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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74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他沉吟半刻,道:“沈爱卿报国之心,朕看在眼里。先下去吧,此事朕会好生考虑。”

  沈言灯点到为止,躬身退了出去。

  刚出殿门,一阵凛冽冬风滚进他的衣袖,他转眸看了眼被关上的殿门,唇角慢慢扯出了抹冷笑。

  圣旨倒下得极快。

  晌午前就已传遍了京城。

  谋反是重罪,即便有沈言灯在前为其陈情,愿主动替父受罚领罪,陛下感念其孝心,将其轻之又轻,可凡是参与其事之人皆被押到牢中,其父沈侍郎身受五十脊杖后,丢了半条命,便要立刻被流放至边关,路途艰辛,若不失血死在半途,都算是老天保佑。

  自然,陛下也象征性地罚了沈言灯十脊杖。

  朝中因着此事,乱作一团。

  另一边,陈府两人还没醒。

  几缕晨光从窗间透出,照出满室的散乱,物件琳琅散开,半床被褥不知怎地铺在了地上,又皱成一团,香炉袅袅,盈着满室糜糜。

  帐中两人睡得正熟。

  忽地,距这内室的拐角外,有人连着唤了几声公子。

  平静被打破,窝在暖褥中的南枝拧紧眉心,赤坦坦的手臂缩进了被褥里,伸脚猛踹着身旁人,语气不善道:“喊你的。”

  陈涿早已醒了,见着南枝被吵得缩了进去,只露出点头顶,他这才从榻上坐起了身,眉眼舒展,只随意穿了件寝衣,就抬脚出去。

  白文垂着眉眼,假装没看见大人脖间那些挠痕,轻声细致地将今晨的事禀告周全。

  他眸光散漫,心不在焉地嗯了几声,默了下道:“你去将府衙沉积的那些公务递到高栋那,告诉他,我今日有些事,就不过去了。”说着,直接转身退回了内室。

  徒留下白文一脸疑惑,大人这几日能有何事?那些麻烦事不都丢给他了,明明清闲得很啊……

  这边极清闲的陈大人直接回了帐上,掀开被褥一角,重新将人抱了回来。

  动作不大,南枝却烦得又被吵醒,伸手挠了他几下才消气,哼了几声继续闭上了眼。

  陈涿却没什么困意了,睁着漆黑的眸盯她一会,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见她没察觉,又顺着触上了她的唇,描着轮廓,殷红似果。

  下一刻,南知睁开了眼,逮他个正着,她茫然了一瞬,然后啪嗒拍开他的手,万分疑惑和无奈道:“陈涿,你不困吗?”

  陈涿伸手将她往上移了移,正对上她尚还朦胧的双眸,搭着眼睫,语气低落又坦荡荡地道:“原本是困的,可你方才……”

  南枝脑袋混沌,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拉上她被褥里的手。

  她眨眨眼,彻底清醒,红着脸结巴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你你别污蔑好人!”

  榻上本有两床被褥,昨夜不知怎地另一床被扯到了地上,两人只能缩在一块,彼此呼吸都清晰可见。

  南枝明显觉得耳边热意大了点,耳尖被含吮着。有人心觉理亏,面上不显,便在没得到应声前自是主动伏低做小,等照顾体贴了,再趁其不备提出点微末要求。

  冬日清晨总是静得出奇,冷得骇人,指尖刚一探头,就难耐到全身发颤,需得换上温热的汤婆子,在手心慢慢熨探,才能使僵滞的肌肤放松,时辰一久极易热出汗来,气息才从方才的紧绷再到放松,四肢得以自如。

  ……

  这一闹,又得沐浴洗漱一番,待到晌午后两人才堪堪得以用膳。

  南枝歇了许久仍有点累,不大想理他,自顾自地用着膳,陈涿却从晨起到用膳,眉眼微不可察地透着点春意,捻勺替她盛了碗甜汤。

  南枝往前一推,懒散道:“不想喝。”

  陈涿将碗放下,顿了下便想吩咐膳房做点旁的送来,门外却忽地一声禀告,道是太子来了,脚步几乎和声音一道进来,赵临刚进门,顶着冬风吹得惨白的脸,扬起抹笑,颇为熟稔坐在了他们对面,顺手拿过桌上那碗没人用的甜汤,用了口道:“别人府上的东西就是好,尝起来味道都香甜了点。”

  陈涿神色微敛,眉尖轻皱道:“你怎么来了?”

