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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权贵轮番精养_分节阅读_第101节
小说作者:盈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01 MB   上传时间:2025-11-13 19:11:03

  羽化夫人对徐煜的一番解释倒是无甚在意,“你,印堂发黑,不喜喝水却夜里尿频,爱食荤腥,再吃几个年头就彻底没活路咯。”

  拦在她面前不让道的男子大腹便便,鬓角还滴着汗,一听她这话,面上一喜,忙挤掉旁人,满怀期待,“神医,快,快给我瞧瞧,我该如何是好?”

  但他们身后的二叔公拾起拐杖为羽化夫人开路,“神医,快替我夫人瞧瞧,她究竟中了什么毒?”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徐煜一番话不如羽化夫人当场卖弄一二,是以这些男子都已被这不起眼的老婆子折服。

  众人都没在意这老顽童口中的诞词诞语,徐谓听了也只是微微皱眉。他父亲早死了,他哪来活生生的爹?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时候,他身为儿子,他也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谁毒害了他母亲。

  那大腹便便的男子离羽化夫人约莫半臂,紧随着她。他们大多都年近半百,胡吃海喝,身子总有些毛病,一看身边有位神医在此,纷纷想得她的诊治。虽不说得道成仙、长命百岁,但他们生于徐家,享了半辈子福,谁不愿多活些时日?便是寿命到了,调理好身子,退而求其次,能少些病痛也是好的。

  羽化夫人正愁憋得慌,她尾随徐管家,不想吃了个大瓜,偏偏还是她拿手的活计。

  二叔公请来的仵作并未验出老夫人中了什么毒,只是她尸身化得快,且通身骨头泛黑,显然是被下了剧毒。

  徐府家大业大,屋子里放了好几个冰鉴,可也掩不住那死人骨头的腥臭味。屋子里正中摆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方才那口棺材并未打开,众人只隐隐约约嗅到一阵臭鸡蛋的味,但这时随着那口金丝楠木棺盖天被推开,离得近的那肥胖男子顿时被臭到匍匐在地,疯狂呕吐起来。

  “快,快将窗户打开,捂着口鼻退后些,别过来。”羽化夫人快速掏出面巾戴上,吩咐完众人后她才继续上前。

  “怎么会,为何如此?玲玉的尸骨为何都化了?”

  屋里的男子,包括徐谓在内皆退了好几步,实乃是那棺材里面散发的味太臭了。那股浓烈的腐败臭味扑鼻而来,黏糊又血腥,好似有意识一般,寻着他们,粘在每个人的锦衣华服之上,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而随着盖子被打开,他们远远望去,上面不仅有若隐若现的黑水渗出,便是那日墙和月墙上都爬满了黑色的肉蛆,蠕动之间,淌过一道道黑色痕迹。那蛆只除了头部呈白,肉身皆为玄色,而那饱满的白头里边还长着一对锋利的尖牙,瞧着既恶心又可怖。更有甚者受不住,立时逃也似的窜了出去。

  一时之间,棺材周边只剩羽化夫人和神情悲切的二叔公。羽化夫人未管那痛哭流涕的老头,她凝视里面的黑水片刻,又吩咐小厮上前将棺盖天合上,转身面朝众人沉声道:“老夫人生前中的是黑石蛊,顾名思义,全身骨头都会被蛊虫啃食,直至石化。那蛊已侵入骨髓多年,少说得有十年往上,是以她生前骨质疏松,稍有不慎便会碎骨。但老夫人被照顾得不错,多活了好些年,那蛊已与她共生,按理说她不该命绝于此。但不久前她又被下了少量的鹤顶红,那蛊物异动,这才要了她的命。”

  “黑石蛊是苗疆产物,平常人弄不到,唯有当地德高望重的才有这东西。若非对方与自己血海深仇……”

  “肖婉蓉,她母亲是苗疆的,定是那毒妇害了我的玲玉!她在哪?我要杀了她。”二叔公说罢,扶着棺材站起身,喘着粗气正准备寻仇索命,

  但他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羽化夫人扎了一针,他身子立时瘫软在地,不能动弹。

  “这老头方才碰了棺材,上面有瘴气,轻则中毒,重则殒命。这里的所有人,先吃一枚清心丸。待我开个方子,煮些药材泡上一小时便可。还有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留了,赶紧的烧了吧。”说罢掏出一个瓶子扔给他们,众人皆倒出来分发。

  “不准烧我的玲玉,我要与玲玉死同穴。”

  大铎讲究入土归根,盛行土葬。火葬那是极少数情况下不得已为之,一把火烧了,便什么都没有了。老头可怜巴巴流着鼻涕苦苦哀求,“徐谓,求你了,别烧你娘。”

  但毫不例外,没人搭理他。与死人相比,自是生者的安危更重要。且不说老太太尸骨未存,棺材里面徒剩那骇人黑水,又岂能识别出来是谁?

