是第一次见他饮酒,更第一次见他大醉,互相瞧瞧,无人出声,只是拿眼望着他。

  周章看着徐熙,一双眼睛不知是为酒气所激还是如何,隐隐约约有几分湿意,和平日里大不相同。徐熙却面色微酡,好像对他这反常视而不见,微噙着笑,因着酒气而愈发显得生姿、光彩照人。

  “青阳——”过了很久,周章终于开口,“江北局势瞬息万变,你此去随侍君侧,责任至重,还望你……多多小心,多多留意,多多……护持、照看——”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自己被自己一惊,怔怔看着徐熙,徐熙也看着他。周章没说下去,忽地把杯子凑在唇边,一仰头将杯中酒尽数吞了下去。

  徐熙仍看着他,像是在思索,又像暗暗观察,杯子在手中慢慢转过半圈,在周章放下杯子重新看向他之前,也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宫里来人,说是召徐熙入宫问对。舞姬见徐熙马上便走,怕他对自己印象不深,他一走之后,两人之晤便只此一次,忙又斟一杯酒,殷殷送到他手边上。

  “大人且不忙去。岂不闻:天子呼来不上船。先饮了这一杯,再登天子堂也不——”

  她没有说完。便见刚才还含笑望她,眉目含情的徐熙,嘴边已只剩下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向她一扫,料峭春寒从几扇窗里一齐迎面扑来,将她冻僵在原地。

  徐熙没说什么别的,对众人拱一拱手,告辞之后,便理好袍袖,匆匆去了。

第243章

  “可看清了?当真是雍国小皇帝亲自来了?”

  狄庆拿着信纸,犹自不信,扯着呼延震派去的信使领子,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前来,高声问他。

  因着激动,声音太响,那信使但觉两耳轰地一震,加之从没有同大帅这般近过,眼睛恨不能顶上他的眼睛,一时煞白了脸,好半天没答出话来。

  狄庆本就关切,见他吭哧吭哧不肯说出自己最关心的事来,愈发焦急,将他往地上一搡,“你不快说!哑巴了?”

  信使这才磕磕巴巴地道:“我们将军亲眼所见,他说是……应当是真的!”

  狄庆把纸往手心里一团,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走了。等人走后,他对左右道:“呼延震亲眼见过刘钦的面,不会认错,他说见到,就是雍国皇帝当真亲自过江了,不是旁的什么人冒名顶替。”

  左右果然马上便问:“大帅,那怎么办?”

  狄庆刚才初闻消息时,反应那般剧烈,就是因为听说的那一刻,在他心里马上便也升起了这个问题。

  一国皇帝御驾亲征,这在雍夏两国交手以来,在两国历史上都还是从未有过的。不说这几年,就是百十年前,他大夏国刚刚立国那阵,雍国那时候也进兵来犯,两国之间打过多少硬仗,但也从没有皇帝御驾亲征的先例。

  几十年过去,当年那些列祖列宗早就化成灰了,如今这事落在他手里,他倒一时麻爪,闹不准该如何应对了。

  他只知道,刘钦亲征,非同一般,一定不可能还按照现在的方略进兵。

  要变,但如何变?他这一军主帅,又当如何措置?是该趁此机会,想办法擒贼擒王,一举俘获敌国皇帝,成就一番在本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世之功,还是按他原本的计划,先灭了陆宁远这一支,然后再想办法把刘钦留在江北?

  又或者是,趁着雍国都城空虚的机会,想办法取了他们的老巢?可是如何绕过前线雍军,直抵大江?建康岂是这么容易攻下的?十有八九,刘钦走时留了后手,至今消息不明,却也没人有个准信。

  还有,刘钦过江,山东形势又会如何变化?自从大军撤出,那里的雍人便颇不安分,除去雍国官军所到之处,和他在当地布置的城守多有交战之外,那些雍人百姓也纷纷无法无天地造起反来。他本就没有多余的兵马回到山东去弹压,这些人听说刘钦过江,岂不是愈发变本加厉?山东形势怕是愈发不可收拾!

  这次出征,他已取代宿将元涅,成为了夏国统掌全军的元帅。同雍人交战,成也是他,败也是他,没第二个人担这个关系。

  皇帝弟弟把如此大权交到他手上,往好里说,是怀着几分对他的愧疚,往坏里说,也有幕僚私下同他讲,皇帝此举是要看他的笑话、堵天下人之口。

  前面的狄庆不敢信,后面的他又不愿信,但无论如何,他以而立之龄而掌一国之军,总是天子对他信重非常,但也是因为这个,他如今的一举一动,便是国家的一举一动。

  他本来已定好方略,自信万分,先困死陆宁远,再收拾秦良弼,放着秦远志那草包不管,等两淮事了,再回过头去理明白山东之事。两年之内,便要长江以北都入他大夏版图。

  可现在刘钦过江,事先一点风声没有,连集结军队都没怎么听说,说亲征就忽然过江来了,好像天上掉下来一个棒槌,把他这些原定的部署一下子给砸了个稀巴烂。

  现在,他这数路兵马,到底该如何布置?他这一国主帅,怎么做才不是误国?怎么做,才能证明他狄庆不是靠着皇室血统,不是靠着是皇帝的哥哥,才力压元涅做了全军统帅,而是他真是天纵奇才,本领过人,居此高位是实至名归?

