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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_分节阅读_第70节
小说作者:一明觉书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23 KB   上传时间:2025-08-31 08:43:17

  沈淙弯弯唇角,道:“臣只是在回答殿下刚刚的问题。”

  虞归璞说了那么多关于谢定夷的事,其实有很大一部分的话都是对他说的,他想告诉他谢定夷心机深沉,从未对他袒露全貌,也劝诫他不要对帝王付出太多真心,毕竟伴君如伴虎。

  所以他同样回应了,谢定夷为中梁耗尽心血,是个注定要名垂千古的明君,所谓心机,所谓多疑,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而已。

  他身为受过当朝政令裨益的百姓,身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臣子,身为谢定夷最亲密的枕边人,早就没办法剥离掉自己对她重重叠叠的感情,如要分离只能剜心。

  “我总算知道平乐为什么会喜欢你了,”虞归璞许多年没和这么聪明的人打过交道了,眼底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说:“但在后宫中,太过聪明的人容易自伤。”

  沈淙神情未变,道:“臣从来没说过臣会入后宫。”

  虞归璞愣了一下,随即笑意更盛,饶有兴致地问:“你想一直这样?”

  “不可以吗?”沈淙道:“臣知道陛下不会只有臣一个人——不过只要看不见,臣就可以装不知道,自然就不会自伤自苦。”

  虞归璞没对他的想法做出什么评价,沉默两息。突然另外说起一件事,道:“今日是除夕,地方官员都要入宫参宴。”

  沈淙道:“此事臣已知晓。”

  虞归璞道:“西羌的那些将领们也要回来受封领赏——我记得里面有一个人似乎很得平乐宠爱,叫什么来着?”

  他佯装思索,指尖在沈淙眼前虚虚一点,恍然道:“谢纫秋。”

  他没错过沈淙听见这个名字后骤然一变的脸色,笑叹了口气,缓声道:“自欺欺人。”

  ———————————————————

  夜宴开始前一个时辰,沈淙回到了近章宫,谢定夷依旧坐在窗榻处批奏折,但身边不仅多了一个碍眼的人,那人还正低头整理自己的凌乱的领口。

  他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心口一颤,看着那个跪在榻边的高大身影,捏紧指尖走上前去。

  谢定夷看见他回来,讶然道:“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

  沈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道:“怕晚上回的时候遇到长姐。”

  谢定夷道:“他还在澈园?”

  沈淙知道她在问谁,便道:“已经出发回皇陵寺了。”

  谢定夷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眼睛依旧落在案上,说:“罢了,都随他吧。”

  纫秋比谢定夷还要高上一些,如今在她榻前一跪,直接将她身边的位置堵了个严严实实,沈淙迈步到她身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愿,正想开口,纫秋竟主动挪着膝盖往旁边退了几步。

  他和沈淙在边关时打过照面,知道他是能进谢定夷私帐的身份,且看他周身气度,应该也是陛下宠爱的人,是以微微俯身似想行礼,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唤什么,茫然地看了一眼谢定夷。

  然谢定夷却没给他们介绍,倚着榻,随手摸了摸纫秋的脸,道:“你先回吧,近日便好好休息,改日朕再唤你。”

  得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承诺,纫秋就仿佛如获至宝,俊俏的面容一下子舒展开来,贴着谢定夷的手蹭了蹭,说:“属下还想再去看看踏星。”

  谢定夷笑了笑,道:“去吧。”

  今日除夕,纫秋自知不可能被留下,更何况她身边又来了人,而他急着看踏星,很快就站起身,迈步出了内殿。

  一旁默默听着的沈淙本来还觉得他是想借踏星的借口在谢定夷身边多留一会儿,可没想到他离去时脚步轻快,头也不回,好像真的只是去看马的,一时间疑窦丛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人要不是真单纯,那就只能是手段高深了。

  他在心中兀自思索,收回视线,走到桌角拿起了搁置在旁的墨条。

  谢定夷见他磨墨都心不在焉的样子,含笑问:“怎么了?又生气了?”

  沈淙一愣,继而低头看着砚台,低声道:“……我气性哪有这么大。”

  谢定夷道:“我看你气性是越来越大了。”

  沈淙有些窘迫,不想和她再争辩这个,引开话题,道:“刚刚那位大人,看起来似乎不太像中梁人?”

  他先前刚知道纫秋的存在时就查过他,但除了他谢定夷所说的那个住址外,其余一无所获,连沈家都查不到的事,应该是被谢定夷严密保护过的,他怕被她发现,便没让人继续。

  谢定夷没瞒他,道:“嗯,应该是他父母有人是燕济人,当年回攻青岚的时候燕济溃败,沿路洗劫青岚各城,我在战场上捡到的。”

  沈淙迟疑道:“燕济人吗?”

