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爷子如果为此事发话，应该是有用的。
而且，他也不是为了自己孙媳妇一人，事涉十几万人的生计呢。
不过，肯定也要得罪既得利益者就是了。虽然，大嫂说的只是想有个竞争的机会。
还有，老大那里呢？
对，他先问问老大。
高煜接到电话道：“她想要的是北京军区这个大军区。上头定了，下头肯定就跟着来啊。后勤的事，我们也不能单独做决定。你量力而行就好，不用太为难了。”
他一开始也纳闷程澜怎么找他办这事，这一个不好是会被人说成有利益往来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的用意。
看来她现在是真挺难的。
如果军区能帮她解决问题自然是好，不是至少也要让家里人知道她现在不容易。
这个确实是有必要！
不然真以为她财源滚滚了，钱来得很容易了。
老爷子估计也是想到了这点，只叹了口气道：“万人的生计压在肩头，那孩子确实也不容易啊！我当年养一个营、一个团都很成问题的。得，我以后也别想着慷人之慨的事了。”
孙媳妇挣钱也不容易。他爱惜羽毛，轻易不肯向人开口。
那就别管人家遇到事捐多少了。
高煊道：“确实现在两国关系不好，大嫂她们做进出口生意的日子很不好过啊。”
高煜道：“那可不！汇率变化本来就对她们打击很大了，现在还牵涉进两国之间的政治事件里。而且肉眼可见的，以后这种摩擦会更多的。”
又过了几天，程澜收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爷爷？”
高战清道：“你卖菜的事是近期迫切的需要么？”
“就是想多找条退路。后来我想了想，还是最好不要和北京军区有什么利益上的往来。避嫌！爷爷，不用忙活了。对了，之前申奥失败的事调查有结果了吗？”
“不是T湾背刺我们。T湾参加投票的代表叫吴经国。虽然T湾有人不想北京获胜，但吴经国的父母在他出发前叮嘱他‘大家都是华国人，这种时候更要一条心。不要做出会让祖先寒心的事。’所以，他顶着T湾当局巨大的压力，最后一轮的投票是投给了北京的。”
程澜道：“那就好！”
就算是被人背刺，被外人背刺肯定也比被T湾背刺好啊。
“也不是朝鲜。朝鲜代表金玉顺是朝□□员，一直记得那一场战争华国人的巨大付出和牺牲。而且虽然我们两国关系不那么好了，他们说还不至于为了报复我们和韩国建交，就投票给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他的票，也是投给了我们。”
程澜呼出一口气。幸亏是这样，不然真为牺牲的将近20万志愿军英烈不值。
“那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么？”
前轮都领先澳大利亚，最后一轮被反超，这件事肯定是要弄个清楚的。
第998章
哪怕调查清楚了，2000年的主办权也不会回到北京也得搞清楚。这样至少下一轮知道怎么扬长避短了啊。
高战清道：“还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
程澜这会儿在波士顿的办公室翻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五个超市在开始促销一个月后，生鲜售量的变化。
另外五个开在会所的小超市，里头的客人不买菜的。
日销量增加了15%，一天多卖出6吨。还挺有潜力可挖嘛。
可以再试试深挖。
而且，生鲜这一块虽然花了路费，但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利润在25%左右。
这个提升，竟然让超市的整体利润率都提升了2%。这就很可观了！
如果再扩大生鲜所占的店面位置，能不能做成超市的一个特色？
这就需要裁撤一些单位面积里利润不如生鲜的柜台了。
嗯，都有记录的，一样一样的拉。
每平方米年收益都有数的，末位淘汰制吧。
程浩道：“我们要在国内开专门的生鲜店么？我这里有一份国外生鲜店和国内超市生鲜专柜的利润对比，把运费、人力成本都算了进去的。”
他调出一份表格来给程澜看。
到他这个的层次了，肯定不会干等着老板下指令。有些活儿会自己做在前头。
之前程姝还在漂亮国的时候跑来问他，怎么才能更快的升迁。
他也告诉了她，做事要主动一些。
结果程姝以为他藏着、掖着，不肯教她。
可他总不可能手把手、一步一步的告诉她需要做什么吧？
