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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_分节阅读_第143节
小说作者:黄金乡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823 KB   上传时间:2025-06-02 12:06:54

  陈安道浑身一僵,小狼毫险些没拿稳,杨心问提着他后撤半尺,躲过成祖的一记探头,紧接着又翻身入亭中,剑顶着唐鸾的后腰道:“东向北再向西打着圈跑,一边大喊着一边跑。”

  唐鸾依旧神游天际,唐凤一巴掌扇过去,随即抓着唐鸾的手腕,转身就冲出亭子,往东向狂奔,一边狂奔一边大喊:“我草你祖宗的唐鸾!废物!扶不上墙的一坨烂泥!啊啊啊啊啊——个玩意儿能不能自己跑!没长腿还是没长脑!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一边跑着,杨心问同时将陈安道带出几尺之外,落地寂静无声,方才还冲着杨心问迅猛而来的太祖此时却又顿住,对着那朝着北边一路奔袭的唐氏兄妹扭过头,侧耳以听。

  “果然。”杨心问自身后捂着陈安道的嘴,另一只手抢过陈安道的小狼毫,在他的符箓背面上写道,“风雪蔽目,风啸乱耳,所以太祖和成祖之前的行动才会如此迟缓,稍微远一些,便听不见我的心音,也看不见我的灵脉。只有皇帝是靠嗅的,我们站在上风处,他才能定位如此精准。”

  他写得很快,字也显得格外潦草。陈安道接过笔来,在他的字后批注:“回去之后,你还需练练字。”

  杨心问望着纸上两人的字,对比确实惨烈,一时气急败坏地抢过笔来,在陈安道眉心画了个兔头:“可把你能的。”

  他的字儿这些年确实退步不少,但简笔画功却很是见长,兔头惟妙惟肖,陈安道提起袖子要擦,他也抓着手腕不让。陈安道也不惯着他,额头往前一靠,便与他额间相抵,稍微动了动,那未干的墨迹便在杨心问额头上也留了一份。

  杨心问忍俊不禁,无声地笑了笑,朝着背后的成祖反手推剑而出,陈安道将反面写了乱七八糟一堆东西的“定心千牢咒”追上,虚实两道追命招破空而去,似雪幕间乍出的两道流火飞去。

  成祖追着眼前若隐若现的那道金光,两记全吃,却毫发无损。

  “这招没用。”杨心问说着,自蛛网里提溜出一滩烂泥,偏头道,“画先生,去,冲到那个无头怪前,引着他自西向北再往东跑。”

  画先生被提溜出来的瞬间便已惨叫出声:“不成不成不成不成!出了蛛网我很快就会散魂的!您大发慈悲救救我!饶了我吧!”

  “别撒娇,快去,做得好了,散魂前我给你捞回来。”

  陈安道见杨心问对着虚空说话,阖眼默念盲视观心心法,再睁眼,便见一滩烂泥在雪地上流动,他知道杨心问捉了画先生,却不知画先生成了这幅模样。

  “莫要想着以画皮术夺人躯壳。”陈安道提醒道,“把你从壳子里扯出来不算难事。”

  画先生悲从中来:“为什么非得是我,那郭川唐轩意怎的就不用办事儿?”

  “那俩倒霉蛋是被人杀了,你是杀了人,真当牢饭白吃的?” 杨心问飞起一脚,就将那烂泥踹远了,正正从太祖的头顶飞过。

  画先生被踢得尖叫,太祖立马被这声吸引过去,扭头就追!画先生依言转圈,与唐氏兄妹数次相遇,好几次被人踩过头顶而无法避开,数圈之后,却见那头是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高,花儿姐已抢下了乌木杖朝地面扔去,骤然发现那两颈以皇帝为中心,竟拧成了一股麻花!

  “若是成虚的,便要跟太祖拧在一处。”杨心问看着那三个头拧在一起的模样哈哈大笑,“若是成实的,便得跟皇帝纠缠不清,师兄,你好歹毒!”

  “虚实相生,兵无常势。”陈安道闻言一哽,“哪里算得上歹毒。”

  三颗头纠缠在一起,成祖不停地变换着虚实相,却总是与其中一方缠在一处。若他有人智,便能知晓先维持一相,待另一相离开,再行变换,便能解开,可这三颗头没有一颗想得到这个,反倒越缠越紧,若那长脖真如常人一般作用,此时光勒都该把他们勒死了。

  方才离去的几人,此时也纷纷聚到他们身边,画先生来得最快,已是一个飞扑扎进了蛛网之中,唐凤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尤记得愤愤将唐鸾推到地上,重重踩上一脚,怒道:“废物!”

