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地方,她终于找到一丝底气:“快滚出去。无论你是谁都滚出去。”
一袭白袍闯入她的眼底,袍角绣着云鹤纹,她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怎么可能会是他?
不可能,肯定是弄错了。
“你和他才认识多久,贺郎,就叫得这般亲昵。”语调已是掩不住的酸气,高大的身躯投下大片阴影,将她笼罩在其中。
她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
是情蛊?还是剧情?改变了他们。
男子屈膝而上,压她入罗帐,盖头被挑开,她瞧清了那张熟悉的脸。
已快三月没见,两颊消瘦,下颌线变得更加锋利,气质像一把出鞘的尖刀。
眼下的青黑明显,好似多日没有休息过了,长发被金冠束着,发带散在两侧,两端的孤鹤还是她亲手绣的。
她按耐住想要抚上脸侧的冲动。
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以往儒雅的男人,冷漠的眉眼漫上洇红,指腹轻颤抚过她的唇瓣,委屈地控诉。
“就算杳杳想成婚,也应当找我才对,这次为何不找我?”
干燥的唇瓣覆盖而上,轻轻□□着她的下唇,一点点挑逗起她的情欲。
这是不对的。
她侧脸躲避,唇瓣印在唇角处,痴迷地舔着唇缝,濡湿一点点温润了干燥的唇瓣。
“我考虑不周,不该留你一人在汴京,是我第一错。
曲州太远翻山越岭,我是怕你太辛苦了。
明明知道你心神不定,却让他们有了强迫你的机会,不该想着让你一起面对,是我第二错。
侯府的事,我来解决,好不好。
给了其他男人接近你的机会,这是我的第三错。
日后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玉鹤安再逼近一分,热气喷洒在她的颈窝,像撒娇更像强行霸占领地。
“是他们强迫你嫁的,对不对,别怕了,礼未成,一会儿就退了这门婚事,这一切都不作数的。”
玉鹤安撑在她身前,青丝和发带垂在她胸前,她瞧见了,她亲手绣的发带。
玉鹤安说没有戴它的时候,却戴着它来抢她的婚。
她失控大喊:“不行。”
不能毁掉这一切。
“为什么不行?”玉鹤安逼近一步,脸快埋进她的颈窝里,亲昵地剐蹭着。
“没有……没人强迫我。”她别过头,想要离远些,害怕心软。
“杳杳,总是爱撒谎。”声音冷了,不再是那副好商量的语气。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是我选的贺郎。他待我极好,爱护我,敬重我。我亦心悦他,真心想嫁给他。”
似乎怕玉鹤安听不清,她大声重复:“我是真心想嫁给他。”
玉鹤安妒火中烧。
自然知道,回到汴京时,大街小巷都在传,贺晟走大运了,得了侯府玉昙的亲眼,要嫁给他。
他和玉檀这么多年,也没能得她半句喜欢。
他才喜欢逼她,露出一点似乎喜欢他的样子。
他心头按捺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只要杀掉玉昙的夫君,就像杀掉季御商和楚明琅一样,玉昙就还完全属于他。
玉昙祈求道:“阿兄,成全我吧。”
她想跑,只要跑出这里,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咔嗒一声,腕间冰凉。
撩铐一端系在她的手腕上,一端在玉鹤安的手腕上,将两人牢牢地锁在一块。
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玉鹤安,“阿兄。”
“季御商、楚明琅、贺晟,看是喜欢你的人多,还是我杀得快。
还是你发现那些爱慕者都是我杀的,所以想要逃离我?”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玉鹤安说出的话。
似乎在惩罚她走神,吻落在她的颈侧,温热濡湿的触感,刺激得她头皮发麻,“他就那么好,你这么快就喜欢上了他?”
“你不能杀他,贺郎在哪?”
他没有做错什么,他和他们不一样。
“他就在院子里。”
玉昙好似找到一丝希望,奋力挣扎起来,铁链哐当作响,“阿兄,放开我。”
“他知道我们做过的事吗?”