  羽化夫人留下方子之后便走了出去,查案的事她可不在行,但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待在这恶臭之地无济于事。

  徐谓立在原地,脑子里正在考量二叔公所言之事,若要说他刚来那时,听他口中污蔑自己大嫂,兴许他只是闪过一丝可能,他并未细想。但三人成虎,听得多了,他竟无法据理反驳,下蛊毒害他娘的到底是不是他大嫂?

  “来人,去芙蓉苑将我大嫂……”

  他话还没说完,外头就跑进来一妇人,定睛一看竟是他另外一个嫂子。

  秦可玉气喘吁吁,她刚遇上外出的羽化夫人,喘了几口粗气后,忙拉着她着急道:“夫人,出事了,出事了,快去看看老爷吧,老爷他突然口吐鲜血,都是黑的……”

  秦可玉神色紧张,但今日来徐家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他们不久前还听徐谓口中说徐致不在府中。可眼下看这情况,显然他们都被徐谓骗了,于是一个个都不怀好意地望向徐谓。

  “谓兄,族长他究竟出什么事了?你莫要唬我们,他可是我们徐家的顶梁柱啊!”稍作几息,便有聪明人出声提醒诸位,他们这才记起,当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倘若徐致出事,他们这些徐姓子弟也得跟着遭殃。

  他们虽不识得秦可玉,徐致将她抬为平妻时并未给她体面,摆酒席大办。但看她的穿着打扮,又记起耳报神之前说徐致爱歇在新妇的院子,他们便都猜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羽化夫人和秦可玉率先丢下那群男子,疾步而行,往玉琦院而去。她在路上又细细询问了些症状,心下了然几分,转头吩咐身后不远处的徐管家,“快,快去请徐世子过来。”

  秦可玉颤抖身子,失了理智,一句话分作好几次才勉强回答。她听徐致在内室干呕,她刚一进去,入目便是满身黑血的丈夫,她腿脚瘫软,可也拔了腿似的往外冲,欲寻那神医救命。她一个妇道人家,何曾见过那骇人场面?待与羽化夫人抵达她的住处,她这才撑不住,全身发软倒在地上。徐致是她的天,如今这天都快塌了,她也彻底失了精神力。

  对羽化夫人而言,那血她是亲自取的,药材也是她亲手放的,且她给徐青章把过脉,他除了身子弱些,近日并未沾半点荤腥。那是何处出了问题?她刚才只有些许怀疑,待她一进去,便一目了然,原来当真是贼人换了那碗血。

  她俩跑得不快,且玉琦院离得远,是以没过多久徐青章也苍白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父亲发生了何事?”

第98章 嗣子

  徐青章缓了一盏茶, 身子已不复早前那般虚弱,但细观他神情,依旧可见颓丧之色。

  “徐世子, 原不想麻烦你, 但不幸的是, 你那碗血被人换掉了, 国公爷误用了旁人的血,他的病情反而更严重了……”

  羽化夫人顿了顿, 又继续说:“世子爷, 也怪老身方才出去了一趟,让奸人得逞。不过眼下当务之急, 救国公爷的法子唯有再取半碗血,只是你的身子……”

  徐青章一脸凝重,他望向不远处的父亲, 不知何时, 他发间已然添了许多银丝。他方才吐了几口黑血, 故而榻上一片凌乱,婢女们并未给他收拾一二,几人皆畏畏缩缩站在角落,不敢轻举妄动,好似唯恐殃及自身。

  “世子爷, 要老身说,就算救活国公……”

  “取吧。”男子冰冷的面庞看不出任何动摇, 他的眼神无比冷静,还隐隐藏着一丝漠视。

  羽化夫人话已至此,见他态度毅然决然,便再度取出她随身携带那个羊皮兜。里面刀刃银光闪闪, 便是再勇猛的将士于刀剑面前,亦是一具肉体凡胎。若被划破皮肉,会流血、会痛、会死。

  羽化夫人虽未明说,但他们都知道,即使徐致被救活,也是苟延残喘的命数。徐家,恐怕是要变天了。

  “不可,章儿,你是未来的国公,你怎可舍了大半条命去救人?”