譬如现在，明知道老板在为什么发愁，有些工作肯定要自己做在前头啊。
程澜看过图表道：“现在？还不是时机。目前国内消费得起这种处理过的盒装菜肴的还是极少数。95%的人还是宁愿多走些路，到泥泞的菜市场买菜。嗯，我让晓华找调查公司调查出的结果。再等一等吧，等国内的消费水平再提升一些。而且，在超市买呢，大家还愿意为环境和便利买单。如果是国外这种社区生鲜店，和菜市场的差别不是太大，还买不起价！”
菜市场的菜大概只需要超市的一半价格。但超市的菜能给人节约很多时间。
所以面对的是不同的消费者群体。
国内市场是大，毕竟人口众多。是人就需要吃饭的！
但以成都为例，人均收入才300一个月。
如果是算中位数只有150左右。这样的收入，哪里舍得去超市买菜？
而要解决她的问题，必须是大量的、高价售卖生鲜。
所以，她的第六家超市准备开在成都，也只是开在桐梓林附近而已。
94年元旦就要开业了，这会儿她成都锦绣花园的别墅已经在开始装修。
国外的人消费得起这样处理过的蔬果，是因为他们收入高。而且华国来的生鲜比本土的还便宜些呢。
不过，程浩这个工作态度程澜还是很欣赏的。
时间进入到11月，老爷子把申奥失败的调查结果告诉了程澜，“是非洲两个国家的代表被澳大利亚被收买了，把选票改投给了他们。”
这个结果让程澜有些吃惊，竟然是完全没有防备的、所谓的‘非洲兄弟’干的。
看来之前的分析没错，就是被这种‘友好国家’背刺的。
这关键的粮票直接改变了结果。
“哪两个国家？”
“乌干达和肯尼亚。”
程澜咋舌，“我们好像援助过他们很多啊。”
“是啊，一个代表3.5万刀就把我们卖了。”
3.5万刀，听起来不多。华国这几十年援非、援助这俩国家砸进去的人财物力有多少？
但是，这钱给到个人、给到穷得不行的人，那可就很多了。
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所以，国家层面的援助就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程澜道：“这可正是应了丘吉尔那句话：世界人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高战清‘哼’了一声，“他们也不想想，这钱是好拿的？华国如此看重申奥，能不调查个水落石出？现在这事儿成了奥委会的丑闻，钱肯定也得退赔。只可惜我们错过的主办权拿不回来了。不知道得有多少人要错过在家门口看奥运会。”
他们那一代人，真的很难再多等一届了。
“爷爷，别呕了。事情已经成定局了。但我们一定会重回世界民族之林，并且再次成为其中的强者。”
申奥这个事，因为加上了政治色彩，华国上上下下真的是看得太重了。
“嗯。”
程澜十一月回了亚洲一趟。在东南亚和东亚几个国家待了二十来天，她的研究还在继续做。
她就准备拿这个当博士论文的选题了。
临了，她从韩国飞回北京休整了两天，见了儿女和爷爷、奶奶，公婆，还有匆匆从部队赶回来的高煜。
悦悦告诉她，“妈妈，今年是毛主席诞辰一百周年，当天学校要举行庆祝。你能回来听我唱歌么？”
程程忙道：“我也要唱《东方红》。”
程澜挠挠头道：“有点悬。我23号下午考完，马上上汽车去纽约。也只能买24号的机票，飞回来加上时差就是25号了。26号应该还在倒时差。”
舒敏道：“还是别那么赶了。录下来，奶奶给你们俩的节目都录下来。让妈妈晚一点回来看。让她考完了歇两天才回来。考试好辛苦的！”
“不在一处。”
“那不还有你们爷爷么。爷爷没空，兰草姐姐也可以去。”
姐弟俩点点头，“好！”
是高煜开车送程澜去的机场，两个孩子坐在后座。
程程还是坐在儿童座椅里。但比起当初已经看着手长脚长的了。
悦悦瞧着已经是个小姑娘，不是当初的奶娃娃了。
程澜在副驾位上忍不住回头看着他们，他们好像就在她一年回来几次的间隙里就偷偷长大了。
幸好寒暑假还有四个月，不然她真的是要错过好多啊。
在学校的日子其实挺充实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忙碌。有很多讲座要听、也有不少研讨会要参加，还要飞回亚洲调研。
每次回来他们都变大一点。
到了机场她抱着儿子，另一只手腾出来搂着女儿，迟迟没有进安检去。
高煜轻咳了两声，过来把娘仨一起搂了搂，“下个月就回来了，别这么难分难舍的。快准备进安检吧，广播里已经催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