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仔有专门的烘干箱,钟叔见两人狼狈的样子,上前来主动牵多仔去烘干,“你们还是都去洗个澡吧。”
说完看一眼没比谢清慈好到哪去的阿丽姨,“我说让宠物保姆来帮你,你非不愿意。”
声落,就收获了阿丽姨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少管我。”
谢清慈摘掉围裙与手套,笑着听钟叔与阿丽姨拌嘴,转过身打算往草地外走,就看见已经站在远处石径上的梁京濯。
他侧对着这边,在接电话,身形立在阳光里,挺拔颀长。
听见动静,他转动眼眸往这边看了一眼。
谢清慈以为自己错过了时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还来得及。
从草地走出去,梁京濯也接完了电话,看一眼她湿了的衣服,“主卧里有你的衣服,可以去洗个澡。”
上次谢清慈走后,庄书盈就给她置办了一些备用衣服放在这里,说是以后过来就不用带那么多行李,哪有回家还要来来回回提着行李箱的。
梁京濯对女性衣着的审美不了解,只看出谢清慈对着装的要求一直是简单朴素。
很寻常款式,穿在她身上却依旧很漂亮。
庄书盈采购的时候问他的意见,他只说了句:“按照她平时穿衣的风格买就行。”
谢清慈低头看了眼,应一声好。
微修身的白色上衣,湿了后有些透,微微印出内衣轮廓。
梁京濯的目光掠过那熟悉的样式纹理,前天他亲手脱掉过。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佣人,他抬手解掉了西装外套的扣子,脱下后披在了她的肩上。
谢清慈愣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小声问他:“很明显吗?”
顾及着身边有人,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略带惊慌的恍然。
梁京濯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应:“还好。”
谢清慈松了口气,庄书盈从屋内出来,叫她赶紧去洗个澡,不要着凉,她笑着应了声好。
回身看一眼身前的人,道了句:“走吧。”
梁京濯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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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主卧的衣帽间拿衣服,连吊牌都没拆的各季全新衣裙,满满当当挂了好几个衣橱,已然超过梁京濯衣服占据的空间,甚至有些都挂去了他的衣橱里,黑白色调与亮眼跳脱,平分天下。
谢清慈看一眼那彼此相依的色系版图,拿了套应季的衣裤,走去了浴室。
水汽氤氲中,热水哗哗淋下,她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梁京濯在卧室里等谢清慈,想起她刚刚换下的鞋,虽然之前戴了鞋套,但还是被水淋湿了一些。
鞋子具有特异性,得亲自试穿才知道合不合适,庄女士就没与衣服一起采买,说是等谢清慈下次过来,逛街的时候再一起置办掉。
他正准备去取备用吹风机,帮她将鞋沿淋湿的部分吹干,浴室内传来朦胧的一声呼唤:“梁京濯?”
谢清慈不确定梁京濯在不在外面,语气带了试探的疑问。
刚叫出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回应:“我在,怎么了?”
她咬了下唇,“我没拿内衣。”
刚刚拿衣服的时候只顾着湿掉的外衣了,忽略了这件事,但她也不确定这边有没有备份,如果没有那她只能再一次像之前淋了雨在福顺胡同那样,洗掉再吹干了。
她问:“这里有吗?”
梁京濯闻言顿了一下,走去衣帽间,拉开内衣存放区的抽屉,与他的深色系内裤并列摆了两排浅色系的女士内衣。
他回:“有的。”
说完,手掌在半空悬停了一阵,拿了一套出来,走去浴室,放在存衣篮里,“我放在外面了。”
谢清慈应了声:“好。”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梁京濯正半蹲在房间的角落,手里拿着吹风机,在帮她吹鞋子。
见她出来,抬起头看过来一眼,“鞋子没有备,得你自己去试才行,这次来不及了,下次过来带你去买。”
谢清慈应了一声,看一眼被他提在手里的鞋,男人的手掌宽展修长,隐隐露出袖口的手腕戴着枚商务手表,虎口卡着鞋帮,显得她的鞋子都有些小。
两只鞋都吹好,梁京濯关掉了吹风机,伸手探了探鞋子内,确保没有没吹干的部分后,提着鞋子起身走了过来。
谢清慈穿鞋也多是休闲款式,运动鞋居多,被他这样西装革履地提在手里,画面有些违和。
她示意她自己来就行,“我自己拿着吧。”
他没将鞋递过来,顺手拿起门边衣架上的外套,“走吧,去取行李,送你去机场。”
港岛隧道时常堵车,出行多要提前走。
她看一眼还被他提在手里的鞋,应了声:“好。”
从楼上下去,庄书盈和阿丽姨在客厅里,看一眼谢清慈身上的衣服。
庄书盈笑起来:“我就说嘛,小慈穿起来一定好看!”