  那边的秦可玉缓了缓,站起身本想进来瞧一瞧,却不想听到这个令她瞳孔地震的消息。她连忙上前打掉羽化夫人手中的刀,只是不巧,那刀尖锋利,已然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直流,她却顾不上疼痛,护崽一样将他拦在身前。

  “章儿,你是为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娘亲如何能看着你不顾自己性命……”

  “来人,将我娘带下去。”

  妇人拉着他半褪的衣袖声泪俱下,男子默然,并不为所动,转身吩咐小厮将她拉扯下去。

  若说早前秦可玉还存着被扶正,日后做老夫人的心思。可若是她亲子英年早逝,她一介妇道人家,如何在这深宅大院立足?她是奴婢出身,长得普普通通,心里自是知晓她能重新入徐府做如夫人,倚仗的不是夫君的宠爱,而是儿子。

  羽化夫人也暗自叹息,她不过离开一小会,徐家的防卫竟如此不尽人意。她可是听说老国公在时,徐家尚有一支堪称军队的亲卫,只是如今看来,好似不过尔尔。

  但现下不是谈那些的时候,她给男子拆掉缠绕在身的绷带,又抹去那搽好的药粉,屋里却寂然无声。

  她眼睛不由自主往上瞟去,窥视徐青章神情,见他脸色苍白,却连皱眉都不曾皱一下。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1]她心中哀叹,这俊俏的郎君当真命途多舛。

  刀尖再度扎入心房,但他的血已不似先前那般鲜艳。浓且深的殷红流入碗中,一滴又一滴,过程煎熬。

  纵使他不曾喊过一声疼,可身体的反应最为真实,他左手抚额,眼前发黑,有些头晕。

  直至碗里再次盛满半碗,羽化夫人才替他止住创口,又塞了一颗药丸给他,“补血通气的,赶紧吃了。”

  男子闻言,喉头一动,将那颗黑黢黢的补药吞入腹中。

  “好了,老身这次就在这守着,哪也不去,徐世子你先休息会。”

  徐谓等人候在外边,这时听见里面的动静,知晓他大哥已无大碍,他探身撩开珠帘沉声道:“章儿,你先出来,二叔有事跟你说。”

  徐谓三言两语给他讲了徐家族人过来的目的,见徐青章凝眉沉思,他又接着说:“章儿,方才护院抓住的歹人正是徐言奉他亲子徐佳临,此事你看?”

  “二叔,宗族里的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是,二叔也是这样想的,倘若当年不是你和父亲心善,放他一马,他又怎能安安稳稳活到如今,那厮竟不知恩图报,险些害死你们父子,当真可恨。”

  徐谓虽说妻妾成群,但他在朝为官多年,思维和能力又岂是徐家那些白身能比得上的?他先是封了整个徐家,又将范围缩小乃至玉琦院,不想却是在望青居那边抓到鬼鬼祟祟的徐佳临。

  但徐致这病也是瞒不住众人了,叔侄二人一同迈步走了出去。

  玉琦院的外院闹哄哄一片,“徐谓,你把我儿子绑起来作甚,你徐谓不要脸了吗?自己大嫂谋害亲娘,还牵扯我儿子,想让我儿子顶罪吗?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徐言奉原本只是徐家宗族里面不起眼的小角色,奈何当年徐家长子没有子嗣,他与发妻在子侄里边挑中了自己亲子,想作为嗣子。

  徐佳临是他唯一的儿子,但做徐致的儿子,日后可就能名正言顺继承徐国公府,这天大的好事猛然砸他头上,他喜不胜收。

  他甚至因此给他的妻妾都喂了绝子药,以表忠心。可徐致他竟然有了亲生儿子,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父子成了笑话。

  他那晚心灰意冷,鼻尖的冷汗滚落在地,他在琢磨一整夜后,毅然决然拿着徐致送来的补偿金,给幼时的徐佳临请了多位大家教导。如今总算是小有成就,他们父子也成为宗族里说得上话的人,现在谁不高看他俩一眼?是以徐言奉见自己的宝贝儿子鼻青脸肿,还被绑住手脚,有如卑贱的猪猡一般。他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大声谩骂徐谓。

  “哼,徐言奉,若我大哥有个三长两短,你,你和你的儿子都逃不了干系。”

  徐谓站在台阶上,浑身气质极冷,徐青章与他生得也有几分相似,二人身上绽出锋利的寒芒,粗略一瞧,他俩竟如亲父子一般。

  父子齐上阵,徐言奉被他俩的冷冽逼得后退几步,又往地上瞧了瞧自己儿子的狼狈,他定了定眼神,蛮横道:“休要胡言,佳临他作为族长的半子,他岂会谋害族长?他……”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徐谓这时仿佛得志小人一般,讥得底下那人面色通红。

  徐言奉是盯着捆绑在地的徐佳临开口的,只是他却也窥到徐佳临青色衣袍上显现着几团污血,他心中不可置信,往日徐谓虽说时常出言讥讽他父子二人,但也不曾栽赃陷害……

  “徐谓,定是你栽赃佳临,佳临自小便以族长为榜样,他如何会做出不利族长的事情,对,定是你嫁祸给他的!”