  赵临吩咐着小厮替他也拿碗筷来,随口道:“孤本是到府衙寻你的,可说是你有什么要紧事得处理,孤还忧心你惹了麻烦上身,紧赶慢赶来了,你居然在悠闲用膳。”

  陈涿将身形往南枝那边挪了点,淡淡道:“既没什么大事,倒也不必留下用膳,你能回去了。”

  南枝想着昨夜陈涿所说,忍不住多看了赵临几眼,臂弯轻碰了下他:“莫听他胡说,自然能留下用膳,云团,再去拿套碗筷来。”

  赵临先对陈涿撇撇嘴,又朝着南枝露出笑,有恃无恐道:“人跟人的差距还真大,某些人心黑的像芝麻馅似的,也不知怎么安然活到这岁数的。”

  南枝满眼赞同地点头,小声道:“就是就是。”

  陈涿:“……”

  这边云团端上碗筷,赵临尚未没用膳,倒也不客气就这般与他们一道用起了膳,尚才吃了几口,他终于想起了正事,道:“对了,宫里方才传旨了,终于将指使婢女的罪魁祸首找出来了。”顿了下,露出了纯良无辜的笑道:“还是沈言灯亲自去御前告发的,告发的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陈涿听着,下意识朝身旁看了眼。

  南枝指尖一顿,想了会却也不觉讶异。

  那首饰是从柳家送到沈家的,以嫁妆的名义附在单子里,嫌疑最大的也只有沈父,可唯一令人费解的是动机,一个江南小官吃了什么豹子胆敢刺杀当今圣上?她脑中又浮起了柔容公主府库房的那场火,燃尽了所有证据。

  陈涿看向她略有变化的神色,转眸沉着脸看向赵临。

  赵临啧了声又道:“沈言灯大义灭亲,居然告发亲生父亲。父皇感念他的忠心,只被罚了十脊杖,还派人将伤药送到了府上,倒也算因祸得福了。”

  陈涿彻底将银箸放下了,黑眸定定地看向赵临,意义不言而喻。

  赵临却蓄意笑了声,对着南枝道:“陈夫人,你觉得沈言灯主动揭发其父之举,是蠢还是聪慧?”

  南枝抬起了脑袋,瞬间感受到了身旁那道直勾勾投来的视线,她摸摸脸颊,讪笑了声道:“我、我不知道,但应该算是有点聪慧吧。”刚说完,单用余光瞥就觉身旁人面色一变,她当即改口道:“当然,也就只有一丁点,跟我相比,还是差了几百年道行的。”

  赵临添柴加火道:“那陈夫人觉得,是陈涿和沈言灯谁更聪慧点?”

  南枝咬咬牙,囫囵几口用完碗中肉馄饨,丢下一句道:“两个都又笨又呆,加一块都不如我聪明。”说着,缩着脑袋,飞快地溜走了。

  赵临摸着下巴,仍对这回答不大满意,刚想抓住她再问,抬首就对上了陈涿阴恻恻的眼神道:“赵临,你很闲?”

  赵临心虚地挪开视线,连做出虚弱状,捂住胸口咳了又咳道:“不行,孤来找你的路上,不慎吹了点寒风,身子快要撑不住了,咳咳,要是有人对孤动手的话,真就要一命呜呼了,咳。”

  陈涿看着他拙劣的神情,捏了捏眉心道:“听闻蜀地有一神医,医术高超,颇善解毒,我派人将他带回来给你瞧瞧。”

  赵临见他不计较了,嗤了声道:“这几年孤找过多少大夫了,你也是知道的,何必耽误那些功夫。”顿着,语气稍沉道:“毕竟此毒随孤的年岁过久,早已药石无医。”

  话音落下,两人都沉默了会。

  赵临自幼身体便孱弱,旁人只当是其母妃生产时难产而亡,给他也留下了病根,可直到他慢慢长大,也觉人外有人,总有神医能治弱症,筵请几人来一搭上脉象,支吾许久都道是中毒,十五年来毒早已蔓延心肺,药石无医,用天材地宝吊着也活不长。

  那年他也正好十五岁。

  赵临干笑了几声,缓解气氛道:“今日沈言灯主动上言,将颜屺和沈家的罪责全丢在了他父亲身上,想来与那颜屺脱不了干系。”

  陈涿轻嗯了声:“前几日我假死脱逃,本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可不仅暴露了位置,夜中还忽地多了批人手追杀,想来那时两人便已搭上了信。”

  赵临从桌上抓了把瓜子,一个个剥开仁再一股脑丢进嘴里,幸灾乐祸道:“沈言灯与你夫人早定有婚约,却被你半道截胡,心里早就恨透了你,和那颜屺凑在一块,还不知怎么偷摸害你呢。”

  陈涿看着他,冷笑一声,将他剥好的瓜子仁全拢走,慢悠悠道:“只有蠢货才会将失败怪到别人身上,自己懦弱无能,连人都护不住,是他耽误了南枝才对,怎能算我半道截胡?南枝与我在一块是天意。”

  

第89章 想杀一家子烦人精

  晌午后,落雪未停,悠然地伴着深冬清冷的微风,一点点铺满地面。

  南枝坐在马车上,本想去瞧瞧方木在京中人烟最密集街道的铺子,可想着方才赵临所言,道是案子已然查探清楚,可前不久在公主府库房遇着的那黑衣人反复地浮现在眼前。

  思索许久,她心中始终惴惴,还是令着车夫调转了方向。

  到了公主府时,雪势慢慢减小,南枝直接下了马车,轻车熟路地往昭音的院落走,刚前脚刚进后院,就碰上了另一人。

  她愣了下,微微后退了点道:“颜驸马。”

  颜屺身旁只跟着个小厮撑伞,本是径直往前走的,却在见到她时顿住了脚步,他笑意温和,宛若最寻常的宽厚亲和的长辈,关切道:“是来寻昭音的吗?”

