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外祖父外祖母离世,不然依着阿娘的意思,是要把二老接来长安安享晚年的。”
回到端阳长公主府,盛菩珠用过晚膳,等沐浴后懒懒躺在榻上。
她怀里抱着锦衾,掀起帐幔一角问:“嬷嬷记得替我守好门窗,明日别太早喊我,我决定看话本子到深夜,非得看看是怎么压出的红印子。”
“是。”
“老奴一定带着人打起二十分的精神。”
“别说我人了,一只蚊子也不会放进去。”
事实证明,白日算账费神,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盛菩珠就抱着怀里的话本子睡得不省人事。
子时过半,窗子传来一声轻响。
盛菩珠比前几日都警醒,她在睡梦中蹙了蹙眉,恍惚间似有冷风掠过颈侧。
“冷。”咕哝一声,她下意识往锦衾里缩了缩。
正准备继续安睡,怀里的话本子没抱紧,砸在榻上,动静有些大。
盛菩珠被吵醒,她幽幽睁开眼睛。
“你是谁……”话还没说完,唇舌便被堵住。
谢执砚单膝压在她榻边,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几日夜里欠下的债务都讨回来。
“你说我该是谁?”他目光落下,格外锐利。
薄唇压着她下唇重重一吮,趁盛菩珠惊呼瞬间,长驱直入地攻城略地。
“呜呜……闹鬼了。”
盛菩珠吓得直喘。
等看清人,她又一愣。
这“鬼”生得也太好看了些,高大俊逸,墨色清隽,是叫人移不开眼的长相。
“醒了?”谢执砚稍稍退开,声音哑得不成语调。
“郎君,怎么是你?”
“不是我,夫人希望是谁?”
第80章
“呃……”
盛菩珠被问懵了,泛着水色的瞳孔里错愕难掩,她眼睫轻微地抖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来夫人心中,另有所‘期待’呀。”
谢执砚单手撑着榻,薄唇抿着,一双深目凝着叫人猜不透的锐色。
什么叫另有所期待?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就这样不留情面扣下来。
盛菩珠想反驳,偏偏她说不过,反倒是被谢执砚几句话唬得莫名其妙心虚。
短暂的沉默里,两人身体紧贴,擂鼓似的心跳声,那声音又快又重,交缠在这样的沉夜里,竟到了分不清你我的地步。
盛菩珠不自觉舔了一下被他吻得发烫的唇,因为身高差距过大,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是那种抱婴儿一样的姿势,额头刚好抵他锁骨上。
那样漂亮又独一无二的地方,像新月的弯出的弧,被薄薄肌肤包裹住的锁骨刚好两指宽,很适合放进嘴里,盛菩珠没忍住,鬼使神差用牙轻轻咬了一口。
“珍珠,松口!”
谢执砚没想到她竟这样大胆,嗓音里带着快克制不了的嘶哑。
盛菩珠并不知道她像这种如同引诱的举动,对一个健康且精力旺盛的成年郎君来说,需要多大的制止力。
甚至是无辜地仰起头,眨了眨眼睛,正对上他垂下的目光控诉道:“你凶我。”
谢执砚皱了皱眉,指尖在她湿漉漉的唇上刮了刮:“菩珠,这不是凶。”
“那是什么?”盛菩珠问。
“你觉得该是什么?”谢执砚膝盖微屈,宽厚的胸膛稍稍往上移开半寸,把身体重心全压在腰腹,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
严丝合缝的,紧贴。
盛菩珠脑子轰的一声,像是炸出了无数烟火,她不可置信盯着他,一颗心被高高悬在半空。
“感受到了吗?”
“这才是凶。”
“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哭得很凶。”
谢执砚脸上没有表情,语气一如既
往平和,与他身体不受控制的帷幄之态,形成了两个极端。
盛菩珠怕了,小腹微绷,尽量让自己忽略那滚烫的异样触感,用尽所剩不多的勇气,可怜兮兮道:“夫君,我错了。”
她基本没有这样喊过他,求饶在清醒的时候更是不可能,所以不知道这几个字,无疑是火上浇油。
冰凉的唇,在瞬间落下,铺天盖地,她哪里受得住那样重的气息,身体不受控制打了个哆嗦。
“嗯,不必道歉。”
“多哭哭就好。”谢执砚在她下唇咬了一口,力道一点没收,沉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不放。
“嘶……”
盛菩珠吃痛,恼羞成怒用手推他。
黑暗中,男人唇角轻勾,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一片被咬得微肿的下唇,他单手撑在她耳侧,饶有兴味问:“夫人怎么不说话。”
要说什么?
