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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销香_分节阅读_第188节
小说作者:荔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949 K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3:05

  只是这样留了一个隐患,便是若他足够多疑,待他冷静下来就会怀疑她和他的相伴与爱慕无关,只是因贪恋权势,甚至只是因为地位差别不得不为。

  因此才有第二步,让他听到她的醉话。

  通过那些醉话,她让他知道她喜欢他绝非贪图权力,相反,她愿意沾染那些权力是为了他,她甚至愿意为了博得他的信任去杀容承渊,再借由琼芳的口让他知道,容承渊是真的杀不得的。

  此外她还有一条不可说的暗线,便是赌他在先后经过莲充华和她的两场大气之后必会头疾发作,又逢正月里朝堂事多,就算那些事里没有一件是要紧的,他也仍会心焦,继而让他自己明白她的协助有多重要。

  唯一出乎她所料的是,云宜插手了这件事,而且稳准狠。

  .

  皇帝在次日天明时离开了长秋宫,前去上朝,离开前嘱咐卫湘见过莲充华就去紫宸殿,因为他这会儿也不宜过度操劳,当真需要她帮忙。

  卫湘微笑着应了,在他走后先安心用了膳,然后就往春华宫去。

  在离春华宫不远的时候,她远远看到一列御前宫人进了春华宫的宫门,想是去宣读废位旨意的。

  其实废位与赐死的旨意大可以一起颁下,只是知道她要来,赐死的事就不得不缓一缓,楚元煜在废位的事上又不肯多等片刻,就只得分了两道旨意。

  皇后仪仗在春华宫前落定,卫湘搭着琼芳的手步入宫门,宣旨的御前宫人们正好退出来。双方碰了个照面,卫湘这才看出为首的是张为礼,张为礼分外郑重地向她施了长揖:“皇后娘娘安。”

  有这一礼,卫湘就知是为容承渊道谢,心下明白他是个知恩的人,一时想问问容承渊的情形,但犹豫再三,终是忍住了。

  “告诉陛下你在这儿见到本宫了,好让他知道本宫一会儿就去紫宸殿。”她道。

  张为礼本也在等她的话,闻言立刻应诺。语毕又等了等,却没等到更多,不由抬眸望了她一眼,见她神情淡漠,只得再行施礼,口道告退。

  卫湘步入芳德殿,废妃徐氏正安坐在茶榻上做着女红。她神色平淡,似乎对世间万事都漠不关心,倒是一个宫女跪在她面前,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卫湘这才恍惚间注意到,这宫女似是叫无畔的。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从前未见得无人联想到这句诗,只是谁能想到她的相思竟不是为着皇帝?

  卫湘心下唏嘘轻喟,安然坐到榻桌对面,透过绣盘背面依稀透过的影子,看出她似在绣一双水鸟,就想那多半是鸳鸯了。

  卫湘想了想:“明明膝下养着皇子,一生都有荣华富贵可享,现在闹得陛下下旨灭你满门,这便是你想要的么?”

第322章 悔意 你就是在奈何桥上等到魂飞魄散也……

  卫湘摆明了是来让徐氏后悔的, 她对这个目的全无遮掩,徐氏自然也看得懂,只抬眸看了看她, 淡淡一笑:“皇后娘娘特意送来这般喜讯, 臣妾谢娘娘美意。”

  卫湘深感意外, 想起她从前在先帝忌日失仪的事, 凤眸微眯:“你盼着你的家人死?”

