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则珩咬紧牙关:“你什么时候错过?乔殊,你做的每件事有一件错的吗?”
乔殊冷声回怼:“我做得最错的事就是找上你!你呢?难道你就没有后悔过,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坚定一点,也就没后来这些事。”
郁则珩低头,两个人近在咫尺,头发被雨水沾湿,碎发贴着额头:“是我让你回来的吗,还是我找上你?乔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还是你根本就没这东西?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让你失望了?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自私自利,虚伪造作,还有什么新鲜评价你没说过?”乔殊咬着唇壁,“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又答应跟我合作,是什么支撑你忍着恶心,跟我日夜相处?”
乔殊几乎全身湿透,雨水冲刷着脸颊,她倔强地抿紧唇,眼里的冷意呼之欲出:“是我骗了你吗?不是一开始就说清楚是各取所需吗?”
郁则珩眼睫被雨水打湿,他俯视她,反唇相讥:“你也知道是各取所需,不是单方面利用。”
“我没有让你利用我吗?就算离婚,我也没有广而告之,我给你们郁家带来损失了吗?”说到底,她总是被利益裹挟,她那点反抗,那样的微不足道,没人真的在乎,只有她自己在乎。
乔殊眼眶泛红,像是雨水滴入眼睛:“我为什么不能离婚,我有权选择我想过的生活,你拿我当什么,顶着郁太太的摆设,是谁有区别吗?你那么讨厌我,我为什么要顺你心意?”
郁则珩望着她,眸底深邃幽暗,下颚线紧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胸腔里情绪再涌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草地晒太阳,海边冲浪,跟各种男人调情?”
调情这个词未免充满恶意。
乔殊刚要回怼,又想起她回国后从来没说起在澳洲的生活,她警惕起来:“郁则珩,你找人监视我?”
郁则珩面无表情,声音冷硬:“需要监视吗,你每天发什么你不清楚?”
乔殊深吸一口气,她社交账号是后来重新申请的,根本没几个人知道:“那是个新号,你怎么找到的?”
“想让别人不知道,你就不应该跟明芜互动。”
“郁则珩,你就是偷窥狂,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变态,谁会没事看前妻社交账号,我跟其他男人调情刺痛到你男性尊严,还是你占有欲强到连前妻都不放过……”
剩下更恶毒的话全被堵在唇中,柔软的唇混合着冰冷的雨水欺压上来。
乔殊一滞,睁大眼,因为一时错愕连挣扎都忘记。
郁则珩拽过她的手臂往身前拉,力道之大,她几乎踉跄跌进他的怀里,又被一只大手箍紧向上提,她被迫踮着脚,手紧紧攥住他的袖子,衣料被雨水打湿过,她指间、掌心一片濡湿。
他摁着她的后脑勺,鼻尖相抵,气息纠缠。
眼睛被雨水冲刷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瞥见漆黑冷冽的眸光。
郁则珩长驱直入,来势汹涌,攫取她唇腔里的水分与氧气,喉咙里只有几声细碎的呜咽声溢出,唇瓣从开始的冰凉到现在如失火般滚烫。
这火要从唇烧到四肢百骸,连血液都颤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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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改完了,新增一千三,没有的话刷新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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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知道他的大小
简直疯了!
乔殊回过味来, 推开他,她靠着车身,胸腔因为用力呼吸剧烈起伏, 唇上在发烫。
郁则珩也没好到哪去,唇色鲜红, 雨水顺着高挺鼻梁滑落,被打湿的睫毛让目光更加漆黑, 眸底闪着熠亮的光。
乔殊瞪向他, 又恶狠狠地用手背擦过唇,如果眼神是利刃,她早已经将他千刀万剐。
仍然有一股气在体内乱窜,满脑子全是郁则珩竟然亲了她,他怎么敢的, 是谁把边界挂在嘴边,又白纸黑字印出来。
这个混蛋!说一套做一套, 表里不一,神经病, 他以为他是谁?
郁则珩身形僵了下, 往前踏一步。
乔殊握紧拳头砸上他胸口:“混蛋, 变态!”
