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也上前拉着她,替红莲求情,小瓷这才松手不再使坏。几人嬉闹了一顿出了些汗,喝了几口冰饮子后瞥见屋外的徐青章倚在门边,似有等到天亮的心思,“哎,可怜徐世子一片痴情了,明日小姐定会教训他的。”
“你若心疼姑爷便去给他开门,嘻嘻,到时候小姐早日生个小少爷出来给你带带。”
“你个小蹄子,我看是你自己想男人了。”小瓷朝她丢了把扇子过去,不想那扇柄砸到了冰饮子,茶盏滚落在地发出清脆一声响。
兰姝心里头想着事,今晚她本就没睡熟,隔壁小丫鬟的举动立刻吵醒了她。她蹙着眉心,显然有些不高兴。但下一刻她就被揽入怀中,是松木香。怀中女郎回抱着他,往他胸口蹭了蹭,“哥哥,你来了。”
原是丫鬟听见卧房的动静,料想兰姝定是醒了,几人都不敢上前吃瓜落,这才放了门外那人进来,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就让徐世子替她们哄小姐。徐青章不知她们那几个小丫鬟心中的小九九,便是知道了,他也是甘之如饴,欣然往之的。
“哥哥来晚了,姝儿,抱歉。”
兰姝闻腻了他身上的皂荚味,便要求他日日抹些香膏,她最喜欢他身上的松木香,让她很安心。
“章哥哥,快上来,抱着姝儿睡觉。”
这还是徐青章第一次睡在她的闺房,满屋都是甜腻的香氛,最香的,莫过于他怀中的娇娇儿。小女儿家的香味弥漫在他身上,他知晓,自己明日起身,定也会粘上她的香。
榻上男子面容虽不妖艳,却十分俊朗,兰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满意地闭上双眸,继而又窝他怀里,与他紧紧贴着。
温香软玉入怀,让他想起今日瞧见那祝家女儿,同样是女子,纵是旁人赤身露体呈现在他眼前,他都不曾多看一眼,旁人的身子对他而言好比一块光溜溜的猪肉。可怀里的小娘子身上衣物完好,他的心却乱了,似一池春水,被淅淅沥沥的雨滴击打,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乱了他的心神。
“姝儿,可要哥哥压着你,咬你的小耳朵?”
女郎似是睡着了一般,呼吸沉稳,并未回应他。男子皱眉,有些不甘心,复而又轻声问了一遍,“姝儿,哥哥可以亲亲你的小耳朵吗?”
过了几息都无人回应,想必怀中的女郎已经熟睡过去了。男子是徐大家,徐老国公亲手带出来的学生,端方有礼,品行优良,与那尖嘴猴腮的雷公,偷鸡摸狗之辈天差地别。只是榻上这位相貌俊美的郎君,此刻却有些不管不顾,想轻薄怀中的女郎。想必他怀中的美人,定是同意与他亲近一二的,否则又岂会夜半给他开门,让他入她香闺,唤他上香榻,窝他怀中沉沉入梦?
男子粗浊的鼻息喷在女郎如白玉的脖颈,他从未吻过她的脖子。可今晚不知怎的,他控制不住那些想要亲近她的念头。他并非重欲之人,可兰姝于他而言却是一剂猛药。他不知自己为何嗅着她的香味,耳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那一汩汩的念头就会倾泻而出。他认输,他投降,他这一生都离不开她,他想做她的狗,对她乞尾摇怜,求她爱抚,求她亲近自己。
他今日骑马路过早前为朝朝备好的宅子,里边生机盎然,只是这终究会是个荒废的院落。他心中不由得感叹万千,他到底是亵渎了她,即使那是另外一个她。他不免嘲弄,怀中人即是他的心上人,他又如何会爱上旁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3]
泄过一次后,那杂念便不再缠绕他心头,他虔诚地吻了吻她的发顶,他方才只嗅了嗅她,终是没有趁她睡着,做出轻薄她的事。
他想起身,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污浊,可没想到自己刚准备蹑手蹑脚下床,就被女郎骑在上头。她压着他,将全身的力往他身上砸去,女郎自以为自己定是英勇无比的小英雄,控制住了这贼人。可她不知道,倘若她是旁人,身下的男子一使力,她定是要被踹下床的。
“章哥哥,不许走。”