  徐氏坦然点头:“值得臣妾祈愿长命百岁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余下的若能被臣妾送进阴曹地府,倒不往臣妾来这人间走一场。”

  卫湘拧眉看着她, 她不必卫湘追问,便自顾道:“臣妾家里不算什么钟鸣鼎食的人家, 父亲虽有爵位,却也早已是个空架子。臣妾小时候就知道母亲是公府独女——外祖父母不是在儿子之外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是只有她这一个孩子。为着让她不受欺负, 外祖父母在她的婚事上千挑万选,耽搁了几年才选定了臣妾的父亲。”

  “那时父亲才刚中举,算的年少有为。外祖父母见他读书刻苦, 为人也正直,明明早已及冠却连个通房都没有,便认定他会是母亲的良配。”

  “外祖父又想, 这人既然原就不错,他在凭公府人脉给他的仕途行些方便,他念着二老的好,就算日后未见得与母亲感情多深,也总不至于薄待母亲。”

  “臣妾并不觉得外祖父那时看错了人,因为父亲当时确是那样的。母亲后来常抱怨他是装的,骗得她很苦, 我亦不那么想,只是人心易变罢了,谁也不知这一刻那个最熟悉的至亲至爱在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

  卫湘从她这话里听出些弦外之音,凝视着她,秀眉微蹙:“你对容承渊怨怼颇深,便是因为这个?”

  徐氏毫无隐瞒之意,笑道:“是。”

  卫湘缓缓摇头:“可依本宫看,容承渊并不是个善变的人,对你也并不曾有过那样的感情。”

  “你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徐氏嚯地站起来,双目紧盯着她,适才还很平静的眼中霎时怒得要喷出火来。

  卫湘淡淡地回视,二人对视一刹,徐氏又回过些味,下意识地扫了眼窗外,冷笑又问:“还是说给旁人听的?是为救他?还是自救?”

  卫湘自知她指的是什么——御前的人才刚来传过旨,若现下留了一个两个在外听壁脚,她们的交谈许就能左右容承渊甚至卫湘的性命。

  可这实是徐氏想多了,因为楚元煜这人还有点好处,便是他虽然也有“帝王多疑”的那一面,对许多事情极易起疑,但在大多事情上,他打消了疑心也就真能做到不疑。

  所以卫湘若不打消他的疑虑,今日根本不会走这一趟;既然敢来,就是拿准了他不会差人做什么听壁脚的事。

  这不失为一种君子之风……也让卫湘觉得自己愧对君子之风,因为至少在容承渊这事上,她属实对不住他的信任。

  卫湘因而对她的质问浑不在意,只平和地望着她问:“你先前失子、失仪,难不成都是为了容承渊?”

  徐氏听她说得这样直接,便知自己多心了,自顾笑了声:“我倒也没有那样的痴。”说着她便坐回去,“失子是我没那个福气,至于失仪——”

  她冷笑涟涟:“那年我外祖父过身了。我那个父亲虽在门楣上矮我外祖家一头却终不是入赘,不必为他守孝,这我原也说不得什么,可他竟立时三刻就想要纳妾……既不顾我母亲的伤心难过,更不顾我外祖父尸骨未寒。”

  “我人在深宫又不得宠,拦不住他做这等散德行的事。可我失仪触怒圣颜,他的仕途也别想平顺!”

  “原是为了这个。”卫湘唏嘘颔首,“可你就不怕他迁怒你母亲?”

  徐氏轻蔑道:“他最是个好面子的,自己仕途受挫,便需要我母亲这个公府独女为他撑门面了。我母亲横竖不亏,我在宫里委屈些也没什么。”

  “你倒算得很尽,也颇有孝心。”卫湘笑笑,“如今这般豁得出去,想是你母亲也去世了?”

  提起母亲,徐氏一时眼眶泛红,声音也轻下来:“是。”她神色黯淡地重重缓了口气,定了定,方又道,“已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张氏才刚当上淑妃不久,我突然收到家书,说母亲病亡了。”

  她说着哑笑一声,痛苦里平添几许追忆的意味,续道:“掌印知道我家里的事,怕父亲不肯好好为母亲安排丧仪,还专门派了几个徒弟去我家盯着。父亲畏惧他的权势,将母亲风光大葬,听说丧仪比我祖父还要讲究。”

  卫湘不禁蹙眉:“那你如今这般,岂不是恩将仇报?”

