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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_分节阅读_第59节
小说作者:卿隐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39 KB   上传时间:2025-08-24 12:39:38

  他拿了三支香递给她,“自己点上。”

  香案设在化纸炉的正前方,其上陈设雅致,佛龛里置着黑色牌位,两侧摆了錾刻莲花纹样的镂空香炉,炉里袅袅逸出沉木香,青烟徐徐萦绕在周围的经幡上,如梦似幻。而正中央则是座青铜香炉,上面插着几柱未燃尽的线香,周围摆放了一圈新鲜的瓜果。

  她迟疑的接过,眼角余光看到对方亦拿过了三支香,似有要与她共同进香的架势,不由呼吸停滞,指间线香不自觉攥紧。

  “你敢将香掐断试试。”

  泛白指尖骤然一松,她赶忙泄了些力道。

  姬寅礼目光在她面上流连,“别紧张,上柱香而已。”

  陈今昭没有应声,在用香炉里的炭火点了香后,就双手持香在旁低眸静待着。等了数息,直待对方先一步拜后,将三支香插进青桐炉里,她才上前半步,拜了三拜,同样插了香在炉中。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化纸炉前。

  他先一步在炉前的红木圈椅上落座,随即朝她伸臂,似要横臂揽她腰间,要将她顺势揽抱过来。

  她后退两步,细语轻声,“殿下,太皇太后会不高兴的。”

  他动作顿了瞬,随即收回手臂没再坚持,转而将一沓黄纸递给她,“给我母妃烧回纸,让她看看你。”

  不得不说,他这一刻妥协之举,极大缓解了她的不安。

  原来他也不是全无忌惮,原来他心中亦有所顾忌。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此刻她方有些恍然若悟。难怪外殿光线如此昏暗,想来应是旁侧那人对他母妃心中有愧,不敢坦然面对罢。原来,他亦有顾忌之人。

  思及此,她紧绷至极的心弦稍松,忆及他于榻间始终未再探第二回 ,想来劝他自己突破底线或许也非易事。思忖至此,她心头重担不免稍减。

  陈今昭捻着纸张轻轻的扔进炉里,感受旁侧人灼灼的目光,眼帘轻轻垂着,不敢显露分毫异样的情绪。她只敢在内心暗暗祈祷,望这位娘娘真的在天有灵,望对方能托梦给其独子,让他能走正路快些娶妻生子,莫再行那荒唐之事。

  说到娶妻生子,她不免就想到朝中的文武大臣。

  难道诸臣就无一人上奏谏言?就算前朝旧臣或心怀异志,或畏缩不言,那西北文臣呢?尤其是这位殿下的肱骨心腹,公孙桓,何以缄默不谏?难道他就不觉得他主公,迟迟未娶妻不正常?为何不劝?作为心腹忠臣,他不该死谏的吗?

  府里的公孙桓无端打了几个喷嚏,暗道莫不是着凉了。

  将手里剩下的黄纸扔进炉中,陈今昭再次诚心的暗暗祷告,望娘娘能托梦给他,让他饶了她罢。愿他能放她一码容她过安生日子,莫再使她陷入这般不堪且危险的境地。再继续下去,她怕她早晚会走到万劫不复之地。



第67章  

  陈今昭用了两日时间,撰就了有关疏通河道方面的三策,呈给了右侍郎。很快她就被对方召到面前问话,在听她对弯道排沙、束水攻沙都能说得精准无误,甚至对枯水期定期清淤,以及沿岸植树固堤都有独到的见解,不由对她另眼相看了两分。

  尤其听她说对能在浅水区排淤的骨水车亦有所研究,还指出了几项改进之处增大排淤排沙效率,右侍郎不由心下一动,暗下琢磨起来。

  疏浚河道,耗资甚巨,光征调的民夫就逾万,且还要于来年汛期前告竣,工期不可谓不紧迫。如此备受朝廷瞩目之工程,他作为主事官,肩负重压,做好了固然是大功一件,但稍有差池就是重罪难逃。所以身边能多个得力干将,无疑能让他此番过去事半功倍。

  “此可不是件美差,离京动辄数月,成日也需耗在堤坝上没个清闲时候,你当真要随行?”

