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是大庄托同事在香港买的相机,的确贵。差点把大庄这几个月攒的钱都花光了。
他也是带货,给老家一个喜欢玩摄影的富二代带回去的。
转手就可以赚三四千,何乐而不为?
进了房间肯定是要拿出来检查下有没有损坏的。门上有缝,被看到再正常不过了。
就是没被看到,有人去套话,大庄肯定也能默契的打个配合。
闻轻说请当记者的朋友来,在婚宴上比较专业的拍照。完全说得过去。
十分钟后,闻重被带了出来。
闻轻看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脚步都瘸了,一脸的不忍直视。
她办了手续,把人带走。
那判了刑的都可以保外就医,凭什么这不行?
这不行的话,一起大家斗殴的人为什么被放了?
斗殴,那么几个人和一个人斗殴。反倒把那几个人放了。
到了面包车前,闻轻道:“能上车么?”
闻重点点头,哪怕扯痛伤口还是坐了上去。
“公安既然敢关着你不放,应该是检查过没有大碍和后患。但如果你不放心,我现在就载你去县里或者市里做个彻底的检查。”
闻重摇头,“医生说五脏六腑没事,外伤该包扎的已经包扎了。再说了,这会儿只有值班医生,很多检查也做不了。别花那冤枉钱了!再说你不是奔波了一天么。先回去,明天早上再说吧。”
闻轻动了动他的手脚,听他痛得直抽抽。以她的经验也是判断就是皮肉伤。
她执行任务比这重的伤也受过了。
于是干脆利落地道:“行,先回家休息。不过,那钱肯定不是我们花。谁动手打了你,这回不但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都得出!还有咱妈的那一份。这回都要讨回来!”
闻重看看她,“你怎么把我捞出来的?”
“他们有不规范操作,肯定怕被曝光。行了,回去休息一下,一切都等明天再说了。”
闻轻发动车子,把人载了回去。
看到闻重回来了,闻爸、闻妈都出来,一起把他扶进了房间。
闻轻把车门锁上。有左邻右舍过来问,她道:“托战友找了关系。”
“是啊,就是得有关系才行。”
“还是闻轻本事。这种事我们遇上了就没有办法。”
闻轻道:“只要敢闹,怎么可能没办法?古代尚且有登闻鼓。只要豁得出去滚钉板,一样能告得了御状。如今虽然有官官相护,但还是有为人民服务的好官的。”
“没错,如今毕竟是我党天下。他们想一手遮天可没那么容易。”
还有人问道:“那肖燕呢?”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奔波一天,先休息一下。”
“好好,你休息吧。”
闻妈拿了几个鸡蛋出来,对闻轻道:“奔波一天饿了吧,我给你卧俩鸡蛋。”
闻轻道:“我不吃,洗洗就睡了。你给我哥弄就好,他晚上肯定没吃好。明早我载他去县医院做个彻底检查。”
“好!”
她回屋换了睡衣、洗漱,然后就爬到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睡到八点被闹铃叫醒。出去洗漱、吃早饭。
闻爸问道:“昨晚你说的家丑外扬是准备怎么做?”
闻轻看看闻重道:“能使唤得动煤老板的,这个县也没多少个。我怀疑对方是当官的,而且结了婚。但是多半只生了一个女儿,碍着计划生育不敢再生了。又想在仕途上继续有所发展。所以肖燕才选了我哥当这个便宜爹。只要生下来了,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就是马上找茬离婚都就那么回事。”
闻爸愕然,“你说,把这些宣扬出去?”
这简直就是给人画像了。那符合条件的、其他的当官的还不得急啊?
但这么一来,可就把人得罪死了。闹出来必定仕途断绝!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
闻轻道:“算了,我直接载他去市里检查吧。县医院,万一有什么,也许不敢说实话。”
闻妈点头,“对对,你带他去市里检查吧。”
“t你要不要也去?”
