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说想要他时,这段关系就不受她控制。
乔殊拨了拨长发,指尖是柔软滑腻发丝,她不打算想太多, 活在当下,能享受一天算一天。
她在唇上涂上樱桃色,气色十足地上班。
中午午休结束,乔殊被乔开宇叫去她办公室,她轻车熟路敲门进去:“是不是又收了什么宝贝要我掌眼?”
“我现在哪里还有这个闲心,上次收的砸手里,一进一出,一分钱都没得赚。”乔开宇让助理去买咖啡,又贴心说乔殊控糖,美式即可。
乔殊坐下来,歪着身,一只手撑着脑袋:“正常,要想拍上价格,除去本身价值,它背后的故事也很重要。”
就像卢浮宫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在它失窃又再次追回这段传奇经历后声名大噪。
乔开宇倚靠着办公桌,望着她:“老爷子最近恢复不错,精神也好很多,听你嫂子说,前两天还想起生日宴上,乔言给他表演一段朗诵。”
乔殊漫不经心地应声。
就像医生说的,老爷子的失忆就像堵车,但大脑会自我修正,一段路断开,会重新搭建出一条新的道路。
如果他已经能想起那两年内的一些零碎记忆,是不是也说明,他终有一天会记起所有事?
“这是好事。”乔殊说。
乔开宇说或许吧:“还不知道想起你离婚的事,要闹成什么样子,你是没见过那场面。”
“迟早有那天。”
“过一天算一天。”乔开宇走过来,在乔殊身边坐下,他交握着手:“小妹,你最近有钱吗?”
乔殊挑下眉:“你要用钱?”
乔开宇解释说:“还不是你大嫂前段时间看中悉尼一套房子,她想要买,认为有升值空间,闲暇时还能带着小言过去度假,我当然是同意,但这一买吧,让我也挺紧张,你先借我一千万,等我缓过这个劲,我还给你。”
乔殊呼出一口气:“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乔开宇面色一僵:“怎么会。”
乔殊没有深问,问那房产买在什么地方,她手指勾着一缕头发:“大哥你也知道我花钱没个数,离婚后也只拿自己那部分钱,拍卖行那点钱刚好够日常开销,哪里能存下钱。”
这是实话。
她对钱实在不敏感,离婚后,郁则珩给她南湾等值的股票基金都不错,靠着分红,以及拍卖行收益,刚好支撑她过得还不错。
乔开宇本也没抱多少希望,闻言还是皱眉:“你要是不跟他离婚,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子。”
如果她安安稳稳做自己的郁太太,可以供她闭着眼乱花,而不至于像现在,一点闲钱都拿不出来。
“我去找郁则珩,你认为他会借吗?”乔开宇自顾自地说:“你在旁边帮我几句话,你们这次不是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看比赛?”
这事乔殊没说过,她只说去度假,没说跟郁则珩一起,更没提是做什么。
看来乔开宇没少关注她跟郁则珩的事。
乔殊唇线慢慢展平,一个意味深长又很淡的笑容:“大哥可以去找他借钱,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只是别扯上我。”
乔开宇眉头越皱越紧,问她:“你胳膊肘怎么总是往外拐?”
“谁是外,谁又是里?”
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乔殊品出一点别样味道,她再次补充:“怎么说,他也是我前夫。”
况且,也是她现在的床伴。
作为床伴,郁则珩还算合格。
跟乔殊所设想的他年近三十,各方面已经在走下坡路不同,但事实刚好相反,他确实还是很行。
就像是酒,年代越久越醇香。
她很满意,又没那么满意。
乔殊感觉郁则珩在跟她玩欲擒故纵,他会钓着她,跟她接吻,用手指宽慰她,让她尝到一点甜头,却又不会让她一下子吃饱,她拧眉不高兴地喘气,一颗心被钓的不上不下,在耐心告罄时,他又会靠上来,塞满空旷,抚平她眉头皱起的每一丝褶皱。
她总会得到她想要的,但不会轻易得到。
乔殊心知肚明,也不肯次次如他心意,那她自控力未免太弱。
她也会有清心寡欲的时候,对他低头吻上来的唇不为所动,她眨着眼睫,一脸困倦地说要睡觉。
郁则珩低头,温热的面颊蹭着她的温凉,他说行。
一个字行。
然后迅速抽身,拉过被子躺下睡觉。
拒绝的是她,不爽的也是她,在她预想里,他会企图勾着她,像前两天那样,亲吻她的耳垂,指尖在她腰间流连,呼吸声沙哑低沉,最后在她多次装模作样的拒绝,再一脸失望地躺下去。
总之,绝不是现在平淡无奇的反应。
乔殊的那点不忿的情绪,在睡意上涌时消弭,她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脸上的湿漉,她颤着睫毛,感觉到眼皮被舔了下,她抬手去推,只触碰到柔软的脸颊,然后是瘦削的下颚,掌心被若有若无地蹭了蹭。
比意识更先醒过来的,是身体。
乔殊模模糊糊睁开眼,看见的是郁则珩冷峻的脸。
“醒了?”
