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同阿丽八卦的时候,阿丽还笑说家里是不是快喜添人丁啦?
玩笑话,她一笑过,没放心上,现在想来是得找时间找这小子聊聊了。
与设计师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在梁氏旗下酒店的行政酒廊见面。
夫人与少夫人到访,酒店上下自是一百个上心,点心茶水备得齐全用心。
庄书盈一共约了三位设计师,一位美籍华人,是今年刚在巴黎时装秀崭露头角的新秀,设计风格前卫大胆,很具热情的奔放感。
一位意大利本土设计师,早些年就已经在婚纱设计界声名大噪,设计风格偏浪漫,将爱情至上的乌托邦感凸显得淋漓尽致。
还有一位来自法国,声名与第二位不相上下,风格要更为雍容华贵一些,像是中欧时期的油彩,色彩的运用也更多元一些。
三位设计师如约到来,见到谢清慈的第一眼先是问庄书盈,是不是她的女儿,实在太pretty,想要设计出衬她的婚纱来的确需要点技术含量的。
庄书盈笑得满面春风,自豪介绍说是儿媳。
几人给足情绪价值,说贵公子一定也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了。
庄书盈谦虚道说是也就一般。
谢清慈对于风度翩翩这个词稍有微词,没见过本人也能用上这个词?
想起某些不太“风度翩翩”的场面,她觉得这个词和梁京濯不太搭。
几位设计师下周就要去参加下一季的时装秀,手上作品已经全都运走,只带了些手稿以及往期在各大时装秀上饱受关注的作品的照片来。
谢清慈不关注时尚圈,但有些作品是知名到连她都知道的程度。
本就是先看看设计师的风格,也不急着做定夺,庄书盈让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没有就再找时间约一约别的设计师见见。
谢清慈其实觉得都挺好的,不太拿得定主意,庄书盈拿出手机,给梁京濯分别拍去三位设计师的作品,问他的意见。
“自己媳妇儿选礼服,他悠哉不管事儿算什么事儿呀?”
梁京濯这会儿大约不忙,消息回复得还挺快。
庄书盈对于他今天的“效率”很惊讶,“呀,难得回我消息回得这样积极!”
给出的意见也十分具有个人思想的偏颇,对于那位美籍设计师的作品,他大部分给出了否定的意见,法国和意大利的设计师,喜否参半。
梁京濯的审美没有问题,只不过对于那位美籍设计师的作品实在难以不联想到,他是不是有点什么私心。
庄书盈问他:【你是不是就见不得热情奔放的?】
他答:【不是,我只是觉得女性的美不一定需要凸显性别的特征以及身材优势。】
“……”说得还挺有理有据。
最后还不忘补充:【如果谢清慈喜欢,那还是听取她自己的意见。】
这还算有点样子,庄书盈放下手机,“要不都订了?反正京兆和港岛都要办婚礼,多备些也没什么所谓的。”
谢清慈没意见,应了声好。
初稿的出稿时间需要三个月,确定好基本风格,三位设计师同庄书盈与谢清慈道别后离开。
庄书盈问谢清慈待会儿是与她一起回梁家公馆吃午餐,还是在外面吃。
谢清慈对于吃饭地点没有讲究,回道:“我都可以,看您想去哪。”
庄书盈早想带谢清慈回家了,一听乐呵地应好,给阿丽姨拨了电话,让她准备午餐。
阿丽姨听说谢清慈要去,立刻喜气洋洋地应好,说她现在就开始准备。
挂了电话,时间还早,庄书盈与谢清慈又在酒廊内喝了会儿上午茶。
时间差不多,决定起身离开的时候,某个不久前还在手机那段对婚纱风格发表意见的人忽然出现。
门前侍应生齐齐唤了声:“梁总。”
庄书盈起初还以为是梁君实在酒店内开会,知晓她们在这儿过来打个照面,一转身发现是梁京濯。
“你怎么过来了?”
梁京濯同与他打招呼的侍应生点一点头,走过来,在谢清慈的身边坐下,“在这边开会,在楼下碰见了钟叔,说是你们在这里。”
在他坐下的一瞬间,熟悉气息袭来,谢清慈也跟着挺了下腰。
每次激烈的亲密过后,一觉睡醒床上只剩她一个人,再见面总有种变得又不是太熟悉的感觉。
熟稔又割裂,让她不自己觉的有些紧绷。
小腿使了力,泛酸疲乏之际,梁京濯偏头看了她一眼,“是下午三点的航班么?”
她点了点头,“嗯。”
一本正经又带点生疏交涉的模样,像是他们昨夜是分床睡的一样。
梁京濯也刚好快到午间休息时间,暂时不用急着回公司,便留下坐了会儿。
中途谢清慈起身去卫生间,只剩下他和庄书盈坐在位置上。
庄书盈放下手中的英式红茶茶杯,想起自己之前要与他聊的事情,刚好谢清慈不在,就借机说了,不然等在和他碰上面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开腔前,清了清嗓子,“你与小慈婚后有什么计划没有?”
