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丝毫不让步,她不想吞食那些带着腥味的津液,于是她青涩地将那支软舌探入他的口水,讨好似的安抚他。
明棣与她相处多时,还吻了她多回,如何不知这小狐狸的坏心眼?不过她极少主动攻略,他便宠着她,由着她领导一回。
女郎的舌华柔软,不似男子那般带着些许粗糙,她软绵绵地讨好他,也羞涩地学着男子那般扫过他的上颚。而那些黏腻又暧昧的玉津很快就被男子吞入腹中,可他却不肯放过她,勾着她的舌尖又狠狠吮了几下。
昨日疾风骤雨,外边树枝上的娇花大多残了身子,经了一夜雨露的摧残,那一簇簇纷纷露出粉色的花蕊,还落了满地的花瓣,与地面的雨水混合黏在一起。若是兰姝睁眼瞧一瞧,想必会心生怜惜,觉得它们好不可怜。但在男子眼中,她一如那些柔弱的花朵那般惹人怜爱。
一吻罢,男子递过来茶杯喂她用了些水,兰姝呼着热气,小口小口嘬着。末了明棣见她唇瓣上粘着几滴淡黄的茶浊,他眸色一暗,继而又朝她啄了过去。
小瓷在外边急得团团转,她虽替主子掩了门,可那两人的声响却传到了外边来,她立在门前听得面红耳热。方才红莲和红叶过来,她都想法子支走了她俩,她可不敢进去催促他俩。
她只盼着昭王能尊重些兰姝,但时至今日,她也不甚明白兰姝的心意,她不知兰姝到底想嫁谁。
今日卧房动静响得迟,她原以为兰姝是因为徐青章的缘故,兴许生了一肚子闷气,是以起得晚了。可没想到她竟又在兰姝的闺房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还是那位玉人。
她早前听孙老婆子提过几句,说是南边有个寡妇,丈夫死了之后便与家里另外一对大伯哥做起了快活鸳鸯。
小丫鬟心中腹诽,或许兰姝也存着共夫的念头,徐世子很好,昭王也很好。若是她,她也选不出所以然。好似选了谁,就要被迫放弃其中一位,看他与旁人成婚生子。
小瓷面上一热,她这时听见兰姝在里边闹着说她没水了,偏偏昭王还诱哄她喝下茶水。要她说,她的小姐合该被男子宠着爱着,便是她也不例外。
这些时日凌家老太太吃得香,睡得踏实,她在京中又无亲友,唯一的亲家老姐姐还去世了。她人到老年,无甚要紧之事,便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是以又免了兰姝去她跟前请安。
不得不说,与旁的同龄女郎相比,兰姝的确活得自在。
便是徐家嫡女徐霜霜,亦没有她这般悠闲。
自徐家侧门入内,再经过几扇门、假山、曲桥才抵达秦氏的玉琦院。
秦可玉虽然被抬为平妻多日,徐致也几乎日日宿在她的院子,就连如今沉眠不醒亦是躺在她的卧房,而非芙蓉苑。可家中管家大权依旧掌握在肖氏手中,是以这些时日她并不好过。
“哭什么哭,父亲还没发丧你就哭上了,贱皮子,你安的什么心呐?”