  “我不想的!”徐氏蓦地看向她,眼中不甘、怨愤、嫉妒并生,“从那时候到现在……哈,恰是十年是不是?十年,我忍了多少次!我一次次给张氏使绊子,令陛下与她隔阂渐深;乃至最后力劝她用那香露,终至被废……”

  泪水涌至眼眶,她抬眸望向房梁,尽力将它忍住,干笑道:“我知道他与张氏不合、也知他对你的心,我以为我这样掏心掏肺地帮他除掉张氏、助你上位,他就能多看我一眼,可是没有。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若在意我,何故这样待我;可他若不在意,又何故在我母亲的丧仪上尽心尽力!”

  徐氏控诉着这些,神色间、语气里俱是深深的茫然。

  卫湘想着她适才说得那句“我倒也没有那样的痴”,心里只觉得,她实在够痴的。

  容承渊的举动在她看来再明白不过,这无非就是一种对待“弃子”的怜悯和厚道。

  他的身份与位置,需要在后宫有眼线和人脉,但徐氏这样早早就已失宠且又犯下“忌日失仪”这等大罪的……若没有卫湘,他或许还能勉强用用她,可既有卫湘,他实在犯不着继续用这么个人。

  因此徐氏在他的棋盘上早已是个彻头彻尾“弃子”。

  可他这个人虽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却从来不是个多刻薄的人,差人去徐氏家里为她母亲尽尽心,也算周全了往日的盟友情分。

  况且以他的权力,差几个徒弟出去办这个差也不是难事。再者,卫湘猜想那几个徒弟十之八九还能从徐氏父亲手里榨些银子,这便称得上是个肥差。

  那徐氏、徒弟都得念他的好,他何乐而不为?

  至于徐氏说的她费尽力气除掉张氏,容承渊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卫湘稍想一想便知道站在容承渊的角度,这理应是截然不同的故事。

  ——若没有容承渊从旁相助,卫湘可不信她一个早就触怒过圣颜的人能轻而易举地成为四皇子的养母。

  深宫里,有个孩子就有了最实在的保障。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容承渊已为这笔交易付了“重金”。

  徐氏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容承渊的“在意”,这谁又猜得到?

  卫湘一脸复杂地看了徐氏半晌,不得不再度道:“本宫实在不觉得容承渊对你有过那种意思。”

  徐氏神情微滞,但没再像适才那样暴跳如雷,反倒轻笑了一声,说:“随皇后娘娘怎么说吧。事已至此,臣妾大没必要与娘娘争这种长短。”

  是懒得计较?

  卫湘的目光再度划过她适才绣着的那块帕子。她起身时将它放在了手边榻桌上,现下仍这样放着,卫湘得以看清上面的绣纹,果然是一双水中徜徉的鸳鸯。

  她不禁笑了,心知徐氏目下的气定神闲并非“懒得计较”而是“胸有成竹”,悠悠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闹出这一出不要命的戏,容承渊就能与你共赴黄泉。你在人间得不到他,至少在阴曹地府能与他相伴?”

  “自然。”许是太胸有成竹了,徐氏暂未能察觉她语中的意有所指,面上倒有几分得色,又不失阴狠地笑道,“凭他如何权势滔天,与后妃惹出不清不楚的事,都别想安坐掌印之位!我自去黄泉之路上等他便是!”

  “别等了,你自己走吧。”卫湘轻哂。

  徐氏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定睛:“娘娘什么意思?”