  “徐佳临,老子只叫人绑了你,可没堵你的嘴,你是哑巴了还是舌头被割了?”徐谓懒得与他胡搅蛮缠,索性问话徐佳临。

  “对,佳临你说,定是徐谓那不要脸的使了些下作手段。烦请诸位当个见证,若我儿没做对不起族长的事,徐谓你得磕头给我俩道歉,再赔佳临十万两白银!”

  看来众人皆知徐谓给庶女添了十万两嫁妆,那么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没人不眼馋。徐雪凝恼得合理,不说旁人,她身为徐谓的另一个女儿,父亲却并未赠予她什么,她父亲偏了好大一颗心呢!

  “徐言奉,我看你真是蠢如猪狗。”徐谓目光锐利,朝地上的男子望去,还拾起一石子打中他的左腿膝盖,冷声道:“徐佳临,赶紧的,将你做的坏事一五一十道来。”

  “我,是我害了叔父……”男子声音哽咽,面如死灰,颓靡不堪,不比放了一整碗血的徐青章精神多少。

  “什么?佳临,你在胡说什么?是不是徐谓逼你说的?”

  “爹,是我,都是我做的。我无意中得知叔父中了奇毒,要挖心头血才能得救,我以为谁的血都可以。我就将徐青章的血换掉了,结果叔父用过我的血后却狂吐黑血,爹,是我害了叔父。”

  徐佳临虽不是本家子弟,可他自幼便被父亲寄予厚望,他知晓父亲望子成龙。于是他夜里挑灯,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甚至为了父亲高兴,他搜寻徐致喜好,还曾无数次偶遇徐致,目的正是想要他高看自己一眼。

  但徐致已有亲子,徐青章尚且安稳长大了,他这个别样的半子,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于他面前,他只能客气地唤一声叔父。可梦里他却寻着那高大伟岸的男子,多次喊他父亲。

  徐佳临不打自招,徐言奉听后,身形抖了抖,不过几息,他便上前扬手猛打了他一耳光,抬起一脚将他踹到地上,“我是怎么教你的,族长是你爹,你要把他当成亲爹一样对待,徐佳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身后的族人见徐言奉打红了眼,纷纷上前拉扯他,“言奉,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谓兄,族长到底得了什么病,可有我等能相助的地方?”

  徐谓目光朝说话人身上移去,他记得这个后起之秀。虽说才二十多岁,但诗词歌赋样样皆通,眼下看来倒也不是个死读书的,想来培养一番,是棵好苗子。

  “不瞒诸位,我大哥的确得了重病,而徐佳临偷偷换了章儿的血,险些害死我大哥。”他停顿几息,收了望向徐佳临的目光,转身拍拍徐青章,“我大哥是个有福的,不得不说,这次多亏了章儿,父子亲缘抵过万般柔情。”

  徐谓再度转头望向徐佳临,目光冷冽,不复先前对徐青章的柔和,“徐佳临,十五年前你还做过什么,都给我通通说出来。”

  奄奄一息的徐佳临嘴皮嗫嚅了几下,却一脚被徐言奉踹晕了过去。

  “徐言奉,不是我说你,你这儿子,不堪大用,和你一样。既然你不让他说,那好,我来告诉大家。”徐谓环顾四周,见众人的注意力皆聚集于他身上,他再度正色道:“想必大家都知道,章儿幼时并不受宠,他能有如今的成就,那都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而正是因为我大哥不在意他,才让歹人心存恶念,竟教唆下人,将他推入池塘,差点将他淹死。”

  “徐谓,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作甚?”徐言奉今日和死对头杠上了,他恼羞成怒,恨不得啖其血肉。

  “徐言奉,死到临头你还嘴硬呢?当年要不是你儿子使了银子,章儿岂会被下人苛待?”

  “你含血喷人!佳临自幼谦逊有礼,如何会行那些龌龊事,你别给他泼脏水!”

  “徐言奉,你无非是仗着我大哥当年选嗣子的事情作妖。诸位,当年徐佳临被选为嗣子后没多久,我大哥院子的人就有了身孕,可大哥心善,私底下给了他不少好处。”

  [1]摘自苏轼《自题金山画像》

第99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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