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的掀了帘子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头一沉。
皇上正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甚至身上的衣裳都没有乱。屋子里清清静静的,哪里有刘诗蕊在的痕迹?
与此同时,赵徽像是被吵醒,掀开了眼皮,那双深邃的墨眸冷淡得吓人。
“贵妃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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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关于救人】
女鹅:全面衡量,综合考虑.沉稳jpg
狗子:她爱我!!!
【关于跑路】
女鹅:得罪人的事一次办了两件,快跑
狗子:心疼!!!
第71章 解药
卫贵妃从踏入房中的那一刻起, 心中先是失望,当看到天子并无半分醉意,又添了几分不安。
不知刘诗蕊出了什么岔子, 竟没到凝雪堂中来, 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她本该撞破刘诗蕊爬床, 天子酒后乱性,她因受了惊吓而小产,皇上对她只会剩下愧疚,还会好生弥补一番。
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太后也是识人不明,竟要捧刘诗蕊这个蠢货。
面对天子质问,她不得不耐着性子, 强撑着笑脸回话:“妾身在宴席上见您多饮了几杯, 着实放心不下, 这才想着过来瞧瞧。”
听了她解释, 赵徽的神色并未得到缓和, 只是淡淡应了声。
卫贵妃给自己打气, 自己怀着皇嗣,皇上总不会真的怪她。
她心里想着, 如往常般走到天子身边, 就要扶着腰在软榻上落座。
“朕满身酒气, 贵妃不宜靠近。”赵徽抬手指了下对面的椅子,支开了卫贵妃。
“谢皇上关心。”卫贵妃大失所望,却不敢露出来。她扶着腰缓缓坐下, 有些心虚的道:“妾身无心叨扰您休息,只是孕中容易多思,在门口被拦了一下,愈发迫不及待想见到您。”
她知道自己惹了皇上不高兴, 急着找个非进来不可的借口。
赵徽看出了她的不安,自听到院外的动静时,就知道这一局纵然是太后的主谋,卫氏也是帮凶。
若自己真的醉酒中计,卫氏就成为他和刘诗蕊衣衫不整在一处的证人。
赵徽没有接话,眸色沉静如冰。
曾经卫氏想要走刘太后的路子,他勉强体谅她因宫中妃嫔有孕而不安,只是略做敲打。可如今她身怀皇嗣,竟还如此贪心?
“皇上,是阿鸢错了,您别生气好不好?”卫贵妃了解皇上,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皇上,有意示弱。“自从怀上皇嗣后,皇上从不愿留宿昭阳宫陪伴,妾身惶恐极了。”
她带上了哭腔,诉说着自己的苦楚。
“是阿鸢怀胎后变丑了吗?”卫贵妃说着,倒也真的有了几分委屈,下意识赌气道:“若因此没了皇上的宠爱,妾身宁可不要这孩子——”
她急于试探皇上的意思,故意装作使小性子脱口而出。
本以为皇上起码会哄一哄自己,却见皇上那张俊美的脸庞似乎没有变化。
听她竟敢用腹中皇嗣威胁,赵徽怒极却没发作,只是轻轻一笑。
“卫氏,朕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卫贵妃心头一颤,她了解皇上,知道这般看似风轻云淡,才是真的激怒了皇上。
“皇上,妾身昏了头口不择言,还请皇上原谅!”她也顾不得自己正“怀着身孕”,慌忙跪在了地上,带了哭腔道:“妾身再也不敢了!”
赵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他没有抚慰半句,直接吩咐道:“送卫贵妃回宫安心养胎,无事不得出宫门。”
皇上竟是要软禁自己?
卫贵妃慌了神,还要求饶时,已经有宫人悄无声息从暗处出来,强行搀起了她。
恰在此时,外面竟响起通传声,说是太后和皇后到了。
刘太后倒是心思缜密,怕无人作证,还拉上了王皇后一起。
赵徽并不意外,面无表情道:“请太后进来。”
当看到房中情景时,刘太后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
她分明是得到消息,说刘诗蕊已经从后门进了凝雪堂,迟迟没有出来。又听到有人说,凝雪堂要请太医,似乎是卫贵妃动了胎气,这才匆匆赶来。
“朕今日贪杯,倒惊动了不少人。”赵徽神色清明,眼神锐利,嗓音冷淡。“母后也是来看朕的?”