徐霜霜自那日被救回来后,性情大变,但或许她只是暴露了私底下的真面目。往年她虽然娇蛮任性,可明面上却不曾出何差池,给人谈资的机会。
但她现如今稍不如意便如幼时那般,狠狠惩罚下人,尤其是对玉琦院的仆婢。只除了怀有身孕那位身边的采荷之外,玉琦院大大小小的奴仆竟都被她找机会或训斥、或施以严刑。
绿裳她们毫无法子,上头唯有一个掌家嫡母管事,主母还是大小姐的嫡亲生母,便是连之前对她们照顾有加的小徐管事都不再插手。她们唯有委曲求全,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绿裳与旁的婢女又有所不同,她是秦可玉的心腹,却也知道了些风言风语,她是日日祈祷国公爷早日康复,好为她们玉琦院做主。
秦可玉身为长辈,被徐霜霜一训,却半点脾气没有。她暗暗拿帕子往脸上抹了抹眼泪,只是那肿如两枚核桃的眼睛却仍是令人心生不喜,好似在咒榻上的人自此长眠一般,故而徐霜霜挥挥手,便有了两个粗使婆子欲将秦可玉拖下去。
“大小姐,您让我看看老爷,妾不走,奴婢想看着老爷,大小姐,您行行好……”秦可玉口不择言,就连多年以前的奴性都暴露无遗。
患难见真情,但满头珠翠的徐霜霜可不管地上这聒噪妇人与她爹有什么令人唏嘘的爱情。在她心里,她爹爹是她娘亲的,旁的贱人哪有和她娘相提并论的道理?
“还不快把她嘴堵上,吵死了。”
天燥热,因徐致身子虚弱,玉琦院便撤了冰鉴。而瞧那往地上磕头的妇人更是令人心生烦躁,徐霜霜冷着一张脸,狠狠踹了她一脚。责打旁人兴许是会上瘾的,她本想再好好罚她,但她身旁的婢女上前提醒了她一声。她昂首往外头一看,果真来人是徐青章,她喜出望外,眉梢藏着笑意,立时丢下旁人出去迎接他。
“哥哥,你来啦。”待走近了他,徐霜霜才见他一张俊脸灰白,唯有眼底下那深深的乌青有几分颜色,却也愈发显得他苍白无力,摇摇欲坠,竟如孤魂野鬼一般。
徐霜霜拉着他的袖子,目睹他如雕塑似的立在原地,但也不曾挣扎,便试探性地去拉他的手。男子手掌粗粝,虎口之处更是带着习武之人贯有的厚茧,可徐霜霜却满脸的心疼,“哥哥,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凉,可是夜里没休息好?是了,昨夜下了一场雷雨,想来哥哥忧心父亲,哥哥……”
男子一言未发,不等徐霜霜说完便如游魂似的走上前。徐霜霜这会倒是好性子,她也不恼男子对自己的漠视,随即跟在羽化夫人身后徐徐而入。
徐霜霜带来的婆子倒也晓事,在徐青章进来之前便松开了秦可玉,只是她发髻凌乱,藏着哭声候在一旁,任谁都看得出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然进来的男子目不斜视,离了魂一样,并没有过问她们的是非。
走进内室,里面只有神色凝重的肖氏和徐谓,他俩在见到羽化夫人后,眼中才有了几分光亮。肖氏先是宽慰,继而又往他俩身后一瞥,忍不住斥责,“霜霜,你怎会在此?”
肖氏方才尚未听见外头的动静,她心里担忧徐致,天不亮就占了玉琦院,见榻上的丈夫脸颊发黑,她也暗地里流了不少泪。
羽化夫人见徐家这几人个个都苍白着一张脸,萎靡不振,毫无生命力,她身为一个医者,却也是能理解的,这位躺着的徐国公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如何能不担忧?但她还是下了逐客令,“你们先出去吧,人多口杂,莫要影响病情,老身和世子爷在这里救治即可。”
待他们纷纷散了之后,羽化夫人忍不住开口询问,“世子爷,您脸色怎么也如此差?”
