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随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手抖,不小心戳中沈榷的伤处。沈榷“嘶”了一声,左筝然立刻调转枪口对准梁随,“做不了医生的工作就回家,请能做的人过来。”
左筝然脸上的表情像是打算当场吊销梁随的执业医生资格证,沈榷有点无语地说:“左筝然,你先回房间去吧好吗?”
不好。他肚子很饿还没吃晚饭,而且已经很多天没有这样面对面见到真实的彼此,他一步都不想从沈榷身边离开,因此他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又将目光挪回李兰图身上。
李兰图和他对视一眼,就软弱地举了白旗,向厨房走去,边走边说:“我去看看乔伯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梁随冲着他的背影喊了句“问问乔伯晚饭能不能加一道清炒苦瓜给某个alpha降降火!”
无法继续忍受梁随的调侃和嘲讽,左筝然声音沉下来,“你被解雇了。”
“哦,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继续干下去了。两个人不是你的胳膊断了就是他的胳膊断了,不是你受伤就是他受伤。一开始说的好好的,只是让我负责你的腺体问题,现在逼得我快能做外科大夫了,我看起来是那种很上进的人吗?”
左筝然眉毛一拧,还想说点什么,沈榷握住他的手,用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刮了刮。轻微的痒从掌心沿着血管脉络游走至全身各处,他往后退了一步,又很难再说出任何一句话,只好不情不愿地承认他第一次在与梁随的交锋中落了下风。
晚饭左筝然只吃了一点,手指敲击桌面越来越快的频率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焦灼,沈榷注意到了,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刚放下筷子,左筝然就抱起他离开了餐厅。
左筝然的脚步依旧很稳,但一进房间,他就抬手撕掉了阻隔贴,急切地吻住了沈榷。
浅浅的轻吻,再辗转深入,他想用力把沈榷揉进自己的身体,但残存的理智又让他不得不克制自己。
他紧紧贝占着沈榷,灵敏的嗅觉已经捕捉不到独属于他的那股清新气味。左筝然的吻从唇角滑到下巴,再到喉结,最后停留在肩颈连接处,低声询问道:“可以让我轻轻地咬一下吗?”
左筝然的手指在沈榷背上的伤处来回轻柔地摩挲,清晰的疼和痒,仍能这样毫无保留与左筝然相拥的庆幸,混合在一起变成难以言说的复杂感受重重敲击着沈榷的心脏。他抬手攥住左筝然后脑的头发,说:“可以,重一点。”
尖利的犬齿刺破皮肤,高浓度的信息素像沸水般融入血液。
沈榷在不知是何原因的晕眩中晃神了一瞬,他抬手环住左筝然的肩,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可以做吗?我想做。”
左筝然艰难地放开沈榷,超常发挥地同时用理智关上自己的欲望,生硬地拒绝他的引诱,“又在不听医生的劝告了,这样身体怎么会好起来。”
和本能做对抗的滋味并不好受,左筝然忍了又忍,才将目光从沈榷身上撕下来,他快速逃离了这片热到令他窒息的空气,但等他踏进浴缸,从打开的浴室门看不到沈榷的身影后,又开始不讲道理地大喊沈榷的名字,要求他立刻出现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沈榷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他站在浴缸前俯视了左筝然片刻,月兑掉所有的衣物,在台阶下的吸水软垫上缓缓g下,用包裹着纱布的手包裹着自己。
他的面色冷淡,锁骨连接着脖颈的皮月夫却浮起薄红,“是要这样看着我吗?”
冰冷的水似乎被左筝然的体温烧热,他直勾勾地盯着沈榷,从喉间滚出一句:“不要过度解读别人的想法吧。沈榷,你好烦。”
“我最喜欢你从H面来,很深,感觉那是我们距离最近的时刻。”沈榷的口乎口及变得急促,“真的不做吗?”
左筝然的手指扣紧浴缸边沿,但没有再坚定地说出“不做”两个字。他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努力回想一些让他感到悲伤的事,“这几天我睡得很不好,抱着豆芽菜,闻到一点你留下的味道才勉强可以睡着。第一次这么讨厌芮姨的勤劳,她把你的每一件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洗涤剂的味道……”
“嗯……”沈榷眯起眼睛看他,另外一只手搭在左筝然的手背上,“我就在这里,你在等什么?”
左筝然的理智的高墙已然在溃塌的边缘,软弱无力地做了最后一次挣扎,“等你好起来。”
“那你等到明年。”沈榷停下动作,扶着浴缸站起身,丢下一句“没劲”就从浴室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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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们,明天休一
第90章 柔弱小狗
左筝然在冷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身体的温度降下来,大脑却依旧高热。沈榷完全不知他正在理性与本能的夹缝中艰难求生,*着身体在他眼前晃过来又晃过去。
沈榷臭着脸,看起来不做一场就会生整晚的闷气,左筝然艰难分出一点精力,试图用极为强烈的指责让他打消这个念头,“现在是你在不爱惜身体。自己如果做不到的话以后就不能来要求我。”
沈榷:“那又怎样?我说的不爱惜和你说的不爱惜是一回事吗?”
