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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重圆_分节阅读_第137节
小说作者:一只小蜗牛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32 MB   上传时间:2025-08-01 12:10:20

  解定方摇摇头,对他这安慰无动于衷,只是深深看着陆宁远,不说话,好半晌后才又道:“幸好天心垂爱,为将门遗此虎子,我死之后,能继我业、终定四方者,舍此其谁!”

  他说着,用力按着陆宁远的手,枯瘠、瘦弱的手指一阵一阵地收紧,眼眶当中涌起泪水,却没有流下。

  陆宁远同样没有落泪,喉结滚动着,在他话音落后良久,才沉声道:“若终于有北定中原之日——”

  “末将定在您灵前设祭,让您知晓!”

  解定方不语,艰难地歪着脑袋,仍是深深、深深地看他。

  他自己也是有一个儿子的,名字叫做解辉。那时夏人南下,山陕遍地都是战场,他父子两个同军为将,国家危如累卵,战场上更是千钧一发,他自己亲自冲杀,也不许儿子躲在兵士后面,鼓舞着他奋勇向前,后退一步便军法从事,两军阵前向他下了死命令,说如果丢了土地,那便不要活着见他。

  他儿子当真是个好样的,将他的军令执行到最后一刻,不曾临阵脱逃,也没有苟延性命,就此同他那一路人马一起埋骨青山。因为那里马上便成了夏国之地,一直到今日,解定方都不曾再见过儿子尸首一面,连他到底埋在哪座山上,都是近日才知。

  解辉死了,同雍国各军中的十几万儿郎和各地几十上百万百姓一样,永远埋入了地底,像从没存在过。解定方却活了下来,在江北扯起一面大旗,继续抗击夏人。

  他是心如铁石的人,手上沾着的是十几万条人命,若有人挖出他心拿刀剑击在那上面,听见的也只会是铮铮金石之声。

  可他现在快要死了,临死之前,看着陆宁远模模糊糊的轮廓,麻木硬结的心竟紧紧一缩,迟来数年的疼痛终于从后面追上来,在这时袭上了他。

  “好孩子,往前走吧,往前走,不要停,也别回头,大胆地往前走吧……”

  他忍不住,只有将掩藏在严厉的管教之下、从没有机会对儿子表露过的深情尽数倾在眼前这陆元谅的儿子身上,眼泪在这时终于落了下来,让他连声音也哽咽了。

  “保重好自己,往前走吧……保重,保重……”

  他将另一只手也握在陆宁远手上,陆宁远只觉被什么一硌,那东西的形状他太清楚——是半块虎符。

  解定方的最后一封奏疏,是交待自己身后之事,明知道刘钦对陆宁远的倚重,却仍是推举了他。他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像这样落在纸面上,日后军权交接,朝堂上也好少些波折。

  只是他却不是为了让刘钦感激于他。他已没有子孙要荫蔽,也就无所谓身后哀荣,只是因为这是他能为国家、为这个年轻皇帝做的最后一件事。他已做了一生的事,最后一件自然也要做好。

  曾经他看不由分说闯入他大营里的刘钦,看他懵懵懂懂运用着权势、冒冒失失地想从自己嘴里问出他绝不会说的话时,也曾想到过他的儿子解辉。那个时候,他平静地看着刘钦,将心中所想掩藏在满脸的皱纹之下:皇帝的儿子就在他面前,他的儿子却青山埋骨,为了这刘氏天下而战死,再也不会回来了。而这刘氏的天下,究竟何以到了今日这般下场?究竟何以到了今日这般下场?

  一晃数年过去,刘钦已做了皇帝,看气象竟隐约好像一个明君。他是不同的么?从今往后,他大雍将要去往何地?以后可当真会有北定中原的那一天?现在却分明还是江河摇荡,不见半点澄明!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夏人仍是猖獗不已,谁来为将,兵从何来,是战是守,可能取胜么?北定中原,北定中原……可真有那样一天?可真会有那样一天?

  解定方猛地挺直了身子,从病榻间坐了起来。颊边的泪水流入皱纹里隐去了,他浑浊的眼中忽然大亮,如被一道日光照彻。

  他没有说更多的话,就这样死了。在他的床头,除去干涸的药迹之外,只有军书两卷,《文选》一本,最上面的是刘禹锡的一本文集。

  解定方少年从军,从中年开始读书,手不释卷,到了晚年终于爱书成癖,现在眼睛看不得字了,仍让旁人读给他听。

  摊开的书页上,是《秋声赋》的最后一段,在最后的日子里,侍候的人在床头为他读了许多遍。

  “骥伏枥而已老,鹰在韝而有情。聆朔风而心动,眄天籁而神惊。力将痑兮足受绁,犹奋迅于秋声……”