  花儿姐提溜着乌木杖前来,微笑道:“幸不辱命。”

  杨心问垂眼看着:“洗干净了没有?”

  花儿姐说:“洗了。”

  “真洗了?”

  牛存的眼睛乱飘,杨心问一声冷笑:“最好是真的。”

  “那魔物一时间动弹不得,待明察所的人来了,再想想如何将其除去。”陈安道示意花儿姐将乌木杖扔在地上,矮身用雪洗净,“诸位难得能喘口气,不如就趁现在交代清楚,那魔物究竟是何物?”

  衡阳公自方才便如头死猪般一眼不发,动都不敢多动一下,见陈安道看过来,膝盖一软,立马跪下:“仙师……仙师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就一个外戚……我能知道什么?”

  “四皇子刚刚被我敲晕了,要是没冻死一会儿能问问。”杨心问说着,又看向花儿姐,“阳关教的跟皇室来往这么紧密,总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吧。”

  花儿姐一改之前作壁上观的态度,一幅真心实意想要合作的模样,开口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家和司仙台关系最为紧密,此事想来与司仙台脱不了干系。”

  “说点有用的。”

  “司仙台向来孤高,仙门世家他们都看不上,对我们阳关教自然更是冷眼相待,哪怕有求于我们,也是不屑和盘托出的。”

  “那就是一无所知?”杨心问斜眼道,“真没用。”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过,但从他们的行事准则来看,也并非找不到些许蛛丝马迹。”花儿姐依旧笑容和煦道,“司仙台和神使,由始至终都是以侍奉天座莲为要务的。”

  杨心问皱了皱眉。

  此时,一阵咀嚼声忽然传了过来。众人转头看去,却是皇帝扭头咬掉了太祖的一边耳朵!

  太祖“啊啊”了两声,随即立马便要咬皇帝的下巴,可恰好此时成祖动了动,这一口便咬在了成祖的脸上。太祖倒也不挑,咬下了块肉来,便满足地在嘴里咀嚼。

  此情此景诡异至极,太祖和皇帝分为虚实两相,彼此本不该能有所接触,可唯有撕咬和吞咽之时二人却无虚实之分。

  仿佛他们生来就是要蚕食对方一般。

  唐凤看着此景,忽然回过神来,一脸悚然地看向唐鸾道:“太子在来之前将他们吃了!”

  “什、什么?”衡阳公闻言连裤子都被吓湿了,“他……他他他他……他吃了什么?”

  “他为什么这样着急?”却是跟尸体一般,面朝下趴在雪地上的唐鸾忽然喃喃道,“尚未吃下四皇子,他怎能如此心急?”

  杨心问用鞋尖儿挑起唐鸾的脑袋,居高临下道:“说清楚,什么吃人,那妖物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皇室每代继位之时都只有一人。”陈安道沉声道,“其他的皇子公主,可是被吃了?”

  唐鸾犹在地上淌着泪,似是分毫察觉不到旁的动静:“大道伶仃,无亲可言。”

  “我本以为你们最多不过是作弄些求长生的把戏。”陈安道只觉一阵头晕,伸手捏了捏鼻梁,“你们……司仙台到底让张氏在做什么?”

  “张氏?”

  唐鸾在地面上慢慢地转过了身,目光空洞无神地望向乌云密布的天际:“北岱平大梁而成,大梁取中郭而代之,张氏杀王氏,王氏灭有莘,天座莲临世千载,降三成深渊,又先知天下妖乱,你们以为是谁的功劳?”

  杨心问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朝远处看去。

  从方才开始,他便只看见了那三头,而未见那形如淤泥的底座。

  风雪蔽目,他们才得以找到那三头的破绽。

  风雪蔽目,所以连他的目力都难以遍及各处。

  四皇子!

  该死的,他为何没有当时就杀了四皇子!

  杨心问心如擂鼓,耳边嗡鸣,已是长剑出鞘,破空而出,直取那雪幕之后的人!

  三头已入鏖战,你吃了我的眼球,我咬碎你的鼻头,方才他们无论如何都斩之无用的头,却对那咬伤毫无办法,无法复原亦无再生,只是快速地减少,彼此间消磨。

  花儿姐和牛存几步急退,见势便要跑,却正撞上一道屏障!陈安道袖袍之中金光大作,三道追魂令不知何时便已布在他们周身。

  “陈仙师,你也快跑吧。”花儿姐指尖落下三镖,“一会儿那叶沅做的赝品真起来了,我们可都活不成。”

  “那岂不正合你意?”陈安道温声道,“阳关教当年不杀我,却想杀我师父,这三年里却又变了性,屡屡想要我的命,我百思不得其解,如今你勾搭上我师弟,我却茅塞顿开,终于了然。”