看到双目通红含泪的贵妃,刘太后知道出了差错。
“哀家本想让蕊儿这孩子献艺,却听她身边宫人来禀说她不见了。”她半真半假的道:“哀家心中着急,这才亲自出来看看。”
说完她看了一眼王皇后,又道:“皇后这孩子孝顺,也陪哀家一同过来。”
王皇后哪怕事先不知情,听了太后的话和皇上态度,如今才猜到了几分。
恰在此时,她身边的大宫女素华来禀。“刘四姑娘似是醉酒,昏倒在莲池边的凉亭,幸而被巡夜的内侍发现。”
“蕊儿这孩子也太胡来了。”刘太后稍稍松了口气,当即佯怒道:“哀家这就亲自去带她,定会好生管教。”
只要不是被赵徽的人发现,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母后年事已高,为小辈的事情劳累,朕于心不忍。”赵徽突然出声,淡淡道:“此事发生在后宫,就由皇后去查罢。”
刘太后闻言,心猛地一沉。
让王皇后跟自己不睦,岂不是立刻就能发现刘诗蕊的异状?
可她只能强作镇定,点头温和道:“如此也好,就劳皇帝费心了。”
王皇后心知此事是烫手山芋,可她是六宫之主,自然无法推脱。
“妾身领旨。”
待到她们三人神色各异的离开后,赵徽并未停留片刻,径直从后门出来。
书房中。
薛姈正侧卧在床上,脸色绯红,呼吸也渐渐粗重。
原本她是坐在书案前的,只是身上觉得有些无力,又怕趴着弄皱了书案上纸张,索性脱鞋上了一旁的架子床。
她身上有点发热,暖和的斗篷也穿不住,直接丢在一旁。
直到听见太后过来,薛姈猜到是皇上使了手段误导太后暴露,想要打点起精神来,等着她们离开后就回去。
不料她觉得脑子竟有些昏沉,难道是着了凉?
等赵徽赶来时,活色生香的一幕猝不及防闯入眼帘。
只见薛姈原本腻白如瓷的肌肤染上不正常的红晕,那双漂亮的杏眸波光潋滟,沾着水色的双唇,正迷茫的看着自己。
赵徽喉头一紧,脑子那根弦几乎要断了。
“岁岁?你哪里不舒服?”赵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快步上前,他对抗着本能,轻轻抱起薛姈。
那股熟悉的香味又出现了。
赵徽等不到她回答,却见她肩上的衣料,沾染了些许香粉,定是扶起刘诗蕊时蹭上的。
他走过穿过庭院,身上还沾着夜里的寒气。
薛姈身上热得难受,正贪恋这一点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无意识在他胸前蹭来蹭去,整个人也不住的往他怀里钻。
以前她于情事上从来都是害羞的,还从未有如此主动的时候。
赵徽动也未动,许是震惊,许是纵容。
“皇上,我好热——”女子声音有点哑,似乎还有点委屈。带着诱人香气的炙热呼吸就在他耳边,“难受——”
在这里不行。
他今夜在此临幸薛姈,她就跟着今日的事脱不开干系了。
赵徽霍然起身,用大氅严严实实包住几乎缠在他身上的薛姈,抱着她快步走了出来。
銮舆已经等在外面。
只见软帘落下,天子的嗓音沙哑而短促。“回福宁殿。”
这一路不算远,可对于赵徽来说,却极为难熬。
怀中的女子不安分,一直嚷嚷着热,还要掀开软帘吹风。
好不容易到了福宁殿,赵徽直接把她抱进了寝殿。
他将薛姈放在床榻上,又屏退了宫人。自己才脱下了外袍,转眼看去,薛姈自己正跟脱不下来的宫装作斗争。“朕这就帮你。”
他只得转身先替薛姈解衣裳,她领口处有些难解,他正要低头凑近,却又一双柔软的唇,印上了他的双唇。
“凉凉的。”薛姈似乎很满意,笑嘻嘻的又亲了一口。
赵徽身子一僵,他这是被薛姈给调戏了?
下一刻,她似乎又嫌弃不够凉,转而又抓起玉如意,来纾解掌心的热。
赵徽将她抓了回来,按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困在自己身下。
“别急,朕帮你。”
***
翌日一早,薛姈睁开沉重的眼皮,身子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醒了?”男子慵懒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且他的大掌仍在她腰肢上缓缓摩挲。
薛姈猛地抬头,皇上正垂着眸子,目光温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