来来回回全是这些词, 她哪里会骂人。
郁则珩才回过神, 近乎癫狂的状态在她一声叠一声的混蛋变态中平静下来,吻上去前什么都没想。
他只是看着她唇一张一合, 没一个字他爱听,他想堵住她的嘴,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郁则珩望着她,没打算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那么软的一张嘴,到底是怎么说出那么刺人的话。
他任凭她打骂,自己也冷静下来:“骂完上车。”
“我凭什么听你的。”
一高一低的身形在雨中对峙,乔殊抿着唇扭过脸,下颌清冷倔强。
郁则珩没打算跟她多说,他拉开车门,再抓着胳膊塞进车里,乔殊不甘示弱地去推车门,他俯下身,一只手挡着车门。
乔殊尝试两次没能推开车门,她暗骂两声混蛋。
两双眼睛隔着车窗无声对视。
一个沉静如海,一个怒火中烧。
郁则珩垂着眼睫,面容冷峻,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得有多癫狂。
乔殊咬牙,恶狠狠竖起中指。
这是第二次。
郁则珩手掌贴着冰凉金属车身,突然无声笑了下,笑意愉悦,染上眼底,毫无道理也毫无征兆。
乔殊眉头紧蹙,看着他只觉不可理喻,简直神经病,到底在笑什么?
她坐回位置不再看他,生气是毋庸置疑的,但她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否则以她的脾气,再一巴掌甩上去,再狠狠踢上一脚解气。
乔殊抽出纸巾,擦掉脸上的雨水,她裤子全湿,不至于拧出水来,只是湿答答地贴着腿,并不舒服。
郁则珩意识到这笑有多不合时宜,他收敛笑容,没有直接上车,而是他立在车边,高大背对着她,看不出在想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待会儿。
天色越来越暗,乔殊情绪焦躁,她忍不住降下车窗,再冷言冷语地叫郁则珩上车:“你要是感冒,麻烦的还是我,我才不想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带着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
“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把窗户升上去。”郁则珩毫不领情。
乔殊抱着手臂,感受到冷风,但也忍耐下来:“随你的便,反正我也不想跟你这种人待在一个车内。”
“怕我再对你做点什么?”郁则珩看着她,“那你的确应该警惕一点。”
“神经病。”乔殊那点同情心也没了,重新升上了车窗。
她抽出纸巾,擦拭掉身上的水迹,衣服已经湿透,贴在皮肤上,黏腻难受,再看四周荒无人烟的样子,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郁则珩偏头,眸光扫来:“车来了。”
“来了?”乔殊立刻扭头,看到远处有灯,照亮如织雨丝,她呼出口气,刚才那点不快暂且搁置。
驾驶座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雨衣走出来,跟他们打招呼。
“你好。”郁则珩伸出手。
男人看了眼车,认出他们不是本地人:“是来旅游的吗,去寺里,这天气可不太好。”
郁则珩点头:“没想到车会坏到半道。”
乔殊从车里下来,跟对方打招呼,男人看着她这副样子:“还在下雨,就待在车里,我们会载着你们下山。”
“非常感谢。”
“不客气。”
拖车将车拉下山。
两个人坐在车里,心照不宣地没提刚才发生的事,全程没有对视,也没有交谈。
乔殊将头扭向一边,雨滴甩上车窗,变成不规则交集的水痕。
不过是一次接吻,都已经是成年人,就算是睡了一晚上,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照样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山下只有一个镇子,没个像样的酒店,五层小楼,门口用牌匾写着清灵山庄,是镇子唯一能住宿的地方。
两个人从出生到现在没住过这种酒店,但现在并不是挑剔的时候,乔殊抿抿唇没说什么,等明天,秦叔会来接人。
“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前台老板娘含笑问。
郁则珩:“两间。”
乔殊:“一间。”
他回头,乔殊迎着他的目光,镇定自若地道:“一间,但是双床谢谢。”
老板娘笑笑,在电脑上给他们开房间。
乔殊无视他的目光:“人生地不熟,肯定要抱团,你没看过电影里面,落单的下场?”
这楼没电梯,谁都可以进出,她不放心。
“8301,这是房卡两位拿好。”老板娘递过房卡,“在3楼,有什么事打前台电话。”
“谢谢。”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楼,又不是没住过一间房,她不需要留捏别扭,他们现在相看两厌,不会发生什么。
真有点什么,她也不吃亏。
郁则珩刷卡开门前,转过身问:“你看的都是些什么电影?”
乔殊一愣。
“恐怖电影,你没看过?”她反问。
“主角团自驾旅行,到荒郊野地里遇到变态杀人狂魔,专挑落单的可怜虫下手,然后……”乔殊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郁则珩沉默一秒:“……”
“谢谢你的科普,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很有帮助。”
“不客气。”
房间的门被打开。
乔殊在看到房间陈设时皱眉,房间又小又挤,刚刚放下两张床,过道狭窄只够一个人穿行,两个床头柜,挂在墙壁上有小又年代久远的电视,窗户边,一套黄色陈旧木桌椅。
卫生间更不用提,不到三个平方,白色洗手池泛着黄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