闻妈摇头,“我没事。”
“不用咱花钱,回头有人赔的。我看还是去检查一下为好。爸你也上车一起去。省得我们都不在,煤老板的人上门找麻烦。”
闻爸有些犹豫,“要闹那么大么?”
“大不了背井离乡。现在又不像从前,还得有介绍信才能买车票。”
第78章
闻爸想了想, “嗯,你闹吧。就是你说的,大不了背井离乡。反正工厂的工作也不香了。”
不绑死在一个地方, 还真不用太怕。
他们是合理怀疑, 又不是造谣。这可不犯法!
闻重现在愧悔难当,看着闻轻道:“谢谢!”
“谁让我是你妹呢!”
吃过早饭,闻轻对过来问情况的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把她的怀疑说了一下。
别说, 大家都觉得挺有道理的。
闻爸看在这里听了闲话的人,走不多远就和人说起来。
忍不住问闻轻,“你这么搞,回头不影响你自己么?”
“我又没在部队或者政府部门任职, 事业单位的都不是。我就不是端铁饭碗的, 谁还能把我的泥饭碗砸了?而且咱们的亲朋好友里也没有端铁饭碗的人。爸,人家都欺负到门上了!我别的都不怕, 就怕煤老板乱来。如今治安可不太好!”
公家要做什么那得合法,尤其是事情闹大之后。
但煤老板可不受太多约束。他们手上的事儿可不少,而且都有保护伞。
要动他们,怕是要等下次严打抓住时机才可以。
闻妈点头, “就是,太欺负人了!简直欺人太甚。”
反正闻轻在深圳上班,马上又要把她哥介绍到上海打工。
那些人的手再长,能伸那么远哦?
至于他们两个,都是退休的人了。而且很快退休工资都没得领了,就现在也还拖欠着!
闻爸点点头, 他还是被过去的思维束缚了。行吧,闹大就闹大。不然真的要被欺负死了。
他们家也没有恒产,背井离乡也没什么舍不下的。
闻家在纸厂干了几十年。这个事昨天就在厂里传了。
毕竟, 明天就要摆喜酒了啊。还把新郎打成这样!
听说闻重也扇他老婆。他一贯在他老婆面前是耙耳朵,能动手扇脸,怕不是戴了绿帽子?
今天一早,听说闻重竟然昨晚就被闻轻捞出来了,众人觉得闻轻还挺厉害的。
对后续发展都是兴趣勃勃的想知道。
这会儿她的分析出来,很多人都拍着大腿说有道理。
闲话嘛,最容易传布了。尤其是和当官的有关的香艳故事。
甚至都有人把事情往符合条件的一些官员身上套了。
最关键的一点,得和那个煤老板走得近的。没准那就是煤老板的靠山。
大家不断的丰富着故事内容,旁逸斜出很多枝节。
还有肖燕和那个官员的香艳相处场景......就跟当时他们就在床下似的。
闻轻办完这件事,就载着家里人上市里去检查了。
“你们三个都坐后面。我把来喝喜酒的战友顺路送回去。”
到了旅馆再接上大庄,就直接让他坐副驾。
大庄上车招呼了闻爸、闻妈,又问候了闻妈和闻重。
然后就说起了他听到的传言。
闻轻道:“很有效率!”
竟然都传到旅馆这边了。
她半道把大庄在乐山和井研分路的地方放下,这里可以坐到顺路车。
或者往里走一段,就能到汽车站。
庄大路道:“放心吧,我都回自己的地方了,还能安排不好?赶紧带你母亲和哥哥去市医院检查吧。”
闻轻点点头,“行,那就先再见。”
到了市医院,兵分两路。闻爸领着闻妈去看医生,闻轻领着她哥去做检查。
跑上跑下、又各种排队、缴费,忙忙碌碌的就过了两个多小时。
闻轻开车到市里本来就花了一个小时。
这三个多小时,那传言越传越离谱,正发酵得厉害。要不怎么会有'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说法呢?
如今又有电话等即时通讯工具。
随着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去上班,传布的范围很快就从闻家附近,散布开了。
等闻重照了X光出来,一家四口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