  谢定夷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捡到他时他十五六岁,我定然除之而后快,以免他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刺客,但问题是我捡到他时他才七八岁,在战场上流浪了好一阵子,茹毛饮血衣不蔽体,我再不命人将他带回去,要不了六七日他就和战场上的那些尸体一样了。”

  燕济粮仓被烧,又不在乎原属中梁的青岚三州,溃败时候便洗劫了沿路城池,无数百姓家园被毁,流离失所,此战后数年,这三州也一直在重建之中,一直等到谢定夷登基前两年,其貌才勉强能和旧年比肩。

  因为是被谢定夷亲自下令救的,所以纫秋就被安置在了军营中,但也没人具体管他,谁有空了谁就照顾一下。

  除了吃饭睡觉外,谢定夷经常能看见他一个人蹲在自己帐外不远处,也不干什么,就只是望着,偶尔她招手让他进来,他整个人就会像被瞬间点亮了一样雀跃起来,二话不说便拔腿朝帐中冲来,生怕她下一息就会反悔。

  过了三四年,燕济之战初平,谢定夷也得出手来料理一些繁琐的旧时,其中也包括纫秋的去处,她亲自叫他来相问,他也毫不扭捏,说以后想和宁荷姐姐一样,每天陪在主人身边。

  谢定夷哭笑不得,说:“不是说不要叫主人了吗?”

  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谢定夷将他安排去了初成雏形的无相卫参训,由顾绮亲自带他,他也没让谢定夷失望,仅仅五六年,他就从满是高手的无相卫杀了出来,开始接手各种各样棘手的任务。

  第一次在夜里留下他完全是兴之所致——一个听话到任你怎么样对待都不拒绝的人,只是摸一摸脸对方就好像得到了什么莫大的恩赐,痛楚和煎熬全都自己咽下,最隐忍不住的时候也只敢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含着眼泪哑声喊她:“殿下。”

  后面谢定夷问他愿不愿意进东宫,他犹豫了几息却拒绝了,说:“可以只侍寝,不进东宫吗?”

  谢定夷有些意外,问:“为什么?”

  纫秋低着头小声说:“进了东宫,我就什么都不会了。”

  天下美人如此之多,他这幅满是伤痕的身体也不可能让殿下感兴趣太久,他必须有自己的价值。

  杀人,才是他最擅长的事。

  如果有一天谢定夷腻了他的身体,他也还是她手中最好用的那把刀。

  ———————————————————

  夜宴开始前,礼官送来了正服,谢定夷在外面穿衣,沈淙只能躲到帐后默默看着。

  等到礼官离开,谢定夷走过来掀开了帷幔,看着倚在床头的沈淙,确认道:“你真不去?”

  她这身正服是新制的,大裾垂地,十二章纹分明,日月星辰、山龙火藻皆按礼制绣于其上,金线缀于深玄之中,不显浮华,自有一种深沉庄严之感。

  除此之外,腰间还束以丝绦,宝玉交缀,衣襟裁制得极贴合身形,修长的腰线与笔直的长腿轮廓隐约可见,威仪中不乏冷傲之美,也更显她肩背挺拔,骨相英挺,随便一站,就有一股不容逼视的威势。

  沈淙看了一眼,便眼神躲闪地敛了睫,刚刚心里那点沉郁的思绪被搅得一团糟,说:“不去了,我在宫里等你。”

  外面传来两声催促的铃铛响,谢定夷见他坚持,便道:“那我走了,估计要几个时辰,你有事找宁柏。”

  “等等,”沈淙拉住她的袖子,跪在床边直起上身,倾身向她靠近了些许,叮嘱道:“少喝点酒。”

  他匆匆拉住她,显然也不是只想说这句话,话音刚落,眼神便飞速地在她唇上沾了一下,身子又往前倾了倾。

  双唇相触,沈淙的耳根有些红——她穿得太过庄重,凛然不可侵.犯,衬得他此举格外轻浮,但他就是忍不住,碾着她的紧闭的唇瓣,轻声道:“亲我。”

  谢定夷隐约含着一丝笑,说:“我要迟了。”

  沈淙生怕她立时走了,双臂环上她的脖颈,道:“就亲一下——唔。”

  唇齿被毫无预兆地启开,深切地交缠在一起,沈淙从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叹,似满足又似眷恋。

  ……..