  那边,不管狄庆心中如何震动,却毕竟没见到刘钦的面,呼延震却是已经同他交过手了——非但如此,甚至就在前两日,他更是在从军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失手”,直到今天仍恨得恨不能咬碎钢牙往肚子里吞。

  刘钦过江,非但狄庆觉着突然,就是同他仅一江之隔的呼延震,事先竟也完全没有听说,更没发现什么预兆。

  两国交战已久,他大夏朝廷自然往雍国派了些人去,同他们一些大臣也多多少少有些来往。这些特殊的人,呼延震自然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的,但狄庆既是大帅,又是皇帝的亲哥哥,那些人送来的情报,哪一样不过狄庆的手?

  自从围困了陆宁远以来,雍国朝廷上便有些乱了阵脚,此事狄庆都对呼延震透露过,也是正因如此,呼延震才有胆量以一支孤军,就这么逼近建康。

  但刘钦亲征这般大的事,从狄庆处竟丝毫不露口风,观他所率大军,似乎一连多日都没有什么特殊动向,绝不像是先已听说过什么,呼延震便知道,此事就连狄庆都被蒙在鼓里。

  可这样一来,事情便愈发不寻常了。雍国朝廷,如何竟有这般本事,如此大事、如此规模的调动,竟然完全蒙了他们去?

  呼延震来不及震动,当刘钦借着夜里江面上的大雾秘密过江,第二天一早大军已在江浦城外驻扎,更分兵占据西江口等地时,呼延震第一时间只觉着自己让梦给魇了,无论如何都难相信,看看左右,又看了看远山大江,向着那片旗帜重看过去,这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由不得他不信,这支长了双长腿、一步就跨过江来从天而降的雍军,已打起天子旌旗,开始在城外修筑工事了。

  呼延震那时还不信是刘钦本人到了,见了雍国天子的旗号,只当是疑兵之计,为着探起营垒虚实、人众多寡,冒着大险亲自绕着这支雍军营垒探查一番,刘钦没见着,却大致估摸出了人数是在万人上下,不算太多,远远算不上倾巢而出。

  他这次带来的只有不到万人,拼人数当然不占优势,但在雍人面前,他麾下战士一个都能当两三个人使,倒也不必为着这路人马便仓皇寻思撤退之计。

  前线有变,按说他应当马上便报告狄庆,但因为还没探听到刘钦是否亲至,军报上空这一块,狄庆定不能饶他,他便暂时按下不表,寻思起试探之法。

  雍军过江来战,半渡而击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说这个,已太迟了。第二个时机是趁他们立足未稳,抓紧进攻,但已已经迟了半日——呼延震恨得牙痒,将军中斥候和昨夜值夜的士兵杀了一批。

  但泄恨归泄恨,总还要想法子补救的。手下人见呼延震恼恨起来,忙道:“将军休要气恼。俺看雍人又是过江,又是扎营,一个晚上能有多长?营垒扎得未必牢靠。将军要是放心俺,俺这就带一队人,挑了他们老营,那小皇帝在还是不在,俺都给你带来!”

  呼延震这会儿刚从雍国营寨探听回来,闻言不说话,跳下马,铠甲上插着的几根箭随着这动作晃了几晃,被他顺手一一拔了下来。

  他胆子太大,大白天觇探情报都敢紧贴着雍军的大营走马,被雍人拿箭射过几次,大多数他都躲了过去,有几支插在身上,但也都被盔甲所挡。

  他一一拔去,扔在地上,把头盔一脱,掷在说话这人怀里,边往营里走,边道:“挑他老营?那么多法子,呵,你偏选最不划算的。”

  左右听他一说,便知道他已经有了对策,忙凑过来问:“将军有啥打算?”

  呼延震一向智计百出,这么多年带着他们从不打呆仗、臭仗,因此他自己升官升得快,连带着他们这些人也跟着频频升迁。对他的谋略,众人均十分服仰,听他有办法,各自的打算也就都咽回肚子里去了,只听他如何讲。

  呼延震闭口不语,等进到中军帐,有左右亲兵把守在门外,他方才道:“你们说,这些雍军背靠着江浦,却还在城外驻扎,而不是进到城里,是为着什么?”

  “难道是昨天太匆忙,怕进城的动静太大,被咱们发现?”

  呼延震摇头,“俺看他们是不打算在这儿盯着咱们,是要往北上!”