谢清慈穿了一件薄荷绿的棉质衬衣,与微喇牛仔裤,很清新的色调,十分衬她。
庄书盈采纳了梁京濯的意见,都是按照谢清慈平时穿衣风格准备的。
谢清慈笑着道了声谢。
庄书盈看了他们一眼,“这是要走了?”
谢清慈点头:“是,我明天还有课,下次再过来。”
庄书盈连声应好,“下次过来提前与我说,我和阿丽姨多准备些你爱吃的菜。”
谢清慈点头应好。
庄书盈和阿丽姨送他们出门,梁京濯自己开的车,送完谢清慈他还得回公司,钟叔就没跟着一起。
路上在隧道中还是堵了一会儿,柯朦和段思妤发消息问谢清慈今天晚上回不回学校。
她回信说回去的。
梁京濯开车很安静,没有听音乐与广播的习惯,车厢平稳前行。
回完消息,谢清慈放下手机,看了眼身边专注开车的人,抿一抿唇,也没说话。
抵达机场的时候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梁京濯停好车,陪着谢清慈去值机,没有需要托运的行李,流程办理得很快。
拿着证件和机票从值机柜台离开时,大厅内刚好响起谢清慈的这趟航班可以登机的广播提示。
梁京濯送她到安检口,止了步
午后的阳光从大厅玻璃壁的缝隙照射进来,谢清慈看着他,“那我走啦。”
身后就是安检隔离带,送客只能到此为止。
梁京濯将看向她的眼睛,点头道:“嗯,落地报平安。”
她点头应好,随后抿唇顿了片刻,想起昨晚庄女士的叮嘱,“我妈咪托我转告你,注意休息,身体最重要。”
本来是要昨晚转达的,但后来因为一些别的事情,没能按时转达。
梁京濯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你呢?”
谢清慈看着他,神色闪过一丝不解,“什么?”
他继续道:“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谢清慈略顿,看一眼他们之间不远不近的几步距离,犹豫片刻,往前跨了两步,像上次他送她回京兆时一样,抱了他一下,“那就,好好吃饭。”
怀中压过来一片温香,梁京濯想起了她过来的那晚,为了给他做晚餐而烫伤的手,缓缓抬起手臂,将身前的人又往怀中搂了搂。
“我忙完就去找你,不要乱跑了。”
他知道她的心意,这就够了。
怀中的人轻缓点了两下头,“好。”
机场内再次响起登机提示,他不得不放开了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注意安全。”
在这之前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啰嗦,反反复复叮嘱。
谢清慈点一点头,回知道,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小提包,转身走进了安检隔离带,又回身对他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地朝安检口走了过去。
是真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如他每次送她回去时一样。
梁京濯站在隔离带外,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能学会停下脚步再回头看他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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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行了,困炸了,最近严重失眠,今天不加更了,脑子已经糊里糊涂的了,明天见!
第49章 纵你娇矜
入冬后的京兆气温骤降,谢清慈回去后的第二周,天气预报上就出现了近期即将要下雪的预告标识。
校群里有来自南方的同学,每年下雪的时候,就属他们最激动,说是已经下单好堆雪人的工具,万事俱备,只欠初雪。
柯朦对于他们的激动表示不能理解,又冷风又大,风雪交加的,显得还要早起上课的他们更惨了。
“现实版《送东阳马生序》也不过如此。”说这话的时候,柯朦正裹着她的小被子挨在暖气旁,在背美术史。
临近期末,部分学科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考核。
段思妤从床上探出头,反驳道:“那不是,人家好歹有‘媵人持汤沃灌’,咱是纯命苦。”
柯朦仰天苦笑,提起口罩,抽一张纸巾擤了下鼻涕,“那是更惨了。”
说着,将手中的纸团扔进一旁已经积蓄大半桶白色小云朵的垃圾桶里。
前些天降温,柯朦同学十分没有自知之明地穿了短裙,于是喜提入冬后的第一场感冒。
“人家入冬四件套,我入冬感冒来一套。”
这么看着是惨上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