第227章

  陆宁远进得宫来,脚步比平日里要轻快三分,被宫人引入之后,却不是往刘钦常居的几座宫殿去,走着走着,竟好像是要去后宫。

  他忙顿住脚,不敢再走了,宫人却说是太后传见,要他即刻便至。陆宁远无法,只得又往前走。

  除去小时候和近年来的几次庆典之外,他几乎从没见过刘钦的母亲,不知今日她见自己是为着什么,没来由地有几分紧张。

  上一世时他官拜大将,曾总督过天下兵马,御前对答过不知凡几,因此这一世哪怕初见刘崇时,心里也不觉着如何,小心恭敬自然是有的,但毕竟不像常人第一次面圣时那样震怖失措。但这次太后要见自己,他跟着宫人又走几步,心里竟打起鼓来,手心里出了点汗。

  很快他被引到李氏身前,陆宁远未及看他,便规矩跪倒,伏在地上,头几乎抵住地上青砖。

  李氏不出声,他也就不自己起来,眼睛盯着青砖上磕出的一角裂痕,默默听着自己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李氏的声音才响起来,“起来吧。”

  她声音温和,还带一点笑意,听起来十分慈蔼。陆宁远依令起身,站在一边,头微微低着,恪守着臣节,仍不向她看去一眼。刚才被他手按着的地方洇湿了两小块,他不动声色地挪动着脚往前两步,将它们踩住了,然后又低着头,恢复了刚才恭敬肃穆的模样。

  但李氏今日叫他来,显然不是为了看他这个大臣守不守什么臣节的,又柔声吩咐:“陆将军一向简在帝心,进到宫里不必拘礼,抬起头来。”

  她声音当中有种女子特有的柔软,说出的话却带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之意,颇露筋骨。陆宁远便将头抬起来,小心向她看去一眼。

  这些年来李氏始终维持着盛宠不衰,除去本身的手段之外,便是因为无论让谁来看、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讲,她都是个当之无愧的美人。

  可惜陆宁远的感触不深,一瞥之下,他却是惊讶于刘钦的眼睛和他母亲当真相像,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鼻子不像,到嘴巴却又有八九分的相似。小时候他懵懵懂懂,没注意过,后来大典时距离太远,也看不清,竟是今天才第一次发现。

  “倒是生得高大健壮。”李氏微笑道。

  她声音含笑,嘴角带笑,眼睛里也有笑意,可说这话时,心里想的却是:看容貌也算不得什么美男子,雀儿奴愈发胡闹了。

  从前刘钦和周章的事,连长安城里的百姓都有所风闻,她这做母亲的自然一清二楚。但想儿子只不过年轻气盛,玩玩而已,也就没做什么干涉,只有因为他不肯娶太子妃时皱了皱眉头,可是见刘崇并不介意,她也就没有多事。

  现在刘钦做了皇帝,行事却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身边的人换了一个,从年长的换成了个年轻的,从文臣换成了武将,从周章换成了陆宁远。

  若是上一个,那姓周的毕竟丰姿隽爽,明艳可人,在朝野上下都有几分名声,李氏也曾亲眼瞧过,一见之下,连她都不禁怦然心动,有几分倾心属意。怎么换了一个,竟这般的平平无奇了?

  她让陆宁远坐,让下人给他奉茶,一面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一面在他面孔上打量。

  不过就是眉毛浓点,鼻子挺点,眼睛不大不小,容貌顶多算是周正精神而已,没什么嘴歪眼斜,不凸嘴也不缩下巴,哪比得上那姓周的?雀儿奴竟是为着这么一个人,一再同她打太极,拖延立后的时间么?

  陆宁远喝过了茶,下人又送来点心,他小心地只捏起一块吃了。李氏颇为慈爱地劝他多吃,还说他从小就养在宫里,现在进宫,就当回自己家一样,要他放开一些,别那么拘束。他揣摩着李氏话中之意,又想刘钦一向喜欢看自己吃东西,便索性一块一块、一块一块,将放在他手边的一盘糕点全都下肚。

  因为茶水只上了一杯,他吃完之后,口中发干,却不敢再要水,只有默默忍耐着。一旁,李氏已经惊得呆了。

  但她毕竟是经过风浪、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女人,只一瞬间便收拾好表情,又同他说起话。

  下人又送来一盏茶水,摆在陆宁远手边。他匆忙谢过,见这次的茶盏形貌奇怪,盏口既宽、盏身又浅,比起杯子,倒更像是只花纹繁复的银盘,犹豫了一下,因为要答李氏的话,怕嘴里太干、说出来的话含混不清,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李氏睁大了眼睛。