徐青章咽了咽口水,又见她并未挣开眼睛,料想她还未清醒,他轻声细语哄着她,“好,哥哥不走,姝儿。”
女郎没回应他,只是趴他身上继续睡去了。徐青章心想,娇娇儿贯会折磨他的,但他心意也愈发得意,那念头也随之膨胀了起来。他虚虚搂着她,不敢用力,害怕自己会吵醒她。
兰姝梦见自己躺在一块被火辣辣的太阳炙烤过的大石块上,又硬又热,与她往日睡的柔软被衾天差地别,她一恼就扇了一巴掌。片刻后听见男子闷哼一声,她这才从梦中醒来,一瞧,身下的石块不是石块,而是她俊美的未婚夫。
徐青章一晚未眠,女郎压着他,他心中的欲念却不断膨大,他什么都没做,最多不过轻轻抚着她脊椎凹陷处来回滑动。就连底下圆润的玉臀他都不敢触碰半分。他是她的犬,他如何会瞒着她,对她肆意妄为,好狗是不可以对女主人有非分之想的,除非得了女主子准许,又或是盛情邀请他……
[1]摘自白居易《小岁日喜谈氏外孙女孩满月》
[2]摘自高明《琵琶记》
[3]摘自苏轼《题西林壁》
第74章 鼻血 他是得寸进尺的坏狗
兰姝此刻已然清醒, 她眉心微蹙,嘟着小嘴,娇嗔道:“哪里来的登徒子, 谁准你上姝儿的榻, 滚下去。”
“好, 是哥哥错了, 姝儿莫恼,哥哥这就下去。”男子态度诚恳, 他小心翼翼搂着女郎, 似是想将她放下,再乖顺地遵从她的玉言, 下她的香榻。
谁料他的动作引来女郎的不满,“你走,快走, 姝儿再也不想见你了。”
徐青章见她语气凶狠, 眼里噙着泪, 一看便是被气着了,他态度愈发卑微,“好姝儿,可是哥哥又做错了?”
女郎吸吸鼻子,将小眼泪朝他胸口抹了抹, “若不想同姝儿睡觉,你走便是, 何苦来招惹姝儿。”
“没有,姝儿,哥哥没有不想和你睡觉。昨日哥哥去擒拿了山匪,晚上归时, 瞧你屋里门紧闭,便不想打扰你。姝儿,哥哥错了,哥哥不该让姝儿一个人睡觉。”
男子宽大的手掌轻轻扶着她的后背,兰姝觉得有些痒,反手擒住他,不许他乱动。
“章哥哥唬姝儿,说好要压着姝儿的,姝儿讨厌你。”
徐青章见她这会语气不如方才凶蛮,猜想她应当缓过来了,遂道:“好姝儿,哥哥现在压着你可好?”
身上女郎没应他,小脸趴在他胸口,拿食指戳着他,逐渐地她似乎耐心全无,力道也加重了些,男子的衣服被她戳出一个个小坑。饶是再迟钝不过的男子,此刻也应当明白她的潜意,更何况榻上的男子与她相识多年,最懂她的脾性。于是下一瞬,他翻身将身上女郎压了过去。
“姝儿,舒服吗?”男子压着她,嘴唇凑到女郎如弯月状的小耳朵旁,口中吐出的热气也都喷了进去。
“哥哥,耳朵痒。”兰姝忍不住身子抽了抽。
徐青章一听,又见女郎一脸春意,满面的媚态。于是颤颤巍巍将唇瓣凑了过去,再度含吮住女郎的小耳朵。他好馋,这块肥肉终究是入了他的口。他一整晚都没合眼,嗅着她的芬芳,忍不住想清醒地沉沦,他不愿意错过与她亲昵的每一天。便是叫他终生不睡,整日整夜守着她,他亦是喜不自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1]
兰姝隐忍地憋住了自己的颤音,她抱紧了这位威武的郎君,他好大只,庞大的身躯将她的身子完全隐入身下。兰姝小腿被他压着不舒服,便使了些力闹着要出来。男子似是明晰男女体格的差异,他虽压着她,却不敢将力全使她身上,故而女郎一挣扎,她的双腿便立时重获自由。但女郎却是个不安分的,她摇晃着小腿将他圈住,以柔克刚,身上柔软的绸缎和他的亵裤摩挲着。男子自不敢身穿外袍就上她的榻,正值夏季,是以两人的衣料都有些单薄。
徐青章原也是常年一身棉麻布衣,军营里边可没有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可他整日与女郎待在一起,那粗糙的衣料当天便将女郎娇嫩的皮肤磨红了,是以他连忙吩咐人购置了些柔顺舒适的绸缎。
男子此刻感觉自己像是一池春水中的一尾鱼儿,而他口中含弄的正是捕鱼人的鱼饵。他轻轻地压着她,细细地给她舔舐着,果不其然,身下女郎叫他再出些力,仿佛他是藏了什么好东西,舍不得给她用一样。
指下肌肤嫩滑,他却不敢去啃食她的脖颈,只因未征求她的同意。他双手抚着女郎的脖颈,对能咬她的小耳朵这一件事,便已心生满足。他们虽日日腻在一起,可终究还是未成婚,不想将她欺凌狠了。