  花儿姐三镖飞出,却是乌木杖骤然从雪中飞出急转,将三镖悉数打落。

  “比子弹还是差太多,你们邪修弗如百姓远矣。”陈安道接住了乌木杖,杖上铭文以刀刻画,又以血注入,此时正隐隐发着血光,“掌使总不会以为,我对任何不附灵力和魔气的体术都束手无策吧。”

  “怎敢。”花儿姐忽然垂眼,竟是露出了一派妩媚之相,“你疑心我跟你师弟不干不净,便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当年富宁镇你们诱季铁破阵,我曾疑心你们不齿三元醮以人命为祭品,所以才想要破坏三元醮。”陈安道说,“可你们分明还有别的主意。”

  陈安道将手杖一横:“杨心问又为何会与你们有来往?”

  “或许是因为我与他一见如故。”花儿姐游走在屏障周遭,双眼死死地盯着陈安道的出招,“你呀,太有师兄架子,人家不喜欢了。”

  “那怕是迟了,我已经赖上他了,在我身死之前,他喜欢谁都不好用。”陈安道冷冷道,“尤其是不准喜欢你们。”

  三头的厮杀已见分晓,皇帝的鼻子以上已空无一物,只剩一张血盆大口,似在大笑,又似大快朵颐。

  “你们要造的是自己的深渊。”陈安道的乌木杖骤然杵地,可花儿姐未见任何异动,紧接着却胸口一疼,再低头,却见一根长棍自身后捅穿了她的胸膛。

  “花儿姐!”牛存一声大喊,仓皇扑上去。

  陈安道与花儿姐身后的秦世人对视,秦世人两眼自须眉间露出点精光,手有些打颤,可还是稳住了拐杖,抽出再打。

  “花施主,你们今日败了。”却是冷眼旁观的全智双手合十,和弥陀佛道,“还是莫要强求,天数已定。”

  花儿姐倒在血泊之中,随后迅速化作一张干瘪的纸人,另一张纸人自她怀中钻出,扑到了屏障之前,却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陈安道慢慢走了过去,看着那纸人道:“可要造属于你们的深渊,你们便需要自己的三相,尤其是需要自己的心魄。”

  “你们相中了谁?杨心问,还是无首猴?”

  牛存不顾生死地再度扑来,可秦世人又是一棍打来,那拐杖溅血,他的脸上也溅了一簇,他捻袖擦了擦,老眼里一片苍凉。

  陈安道送出了一道火诀,纸人顷刻便在那火光里烧了起来。

  她没有惨叫。

  许多年前,那被染红的海面上,她叫了很久,叫得很长。仙剑早就把她捅穿了无数次,横陈的渔民尸身就飘荡在她周围,海中仙形如碎肉般的尸身将她拢在其中,犹自告诉她,不要说话,不要吭声,嘘——

  嘘。

  没关系。

  她沉默地带着满身的伤,游过了海峡。东海之大不可估,茫茫沧水自天而下,此既人间,此既天上,身渔家一魂,败火光一日。

  花独海岸生,鸟自寻船去,寅曾前啸山,丑续后迎湖,红浪拍岸春秋错,离恨不识縠纹平,今我多少意,久久赴雪中。

  她的呐喊无人听闻。

  可他们的声音总有一天会散风雪而去,响彻云霄。

  “你就是下一个。”若非亲眼所见,或许无人相信,当真有人被火活活烧死,亦能发出这样平静的声音。

  “陈安道,你就是下一个。”

  “我知晓。”陈安道望着那雪地中的火光道,“那便无间再会,花儿姐。”

第164章 经年

  杨心问追在那剑之后杀至四皇子处, 可那里没有什么四皇子,甚至不见方才打斗在冰面上留下的痕迹。

  只有一个朦胧的黑影坐在那里。

  画先生激动道:“开!开了”

  “少在那狗叫!”杨心问五分剑意刺向那黑影,可对方甚至不曾挪动分毫, 那剑意如泥牛入海,连声响都听不见,“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画先生被炸得焦黄的表面看起来有些许酥脆, 连声音听起来都清脆了些:“那是长出花儿来的莲子!瞧啊, 可真好看!”

  那黑影看起来异常瘦削, 再仔细看去, 方发现那黑影的边缘实则是白的,密密麻麻的黑点缀在那白底之上,越往中间越密, 且随着那三颗头的互相蚕食, 黑色正变得越发浓郁。

  杨心问的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确实不妙:“我打不赢?”

  “诶呦妈呀我的仙师大人啊!那可是天座莲的莲子!虽然量少,但也是深渊的一部分啊!”

  杨心问提剑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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