明明是他每日夜里悄悄翻窗,有错在先,让她误会。睚眦必报的男人威胁她不够,还咬了她,这会子怎么好意思逼问她怎么不说话。
盛菩珠心里藏着一丝不痛快,性子倔起来,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他。
“生气了?”谢执砚低下头,不太确定地问。
“没有。”不问还好,此刻问了,盛菩珠气呼呼地喘着,很快否认,可脸上表情明显更恼了。
“看来是真的在生气。”谢执砚失笑。
盛菩珠哼了声,往床榻里侧挪,脸颊因之前的亲吻红晕未散,她扯过锦衾,蜷起腿,避开他的触碰,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就算生气,也不能不理我。”
谢执砚力气大,拦住她纤薄的肩头,强势把人掰了个方向,一点也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盛菩珠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后背紧贴着床榻,气呼呼瞪他:“我累了,要睡觉。”
“郎君早些回去吧。”
“明日万一是让姨母撞见,您这样端方儒雅的君子,做出半夜翻墙这种事,脸面该往哪里搁。”
“那一起睡。”谢执砚指尖捏住盛菩珠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露出白皙脆弱,单手就能折断的雪颈。
“不了吧。”
“就算郎君不要脸面,妾身还是要的,长公主府的床小,可容不下郎君的身体。”盛菩珠依然闭着眼睛,让他直勾勾瞧着。
谢执砚笑了,见她装傻,也不生气,反而很有耐心地去吻她的耳朵,湿漉漉的舌尖,珠玉似的耳垂被他含进口中,时轻时重地啃噬。
盛菩珠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撩拨,她身体抖得不成样子,气息渐渐不稳:“谢执砚,你做什么,我要睡觉了。”
“夫人,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谢执砚声音含糊,舌尖抵着那几乎滴血的耳珠上,漂亮到极致的小红痣,像是要被他咬下来。
“耳垂不行。”盛菩珠忍得眼眶都红,眼睫沾着水雾,她倔强抿紧唇,不让自己喉咙溢出的语调太过羞人。
难耐中,时间犹似没有尽头,身上的单衣什么时候被他褪去,竟一点没有察觉。
谢执砚吻得重,眸底透着令人不易察觉的笑,唇角勾出的弧度渐深。
“我想听夫人哭。”
谢执砚把掌心下像羽毛一样轻的丝绸料子,团了团,丢在榻旁的春凳上,紧接着视线低下去,目之所及皆是比月色更迷人的莹白。
如今在夫妻敦伦一事上,他不光是手段高明,更善于隐忍。
盛菩珠哪里是谢执砚的对手。
“你……”
“杜嬷嬷会听到的。”
“这样不太好。”
谢执砚没应,掌心托着她下颌微微抬起,拇指在那湿润的唇角重重一按,意有所指道:“实在不行,你咬我的手吧。”
盛菩珠盯着他指尖上挂着,像她哭过眼泪似的水迹,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夫人是在嫌弃吗?”谢执砚看着她,很轻地笑,明知故问。
“你……”盛皮珠眼睫轻颤,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休要胡说。”
谢执砚没有心软,在床笫一事上,他对她,只有偏执,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
盛菩珠越躲,他越是强势,像是非要讨个说法,要争、要赢,要逼她屈服。
从一开始就注定输的小娘子被逼得节节败退,饱满的唇珠如同熟透的樱桃,给人一种很好亲,特别甜的错觉。
盛菩珠一双眼睛,湿得像是被水洗过,她终究是忍无可忍,用力咬住男人修长冷白的指尖。
谢执砚力气大,她咬得同样狠,尖锐的犬齿嵌进肉里,直到尝到腥甜的血味,也没有要松开的打算。
“你简直是……”
“是什么?”
“谢执砚,你是混账。”
“嗯,我知道。”谢执砚低头亲她,眉目深浓,很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