兰姝有些痒,借着他那硕大的裈带结来回磨蹭,她知道那里硬,定能将她心中那股痒意蹭掉。男女的喘息于榻上交缠在一起,旖旎又暧昧。倏尔间男子将她双手举过她的头顶,女郎似是被他这一动作吓住了,睁开含情脉脉的双眸。两汪春水映入眼睑,徐青章俯视着她,他凑近了她,四片唇瓣离得极近。
兰姝感觉唇畔有些温热,是男子呼出的潮气,又见他犹豫不决,便昂起身子,轻轻碰了碰他,软软的很饱满。却不料她的动作显然令男子满是惊恐,他眼里充满不可置信。兰姝蹙眉,再度将粉如樱红的唇凑了过去,和他贴了半晌,继而张口咬了咬他,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僵在原地,便有些不高兴,以为他不想和自己亲亲,“章哥哥,小耳朵还要。”
“好,姝儿。”男子声音沙哑又低沉,似是含了一把海岸边经毒辣日光暴晒过的热沙,又躁又糙。
一回生,二回熟,男子伺候她多次,虽然这仅仅是他第二次给女郎咬小耳朵,可他却能准确地把握她的敏感点,知道哪里能让她舒爽。
“哥哥,姝儿好痒,哥哥,再用力一点。”
兰姝双手被男子举过头顶,被辖制住了,只能夹着小腿磨弄那股痒意,渐渐地,男子看她神情委实太过可怜,便叼着她粉嫩的耳珠,身子也随着上下晃动。殊不知,不到片刻他怀中的娇娇儿就晕了过去,那股畅意直达脑仁,对她而言太过刺激了。
男子专心致志啃咬着她的听户,并未察觉女郎的异状。直到他回神,他才看见那副令他丑陋念头再次倾泻而出的画面。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凑了过去,将她淌出来的口水一点点舔食,有些滑,却很香。玉津一直淌到她下巴,他从上往下,将津液全部舔了个干净,末了还不舍地吸了吸女郎的脖颈。霎时,一枚小小的梅花印就呈现在他眼前。
他想,他应当是坏狗,得寸进尺的坏狗,背着女主人偷偷轻薄她,偷偷吃她的口水,舔她的下巴和脖颈。可他控制不住那些欲望,如若女主人想罚他,他也甘愿受罚。
兰姝虽然有些小性子,可她最是心善,但他宁愿她心狠一点,狠狠罚他,重重罚他,让他知晓非礼女主人是不可取的。他想被她的玉足踩在脚下,想被她狠狠教训。他爱她,便是她用玉足踹自己,他都要心疼女郎的足疼不疼。那晚夜里,她白嫩的玉足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足弓弯起时,像祝枝雨手中抽芽的柳枝,嫌嫩,可口。柳枝可以拿来抽人,他亦是用了她的玉足惩罚自己。
兰姝被他咬得畅快,即便早晨并不炎热,她依旧香汗淋漓,黏糊糊的粘在身上不舒服。歇了小半个时辰后,她醒来便叫了水沐浴。
“章哥哥可曾压过旁的女郎,咬过其他人?”
“不曾,姝儿,哥哥只有你。”
湢室门没关,男子如门神一般站在门口,眼睛却不敢往里边瞟,他咕咚咕咚吞咽了几口,手指却触碰到腰间干涸的污渍,想着待会他也要清理干净。他昨晚并不好受,穿着湿裤子躺了一晚上。他并未身穿黑衣,裤子那上一大淌水渍很明显是属于雄性的气味。方才兰姝还想寻找气味来源,却被他一把拦腰抱起进了湢室。
他虽目不斜视,可却又忆起下属谈及的鸳鸯浴。他想着,待日后成了婚,他不求女郎能与她一同沐浴,但求能进去好生伺候她,做些婢女的活计。
“章哥哥,我洗好了。”
不用女郎多言,男子见她出来后,立即过去搂抱住她,“姝儿。”
眼前人即是心上人,若有来生,男耕女织,他便是连女织都不要她动手。无论贫穷或是富贵,他都要娇养着她,浇灌着她,只愿她一生喜乐安康。
“章哥哥,你这里湿了一块。”
兰姝听闻男子的闷哼,她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有没有用力戳他,可她分明记得她动作轻柔,不曾用力使坏,但为何他却比自己还娇气,面露痛色?
“姝儿,哥哥去浴身,你先去用早膳可好?”
女郎见他神色有异,原想探探他的额头,但那人动作迅速地进了湢室,兰姝好奇地眨眨眼睛,不明白为何他有些异常。
“小姐,奴婢刚才听送饭的小厮嘀咕,说是徐霜霜小姐她昨日被贼人掳走了,好在世子爷带人去救了她。”
“徐霜霜?”