  卫湘垂眸笑而不语,徐氏很快就急了,蓦地站起身,大步冲到她面前,侍立在门口的傅成闪身而至,一把挡了她的去路。

  徐氏睇了眼傅成,知道自己来硬的也无用,只盯着卫湘道:“什么意思?陛下不杀他?不可能!”她连连摇着头,眸中流露惊恐,“这等秽乱宫闱的大罪,陛下凭什么不杀他?他要同我走的……”

  卫湘看着她懊恼的模样,心中的憋闷总算释开了些:“他没有秽乱宫闱,陛下为何要杀他?这般大动干戈,倒坐实了自己头上那顶绿帽子。”

  她说着站起身,漫步上前,抬手理了理徐氏珠钗上用翡翠米珠穿成的流苏。

  她猜在这最后的日子,徐氏戴着的首饰十有八九是容承渊送的,不由笑意更深:“你有一句话本宫是赞同的——你是个没福气的人。容承渊却是有福之人,他会长命百岁的,你就是在奈何桥上等到魂飞魄散也等不到他。”

第323章 珍重 “娘娘,师父说……日后山高水长……

  语毕, 卫湘转身离去。

  傅成行事谨慎,并未立刻跟上她,而是仍拦在徐氏身前。

  徐氏怔忪良久才回过神, 适才的惊恐与不可置信终化作歇斯底里的崩溃, 在卫湘身后叫嚷道:“不会的……不会的!是你从中作梗!必定是你!你放他走!放他与我同去!我们相识得更早, 你算什么!”

  又喊:“你不在意他何苦霸着他!你有陛下、有孩子, 你什么都有了!”

  在她走出这方院子的时候, 她的怨愤尽成哀求:“皇后娘娘,臣妾求您!”

  卫湘脚下半步不停, 徐氏凄厉的惨叫落在她耳中激不起半分怜悯,只让她觉得畅快。

  ……她曾经为先皇后、为陆氏、为皎淑仪, 甚至张氏都生出过些许悲凉,可徐氏不一样。

  她既然敢动容承渊, 一切报应就都是她该得的!

  卫湘迈出春华宫, 接连深吸了几口早春寒凉的空气,心中仍怒火难消。

  复行片刻,傅成终于跟上来, 卫湘略微侧首,他即刻心领神会地上前静候吩咐。

  卫湘声色皆冷:“徐氏被废便是庶人身份,入不得妃陵。本宫顾着她抚养皇长子的功劳, 许她尸身回归娘家,入葬徐家祖坟。”

  傅成垂眸轻应:“诺。”

  “只是……”卫湘语中一顿,按捺不住一声冷笑,“只是陛下虽下旨将她满门抄斩,但她母亲亡故得早,此事与她没什么相干,这等不孝女的坟冢也不必与母亲挨着, 扰得这位夫人不得安宁。依本宫看,就将她母亲的坟迁回公府祖坟去,徐氏葬在她父亲身边,黄泉路上作伴也好谢罪也好,皆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

  这对徐氏而言,再恶心不过了。

  傅成与琼芳适才都在殿中听了徐氏的往事,闻言都先是讶然,后觉畅快,傅成摒着笑又应:“诺。娘娘恩泽六宫,奴这便回春华宫,必要让徐氏在咽气前知晓娘娘的用心良苦才好。”

  “去吧。”卫湘颔首,傅成便又疾步折回春华宫去,向徐氏传她的“恩旨”。

  这回傅成没急着回来,直至傍晚时分,卫湘在紫宸殿听完廷议回到长秋宫才又见到他。

  他绘声绘色地告诉卫湘:“奴硬等到御前宫人去赐了死药才将娘娘的旨意告诉她,徐氏气急了,双目瞪得溜圆,但又痛得说不出话。大约是心有不甘,她熬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张公公直感叹她身子真是康健。”

  “知道了。”卫湘面上没什么波澜,心里也没太多悲喜。

  这事于她而言,至此就算是结束了。容承渊何时启程前往行宫她不打算过问,也不能过问。

  两日后,她正在寝殿里给叶夫多基娅写信,为罗刹使节惨遭劫杀一事致歉,忽闻院中有些嘈杂。其中依稀有痛苦呻吟声,亦有斥责声,更有宫人惶恐道“殿下息怒”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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