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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女_分节阅读_第173节
小说作者:清淮晓色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09 KB   上传时间:2025-08-14 11:37:52

  然后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走到殿门处时,皇帝淡淡吩咐:“储妃裴氏、嫔穆氏,侍奉太女不力,不能尽其责,罚俸一年,宫规百遍。”

  庭院里的穆嫔如遭雷劈。

  晚间裴令之从赵国公的丧礼上回来,听说自己又多了百遍宫规要抄,愣了片刻,默然坐下:“殿下没事吧。”

  “我只少吃了一顿饭,能有什么事。”

  景昭忧愁道:“父皇一定发现了。”

  裴令之本来就觉得这个主意行不通,他姐姐五岁不想上家学,用这一招逃课都嫌粗糙,只是皇太女有妊多思,更兼病急乱投医,裴令之于情于理都没办法阻拦。

  他其实不太明白景昭那种堪称焦灼的情绪从何而来,理智却告诉他不该深思,于是温声宽慰道:“圣上不会责怪殿下的。”

  景昭眼底忽然盈起闪烁泪光,她立刻垂眸,纤长睫羽如一张细密的网,将快要落下的泪水挡了回去。

  父亲当然不会责怪她。

  可她不在乎受责与否。

  母亲早已葬入南陵深处,父亲是她唯一的血亲。

  神思不定间,景昭悄无声息别过头去,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单手支颐一动不动。

  裴令之悄悄探头,瞥了眼皇太女神色不算太难看,又坐回原位,轻轻拍抚她的肩背,以示安慰。

  景昭忽然没头没脑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裴令之一怔,旋即失笑:“为什么要问呢?殿下想说,自然会说;殿下不想说,何必勉强?”

  “况且。”他柔和道,“有一条界限摆在那里,是对我们彼此的保护,不是吗?人心是不能考验的,无论结果如何,考验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和伤害,殿下愿意守住那条界限,其实我也松了口气。”

  “你不生气吗?”

  裴令之坦然道:“当然。”

  “那就好。”景昭慢吞吞道,“父皇确实没有因此而责罚我,但是......”

  裴令之眼梢一跳,刹那间生出些不妙的预感。

  “父皇迁怒于你,令你今年去南陵祭祀。”

  裴令之:“......”

  裴令之缄默片刻,不太抱希望地道:“只有我?”

  景昭点点头。

  “圣上不去吗?”

  景昭看着他,很同情地摇摇头。

  “......”

  裴令之叹了口气,道:“希望还能回来。”

第149章 皇后碑文

  “我就知道。”裴令之无奈道。

  如果从空中俯首下望,平直大道覆满皑皑白雪,树梢雾凇剔透玲珑,南陵山影笼罩在雪雾云烟深处,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几乎令人疑在梦中。

  此情此景如真似幻,雪地里储妃仪仗浩荡无边,浑然自成天家气派,数百名卫率前后清道,青衣宫人左右扈从,更是雪景中荡开的浓墨重彩绚丽一笔。

  全套仪仗、如云卫率,无论怎么看,都可算得上十分严密,毫无可乘之机。

  ——前提是裴令之一直留在翟车中。

  他稍稍侧首,颈间薄刃割破血肉,立刻渗出一线薄红,转瞬间沾湿了雪白领口。

  十二翎冠太过沉重,裴令之即使吃痛,也只能轻柔平缓地一寸寸转过头,凝望着颈间染血的薄刃,与持刃的内官。

  那内官穿一身淡青衣,是祭陵典仪中最低等的一类侍从,面目寻常毫不出奇,但持刀的手却很稳。

  裴令之问:“你是何人?”

  不待回答,他稍稍偏头,看向殿后的方向。

  “请出来吧。”裴令之温声道,“尊驾敢潜入皇陵、挟持储妃,却不敢现身人前,这是什么道理?”

  话音未落,架在他颈间的薄刃又往里一压,剧痛传来。

  裴令之眉心微蹙,不易察觉地避开要害,好在这柄武器应该是为了便于藏匿携带,虽然锋利,却薄而短,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也别想拿着它把人的脑袋砍下来。

  他的动作落在内官眼里,就是心怀畏惧,忐忑不安的表现,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扬声道:“出来吧,这储妃空有皮囊,没什么胆子。”

  说话声被殿外奏起的礼乐完全掩盖,裴令之心想一人入殿祭祀实在是个天大的漏洞......

  但裴令之眼底却微露意外——面前这名内官,竟然是个女子!