那又怎样。那确实不能怎样。
很显然,他的指责毫无用处。左筝然十分担忧沈榷接下来会再做一些来撼动他本就不够坚固的心理防线的事,便站起身,从浴缸走了出来。在沈榷面前站定,自上而下俯视着他。几秒钟后,shi///淋淋的手指一一*过沈榷身体上的伤痕,在锁骨的位置的停下又移动到**边缘。
角虫碰,离开,再角虫碰。
沈榷缩着肩后退,月要抵在洗手台的边缘。
一颗水珠从左筝然眼睫上坠落,落在沈榷的胸口。他的视线跟随着那颗水珠滚落留下的痕迹,直到它消失的位置,说:“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在忍耐。干嘛这样?”
沈榷这几天一直在反复回想左筝然跪在左展杭面前的那一幕。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的尊严一同碎在左展杭的脚下,沈榷每想起一次,就心痛如绞一次。
沈榷将此归咎于自身。他擅自用“什么都可以依靠左筝然”放松了自己,没有听从司机的劝告,也失去了该有的警惕心,从学校出来时拐进一道小街,去买他想象中左筝然可能会喜欢的红豆饼。
红豆饼掉落在石板路上,摔成碎块。左筝然的膝盖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像一记重锤,将他的心也砸成碎块。
他渴望左筝然施予他疼痛以略微偿还些左筝然因为他在明翠山庄遭受的一切。
沈榷的声音低下去又陡然拔高,“不要忍……让,让我痛。”
“痛?只有痛吗?”左筝然扼住沈榷脆弱的咽喉,贴着他的唇边,给他一些若即若离的吻,“让我来告诉你,和一个正常易感期的alpha待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沈榷已经完全被梁随的话和他在此之前的冷静与克制误导,误以为他的alpha在易感期只是一只柔弱小狗,这种想法必须得到纠正。
“一进门,你就会被我压在门后*扌卓衣服。先让你*一次,接着让你用你*出来的东西做kz,你知道的,我很喜欢看你自己完自己,等你足够容纳我,我会从h面进入。虽然男性beta的生z月空退化,但我知道它在哪里。”
左筝然在他小月复的位置点了点,“到这里时,你会发抖,会很用力地*着我,你知道那副场景有多让我难以控制自己吗?当然你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我会一刻不停地*你,让你最后什么都*不出来只能在我怀里无声尖叫,直到易感期结束。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等你好起来,我会让你知道。”
“你之所以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爱你,怜惜你。但刚刚我说的那些才是alpha的真面目。宝贝,你确定还要再挑衅我吗?”
沈榷抖了抖睫毛,说:“累了,我先睡了。”而后一点点从洗手台和左筝然的中间挪出去,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轻微角虫碰和摩擦让他双月退发软,但他坚持住了,在左筝然的笑声中上了床,用被子捂住脑袋。
左筝然又泡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感觉已经可以做到抱着沈榷纯睡觉,便不再多折磨自己一秒钟。从浴缸里走出来,擦干身体,又被迫重新习惯从前穿衣服睡觉的时光,套上家居服,关上浴室的门和灯,从另一侧躺到床上。
沈榷睡得很快,睡得很熟。
左筝然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在他嘴唇上亲了亲,而后小心翼翼地把他那条没有受伤的手臂放在自己颈下,又往他怀里挪了挪,一手环住他的月要,把脸贝占在他的胸口。
感受到温暖有力的心跳和熟悉的味道,左筝然身体里的信息素再次涌动起来,他将沈榷睡衣上的一枚纽扣/h/进口中,竭力忍耐了许久,还是没能忍住。
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良久才停下。
左筝然借着小台灯的光线看了眼沈榷的掌心,从床头抽了几张湿巾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又口土出那枚被他拽掉的纽扣,重新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沈榷半夜被热醒,指尖感受到血管的跳动。他侧过脸看了一眼,左筝然柔软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但不用看,清晰的感受也告诉了他左筝然正在做什么。
沈榷收回视线,没出声,盯着天花板顶灯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睛开始干涩,耳边才传来左筝然急促的口乎口及声,紧接着他的掌心变得濡湿一片。
左筝然替他擦干净手指,和他十指紧扣握在一起。
沈榷松了口气,就当他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继续他的睡眠时,他听到左筝然笑了一下,小声地自言自语:“做什么梦了?支棱着干嘛?是要我帮你吗?”