  除夕夜宴,钟鼓齐鸣,宫中灯火如昼。

  承天门缓缓开启,夜色被漫天金灯震散,苍穹下的高门大殿巍峨耸立,琼楼玉宇间,一道道金碧辉煌的垂帘被风轻卷,露出殿内庄严的光影。

  百官身着朝服,分列于御阶两侧,自文臣至武将,自九卿至宗室,皆肃容而立。钟鼓齐响之时,四方司礼齐声唱诵——

  “岁暮归正,群臣贺岁,参见圣上——”

  群臣山呼:“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永安——”

  殿门内,香烟袅袅,檀炉之气与松枝之香交织,谢定夷缓步登临帝座,十二旒珠随步而动,前后如链,在她眼前轻轻摇曳。

  抬手间,侍从高唱,道:“起——”

  鼓乐起,八音奏,鸣佩交错,侍从持灯如云,穿行于香雾中。金兽炉中火焰微吐,照得天阶生辉,帘幔如波,宫鸾振羽。

  风静雪息,星汉无语,唯有一重重人影拜伏,声声贺岁、道道礼乐。

  万象归元,四海朝宗。

第81章

  此次夜宴,贵君武凤弦并未出席,后宫中人坐在最前方是如今掌管内廷庶务的袁故知,尔后便是江容墨和其余诸人。

  经过宫变一事,江容墨的性子收敛了很多,谢定夷刚回宫的时候他也来求见过,跪在她床头请罪,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白,只哽咽着说是他胆小怯懦,没有为陛下撑起局面。

  其实谢定夷也能明白为什么老师会在联系不上武凤弦时退而求其次地找江容墨,无外乎是觉得他是后宫中最受她宠爱的,就算没有子嗣,至少还有位份和恩宠摆在那里,掌权后也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这份责任和托付对于江容墨来说实在是有些太重了,他年纪本就不大,也习惯了在谢定夷替他划定的范围内闯些无伤大雅的小祸,因为不管怎么样都有人会替他兜底,却没想过该如何在她不在的情况下应对此等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和家族的大事,风雨骤来,会惧怕退缩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谢定夷不仅没有怪他,甚至还笑着出言安慰,伸手替他拭去眼泪,说:“吓坏了吧,没什么大事。”

  她随手赏了他两件礼物,算是慰问,也算是保护,让阖宫内外的人知道他并没有被她厌弃,也省得他因为此事被人中伤,江容墨来时惴惴不安,走时也不算轻松,可至少确定了谢定夷没有怪罪,这个结果已经比他自己设想时好了太多。

  而对谢定夷来说——她本就没有将他算在局中,没有期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一只家养的小猫,平日里玩耍宠爱也就罢了,难道危机时刻,还真的指望它来救你的性命吗?

  她再不安慰两句,他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了。

  “陛下,”多日不见,他的状态也好了不少,乖顺地跟在袁故知身后起身祝酒,道:“愿陛下喜乐常泰,中梁山河永固。”

  谢定夷举起酒杯和他遥遥相碰,抿唇喝下半杯酒。

  ……

  一场除夕夜宴,上位之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双眼睛收尽眼底,多番揣摩,不过无论其下有多少暗流涌动,至少宴上仍是一片歌舞升平。

  西羌之战中受封的各个将领无异于是这场夜宴的主角,一晚上受了无数祝酒和贺词,连带着宿幕赟也被同僚贺酒恭维,其间自然也被问及了沈淙的去处。

  宿幕赟能说什么,难道说她的夫君如今正在陛下寝宫内吗?自然只能囫囵过去,说:“近日天寒,静川身体不适,便暂留家中了。”

  同僚们笑应,客气着问候了几句,又说起她面对叛军刀剑时刚烈衷直,丝毫未有折腰的气节,再顺带提及今日受封的沈淙长姐沈洵,最后道二人不愧是一家人。

  宿幕赟混迹官场多年,看似纯善可亲,实则异常圆滑,每一句话都真心实意地应了过去,杯中清酒一杯杯饮尽,又被一杯杯满上,可谁都知道,觥筹交错间,人心相隔又岂止一层肚皮。

  —————————————————————

  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殿外响起了钟鸣之声,宁荷适时送上来一杯醒酒汤,道:“陛下,差不多是时候该去城楼了。”

  谢定夷今日没喝多少酒,手边雕刻精致的玉壶不仅没续添过,反而还剩下满满当当的一大半,但她还是伸手接过了宁荷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后淡声吩咐道:“准备走吧。”

  殿中众臣在听见钟鸣之声时便已经端肃了仪容,现下见谢定夷起身,纷纷俯身行礼,待她走出殿外后才在礼官的引导下陆续离席,跟上前方那气势恢宏的仪仗。

  开宴的祥福宫离承天门街不算太远,仪仗缓行了两刻钟不到便落了地,谢定夷走下辇轿,身后举帷的侍从立刻走上前来挡在她身前,两个礼官替她再次整肃了衣冠冕旒,颇有份量的玉组佩垂在腰间,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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