梁京濯喝一口杯中的水,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计划?”
庄书盈看着谢清慈的背影消失在酒廊的拐角,“就是,人生规划呀!”
梁京濯还是没懂,“您直说。”
拐弯抹角,他再神通也听不明白是要问什么。
庄书盈看他一眼,神色浮上好奇,“打算什么时候要宝宝?”
梁京濯的动作顿了一晌,“您问这个是不是太早了?谢清慈还在念书。”
前有庄老太太给他装儿童房,
后有庄女士问他生育计划,他甚至再次怀疑二人是不是又合计好了的。
庄书盈当然知道谢清慈现在还在念书,“我说的又不是现在,是问婚礼之后。”
谢清慈毕业后就要准备办婚礼,也不过就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说早也不早了。
梁京濯放下水杯,“不清楚,她后续可能还有读研的计划,至少近三年内不会有。”
谢清慈今年二十,三年后也不过才二十三,虽说对于女性来说年纪小生育要优于年纪大。
但他还没和谢清慈聊过这件事,并且无论她读不读研,这个年纪要小孩都不合适。
庄女士担心的当然不是谢清慈的年纪,“备孕这事儿,主要取决于男性,年纪小和年纪大差别大着呢。”
之前就有圈内太太家中女儿结婚,找了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结婚两年,连续生化与自然流产了三回,一咨询才知道,备孕这事儿出问题多是男方的问题,女方只要能怀上提供的就是优等基因。
梁京濯沉默了片刻,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同时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频繁地听见有关年龄的言论,听得脑仁都跟着突突跳。
他道了句:“备孕前会做体检的。”
说完,直接站起身,“我回公司了,下午我去接谢清慈。”
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清慈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不见了,庄书盈见她回来,拿起包包站起身,“京濯回公司了,刚刚阿丽打来电话,说是午餐准备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就能开饭了。”
谢清慈应了声好,拿起包跟着庄书盈一起出了酒店。
在停车场坐上车时,刚好看见梁京濯的车从车前驶过。
车窗隐隐透光,陆励在前开的车,他坐在后座。
谢清慈顿了片刻,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你怎么走了?】
昨晚她说如果他太忙今天可以不用送她的,她没什么行李,自己打车去机场就行。
他说今天不忙,下午有空。
刚刚见他过来她以为他是要和她们一起回梁家公馆吃饭的,哪知道她出来就发现他走了。
梁京濯的消息很快回复过来:【我与庄女士聊不来。】
“……”
第48章 纵你娇矜
阿丽姨午餐准备得很丰盛,多是谢清慈上次过来时爱吃的菜色。
多仔自谢清慈进梁家公馆的大门就一直绕在她腿边,蹭啊蹭,蹦啊蹦的。
谢清慈觉得有些抱歉,上次走的时候说下次过来给它带好吃的,这次临时行程,太突然,她没来及的准备。
但小狗好像并不在意她有没有给它带零食,一样为她的到来而感到开心。
为做补偿,吃完饭谢清慈和阿丽姨一起给多仔洗了澡。
多仔一点不像养在公馆区的小狗,太疯,庄书盈只要它不乱拉乱尿,不咬人,也就随它去。
时常将身上搞得脏兮兮的,两三天就得洗一次澡,除了每半个月一次的毛发保养,回去宠物馆,其余时间都是在家里给它洗。
港岛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气温也很合适。
阿丽姨帮谢清慈穿上围裙与手套,两人直接在花园里给多仔洗澡。
蓬松软糯的小狗被水流一冲,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一点都不像萨摩耶的样子了。
阿丽姨笑着说:“之前有一回在外边玩儿,它跳小池塘里追鱼,回来皮肤感染,医生给它将毛都剃了,回来至少丑了两个月,它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镜子,看自己的毛长回来了没有。”
谢清慈笑了起来。
多仔像是知道阿丽姨在说它的糗事,提起湿漉漉的前爪,一下下往阿丽姨身上扑。
阿丽姨大笑着窜逃,“干嘛呀,你自己干的糗事还不能让人说啦?”
多仔不依不饶,咬她的裤脚,阿丽姨连声道:“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不和清慈小姐说你坏话,多仔是最可爱的狗宝宝。”
于是多仔这才放过她,重新乖乖地走回来继续洗澡。
梁京濯回来的时候,谢清慈和阿丽姨刚给多仔洗完澡,多仔站在草地上疯狂甩毛,水滴四溅,两人兵分两路避闪,但还是被溅了一身水。
阿丽姨看一眼谢清慈已经湿了大半的衣服,“清慈小姐,你赶紧去洗个澡,这都湿透了。”