吻落在她鼻尖,他呼出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带着蓬勃的热气,令她感觉要融化一样。
乔殊还未完全醒过来,恍惚地皱眉,从他漆黑的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她想出声,喉咙里像烧进去一团火,被她吞咽进腹部,于是,她四肢百骸全都开始发烫。
“你干什……”么?
最后一个字还没问出来,乔殊感觉自己忽然在往下拽,又被顶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郁则珩靠上来,低头,轻咬上她的唇瓣,放在齿间细细咂磨:“小殊想问我在干什么?”
“……”
乔殊眼底漫起水雾,她好不容易睡着,被以这种方式叫醒,她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就被卷入浪潮,沉浮漂泊,半点不随她。
她怎么都不甘心,伸手去推他的肩,郁则珩眸光一闪,柔弱地被她推倒,她翻身坐起来,手撑着他的肩,抿着唇睥睨着他。
“混蛋。”
乔殊一巴掌拍上他胸口,抬着下颌,漂亮的眉眼里有着别样的神采:“你这个男人,实在很恶劣。”
他让她捉摸不透,就像是怎么也驯服不了的野马,她怎么能服气,她就是要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在掌控。
“下来。”大掌拍上她的臀。
乔殊颤了下,她咬着唇,不甘示弱地提气连着胸腔一并收紧。
郁则珩呼吸加重一分,嗓音里的声音磁性好听。
乔殊在上空看着他,看他漆黑的头发跟眉眼,眼底像是藏匿着一粒火星,他盯着她,视线灼烧着她。
她做一个细微吞咽动作:“说,你以后都听我的。”
郁则珩反问,目光幽亮:“那你呢,听谁的。”
乔殊哼声,嗓音绵软:“我当然是……听我自己的。”
一向是这样。
郁则珩再次拍下她的臀:“下来,不然会很累。”
“我不,你想得美。”凭什么只有他能钓着她,位置对换,她也可以。
郁则珩握住她的手,手指划过她的掌心,她心头一跳,他扶住她的腰,低低地说一声坐稳。
他可以轻松让她躺下去,体力悬殊在那,他偏偏没这么做,他如她所愿,又没那么让她如愿,他常年健身,窄腰劲瘦有力,稳稳托住她。
乔殊难受要命,俯身搂住他,脸贴着他的脖颈。
好像回到克罗地亚的游艇夜,夜里的海浪翻涌不止,她晃晃荡荡,只有一个支点,他像是要凿开她,要往她心里钻。
风雨渐歇,乔殊身上汗水黏腻不舒服,先去冲了澡。
本来就是睡梦中醒过来,现在更是迷迷瞪瞪的,沾着枕头就要睡过去,她感觉到郁则珩伸过来的手臂,她也下意识往热源的方向靠,蹭进他的怀里。
眼下已经入冬,气温骤降,她手脚仍然冰凉,郁则珩更像暖炉,她绷着脚,脚背贴着他的腿,她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乔殊睡醒时,没看见郁则珩,她侧过身,脸颊陷入柔软枕头,她闭眼,还能想起昨晚的片段。
仿佛仍有余韵未完全消弭,她抿抿唇,既爽又不爽。
缓过几分钟,乔殊从床上起来,她洗漱过后,视线从床移至床头柜,她眼尖发现抽屉并没有完全闭合。
她迟疑片刻,走来拉开抽屉,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乔殊脸色一变,闭了闭眼,几乎是被气糊涂了,他怎么敢动她的东西,有没有一点边界感?答案是没有,她反思自己近段时间是不是太给他脸了。
这只抽屉里本是放着她的各种玩具,一些她买来甚至还没用过,现在全都不见了,被谁拿走不言而喻。
乔殊拿来手机,直接给郁则珩打过去。
她一张脸冷若冰霜,声音更冷:“我的东西呢?”
郁则珩大概在运动,电话那端是他有些重跟急促的呼吸声,他语气淡淡:“丢了。”
东西是他在放回没用完的套时看见的,他第一次见,以往都只听她提过,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有。
他没有连着床头柜丢掉,已经是很收敛了。
郁则珩继续道:“反正你不需要了。”
“你列个清单算个总价,我赔给你。哦,以后你买一次我丢一次,买十个我丢十个,不过你放心,都会照价赔偿。”
乔殊是真的被气笑:“郁则珩,你真是有种。”
电话那头气息更重,似乎夹杂一点笑音:“我有没有种你应该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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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前夫哥想做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我迟到啦,抱歉,这章66个红包啵啵啵
第37章 “我跟它一起伺候你”
乔殊磨磨牙, 如果人在她面前,她也许就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