  “为朝廷尽忠,为百姓办事,岂容下官言苦道劳?下官愿随上官前去,为大人排忧解难。”

  右侍郎颔首,赞赏的看她一眼,但话却并未说满,“你先回去罢,待我再斟酌一番。”

  陈今昭忐忑不安的回去等信,每日里翘首以盼,可始终未等来上官传来的明确答复。”

  见她神色失落,俞郎中还安慰她,道是这回去不成,待下回去也是一样。还道是,她在京中能将新型农用器物打造好,也何尝不是大功一件。

  她也只能勉强笑笑,也没法与外人说,若此番无法离京,那她头顶悬着的那把刀,怕是就要直直落下了。

  在她无望等着上头音信的这段时日,鹿衡玉给她带来个信,这回休沐日,西北文官与京官要行一场蹴鞠赛。

  “什么!”陈今昭无比震惊,“朝廷下达的通知?”

  为官数载,她还是头回听闻朝廷会组织此等赛事。

  鹿衡玉忙摆手,“怎么可能,是双方有了龃龉,要于蹴鞠场上见真章。”又补充了句,“此番蹴鞠非官方规制,算是闲来雅集,就如从前咱们与国子监那帮学生消遣时的蹴鞠之会。”

  陈今昭哦了声,觉得事不关己,便不感兴趣了。

  鹿衡玉直接抛出惊人之语:“你也得参与。”

  陈今昭倏地睁大眼睛,“他们比他们的,与我何干啊?”

  “还不是那罗行舟惹的祸!”鹿衡玉气不忿儿道,接着就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翰林院又进了新人,其中有两个是西北文臣。这两人与罗行舟从见面就不对付,平日里说话都常打机锋,那日不知怎的因文章的事,三人就争论起来。

  翰林院太初七年进榜的官员自是天然站队罗行舟,很快加入了讨伐的队列,西北文臣也不是吃素的,下值后招呼了他们那些旧友同僚,直接将罗行舟一行人堵在了宫门口。

  两方人就面红耳赤的争吵起来。

  言辞激烈,越吵越凶,双方皆不甘示弱,脸红脖子粗的连指带骂,连来劝架的宫门守卫都被他们推到一边。若不是双方队列里都有冷静之人死拽着同伴胳膊不让近前搏斗,那当日的场面恐怕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还是下值出宫的朝廷重臣瞧见了,上前来训斥了番,这才结束了这方闹剧。不过双方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若此事放在西北,那少不得要用拳头来解决,那边民风彪悍,向来崇尚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但京官这里,可并不兴私下约群架。

  不信,那就看李鹤轩那下场。

  那些西北文臣也不想步那李鹤轩的后尘,落得个被扇一月巴掌的可怖下场,所以干脆入乡随俗,按照京都的规矩,以蹴鞠一决胜负。

  输的一方,下跪磕头认错,自扇巴掌。

  陈今昭自然知道,京中权贵子弟解决恩怨的地方,大都是在蹴场,可还是那句话,与她何干啊。

  罗行舟自己惹的祸事,到时候输了自个扇自个巴掌去,与她可有半分银钱关系?

  鹿衡玉忙道,“别急啊,你听我说。这事闹得不小,自也传到了公孙先生的耳中,他觉得不值当因这些微末小事,而引起西北文臣与京官的不睦,遂改了规矩,将这恩怨赛换作了切磋赛。他自解囊设彩,规定蹴鞠胜者那方,每人赏二十两,以胜者得赏来取代败者得罚,来消弭双方的恩怨干戈。”

  叹口气,他无奈摊手,“他或觉得三杰在罗行舟他们中素有威信,所以就特意点名让吾等三人参与,届时既可对罗行舟等人几多约束,亦能借此机会调和与西北文臣的罅隙。”

  陈今昭双手捂着脑袋,心里将罗行舟骂过八百回。

  “可近来我公务繁多,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除了要盯着新型农具的打造进程,她还想结合着《河防通议》,再写篇有关治水的良策呈给右侍郎。她还是想再争取一番,这个出京排沙治水的差事,可以说是她摆脱当前困境的唯一出路。

  一想起公务,鹿衡玉也蔫了,“谁说不是呢,我这些时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自户部诸多官员落马之后,上头也没再派官员下来,所以他现在除了做着本职工作,还要代理着郎中的公务。在经历了那件事后,他也吃一堑长一智了,对于经手的公务不敢再掉以轻心,再仔细谨慎都不为过。一整日绷着神经忙碌下来,当真也是身心俱疲。

  “该死的土拨鼠!”

  “该死的土拨鼠!”

  两人异口同声骂道。

  陈今昭:“我要有他这气性,此回定少不得出个几刊骂他个狗血淋头。”

  鹿衡玉:“他也自知理亏,说是此番蹴鞠队的服饰用物,皆由他一力承担。”“队服是何颜色?”

  “听说是要选红色,道是开门红。”

  对话过后,两人皆丧着脸沉默了。

  平日里,他们与国子监的那群白斩鸡们踢,都不大能踢得过人家,这回对上人高马大的一群西北汉子们,那还不得被对方给死虐?