不等他开口回话,身形瘦小的老妇便撸起他袖子,搭脉替他诊断,片刻后她收手皱眉,“脉象虚浮无力,忧思过度,急火攻心,又受了风寒,邪寒入体。世子爷,虽说您身强体壮,然取这心头血可不是闹着玩的。老身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不爱惜自己身子的,待晚年落下病根才晓得吃亏。”
见他依然兴致缺缺,她也失了劝告的心思,医者仁心,她好话说尽,这些小年轻也不听劝,她一把年纪,什么稀罕事没见过?他的异常定与凌家那小女郎有关,真是的,一个个明知要取心头血还不知爱惜自己身子。
第96章 凌家那小女郎干脆将他俩都收……
“徐世子, 老身现在给你取血,先取半碗,配以百年人参、当归和苗疆香调和, 否则你这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失血过多的痛苦。”
羽化夫人见他没有异议, 便将随身携带的刀具展开, 刃如冷月, 那一柄柄短且巧的小刀上闪着寒光,而那水滴形的刀尖一看便知锋利无比。若是旁人近身瞧上一瞧, 指不定多看几眼便昏厥过去。
徐青章闻言, 不疾不徐褪了上衣。与他面上的颓丧不同,他肤白, 臂膀精壮有力,胸膛结实壮硕,宽肩窄腰, 腹部线条流畅分明。
年过半百的羽化夫人唇角一勾, 露出欣赏的笑意。心想难怪那小娘子舍不得放下这位铁骨铮铮的大将军, 放眼整个大铎,也就此人能与自家主子相提并论了。
三寸短刀没入胸膛,红艳艳的鲜血柱急速流入青瓷碗中。男子微微皱眉,他未用麻药,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清晰地感受到利刃插进时, 所带来的痛苦。但他并未喊一声痛,好似如人吃饭饮水一样简单。可身子的反应不似有假, 待碗中盛满半碗后,他面上又苍白了几分。
细细窥视他胸膛,他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疤,着实不像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帅, 可就是这样肤色白净,身无明显刀剑伤痕的男子,为大铎打赢无数战役。
“好了,徐世子,你且先回去休息吧,有这半碗血也够了,不出意外徐国公下午就能醒来。”羽化夫人动作麻利,取完血便给他撒了上好的金疮药包扎。
徐青章穿好衣服,拱手弯腰朝她行了一大礼,语气诚恳,“多谢夫人救我父亲,上次兰姝也多亏了您。”
羽化夫人见这晚辈如此知礼数,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多说无益。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1]若要她说,凌家那小女郎干脆将他俩都收了才是,免得伤了他们的心。罢了,小年轻自有小年轻的命数。
“回去后尽量卧床三天,多用些荤腥药膳补回气血,不到情非得已不要剧烈运动。”身为医者,羽化夫人又给他交代了几句。
众人见徐青章出来,一个个神色焦急,眼巴巴想向他打听。
“羽化夫人已为我取完血,父亲下午便能醒来。”
“好好好,好侄儿,大哥这回多亏了你,国公府后继有人,二叔在这里先谢过你了。”徐谓一大把年纪,这几日憔悴不堪,一改早前的美鬓公形象。此刻听了徐青章带来的好消息,他眼中又有了几分光亮,热泪盈眶,神情竟比肖氏还要激动。
肖氏口中振振有词,双手合十,句句念叨菩萨保佑。即便自徐青章出生之后她就不再信佛,眼下也不得不虔诚感谢各路神仙,虽然她最该感谢的人就在她的不远处。
另一旁的徐霜霜却注意到她兄长走出来时脚步虚浮,面庞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甚至他额间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浑身带着筋疲力竭的无力,与以往的高大威猛很是不同。
“二叔,兄长他取了血,快让他回去歇着吧。”