沈榷呼吸一窒,想要不动声色地翻个身遮掩自己,左筝然已经不经过他允许地*住了他。
“比我的小多了。还想和beta结婚有小孩?真是的,这样的尺寸能有小孩吗?”
尺寸和有没有小孩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从来没说过他想有小孩!
沈榷感觉到他们并在一起,左筝然掀开被子,似乎是在近距离计算他们之间的差距。果不其然,几秒钟后沈榷听见他说:“这样都不醒。好可怜啊,这种方式已经不能让你感觉到舒服了,你只能用*面/s/了。”
沈榷忍无可忍,咬着牙叫了声他的名字,“左筝然!”
左筝然停下动作,抬起头,在昏暗中和沈榷黑色的轮廓对视,片刻后他的手指动了动,和他打了声招呼,“早啊宝贝。”
“早什么早!你在干什么?”
左筝然说:“在帮你啊。梦到我了吗?它看起来很精神。虽然不能做,只是这样的程度还是可以的。如果你之前在浴室里是要求我这样做,我一定会答应。”
“放开我。”沈榷说,“我要睡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凶?易感期的alpha心理很脆弱,请你态度好一点。”左筝然和他贝占得更紧,“醒了就别睡了,拜托你,也帮帮我吧。”
沈榷全身的血管都在突突直跳,他用力瞪着天花板,挣扎了片刻后,还是无奈地,心软地,答应了左筝然听上去很卑微很可怜的请求。
天亮后,围绕在Zealda和左展杭身上的负面新闻像阴云一般笼罩住Zealda的股价,仅仅一个上午,股价就下跌了百分之十。尽管左展杭很快做出澄清并承诺会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但就市场的反应来看,明显对Zealda的信心开始出现动摇。
李兰图时不时打电话进来汇报情况,左筝然接了几个,无论外面如何的乱成一锅粥,他都指示李兰图按兵不动。
最后一次接通电话,他在沈榷的后颈的标记上亲了一下,见他要下床,握住他的手腕,语气不好地问他去哪里。
沈榷有气无力地回他:“喝水。”
左筝然没有放开他,和他一起去了小客厅。等沈榷倒水时,他才问李兰图:“股价回升了吗?”
“嗯。”李兰图说,“市场恐慌的那波人已经把筹码抛得差不多了,左展杭趁着股价下跌,做了一波差价。现在股价已经基本回到原位。”
左展杭的操作在左筝然的预料之中,他说:“放出帕格拉电厂停运的消息,另外,告诉奥德莱,他赚钱的机会来了。”又压着声音说,“兰图,这次我要左展杭死无葬身之地。”
易感期的最后一天,左筝然接到了叶樵宇打来的电话。
“唐泓在哪儿?”
左筝然打开免提,空出手来帮沈榷套上T恤,又在他青黑的眼下吻了吻,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自己去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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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密用了整整一小时呢(点烟
第91章 最后一课
即便叶樵宇在事后做了弥补——无论是在殡仪馆演给记者们看的那一幕还是帮助沈榷从明翠山庄逃脱,左筝然对他从一开始真实的同情也已消失殆尽。况且唐泓做什么选择是他的自由,左筝然干涉不了也不想去干涉。
“大哥,从我并不平坦的感情经历里,我明白了很多事。其中一个就是产生感情很容易,留住才不容易。你为了把唐泓留在身边,永久标记,孩子,将他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逼迫他只能依靠你,唐泓这样都还愿意和你在一起,实在是对你太过宽容。”
“但宽容不意味着你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在知道他这么多年都经历了什么之后,你依然选择回到蓝港——当然,我完全理解,或许唐泓也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对他来说,这就是无可挽回。”
左筝然语气冷漠地宣判道:“接受现实吧,你失去他了。”
叶樵宇沉默下来,正当左筝然疑心是不是电话挂断,偏过头来看向手机屏幕时,才听到他声音低哑道:“我不能失去他。”
“那你去找吧。找到的可能性很大啊,全世界不过一万多座城市,说不准哪天你会和他相遇在某个街口呢。”
叶樵宇没能从左筝然这里得到答案,但在打出这通电话之前,他看着已经空荡的房间,床上遗落的一条真丝发带,感受不到一丝一毫被腥咸的海风吹散了的苦橙花香味,他便已经明白唐泓的离开不是为了施予他惩罚,而是放弃和永远不会再回来。
左筝然说的都对。唐泓理解他无法放下从小到大给予他许多爱的爸爸,但不接受。同样的,叶樵宇可以理解唐泓离开,但他也不接受。
一万多座城市,他会找到他。
“封岚,抱歉。”
左筝然看了眼通话结束的界面,感叹了一句:“确实很难选啊。”
幸好他和沈榷不必做类似的选择,等到左展杭死的那天,他会握住沈榷的手,和他一起扣动扳机,享受子弹射出,击中左展杭的心脏时血花爆开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