  陆宁远一怔,将茶盏放下。

  很快李氏又收拾好了神情,没有告诉他这是呈给他要他洗手用的盘子。陆宁远察觉她神情有异,如果是旁人,他自然不放在心上,但这是刘钦母亲,自然不同寻常,虽然马上她神情就恢复如常,陆宁远仍是略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其实他上一世时也参加过几次宫中宴会,自然知道什么器皿是做什么用的。但李氏喜爱些做工精巧、有很新奇的小玩意,因此她这里的东西往往和宫中常用的不同,陆宁远一时糊涂了,等到他忽然反应过来,早过去几个时辰,已经是这天晚上了。

  现在他只茫然不觉,就听李氏又道:“你从小就在宫里玩,那时候才那么大点,一晃现在竟然都这么高大了。”

  陆宁远讷讷地不知该应什么,但想自己也不应当沉默以对,于是扯起嘴角,勉力露出一个笑,鼻尖却已经沁满汗珠了。

  他一笑,便好像壁画上的人活转过来,恍惚间有漆皮土灰扑簌簌地落下。李氏手中的锦帕不觉掉在膝上。她很快捡了起来,也捡起刚才的话头,温声问:“那时候你还有些不良于行,现在如何,可大好了么?”

  她前面铺垫许久,就是为了递出这一把软刀子,问他是否已大好了,乃是明知故问。刚才陆宁远进门的时候她便瞧见,他走路和常人不同,虽然看着不甚明显,却能看出来有些一瘸一拐。她虽然早就有所耳闻,但亲眼见到,自然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到现在都不能理解,刘钦富有四海,如何偏偏就属意这么一人?听说他倒是很会打仗,但在战场上打打也就罢了,总不能打到床上去罢?

  陆宁远一怔,如实道:“臣腿疾乃是天生,找许多医官看过,均说难以恢复如常。”他忙又补充,“不过只偶尔发作,日常生活、行军均不受影响。”

  李氏微笑地看着他。

  陆宁远也疑惑地同她对视。好半天,在李氏那庄严的、端重的、雍容的、美丽的,却像是凝住一般一动不动的微笑当中,他的脸腾地热了,只觉天与地逼仄起来,眼前那微笑变得无限的大,逼近他的鼻尖。

  他来不及感到什么,一种无所适从的尴尬先吞没了他。现在照向他的两道目光,像是两把锋利的利刃,将他一点点剖开了,拣出骨头、内脏、一条条肌肉,在日光下一一排开。

  他不知该继续坐着,还是站起来告罪,也不知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他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选,勉力坐在原处,左腿的那块膝盖一时冰冷,一时又发着烫,那一处的畸形在这一刻好像穿透了裤管,跳出来将它自己显露人前。

  此时他如果站起,一定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瘸得更加厉害。

  像从少年时起的许多次一样,他又想要躲避了。但从更深的地方涌出来的勇气让他像是一块化了的灶糖般固执地留在了原地。他定一定神,稳下声音对李氏道:“蒙太后关心……臣平日起居皆无碍,与……与常人相同。”

  李氏仍微笑地看着他。

  陆宁远稍错了错眼,想她的那双眼睛其实一点也不美丽,纵然与刘钦有九十九分相似,差一分便不行。

  “这样便好。”李氏又笑了笑,看着很为他高兴的样子。

  这样一个身份尊崇的贵妇竟如此无微不至地关怀于你,若是旁人,恐怕早已经飘飘然了。但陆宁远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左手按紧了膝盖,却已经暗自准备好打一场硬仗。

  他已经听见了金鼓之声,这把椅子便是他的阵地,这间宫殿是搏杀的战场。他已临阵脱逃过那么多次,每一次只远远瞥见敌人的旌帜,便丢盔弃甲、退避三尺。今日再退下去,天下虽大,却不是他的天下,他没处可退,两手一松,便什么也不是他的了。

  “将军这次回朝,是特来领朝廷颁赐的符节么?准备歇息几日?”

  “臣一切取朝廷进止。”

  “听闻将军新领了大军,这么多人留在江北,如何放心得下?”