“没错,她还真是好命,据说一同掳走的有三位女郎,只有她安然无恙,其他两位就没那么好运了。”小瓷没将那些荤话说给兰姝听,同徐青章一样,兰姝在小丫鬟的心中,那就是玉洁冰清的神女。
兰姝没多想,她却一下子记起来另外一件事。“小瓷,你说两位交好的女郎,会因为什么反目成仇呢?”
小丫鬟显然被问住了,也同她的主子一样目光涣散,思考着这个问题。
“小瓷,你说林姐姐日后会不喜欢我吗?”
“怎么会,好姝儿,你林姐姐定是待你如初的,就算没有她,姝儿还有我。”
兰姝话音刚落,里边的男子就带着一身潮气走了过来。
“哪里来的落汤狗,坏狗,你发梢上的水珠滴到姝儿的地毯上了。”
小瓷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急急忙忙找来干净的帕子递给徐青章,而后连忙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小鸳鸯。
“汪,哥哥是你的狗,姝儿。”男子半蹲在她脚边,俨然是一条好犬。
“章哥哥,你都多大人了,还没个正经的,哪有人将自己喻为狗的。”
兰姝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他手上的帕子替他绞干头发。男子的发丝又浓又密,还有些硬,在阳光底下如乌墨的绸缎一般,油润光滑。女郎手巧,片刻后便给他编了几条小辫子,还转身从梳妆台上找来白玉冠给他戴上。
徐青章长得好,眉骨高高凸起,显露男子的坚毅和稳重。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在军营里名声也很好,的确不乏爱慕和欣赏他的女郎和郎君。
兰姝知道他还有一副美人骨,她夜间趴他身上睡觉时,还经常用手指描绘他如鸟翅般的锁骨。推己及人,故而她适才沐浴,便是想到他可曾背着她与旁人亲近过,好在男子的回答是令她满意的。她也知道自己娇气,可若是旁人戳了他的美人骨,便如同抢走舔了她手上的糖葫芦,那她定是嫌弃无比,或许也要抢回来,然后再丢掉。
“章哥哥,你真好看。”
徐青章脸羞得通红,面红耳赤脖子粗,他如何能想象,短短一天内,自己心爱的女郎就主动亲了他三次。他不敢呼吸,不敢出声,更不敢回应她,害怕打扰她,吓到她。
“章哥哥,呀,你流鼻血了。”
兰姝连忙拾起帕子给他堵住两只鼻孔,她也不知,为何她不过是亲了他一下,他就呆呆地愣在原地,继而鲜血直流,红艳艳的,可她昨晚不也亲了他吗?
…………
“小姐,南夷那边来了信,说是陈姨娘生了个儿子。还有,还有,”
南夷便是冯侍郎一家被贬的小地方,穷陬僻壤,箪瓢屡空,与京城相隔甚远,固然也是远远不及京城的繁华。
冯知薇放下木筷,眼神定定地朝她看去,采荷面露难色,纠结了几息才开口,“夫人她,夫人她和老爷和离了。”
“怎么会?”冯知薇闻言,当即目露疑惑,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没听错?我娘她当真,与父亲和离了?”坐在木椅上的妇人声音很轻,尤其是当她表露最后几个字时。
“千真万确,小姐。奴婢是听之前伺候夫人身边的钱嬷嬷说的,她儿子是个马夫,夫人心善,去南夷的时候给他们分发了卖身契。恰好她儿子上个月运货去了趟南夷,本想去上门拜访一二,结果得知夫人已经不在冯家了。原来陈姨娘上个月小产,那孩子只有七个月,不过是个命大的,竟活了下来。只是老太太却说是因为夫人抠门,不拿些体己出来给陈姨娘补身子,老爷便打了夫人好几次。夫人一时气恼,便提出了和离。可老爷最好面子,如何会同意?两人僵持不下,过了几天老太太要夫人净身出户,夫人这才得了和离书。”
冯知薇并不是个沉闷性子,只是她这会用膳用到一半,听了丫鬟的话后,却怎么也食不下咽,她沉默半晌,淡淡道了句,“撤了吧,我回屋里躺会。”
采荷也是看她小姐兴致缺缺,刚刚才没有将话说完,这会听了冯知薇的吩咐却杵在原地,似还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吗?”冯知薇终究是位孕妇,国公府虽然在斋戒,不过小徐管家送来的吃食到底还是有些荤腥,只是她却用的不多。徐青章并未听从秦氏的话,一次也没来瞧过她,外头的丫鬟说话又难听刺耳,故而她终日闷在屋子里,脸色瞧着有些蜡黄。
“小姐,夫人还说,若是您想离了世子爷,夫人……”
“不用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2]她自小便被教育,如何成为一个好的当家主母。琴棋书画她虽谈不上精通,可也绝非草包。账簿,算盘,管家,她无一不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