  男女之间的声音装扮特征可以设法模糊,但很难彻底改换,对方一开口,立刻可以令人听出端倪。

  殿后脚步声响,一个身材更高挑些的内官拖着脚走了出来。

  这应该是名真正的内官。

  那名内官走出来,声音微微地拖长:“储妃殿下,失礼了。”

  声音尖细如同毒蛇,那名少女叫道:“别废话了,快让他签名画押。”

  内官从怀里取出一张素白绢布,背面透出淋漓纵横的墨色,仍旧尖声道:“储妃殿下,我们不想要你的命,来画个押,一切都好说。”

  裴令之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话刚出口,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南陵是文庄、文宣皇后祭祀所在,地下九重玄宫,预备来日帝后同葬。皇帝年年前来祭祀,单守陵的陵卫,便有足足近五百人。

  陵卫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倒是皇陵中负责洒扫清理、修建花木的陵使多由内官充任。这些内官很多历经齐朝伪朝,来历未必全都干净。

  紧接着他抬眸一扫,见那内官面色泛白,心里明白了。

  事关宫中贵人祭祀,一旦出事没人能够承担,陵台令必定布置非常仔细。

  在这种情况下,用于祭祀的神殿、主殿、配殿都会防守异常严密。

  要想无声无息潜入,只有一个办法。

  藏在殿后耳室。

  那里是刻意留下的死角,陵卫和禁卫都会有意无意放松检查,以此作为钓鱼的鱼饵。

  不过起初,在计划里,这处死角只是无意一笔,根本不适合用来钓鱼——原因也很简单,只是放松检查,而不是完全忽略,耳室地方狭小,本来就不宜藏人。

  “你提前许多天就藏在这里了?”裴令之感叹道。

  他在心里补充:有这份不吃不喝的毅力,干什么不能成事。

  那内官呵呵冷笑,摊开手里绢布,向这边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有些踟蹰地立在原地。

  少女厉声道:“你愣什么呀!不能再拖了。”

  不出声还好,她一出声,内官忽的瞪大双眼,动如脱兔般调转步伐,转头就往来时路跑去。

  已经来不及了,数道灰影从四面八方扑来,咔嚓!

  内官四肢同时爆出脆响,转瞬间滚倒在地五花大绑,活生生捆成了粽子。他倒也硬气,牙关一紧就要咬舌,紧接着喀啦!

  下巴被卸掉了。

  内官滚倒在地,喉间嗬嗬作响,涕泪横流面孔扭曲。

  ‘裴令之’和那少女同时后退,前者小心翼翼摘下头顶十二翎冠递到一旁,用力搓了几把脸,顶着满脸斑驳脂粉,又从领子里拽出血囊,含含糊糊道:“殿下。”

  殿顶帷幔忽然一动,纵横梁柱间,一张风神皎然的面孔低垂下来,宛如明月俯瞰人间。

  少女拎着一张揭下来的‘人脸’,正跳着脚满殿找水擦脸,粘结面具的药水极伤脸部肌肤,裴令之示意:“苏晓先出去。”

  苏惠松了口气,从另一根房梁上探出脑袋,对养女招招手,示意她先行离开。

  那张墨迹淋漓的绢布很快被递到了储妃面前。

  裴令之一瞥,确认与那名真正的同谋少女供述相差无几,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苏惠察言观色,示意将绢布拿走。

  忙活一整天,竟然除了这条早就撞进网里的鱼,再没捞到第二条。

  裴令之倒是不失望,和声道:“辛苦了,我自会上书为诸位请功。”

  说罢,他折身向外走去。苏惠亦步亦趋护卫在侧,只听裴令之轻声吩咐:“苏统领,那张绢布,还是不要让太多人过手为妙。”

  他并不清楚,也无需清楚这两名叛逆是何方势力,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张绢布上的内容。

  根据那名少女的口供,她与内官本是同族,出自某个齐朝时鼎盛的谭姓世家,后来在大楚立国后,依然是有些颜面的旧臣望族。

  直到建元二年,皇帝为立储风波掀起大狱,诛杀大批在朝官员,她在朝为官的祖父谭大学士,谭氏全族受到牵连。

  时过境迁,当年千娇百宠的名门千金命途跌宕,数一数二的子弟则阴差阳错做了宦官。

  境遇倒错天差地别,怎能令人心甘。

  乍一听确实极惨,但裴令之不是傻子。

  事涉立储风波,那么谭大学士当年应该是站在景昭对面,支持皇帝重新开枝散叶或者立礼王为储,才会落得这步田地。而全族受到牵连,这等待遇可不是寻常犯官会有的,甚至就算是叛贼逆臣,也未必会连家族一同诛灭。

  那名谭大学士搞不好还是礼王一党的中坚力量。

  皇权正值鼎盛,皇帝如日中天,谭大学士却有这样的头脑和勇气,不得不令人可怜他的全家。

  裴令之不关心死了多年的谭大学士,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死去多年的谭家突然会有人冒出来,更不在乎背后究竟是何人主导,反正这些不是他该调查的。

  他只关心一件事。

  这两名谭氏叛逆,所求非常惊人。他们挟持皇太女妃的目的,是为了让储妃在他们拟好的诉状上签字画押,以储妃的名义为先人平反昭雪——这当然没用,顶多就是给他们求个心安,有种近乎好笑的自娱自乐感。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张绢布上提到了一点。

  ——谭大学士是因笔墨口舌蒙冤,而使得他背负冤案的笔墨,则涉及文宣皇后葬仪。

  当了这么久太女妃,裴令之当出了一些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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