  “臣回京之前已安排停当,请太后放心。”

  “将军当世名将,能得此一诺,我自然是千百个放心的。像这等国家大事,我这妇道人家,本来也不该预闻,些许闲聊,却也不必放在心上。”李氏的话语愈发柔了,“我现在所忧心的只有一事,皇帝春秋鼎盛——”

  正说话间,门口传来响动,脚步好快,竟赶在了宫人通报的声音前面。一声“陛下驾到”,言语间正被提及的皇帝刘钦袍服翻卷,迈着大步进得殿来,笑道:“母后怎么传召外臣入宫了?也不知会儿子一声。”

第228章

  李氏选在这个时间传见陆宁远,便是因为瞧准了刘钦那会儿正在见薛容与,一时半会儿抽不得身。

  他们两个只要碰到一起,大多数时候都是将下人一屏退,两人偷偷摸摸聊上半晌,李氏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对朝政,一向奉行的是“有所闻、有所不闻”的准则,对着儿子这样一个英主,她不甘心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将手伸得太长。对薛容与和他现在正在全国推行的事,她知道的不比前朝的那些大臣更少,但像此等未出宫闱的密谈,同样地,她知道的也不比别人更多。

  自从刘钦登基以来,她的父兄姊妹各自都有封赏,族中一时也多了几个新贵,原本被陈执中排斥出朝廷的几个也被重新召回,颇有些煊赫之势。这些人不敢轻易撩拨刘钦,都聚拢在她的身边,时时进宫来早晚问安,送来什么新奇玩意,还将族中的聪颖孩童带来,以给她解闷。

  她蒙受圣宠多年,却子嗣单薄,虽然从来不说,这些年其实常暗暗引以为恨。宫里有了同族少年少女们的欢声笑语,倒一时热闹多了,她也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有喜爱的孩子,便留在宫里,有时一留就长达数月。那些孩子的父母倒看不出伤心,反而说这是孩子的福分,借着探望之故,进宫也就进得更频繁了。

  近来有些人借着探望之故,同她说起家常,谈话间,不动声色透露出对薛容与的不满。有些事她也知道,薛容与打击勋贵、打击豪强、整肃贪风,可说是一杆子打翻了半个京城,他们这些人有什么本事,如何能从中幸免?

  但薛容与毕竟还有几分脑子,存着几分克制,没有闹得太过分了,对她的这一大家子人总还留着几分客气,她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做的那些事情,他的那所谓的“改革”究竟有多大意义,她看不出来,但刘钦对改革的态度,她是再清楚不过的。要是跳出来强争,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她于是抚着膝头的猫儿,抬也不抬眼地笑道:“不就是收回了几亩田么?咱们家的田也够多了,还差这一点么?”

  来人便支支吾吾,互相看看,不敢再多说了。

  李氏身体里流着李家的血,但刘钦身上的血也有一半是她的,她是刘家的媳妇,也是李家的女儿,是两边都要兼顾的,于是笑了一笑,温和地说起别的话题,又聊一阵,随便找了个由头,赏了他们点东西。

  比起薛容与,现在是另一件事、另一个人更让她烦心,而且是烦心多了。她打探得刘钦又在与薛容与密谈,估摸他们同往常一样,又要谈上许久,便趁此时叫陆宁远进宫来,原本只是想见见他,看一看那将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男子是什么样子,一见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大失所望,一颗做母亲的心冰冷冰冷,冷得像是十二月池底的寒冰。

  她不明白,陆宁远这等长相、这等行止,瘸一条腿,还说不出话,怎么有胆量霸在刘钦身边?刘钦又是中了什么邪,总不会是被那姓周的伤透了心,从此什么人都不忌了罢?

  看见陆宁远把净手的水喝干的那刻,她心痛得简直要上不来气了。

  刘钦笑着进殿来,向她问安,问安的话前面却是个问句,她勉强打起精神,应道:“早就听说陆小将军威名,平日里却难得一见。今日叫他进宫来,只是看一看他,说几句话,皇帝政务繁忙,便没有相扰。”

  她在有旁人在场的时候,称呼刘钦,往往称他为“皇帝”而非“皇儿”。刘钦行礼之后,便坐到她身旁。李氏寝宫有两间主位,中间隔着一张小案,平日里她坐一个,另一个原本是刘崇的,现在是刘钦的。

  刘钦笑道:“陆宁远粗鲁边将,不知宫中礼数,可曾冲撞了母亲?”

  陆宁远向刘钦行礼,刘钦抬一抬手,让他起来了,向他看去一眼,陆宁远也看了看他。

  这等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李氏的眼睛。她冷眼旁观,见刘钦眼带安抚,那一直沉闷闷的陆宁远也忽地翻然一变,有什么东西在他二人之间轻轻流过。她忽然如临大敌,明白事情不像自己想得那般简单。

  她也笑道:“陆小将军颇知礼数,且是为国做事的人,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说话时,她有意强调了“颇知”二字,着意看了陆宁远一眼。陆宁远却没察觉,刚刚把目光从刘钦脸上移开,坐下后手没再往膝头按,仍放在腿上,虚虚攥了攥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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