  南枝点了点头:“我来寻她说会话。”

  他道:“倒是不巧,晌午前昭音就出府了,说是要去国公府一趟,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南枝一趟扑空,有点失望道:“那我去国公府寻她吧。”

  颜屺面上含笑,眸光却阴冷地扫向身前垂首的姑娘,眼尾透出点厌烦。

  想杀。

  和她爹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家子烦人精,像夏天甩不掉的那群苍蝇似的,顶着两个大眼睛,视线却非要黏在别人身上,嗡嗡嗡烦得脑袋疼。

  他动动指骨,强行压抑住心里汹涌的恶心,露出一抹笑:“风雪渐大,你寻昭音有什么事不如告诉我,等她回来我再转达她,也省得再跑一趟。”

  南枝踌躇了瞬,目光落在他满含善意的脸上,有些事告诉府中长辈的确是方便点,可不知怎地,看着他笑盈盈的双眼,莫名有点开不了口。

  正犹豫着,身后忽地有人道:“南枝?”

  昭音三步作两,走到她身旁道:“你怎么来了?”说着,注意到对面的颜屺,又道:“父亲,你们在说什么?”

  颜屺笑意微敛道:“没什么,既然昭音回来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说着,他主动抬脚,缓缓往前走。

  等他的视线离开了,南枝终于没了那种怪异感,想起正事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今日那首饰的案子出来了,说是沈家所为,可你还记得上次我和颜明砚在库房那遇到的黑衣人吗?阻止我们看那账本,后来不久又起了火,东西都烧光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昭音心一紧,她并非没有察觉,那黑衣人身形熟悉,极有可能是在别苑绑架她们的人,可又在众人追捕下很快没了踪迹。加之昨晚她醉酒时看到的身影,晨起一回忆莫名发觉有点像那沈言灯,不过他来府中能是寻谁?

  几边一串联……她有点不敢深想。

  南枝继续道:“能在数人追捕中逃出生天,又烧了库房,你说……这黑衣人是不是府里的?”说着,她转首看了眼,见着驸马脚步缓慢还没走远,不自觉放低了声音道:“上次你不是用箭射中了他肩处吗?伤痕定是还在,派人查探下身边人,小心点。”

  昭音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颜屺隐约听到了几句,雪粒顺着宽袖溶在腕处,他甩了下衣袖,冷冷掀唇道:“痴鼠拖姜。”说着,踩在雪上,大步而去。

  南枝并未在公主府停留多久。

  昭音将人送出去后,坐在屋内许久没回神,待丫鬟进来时她才张口道:“近来府中有没有什么人,肩膀受伤,私下唤过大夫的?”

  丫鬟想了会道:“驸马的肩膀不是受了伤吗?”

  “什么?”她蓦然站起身:“怎么受伤的?”

  丫鬟疑惑道:“不是那日在宫宴,替柔容殿下挡了一刀吗?”

  昭音反应过来,蓦地松了口气,道:“除了父亲,小心点探问府中的其余人。”说完,她恍惚着想了会,指尖紧掐住衣带,却仍压不住怦怦乱跳的胸口,只觉一阵如恶兆般的预感始终笼罩在周身。

  ——

  趁着天色尚早,南枝还是令着马车去了一趟“木衣坊”,此间与那花绣不同,开在京中人烟最稠密的街道处,此地多是百姓必经地,左拐是蔬果摊贩聚集,扯着嗓子到处充满吆喝声,右转是林立密集的小铺子,各家门坊仅有几步大小。

  刚下马车,就见坊门大敞,直坦坦写着“三百文一件,五百文两件”的木牌立在坊前,一眼望去,衣裳全是成衣,大多是杂糅各种款式的新鲜衣裙。

  雪粒仍在飘,在坊里端看衣裳的百姓却极多,挤攘在各处,交谈声在几步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那掌柜方木却一改在花绣中的端庄高雅模样,脑袋四周系了个妇人做活用来防汗的蓝布巾,身着素净耐穿的藏蓝短袄,笑得张扬爽朗,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

  她眨眨眼,不知该不该上前了,可远处的方木一抬眼却瞧见了她,和身旁人说了几句就脱身过去,轻喘着气道:“紧赶慢赶在冬日前弄好了铺子,又是刚开门第一天,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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