  嗬,还好意思说开门红。

  “趁着这几日下值的空挡,一道去蹴场练练罢。”鹿衡玉提议道,多少练练脚力,好歹切磋那日别输得那般难看。

  陈今昭只能叹气,“那成,待明个下值,你在宫门口等我,咱俩一道去蹴场。”

  京都有数处蹴场,最大的一处是坐落于长街西北角的鸣泉蹴苑。

  陈今昭与鹿衡玉两人翌日下值后,就直奔鸣泉蹴苑而来。

  他们到的时候,罗行舟一行人早就到了,一人脚下一个蹴鞠,正在练着脚法。见他二人到场,其他人倒也知礼,虽满面尴尬但到底上前来打了招呼,表达了番歉意,倒是那罪魁祸首罗行舟,一声不吭不说,还将脸撇过去了。

  陈今昭隔空白他一眼,倒也懒得与他计较,在竹筐里寻了个蹴鞠,与鹿衡玉一道走到旁处去了。”这许久未练,我这脚都有些生了。”

  “谁说不是。”陈今昭脚尖挑起蹴鞠,侧身腾跃,试着做一式燕归巢,“生疏了,力道已经拿捏不准。”

  昔日他们二人闲暇时,就常约着来此蹴鞠。时日久了,竟也各自练出了绝技,陈今昭善使燕归巢,鹿衡玉则精于风摆荷。

  可自京中动荡之后,两人忙着保命、适应新朝、应对上官压下的繁冗公务、又马不停蹄得应付着层出不穷的变故,所以有近一年的时间,都未再碰触蹴鞠。

  如今乍然踢上脚,可不就生疏了。

  正与鹿衡玉说话间,就听见远处有说笑声传来,她抬头闻声望去,就见到一群身穿劲装的人进了蹴苑。被簇拥在中间那人百无聊赖的手颠着蹴鞠,嘴角噙着的笑漫不经心的,似乎察觉有人看来,他略略抬了眼皮朝斜对面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他眸里闪过异彩。

  陈今昭也没成想一抬眼就与对方的视线碰个正着。实话说,江莫给她的感觉太过疏狂任诞,她是真的不想与他多打交道,但对方毕竟帮了她,若此刻当真移了目光视他而不见,那未免显得她着实是过河拆桥。

  遂只能强扯了抹笑,对他轻微颔首以示招呼。

  江莫脚步一转,直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身后的那些西北文臣们相互看看,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一道过来。

  本来在另外一旁练习脚法的罗行舟等人,见他们乌泱泱的一行人过来,不由都停了动作,不约而同的走到陈今昭两人的身旁或身后,戒备的看向来人。

  江莫走到陈今昭的跟前方停了步,带些轻慢的扫了对面一行人,而后就要笑不笑的望着面前披着鸦青色斗篷的人。

  “这般巧,又碰面了,陈大人。”

  后面的三字他似含在嘴中,拖长的语调让人觉得轻佻又风流。

  陈今昭朝他抬袖施礼,“见过江大人。”

  江莫嘴角弧度下拉了几许,视线在她虚虚带笑的面容上定过两息,眉目间又露出似嘲似讥的意味,“听闻陈大人也要参加五日后的赛事,那我就在此祝陈大人好运。”

  “亦祝江大人好运。”

  待江莫带人走远了,鹿衡玉才小声问,“他怎么了,怎么这般阴晴不定?”

  陈今昭小声回他一句,“我哪知道,或许他就那般的性子。”

  说着她朝周围抬抬手,谢过他们刚才过来给她站场。

  有人不好意思道:“说到底,是吾等连累了二位,这等小事是吾等应该做的。”当然,也有人脸皮厚如城墙,连声都不吭的就走远了。

  陈今昭朝罗行舟背后瞪去两眼,而后就问他们,“前锋主攻、后锋防守的人手可有定下?还有由谁来守鞠室?”

  “都还未定。罗兄说待明个他请个教习师傅过来,到时候看看吾等技巧再分配职司。”

  听到这,她不由朝远处对面的方向望了眼,那群人好像也请了个专擅蹴鞠的教习来。此刻那教习正拿着蹴鞠对他们不断比划讲解着什么,没过多时,有一人跃起侧踢,将脚下蹴鞠凌空踢进了鞠室内。

  陈今昭垂头丧气的移开眼,再转头一看,就见那周明远慢慢悠悠的踢着蹴鞠,闲庭信步一般,顿觉这一幕看得人好生绝望。

  心道,还请什么教习,全都伸腿颓然自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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