“噢噢,对对对,霜霜说的是,大嫂你待会厨房做些好克化的补品。”徐谓一听徐霜霜的话,紧紧拉着徐青章的手便松开了,连忙推着他往望青居回去。
他一时心急,倒也没注意肖氏那难看的脸色。可等他出了院子,瞧见另一位嫂子身着半新不旧的绸缎站在角落抹泪时,他悻悻然,这才想起来外边这位才是他侄儿的生母。
但徐谓见他侄儿并没有上前和他生母打招呼的兴致,两人便径直出了院落。
里边的肖氏目光冷冽,望向徐霜霜的眼神明亮而锐利,丝毫不见方才她拜神仙的诚恳。她被这叔侄俩一激,欣喜也消减了一大半。
“娘,我的嫁衣还未绣好,霜霜这就先回去了。”徐霜霜性情大变之后,脑子也变得好使了不少,她知她母亲不喜与她同父异母的亲兄长,方才她也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三十六策,走是上计。[2]她疾步而出,跟不辞而别没甚区别,徒留下肖氏一人待在原地。
但她心情大好,父亲和兄长对她而言都是重要的人。眼看两人无碍,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出来后望见这满院稀稀拉拉的残花也不觉难受。若是以往,她非得揪个眼里没活的下人出来施以严刑。待她路过秦可玉时,她使了个眼色,秦可玉身边的婆子便谄媚地退了下去。
“秦氏,我哥哥身子虚弱,你去叫厨房多备点补品。”
可她觉得秦可玉浑身透露着一股小家子气,她多看几眼还是生了厌烦之心。眼不见为净,索性带着仆婢撂下她,千欢万喜走了出去。
而另一方的望青居,徐青章的确遵循医嘱静卧在床。
徐谓如一位贴心的老嬷嬷一般,扶他躺下。进来的徐茂行色匆匆,他过来倾身附耳几句,徐谓立时收了脸上笑意,神色变得凝重。思索几番后开口,“侄儿,二叔去处理点事情,你先好好休息,二叔晚点再来看你。”
“怎么回事?”徐谓喜怒形于色,他方才忍住没在徐青章面前发作,出了外室之后立马询问徐茂。
“二老爷,出大事了,二叔公掘了老太太的坟。他,他本想与老太太死同穴,可他一看老太太尸骨通身发黑,他就找了仵作过去,一验才知,老太太生前中了剧毒……”
徐谓听后如遭雷击,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脚,还是面上焦急如麻的徐茂实打实地扶了他一把。徐茂方才在里面只说二叔公又来了,他本以为那缠人老头又想过来借机生事,可没想到还真出了天大的祸事。
堂堂徐老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夫人,竟在府里遭人下此黑手。况且他娘生性和善,便是他外祖那边的亲戚都不曾借国公府的由头在外闹事。这么一位和善可亲的老太太,是谁看不过去,竟要她晚年凄苦,遭那剧毒折磨而去世?
“二老爷,您还是撑一撑,老爷还没醒,家里就剩您和大少爷主事了。大少爷已经前去安抚族人,只是二叔公带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不用徐茂再多说什么,徐谓也知当下事情紧急。他深呼吸几口气,定了定眼神,“莫要叫章儿出来了,他身子虚弱,我这就过去。”
徐谓常年与徐佳临父子打交道,常以蛮横著称,他占理,回回皆是他占上风。但今日一行,怕是不能善了。
“徐致和徐谓呢,叫他俩滚出来叫我,玲玉死得凄惨啊,我可怜的玲玉,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竟被家里人下了毒药,玲玉,玲玉,我就这来陪你……”
大堂里边闹哄哄的,尤以二叔公的嗓门最大。徐谓一路走来,他脑海中复盘了几个来回,也没想清楚家里到底有谁这么恨他娘。
但当他一进去,闹作一团的众人闭上嘴,屋里静可闻针声。只是没维持几息,二叔公率先开了口,“徐谓,你娘死得冤,你若还是个男人,就将府里的人都送去大理寺严刑酷打一遍,我看是谁这么狠心,竟给玲玉下了几十年的毒。还有你大哥呢,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来?玲玉啊,你死得好惨啊,待为夫替你抓到凶手后,为夫这就与你合葬,黄泉路上你等等我啊,玲玉!”