大手一抽,挂着珠帘的腰封掉在地上,发出叮铃的声响,大红色襦裙铺散开,像朵血色曼陀罗,拉着两人一起沉入地狱。
俏脸上满是慌乱。
“看来你没告诉他呀?”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扯朱色涤带,外襦散开了,赤色的细绳绕过肩,系在纤腰上,大片雪腻的肌肤露了出来。
“阿兄,不能这样。”她手慌忙抓着领口。
“更过分的事,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杳杳,你忘了。”
动作轻柔地替她拆了发冠,将她束好的发髻拆开,紧绷的头皮,总算松散些。
顺势向下捏了捏疲累的脖颈,就像新婚夜,浓情蜜意的小夫妻一般。
半刻钟后,捏脖颈的手变成了温柔地抚弄,在这热烈的喜房里,一切都变得暧昧。
红霞爬上她的脸颊,她慌乱地狡辩:“那是我的蛊虫发作了,阿兄帮我,我们是迫不得已。”
玉鹤安勾了勾唇角,冷笑道:“哪有兄长帮妹妹,帮到床上去的,杳杳,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将她强势地拥进怀里,她的耳垂被含住了,温柔地舔.弄,润湿顺着耳垂爬上脸颊。
她紧闭着双唇反抗,修长的手指卡着她的下颌一捏,灵巧的舌头就钻了进来,一点点侵占着她的领地,扫荡搔刮过每一处腔壁,严谨地不放过每一处。
纠缠着她,掠夺她的呼吸,直至呼吸不畅,才被松开,又舔吸了上来。
她仿佛是块拔丝糖,被反复地舔.弄品尝,直至被啄掉最后一点甜。
之前帮她纾解时,也亲吻过,但从来没有这样紧密炙热,仿佛只有今朝没了来日。
胸腔紧密贴合在一起,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剧烈轰鸣。
交缠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滚烫,周遭都变得灼热起来。
动作间带动的铁链的声响,听着倒像是狂欢。
“杳杳和你的兄长亲吻,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玉鹤安逼近一步,势必要逼出玉昙一句喜欢他。
玉昙却如一盆冰水迎面浇下,浑身冰凉,被激起的情欲散了干净,她怎么能这样。
她奋起反抗:“不是这样的,我已经成婚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成婚又如何,他能拦得住我?索性今晚告诉他,我们到底是怎么样的兄妹。”
作者有话说:谢谢 AQ 玉盐柚子 米猫 长颈鹿 的营养液[垂耳兔头]
如果我明天 0点没发出来 就后天 嗯记得0点
第57章
喜烛高燃, 热烈情.欲蒸腾而出,化成千万根丝线,牢牢地系在两人之间。
编织成蝉蛹,将两人缠死在其间, 又或许再过不久, 就能破茧成蝶。
“阿兄, 不是这样的, 我们不该是这样的。”她无助地呢喃,声量越来越小。
她明明都已经选好了。
一别两宽才是正轨, 才是对他们都好。
声誉、前程、家人一切都还能保得住, 她双手双脚用力,连忙将人往外推,动作间铁链哐当作响。
像重要事件前的欢歌。
宽大的手揽住她的肩膀, 纤长的手指扣着她的肩头,轻而易举地阻止了她的挣扎, 顺势揽住了她的腰。
继而躬身, 温热的唇贴在锁骨处, 舔着那块皮肉,直至白皙的皮肉,被磨得淫.靡红艳。
“杳杳,以前我以为你是不明白,你自己喜欢的是谁?所以才不走向我。
后来我才想明白, 万般枷锁皆系你身, 你想做何选择都错, 你顾虑太多,又什么都想要。”
她愕然抬头,不明白玉鹤安此番剖析, 到底什么意思。
“若是等你选,你只会远离我,就算我将前路铺顺了,你的身世清白了,解决完所有麻烦,你还是会离开我。”
她别过头,不敢去看玉鹤安的脸。
不得不承认玉鹤安说得没错,就算当初他提出时,心头万般动心,最终她还是退缩了。
“我想要的就简单多了,我只想要你。”玉鹤安逼近一步,欺身而上,将喜床上的花生、桂圆等物件,抖落了干净,压她入罗帐。
她陷入柔软的锦被里,雪松香侵蚀她暴露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