  众人一愣,随后纷纷点头。所谓动静太大,不敢入城,这说法确实经不住推敲,还是呼延震所说更有道理。

  他们陈兵江畔,本也不是为了临江一二城池,而是向雍国朝廷施压,想来雍人也不会看不出这点,既然派了这么一路万人上下的人马过江,那便的确没有进城的必要。否则只是为了加强江浦守备,何必这么大张旗鼓,将天子名号都打了出来?

  “那将军的意思是啥?”有人忍不住问。

  说起正事,呼延震也不卖关子,一张面孔严肃得紧,正要开口,旁边却插进一道女声:“攻城拔营,伤亡太大,我想将军之意,应当是想趁雍军移动时找机会将其击破!”

  满帐里都是大老爷们,只有一个女的,众人不必向出声处看,就知道是曾小云。

  在场的都是军人,不喜奉承那套,不会因为她是呼延震的婆娘就捧她的场,但她所说实在高明,马上便有人吆喝起来,“是这理!是这理!”心想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人家夫妻两个晚上躺在炕上,恐怕都不是做那事儿,而是探讨兵法,不然两人咋都那么人精?

  呼延震见众人愚钝,正自觉高明,本来正要开口,却被曾小云抢先道破,也不介意,哈哈一笑,点头道:“不错!把你们召集在这儿,就是要让你们记着,对这路雍人,不要逼太狠了,这些天先示一示弱。不然你龇牙咧嘴,给他们吓坏了,他们窝在这儿不动,你怎么办?要想办法让他们动起来,还不能放脱他们!”

  众人齐声道:“明白!”

  两日之后,一天夜里,雍军终于拔营。

  同样的法子,第一次奏效,第二次便行不通了。雍军仍然是借着初春夜里频频升起的江雾遮掩,试图秘密行军,但呼延震这次多留了八百个心眼,自然一早便发现了。

  他已料定雍军一走,定然要往滁州方向移动,要么去同凤阳大军会师、要么去驰援陆宁远,总之没第二条路走,因此早早便布置下伏兵,埋伏在他们必经之路上,本部人马却佯作不动,仿佛对雍军的异常浑然不觉,营里照旧静悄悄的,却人已披甲、马已上鞍,只等着前面发出信号,马上便全营杀出。

  二更时分,雍军拔营,三更不到,前面便听见数声炮响,是伏兵已出了杀招。呼延震当即上马,让打开营门,北上夹击这路雍军。

  到了交战之处,如他所料,已是一片混战。他的伏兵布置十分隐秘,雍军显然同前几日的他一样,也被蒙在了鼓里,没事先探听到,被他的按兵不动所惑,却没提防在这里杀出一路伏兵,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两军战力本就有优劣高下之分,如今雍军又中了伏击,惊慌之下,更是愈发抵挡不住。刚刚赶到战场,一看见交手情形,呼延震便寻思:看来天子亲征是唬人的,刘钦不会在这里。意兴阑珊地冲杀一阵,本以为又是次寻常的杀猪宰羊,谁知连破雍军数阵之后,在一面龙纛下面,正瞧见一人举着把刀左右指挥,身影他看着十分熟悉,不是刘钦却是谁?

  时隔数年,又一次见到刘钦,呼延震竟呆了一呆。

  在他心中,刘钦既然做了皇帝,就再不会轻易过江。两人再见,恐怕要等到他率军攻破建康那时候,杀到龙椅上,把刘钦从那上面一把薅下,问他想不想念他老子。

  今日在这里提前见到,实在全然出乎他意料之外,让他竟一时没有什么反应,只呆呆看着刘钦左右指挥,像是几年前一样。

  但他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将军,不需旁人提醒,马上回神,震惊之余,便是说不出的狂喜——自然不是故人重见之喜,而是老天爷当真对他好,竟赐了这一个天大的功劳给他!

  他不声不响,更不刻意做出什么吸引刘钦注意。要是几年前,他大概早已捺不住性子,打草惊蛇,让刘钦提前有了防备,但现在的他已不同于那时候,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便误了正事,当下让人熄了左右火把,趁着夜色遮掩,卷起旗帜,同别人交换了兜鍪,铠甲来不及换,便随手扯了面军旗裹在身上,打马在交战处绕过一圈,终于选定了雍军军阵最薄弱、离刘钦最近的一处,猛然发起冲锋。

  走出一箭之地,混战中的雍军方才注意到他,忙来抵挡,却挡他不住。向中军传令,传令兵却不及他马快,让呼延震一刀劈下了马,刀从左肩膀砍入,下一刻便从右肋骨下边镟了出来。

  又闯过半个军阵,雍国中军终于注意到他,齐齐一震,防备起来。刘钦也转过了脸,黑夜当中看不清神情,不知脸上表情有几分惊讶、几分慌张。

  马上有战将上前抵挡,呼延震稍一勒鞭,让出左右两个大将,替他拦住,马上便又奋力催马,因着胯下马乃是天下良驹,常马实在望尘莫及,只一眨眼便将涌上来的雍军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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