整个大堂没人耳背,二叔公声音却越发洪亮,到最后竟仰天长啸。
徐谓心底一凉,见他抱着他娘的棺材痛哭流涕,他环视四周,黑压压的入目皆是人,座无虚席,屋里的气氛分外紧张。
“谓兄,大家今日前来,也是想要国公府给个交代。老国公生前一世英名,待我们族人也是极好的,他死后却不能保自己妻子的身安,谓兄,我相信国公府定能秉公处理。”
“对,到底是哪个贱人下的毒?玲玉心善,便是连路边的乞丐都不曾嫌弃,年年积善行德。哪个天杀的给她下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啊啊啊到底是谁?我知道了,肯定是徐致那毒妇,她看不惯玲玉给徐致塞女人,定是她下药毒死了我的玲玉,玲玉啊,你死得好惨啊。”二叔公一边说,一边一个个指着身边的人质问,末了又去抱着那棺材嚎啕大哭。
若是往日,见二叔公这般口不择言,徐谓当真要一棒将他打出去,书香门第,世家大族岂容宵小放肆?然他这会自知理亏,他耳边听着二叔公响亮的哭声,立在原地默了默,旋即道:“各位,是我国公府遭遇歹人,害我母亲枉死。大哥近日正在京城外办事,还未归府。我徐谓在此立状,三日内定能揪出凶手,绝不姑息奸人。还请诸位稍作休息,我这便派人去查明此事,给诸位一个交代。”
“先不说你,徐谓,你大哥有什么要紧事情非得这时候去办,赶紧叫他回来,亏他小时候还被玲玉奶过呢,没良心的,和他那毒妇一样狠毒!徐青章呢?他怎么也不在,玲玉对他多好,小时候还给他缝衣裳,若没有玲玉,他一个混小子早死了!”
二叔公抬眸看向徐谓,显然不吃徐谓这一套。国公府到底还是徐致主事,二把手如何能比得上那位家主兼族长?但二叔公心里门清,徐谓是最不可能伤害他的玲玉的,他们母子俩感情很好,是以他此刻也不愿咒骂故人之子。
[1]摘自汤显祖《牡丹亭》
[2]摘自萧子显《南齐书·王敬则传》
第97章 肉身皆为玄色
徐谓比这撒泼老头明事理, 但他细细琢磨二叔公这番话,却也觉得有几分考量。
老太太对他好,不得不说他心里实际上门清, 老太太的确偏爱他多一些。林氏刚入府时没少受他母亲照顾, 他这么些年虽与自己发妻貌合神离, 老太太也不曾下过她面子。而他自然也知道, 他纳进来的那些姨娘,在林氏面前有如鹌鹑一般, 她们之间并无利害关系, 又岂会加害老太太?
反而是他大哥那边,老太太是亲自给他大哥下的猛药。大哥虽因此得了子嗣, 后继有人,却也因此而母子离心……
但无论如何,他身为国公府的话语人之一, 必先护短, 护住自己的人, 没得来先灭自己威风。
“二叔公,您几位刚来国公府,且先不说我大哥,就连我也才刚得了消息……”
“我不管,今儿个你不查出谋害玲玉的是谁, 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徐家大门前。”
说罢, 这老顽童站起身作势要冲出去,好似真要自裁。众人纷纷将他拉住,徐言奉上前,不复往日的谄媚, 不知他从何而来的底气,总之当下的他捏了徐谓的过错,仿佛开屏的孔雀一般。往日里只有他徐谓讥讽他们父子的份,而今他心中好似有一雪前耻的痛快,“谓兄,赶紧的,去查吧,别让老夫人九泉之下还不安稳。”
另一人则道:“老夫人都过世这么久了,怕是什么线索都早已被销毁得一干二净,谓兄又如何能在短短三日之内查出凶手?若当真能在三日内查出,是不是也昭示着国公府并未善待老夫人,竟连如此简单的手法都未看出?”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觉得那人言之有理,尤以二叔公反应最甚。
大堂里的气氛再度陷入紧张,人群中的徐煜越过众人,倾身附耳几句后,徐谓眸光一亮,正想出声吩咐,岂料那瘦小的老婆子不请自来。
“都让让,老身来给你们瞧瞧。”羽化夫人声如老者,形却与之不符,在场诸位皆为男子,自是不肯给这古怪老婆子让路。
“这位正是传说中能医白骨的医鬼,羽化夫人,还请诸位叔伯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